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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探至宝

外形有点像剑,狭而长的刀身,透明无色的制材,这就是神秘莫测的透光刀。柔韧而不易折,坚硬而不易碎,无坚不摧,超越了所有物体所能具有的物理极限,和它水晶一般的外表,是如此极端的不协调。究竟它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那雷可夫和陈信还有一帮好友,围坐成一圈,中间的茶几上摆着透光刀。

众人皆在闭目凝神聚集意识,陈信环顾一周,仔细观察每个人,又发现一个怪异的现象。他们头脑里都聚集了一个光团,但是每个光团颜色却不一样。谢日言和薛乾尚的呈浅紫色,其他人呈青色或蓝色,颜色的深浅不一,各有特色,奇怪的是每个人的内息却都是白亮色的,还照样在体内流转,并没有丝毫减弱。或许可以解释,那是意识的光团,也就是说意识也是由能量组成,并且不依附内息而独立存在,且不是由人体大脑的神经化学反应形成的,那么它和大脑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呢?

人体的奥秘真是无穷无尽,不知道还有多少是人类从来没有发现的。

接着,陈信看见众人的意识光团中射出一条细细的白色光线,指向透光刀的刀尖,看起来就象是从刀尖辐射出的光芒,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整个意识光团移动到体外。

集中到透光刀的刀尖,这是事先商量好的。

陈信连忙凝聚心神,只在这一念之间,眼前就已经出现一个瑰奇的世界。

这是一个变化莫测的世界。不断移动的光点,在身周变化出眼花缭乱的线条,就象自己陷身在一个巨大的乱麻里,这是什么?陈信目瞪口呆。

“颖雅,你看到了吗?”陈信对旁边林颖雅深青色的意识光团问。

“看到了,”林颖雅说道,“真美!”

“我看到很多乱糟糟的光线,好漂亮,这是什么?”徐丽心兴奋地说道。

“这好像是电子的移动轨迹。”赵可馨说。

“应该是的,电子运动是无规律的,只有能量层次的区别。”薛乾尚说。

“我什么都没看到,只有一片漆黑。”那雷可夫嚷道,其他人也都说没有看到东西。“陈信,你就是这样带我们的吗?”那雷可夫说道。

“不要急,我想想办法。”陈信无可奈何地说道,心想这大概和功力有关,可心心的功力比谢日言他们差很多啊。在这里当然不是真的眼睛在看东西,而是意识模拟的眼睛,看到的也不是光线,因为可见光的波长要比我们看到的这片范围还大得多,只能说是原子电子发射出能量投射到意识上,然后经过意识的加工,转换成我们习惯的图像,就认为看到东西,那雷可夫他们是在哪个环节上出问题,才导致看不见东西呢?“我们先退回去吧,”陈信说道,“大家讨论一下感受,也许能找出问题所在。”

看到他们的意识光团似乎以光速消失,陈信突然发现其中没有春夏秋冬,想起刚才也没有听到她们说话,于是往她们那里看去,这才发现她们的意识光团一直就呆在身体里。

“小春、小夏、小秋、小冬,你们怎么不将意识集中到刀尖上?”陈信问道。

“公子,我做不到,我凝聚不了意识。”小冬惊喜地抢先答道。

“可是,我已经看到你们凝聚的光团了啊,难道你们感觉不到?”陈信大惑不解,意识在凝聚之前是看不到光团的。在这之前陈信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因为从来没想到过居然可以看见意识。

“是吗?”四婢都感到吃惊,“可是我们只感到和平常一样啊,没有公子所说的入定的感觉啊。”

“这是怎么回事?”陈信脑子快成浆糊了,实在想不出所以然来。因为凝聚意识实际上就是将意识集中在某件事物上,而其他的感觉比如视觉、听觉、味觉、触觉、嗅觉、还有意识也就是所谓的六识,都被屏蔽掉,处于一个绝对安静的境界。然而平时人的思绪是很杂乱的,并受周围环境影响很深,人们很难摆脱干扰。不过人人都在不经意间有过短时间入定的经历,比如大喜大悲、极度惊讶、想问题是过于专心等等,人们要做的就是把握住这瞬间的感觉。这就需要不断的训练,最常用的方法是将注意力先集中在自己的呼吸,转周天也是一种方法,印度的瑜伽使用冥想的方法,总之是要将意念集中在一件事物上,当入定就想睡觉一样自然而然的时候,就算有小成了。入定有许多不同的层次,浅层入定很容易被外界的干扰所影响,深层入定可以将六识都关闭,而陈信的悟道实际上是最高境界的入定。功力越深的人进入入定就越快,像陈信只是一念之间就进入了。

陈信又看了一下她们,赫然发现她们的意识光团已经消融无踪。于是问道:“你们现在感觉怎样?”

