“你说什么？收我做小弟？”艾诺端仰头喝酒，手一抖，杯中的酒全撒在他脏乱的衣服上，浸湿了胸口一大片。不过，他似乎没有察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怡然自得的凯恩。
“对！”胖子用拿刀的右手对桌子上散发着醇香的牛肉，轻轻一划，左手叉起一块牛肉，举止优雅的送入口中，闭目享受牛肉咀嚼后透出的美味。
“为什么找我，虽然我偷了你的东西，但还是被你耍了。我既没本事，也没雄厚的人际关系。”艾诺有些自怨自艾，他重新坐在凯恩正对面，双目游离不定，身体微微前倾，用力撑在桌面上的左手显得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凯恩放下刀叉，用洁白的餐巾拭擦着嘴，对艾诺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说：“这些都是可以培养的。我看你顺眼，最重要的是你有天赋，这里聪明。”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大哥，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幼儿，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四个妹妹靠我养活。我走了，他们都活不成啊。”艾诺一脸悲惨，苦苦哀求，就差跪在凯恩面前。
凯恩没有理他，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自顾自的说：“艾诺，男，十九岁，现今父母双亡。于凯撒149年随父母流落到齐纳耶城，两年后，父母死于一场大火。有一妹叫琼斯，于四年前丢失，至今下落不明。十三岁后开始养活自己，学习偷窃技术，身手灵活。十五岁在妓女爱丽身上结束处男。”话在此一顿，他面带微笑，凝视着艾诺惊骇欲死的表情，“还要我说下去吗？”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酒馆里的喧嚣似乎影响不了这里压力的沉静。艾诺垂下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脚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死胖子，你怎么了解的那么清楚？”加文老淫棍的声音在凯恩心底响起。
“废话，你以为我昨天晚上真的是为了带你去研究人体艺术啊，我这是去打听情报去了。最了解人物情报的不是官员，而是妓女。”胖子在心里默默的说。
“那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这样更容易成功。”加文对说话卡在一半的行为很不解。
“你知道什么，有些东西只能说一半，说得多了就没意义了。再说，妓女就知道这么多，让我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了。”凯恩终于说出了实话。
“你这家伙又在骗人？”加文相当不忿。
“这哪是骗，这叫唬人，你懂不懂？你这个万年的文盲，懒得跟你解释，别说话，他已经做出决定了，看戏。”
“如果我不做你小弟，会怎么样？”小偷艾诺的脸色终于平静下来，端起酒杯，侧着头，俯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有些清冷。
“你认为呢？”凯恩重新拿起刀叉，重重的切下一块牛肉，金属和瓷器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让艾诺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不自觉的看过来。
胖子用力的叉起牛肉，送入口中，轻轻的咀嚼着，给了艾诺一个笑容，笑得很开心，也很真诚。但他露出血淋淋撕咬牛肉的牙齿，却让艾诺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冷从头凉到脚，不寒而栗。
“让我做小弟可以，但我要看看你的实力，够不够做我大哥。你的武力我是看见了，那么，你要证明你的智力也要超群。”艾诺口气强硬的说，尽管他妥协了，但心里还是不甘心，不服输。
“可以。你我各自出一个要求，获胜了得一分。我赢了你就老实的跟着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胖子拭去嘴角边的油腻，随即扔了几枚金币在桌子上，金光闪闪的晃花了小偷的眼。
“如果平了，或者你输了呢？”艾诺反问，随手扔掉空酒瓶。
“我会输吗？”凯恩狂傲的回答。他站起身，对酒保招招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金币，然后在店主和酒保谄媚的眼光中施施然的向门口走去，“跟我来吧。”
“死胖子，你真有把握两项都赢？”加文不合时机插话进来。
“没有。”凯恩实话实说。
“没有你还答应他？”对于胖子的想法，老艺术家总是很不能理解。
“我答应过他什么了？”凯恩这肥厮在心里坏笑。
“你不是说每人提出两个条件，他赢了就......”沙哑的声音突然卡了壳。
“就什么？”
“死胖子，你好阴险。”加文终于反应过来，从头到位凯恩并没有承诺过什么。
“这怎么能叫阴险，这是智慧。我只是利用了人的惯性思维而已。”猥琐胖为自己辩护，反驳得老淫棍无话可说。
艾诺默默的跟着凯恩走出了酒馆，他低着头，佝偻着身躯，神情像准备上刑场的囚犯。
“别哭丧着脸，跟着我没错，要比你现在好多了，吃香的，喝辣的。我有肉吃绝对给你啃骨头。”凯恩肥厚的手掌拍在小偷的肩膀上，艾诺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出去，有这么招揽人的么。他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下，竟然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还不知道您的姓名，能否告诉愚昧的我？”恢复活力的小偷显得彬彬有礼。
“我叫凯恩，你叫我大哥就行了。”胖子有些不喜欢小偷虚伪的语气。
“原来是尊敬的凯恩阁下，您的名字如同大山般的厚重，又如同星空般的充满魅力，就像......”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凯恩随意的找了个无人角落停了下来，打断了艾诺的马屁声。
“当然是您先来，尊敬的凯恩阁下。”艾诺虚伪的客套着，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利于逃跑的机会。
“好！我先来。”胖子的回答令艾诺一愣，在他的构想中，凯恩会推脱一番，然后自己再提要求，没想到凯恩会顺势答应下来，大出乎他的意料。
“本来想把机会让给你，结果你不要。”猥琐胖小声的嘀咕，让小偷艾诺有想自杀的冲动。
“听好了，我提要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