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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精灵——妮丝

苏拉马克山本就是一个范围极为宽阔的广大的圆形山,除了山顶终年覆盖着皑皑的白雪以外,其余的广阔的山地都生长着种类繁多的、繁茂的森林。在距离赫米特很遥远几乎是苏拉马克山的另一侧的一块空旷的空地上一个体态娇小的精灵睁开了她美丽的双眸。

入目的是满地的狼籍。魔法阵炸裂的时候所产生的反噬力量将周围方圆十里之内的花草树木尽数毁灭,坚硬的地面被炸出了一个三十米的深坑除了沙砾和泥土之外就只余断裂的树木,被强大的力量扭曲的不成样子。

空地边缘的树木则被推送的呈放射状的向四周侧倒,迎向圈内的一面树皮全都被撕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白惨惨的树干,似极了人的累累白骨,昭示着某种令人惊恐不安的事情的发生,散发着恐怖而悲哀的气息。

凭借着精灵族远远优越于其他种族的视力,妮丝飞上天空将方圆十数里之内的一切都看在眼中,得到的结论就是没有主人的一丝踪影。但她惊奇的在魔法阵爆炸时产生的深坑中发现了那册羊皮书卷。尽管她对于莱特写的这本书不屑一顾但是却清楚的明白对于自己的主人——赫米特来说这意味这什么,况且说不定这是自己寻找主人的一条宝贵的线索。妮丝飞到坑底将比自己还高的羊皮书卷提了出来。

她很快的发现羊皮书卷因为有了魔法力量的注入而变的异常轻盈,同时自身原本已经变的极为薄弱且不稳固的灵力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增强,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明媚的阳光下呈现出从来没有过的淡淡的冰蓝色,这一发现象一把钢锥强横而准确的击碎了尘封于心灵深处的记忆,许多埋藏起来的秘密争先恐后的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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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喇嘛司(唯一)草原茂盛的高草中一群正在对草原上魔法元素骤然间变的活跃异常进行研究的学者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不,或者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争吵。

长着一头火红色头发的费尔在玛其克魔法学院魔法研究所任职,同时也是魔法协会的成员。尽管魔法学院和魔法协会在名义上两个不同的组织,但是因为关系暧mei以至于有人宣称这两家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但是能受到两个单位同时承认的魔法师即使是魔法师云集的玛其克大陆也是不多见的。

而他除了是专门从事魔法现象和起源的研究的学者外,更是火系属性的魔导师。或许是同样秉承了火元素炽热而躁动的特性他的言辞异常激烈。

“卫克托,我想你是错了,尽管这里,确切的说是这片草原上在不久以前发生过一场非常惨烈的魔法争斗,但是我想要提醒你注意的是:并没有谁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可以使的这么广阔范围内的元素及精灵变的这样活跃。你这家伙的脑袋是不是傻了?胡说八道,竟然说这是一个人引起的。”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既高且瘦的男人,边缘纹着蓝色的花纹的黑色魔法袍上点缀着些许奇异的图案,构成了一个可以快速凝聚水元素的魔法图腾。

他胸前的圆形的魔法徽章暗夜般乌黑的底色上有一弯闪着淡淡蓝色光芒的月亮,还有七颗分别呈现红、橙、黄、绿、蓝、青、紫的细小的晶石星辰般围绕在其周围,这都表明他是一个黑暗系水属性的大魔法师。

一如其本命属性的宁静和温和,卫克托对于费尔怒龙般的咆哮声只是报以淡淡的微笑。

“不要着急,我的朋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约在百年前,也就是魔法师战争的前期各种属性的元素均都变的活泼而强烈,这在《魔法元素活跃周期记录表》有着详细的记载,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阅一下。”

听到这番话,费尔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一阵抽动,尽管他经常和卫克托争吵不休,但那只是涉及学术方面。在私底下费尔其实挺欣赏这个比自己年轻却更加的博学而聪慧的大魔法师。正如他说过的自己确实不知道玛其克魔法学院的图书馆中竟然藏有这样的一本书,但是他却听自己的老师讲述过那场惨烈异常,对整个玛其克大陆的魔法界堪成浩劫的魔法师战争,所有的情节都随着时光的流逝变成脑海中噩梦般的回忆,伤口般不愿意被任何人触及。但是那场战争的存在却是丝毫不容质疑和磨灭的。可是却被所有年老的魔法师视为秘密而小心翼翼的珍藏,哪怕被谁看见甚至是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卫克托,瞧瞧你都说了些什么!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一次从你的口中说出,卫克托,你该明白这样不负责任的推测将给整个玛其克大陆带来怎样的恐慌和混乱吗?卫克托,咱们是学者,探索事物的本质是我们的义务,不过这要建立在铁一样的证据的基础上,而不是没有根据的猜测,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你明白了吗?”