“没什么感觉啊,和刚才一样啊。”四婢愕然。

“一点差别都没有?”陈信问。

“哦,”小秋最快反应过来,说:“刚才是想着要凝聚意识,公子一问,就没有去想了。”

“那你们再试着凝聚一下意识。”陈信道。

四婢依言静心凝神,陈信惊讶的看到几乎在一瞬间,四婢的头脑内部就凝聚了一团光团,完全没有时间的间隔。这种能力只有自己才具有,薛乾尚他们都必须经过短暂的凝神入定过程后,才会出现光团。陈信心中似有所悟,只是还没有想明白悟到了什么,就听到那雷可夫在喊:“陈信,你在干什么?”

收回意识,陈信睁开眼睛,看到所有人都等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说道:“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有没有讨论一下啊?”

那雷可夫道:“没有你我们怎么讨论?也是怪,你们都看得到,就我不行。”

“什么嘛,我还不是看不到。”李丽菁说,“不要丧气,心心都能看到,我们也能看到,陈信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这和功力没有关系。”陈信道。

“会不会是这样?”林颖雅道,“心心因为是你给改造经脉,就象我一样,体内有与你同频的内息,所以容易受到你的影响。”

大家看着陈信和林颖雅,脸上有奇怪的表情,林颖雅脸一红,心想怎么把这么隐私的事说出来了。

“有道理,”薛乾尚道:“陈信,你有没有觉得,颖雅和心心在你身边功力提高得特别快?”

“我说呢,她们两个进步这么快,原来是这个原因。”李丽菁叹道,“我还说是自己用功不勤呢。”

“不怨我了吧,我说不关我事了。”那雷可夫笑嘻嘻地说。

“作死啊,”李丽菁举手要打,又放下了,说:“在这说这种话。”

“不止这个原因吧,”谢日言接言道,“我记得古人有‘佛光普照’一说,意思是达到高深境界的宗师,能直接影响身边所有的人。”

“我明白了,”陈信惊喜地道,“你的意思是说,不同频的内息也应该可以影响。”

“喂,喂,”那雷可夫不满地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啊,这和看透光刀一点关系也没有。”

“有关系,”薛乾尚道:“心心之所以能看到,很可能是因为受到陈信的影响。”

“可你和赵可馨又是怎么能看到的呢?”科芙娜问道。

“是啊,”李丽菁道:“我也觉得奇怪,可馨还好说一点,陈信用逆元归脉术巩固过她的经脉。”

“这……”薛乾尚迟疑道,“其实我没有真的看到。”

“什么?”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我来解释吧,”赵可馨道,“乾尚知道了传心术的原理后,就想到既然可以传递语言,为什么不能传递图像呢。跟我一说,我们就偷偷试了一下,证明完全可行。我将看到的图像传向他的视觉中枢,他就看到了与我眼睛所看到的完全一样的图像。”

“有怎么好的方法,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那雷可夫生气道,“快,带我去透光刀。”

“等等,”薛乾尚道,“这种方法要在平时当然不算什么,不过在透光刀里要集中所有的心神,传递图像就很吃力,毕竟这比传递语言的信息量要大得多,我只能看到断断续续的静止画面。”

谢日言道,“乾尚给我一个启发,我们平时思考时,是不是有一种感觉,不知怎么回事一瞬间把一件复杂的事情想明白了,也就是俗话说的‘灵感’,佛家有一个称呼——顿悟。这种情况艺术家比较多,比如说音乐家创作旋律,往往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写出了需要几个小时才能演奏完的乐曲;比如说那些伟大的诗人,能够不假思索的吟唱出长篇的诗句;历史上的武学宗师往往就是在一次顿悟中,创出了影响深远的武学。”

“啊呀,谢学究,你说了这半天,究竟想说什么呀。”那雷可夫道。

“那雷可夫,你打什么岔,瞧人家谢日言说得多好,多有学问。”李丽菁道,又对科芙娜说,“是吧。”

科芙娜笑道:“你们家那雷可夫也很有学问啊,他对物质的结构有很深的认识,元素控制术是我们中最好的。”

谢日言笑笑,接着道:“所以,我觉得传心术应该可以做到,不止是传输表面的图像、声音,而是真正的心灵的交汇,灵感的传输,在一瞬间就传递大量信息。”

薛乾尚等人面面相觑,这也太玄了,亏谢日言想得出来,是不是古书看得太多了。

“日言说的这情形和悟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在悟道中你仿佛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多从没想过的事情,但只是一种感觉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形容,”陈信道,“如果能够做到日言说的这种情形,我就能立刻教会你们元婴和御能神术。”

“要真那样,就太好了。可是,问题是你能不能做到呢?”那雷可夫怀疑地道。

“应该可以做到,心心不是就因为这样,才能够看见原子内部的吗。心心,你来说一说你的感受。”薛乾尚道。

徐丽心见大家都看着她,噘着嘴道:“我有什么感受,其实开始我也看不到,当时也搞忘了用传心术,一着急,我就对陈信大哥的光团这么一碰,不知什么原因就可以看到了。”

“光团?什么光团?”众人听着摸不着头脑。

“光团,你们看不到吗?就是陈信的光团啊。”徐丽心奇怪地说。

“心心,你看到了我的意识光团?不是细细的光线?”陈信问道。

“哪有光线,只有光团啊,还不停得变颜色,我就猜是你弄的。”徐丽心说。

“什么我弄的,那是我的本原,是我的意识。”陈信笑道,“你们都存在这种光团,平时是分散的,可能分散在内息里,所以看不见,一旦凝聚意念,就集中在脑部,表现为光团,不过不能移出体外,这也许就是元婴成形的关键。以我的经验推测,是因为你们体内运行意识的方式,不能适应外部空间的环境,我也是经过悟道感应星球能量的脉动,从而明白了意识在体外运行的方式,但这只是一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表述,需要你们自己去体会才能明了。”

赵可馨和薛乾尚互视一眼,然后说道:“我比心心还不如,开始的时候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只是一片漆黑,不过陈信来的时候,我感觉出来了,不一会儿就看得见东西。”说完,看看林颖雅。

林颖雅笑了笑道:“我和陈信是最接近的了,也没沾到什么光,和可馨一样,开始连光团都看不到,陈信到了后,才能看到那些电子轨迹和他的光团。”

众人看着陈信,那雷可夫道:“陈信,你看有什么办法吧。”

陈信微笑道:“都看我干什么,应该问问天机术高手们有什么分析,乾尚你和可馨是不是一直在讨论?”

“你小子,是不是我们的悄悄话都被你听去了,”薛乾尚笑道:“其实自悟道以后,你的天机术已经超过我了,我看你早已成竹在胸,还问我干什么?”

“你可别污赖我偷听,”陈信笑道:“原来你们就心有灵犀,现在更是配合默契,只看你们的眼神,谁都会知道。也别夸我的天机术,我只是直觉变得很敏锐,真要谈到逻辑推理,比你差远了。就甭客气了,谁叫你是军师呢。”

“好,我刚才和可馨分析了一下,认为我们意识的凝聚力不够,对电子如此微小的能量不能感应,这和内息的多少没有关系,而和凝聚的方式有关。心心她们的之所以看见,可能是当时我们都在透光刀的刀尖,陈信的光团虽具有可大可小、无形无质的特性,不过在这么一个狭小的范围里,仍难免和我们发生碰撞。我刚刚问了日言,古书记载过人在幼年时期,容易激发出超视觉的功能。心心也许是因为小时候被陈信改造过的缘故,能看见陈信的光团,主动与陈信碰撞,刚好陈信正在注视电子轨迹,由于心心与陈信的内息同频,所以心心在一瞬间领悟了陈信感应微能量的方式。可馨和颖雅看不到光团,但可以感觉到陈信,自然而然地向陈信靠近,也就和心心的效果一样了。陈信,你觉得这个推理如何?”

“果然是军师,分析得合情合理。至于是不是这样,我们可以试一下。”陈信道。

“可我们和你的内息不同频啊,怎么试?”那雷可夫委屈地道。

“当然可以试,刚刚谢日言才说过的,就忘了?”李丽菁道,“陈信既然说可以试,自然是想好了的。你呀,只会研究那些破材料。”

“那雷可夫对元素控制有天分,丽菁你该引以为自豪才是啊。”科芙娜笑道。

“我当然自豪,”李丽菁道,“不然谁嫁他。”说得众人大笑。

薛乾尚道:“陈信,我们怎么试呢?”