尽管并不能真正的接受费尔的观点,但是卫克托却能体会到这个饱经了风霜雪雨考验的老魔法师的好意,轻轻的点点头,心里却想:“我们的责任应该是找寻事实的真相才对。”

自从玛其克大陆的都城荷特密斯(心脏)探测到索喇嘛司草原比过去明显增强的魔法波动后,他们便星夜兼程的赶到了这里。正如费尔所说找出这种异常现象出现的原因是他们的任务,但是从看到交战后的遗迹至今这样的争论就一直不曾停止。没有谁能够真正的说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从交战后遗留下的痕迹和残存的魔法波动来看,可以确定的是阿拉奇(死亡和黑暗并存之地)大陆上居住的幽冥族已经侵入了这片宁静的土地,战争的脚步声似乎已经隐约可闻了。

另外一个始终困扰着他们的疑问就是那个有能力和幽冥族的死灵法师对战并且没有被杀死的魔法师到底是谁?

“轰”的一声巨响从苏拉马克山上传来,令他们悚然一惊,尽管有着茫茫的林海和厚厚的山体遮挡,两人仍然能够感受到猛烈而深沉的魔法波动自远处水波一样荡漾过来,尤其是卫克托——水系的大魔法师这种感觉则更加的强烈。

两人互视一眼,目光均都十分的复杂。卫克托接过身边一位助手递来的纸张,深吸了一口气凝定心神,又看了费尔一眼之后,见他点头应允才伸出手指飞快的在之上滑动。

原本洁白的纸面上便显现出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蓝色的字迹。将短信写完以后卷了起来,握在手中口中轻声的吟唱右手指在空中轻轻的晃动,一道蓝光从他的手中射出停留在纸卷上,这是卫克托加载在短信上的一道用来保密的封印。如果不知道解法是很难将信纸打开的,将信递给助手后吩咐道:“速用疾风鸟将其送回荷特密斯吧!”

青色的疾风鸟倏然间消失在蔚蓝的天空时,费尔和卫克托互视一眼,却忍不住苦涩的一笑,谁能够预测到即将发生的会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呢。

费尔高亢的声音再次响起:“起程,绕路前往声音的来处。”没有哪个魔法师愿意进入苏拉马克森林去与不畏魔法的魔兽搏斗,即使他们心急如焚也不得不绕道而行,而他们或许不知道与此同时被爆炸力量抛起的赫米特身体的周围再次凝聚起了风之结界并浮在了空中随风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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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么多么遥远的事情了,以至于妮丝甚至怀疑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将它们都忘记了,但是现在当它们被不经意的被从自己的记忆的深处掘起的时,才惊奇的发现它们仍旧那么的新鲜,夏天阳光下灿烂盛开的花朵似的散发着芳香而辛辣的气味,刺痛你的眼睛就忍不住的要流下泪水来。

实际上她也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光明之符的第几任守护精灵,从出生的那天起自己的命运便被冥冥中的主宰涂上了神圣而悲哀的宿命的色彩。前任守护精灵在魂飞魄散以前留下的以精神形式保存的信息中她迅速的了解了关于光明之符的许多东西,同时也不得不面对一个困扰了所有守护精灵的难题——为光明之符择定宿命中的主人。

没有谁,即使是第一代的守护精灵能够说的清这光明之符的真正来历,只知道这枚形状奇特的符饰来自于古老而遥远的创世界之初。它代表着某种神圣而无比强盛的力量,令人迷惑不解的是它并没有外在的属性,象是一个被封印的容器,在被开启以前谁也猜不透里面到底装的到底是神明还是魔鬼。

令人感到无比遗憾的是迄今为止尚且没有谁能够真正的找到打开这个蕴藏着巨大而丰富的能量的宝库的钥匙。据说只有它命中注定的所有者才有这样的能力,可以这个人却又得守护精灵来择定。当然没有哪个精灵有胆量胡乱的寻找主人,因为这样一来将要失去的不只是自己神圣的职责和自由而且还有宝贵的生命。