“这样,你们集中意识到我脑部,我来感觉你们的内息,看能不能带引你们。”

众人于是坐好开始入定,陈信趁这个时候,指导四婢不用刻意去凝聚意识,只将意念转移过来就行。他是想到四婢凝不凝聚意识没有什么区别,也许是因为她们天生和自然能量有联系的原因,而地球人则需经过入定以摆脱身体的官感,从而建立与自然的联系。自己早已不须入定,但是在习惯上总要来个凝聚意识的过程,其实意识不凝聚一样可以发挥功力。悟道的状态和元婴成形前的状态都是将意识分散在整个空间,那次在凤凰星呼唤隐匿的人们时,意识也是分散到整个星球。

陈信于是随意地分出小部分意识,迎接众人射到脑内的内息。这感觉很怪异,就象自己是一个旁观者,在自己之外看自己的行为,但不论是之外的自己还是之内的自己,都是完整和谐的,‘我’和‘他’的概念不存在。要不是陈信偶然进入悟道的境界,有分散意识于空间的经验,只怕永远也不会想到这种方法。不过以前的经验都是将意识分散到极为庞大的空间,像现在这样,在如此小的空间分散意识,却又是一种全新的经验。

这方法产生了惊人的效果,陈信发觉自己不需要逐个观察,就在瞬间明了所有人的内息构造。众人内息的区别在于光球的内部结构,而徐丽心、赵可馨和林颖雅具有和自己的完全一样内息光球,其中赵可馨竟还具有另一种全然不同的光球。

内息可以多元化存在,陈信意识到,只要自己多几种内息,那么在施展御能神术时,将会更快的聚集能量,这相当于提高几倍的功力。在陈信这个级别想要再提升功力,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但是不同的内息具有不同的性质,被意识驱动的方法也必然不同。这个不同不是指在体内的运行方式,而是意识本身对内息光球的控制方式。陈信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尝试着去驱动薛乾尚他们那传过来的极少量的感应内息,却没想到那些内息突然发出强烈的抗力,把毫无准备的陈信打的头脑一震,幸亏陈信的意识反应极为敏锐,当即发出力道,挡住了大部分抗力,不然可是灾情惨重。

“怎么回事?”众人纷纷发问。

“不好意思,”陈信苦笑道,“我刚才想控制你们的少量内息,结果好像是你们自动进行了防卫。”

“还好,我发觉不对劲,收回了内息,不然你可惨了。”薛乾尚道。

“是啊,我也是。”其他人都说道。

陈信这时才惊出了一身冷汗,即使是在自己有准备的情况下,也挡不住薛乾尚这几个人的合力进攻,如果不是他们收回内息,自己说不定脑袋都已经爆了。不过,这个险也冒的值得,陈信又有新发现。

首先,众人在意识到不对劲前,就做出了防卫的动作,难道除了意识之外,还有另一种控制力量?

其次,众人如此少的内息,竟然发出了如此强大的力量,难道以前内息的能量远远没有被完全发挥出来?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以前自己一直以为内息急速运动碰撞才会形成攻击力。但是,刚才明显感到众人的内息并没有移动,却发出了力。同样的,自己根本来不及运起内息,却也发出了力。

“陈信,你没受伤吧?”林颖雅看陈信脸色煞白,关心地问。

“没有,”陈信道,“我们再试一次。”

“不要,”林颖雅急道,“你还不觉得危险吗?”

“是啊,”薛乾尚也表示认同,道,“防卫好像是由潜意识进行的,可以说是一种本能,意识并不容易控制住。”

“这容易解决,”陈信说道,“只要不在我身体里进行,对我就没有威胁。这样吧,我先试试控制空间的游离能量。”

御能神术就是控制与自己同频的游离能量的方法,陈信这方面的经验极为丰富,但是其他频率的能量性质完全不同,以前的经验根本用不上,必须从头来过。陈信释放出内息,将意识分散到广阔的空间,去感觉空间中的所有能量。这是从悟道中明白的体验事物内在本质的一种方法。正是这种方法,使陈信对神秘的能量世界具有了观察、体验、感悟的能力,才能不断的发现新的规律。这是千百年来人类一直想做而做不到的事。

空间中充满各种各样的能量,光能、电磁能、热能、原子能是基本的能量方式,不过这是宏观的能量描述,它们实际上是由能量团组成的,而能量团则由更小的单位组成,这就是陈信看到的能量光球,其实能量光球还可以分为更小的单位,不过这已在陈信的能力之外了。正是这些更小的单位的不同组合,造成了无穷尽的不同性质光球。

陈信的意识无孔不入的钻入相互不断作用而紧密结合的光球之间,感受着它们的作用力。短短刹那间,陈信已经完全明了各种能量的作用方式,这才发现其实前人有些功法,已经能对这些能量进行控制,比如说雪舞心法能对热能进行控制,元素控制术是对原子能进行控制。不过这些功法,都是被动的以内息能量强行替换改变原来的能量,所以自己损耗极大所得极少。陈信现在只需要用意识去驱动、引导那些外在能量,就能随意组合能量的形式。

意识内息回到肉体,陈信睁开眼睛,看到众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不由笑道:“我成功了。”

众人齐声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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