在上代的精灵前辈的思想传承中,妮丝得知,通过如此漫长的共同生活和对光明之符不懈的研究及思考,终于了解到它其实是一个被封印了的由无数属性不明的魔法力量高度凝聚而成的精神念力的结晶体,与魔法师具有自由思考能力的精神念力不同,光明之符所蕴涵的灵力已经失去了这种自主性,更加确切的说,从诞生的最初其实它就已经将自己迷失在了永远都没有尽头的混沌中,于是才不得不借助守护精灵的存在来实现自我的转嫁以求得在另一个人或者说以另外的一种形式得到重生。

守护精灵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宝贵而没有形体存在的生命无私的奉献给这漫无止境的等待,在这个过程中守护精灵象所有守卫着宝库的卫士一样没有权利动用里面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丝一毫。但是作为回报在光明之符最终得到“重生”的时候,守护精灵却可以得到数量极少的,但是却已经足够使其成长并最终蜕变为具有实实在在身体的精灵。

可是如果守护精灵只是为了得到自由而亵du了自己神圣的职责时,它所选定的人将会因为难以承受光明之符中强大的力量而死亡,同时,还没有力量离开光明之符的精灵也将魂飞魄散。因此,尽管光明之符在数之不尽的精灵手中传承而过,尽管有着得到自由和身体的巨大诱惑,却没有谁有勇气迈出这样看似轻松而实际上艰难万分的一步。

所能做的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构成自己精神体的能量一点点的散失在身边流淌不休的时光中,直至生命的尽头。没有什么比这更加让人感到悲哀而无助的了。

妮丝已经忘记了自己陪着光明之符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却清楚的记得它不停流转于形形色色的种族手中。每一次转换都是一场血腥而残酷的杀戮,鲜红如同火焰般温暖的血液恣意的奔涌,涂抹在光明之符上,乳白的光辉中夹杂着血红,诡异而恐怖。令她忍不住惊悚发抖。

于是她就更加的不愿意和他们缔结契约,不管他们怎么努力的呼唤躲在冰冷的角落中的自己去见他们,反正没有人敢于真正的对自己使用强硬的手段,因为一般的守护精灵都可以使用其守护物的能量且对于敢于挑战他们的人从不客气。

但是妮丝却不能。有时候想起来都觉得后怕,如果那些人知道躲在光明之符中不愿意出来见他们的精灵,居然根本不象他们想象的那么危险的时候又会怎样?用强大的力量来逼迫自己就范吗?尽管她的力量慢慢的减弱,但是仍旧不会被人威逼着做她并不愿意做的事情,即使是出来见他们。

因为她仍旧可以选择主动的燃尽自己高贵的生命并依靠这一刻所迸发出的力量将敌人毁灭,反正没有守护精灵的存在,没有人可以打开光明之符上的那道封印。

妮丝一直固执的进行着这样的坚持,即使是被幽冥族的几个死灵法师所威逼的时候,她都不曾放弃自己的信念。

至今,妮丝仍旧难以忘记那些脸色苍白、目光冰冷、浑身上下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死灵魔法师们湿冷的手指在光明之符上摩挲时所产生的令人恶心且毛骨悚然的感觉。

幸好在她即将自裁的时候,莱特适时的将其救了出来,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在其和追杀而来的死灵法师的几次对抗中,妮丝始终在用微薄的力量帮助他。特别是最后的一场在索喇嘛司(唯一)草原战斗中由于他释放的力量太过于巨大,所带来的魔法波动竟然使光明之符的力量起了一丝轻微的共鸣,从而使的四周草原上元素精灵变的特别兴奋。

但是妮丝却并不会认为他就是光明之符的归宿,因为他太老了,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好好的和光明之符沟通磨合。一个已经定型的精神领域也不可能再有多么大的发展余地,他是没有能力接纳光明之符中的能量的。妮丝一直这样认为。

但是她对于这个善良却有些怪癖的老头颇有些好感,毕竟他从苦难中救回了自己,尽管他的本意也并不是真正的好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从这一行为中得到了切实的好处,这是很重要的,所以妮丝才会不停的帮助他直至最后一次几乎将自己的灵力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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