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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大人相招

李明也不知姚广孝要找他干什么事,现在的李明已经从宋德福和李真那里知道了姚广孝的底。但作为一名穿越着,在得到这些信息之后,李明马上又开始联想那些明朝的穿越文,马上他就清楚的发现姚和尚的份量。考虑到有清虚道长的关系,所以李明还是精心准备了一下,那付姚广孝试过的塑料老花镜被取了出来,装到了一个礼盒里,明年去天禧寺见姚和尚。

姚广孝那日在李明的店里见到了很多新奇的东西,眼镜不用多说,蘸水笔也是一样,还有就是李明写出来的阿拉伯数字和简体字,这些姚广孝和解缙都没见过。另外一个就是标点,李明做的顾客资料卡正面写的是顾客资料,背面是用来写验光和购买纪录的,所以那天,李明写下了“九月初八,左+325,-25,右+300。”解缙或许没在意,但姚广孝看到了这些个标点。

李明到了天禧寺说明来了来意,知客僧看了姚广孝的名贴,便把他引去方丈的小院。

“姚大人。”李明恭敬的喊了一声。

“李小哥儿,这里没有姚大人,只有和尚道衍。”没错,姚广孝真的是穿的一身的僧衣。以李明的印象里,姚和尚除了上朝是着官服,退朝后就是按和尚的身份在行事。皇上赏他的财富美女之类的都不要。

“那天,清虚道长还让我送信过来,没想到,就是送给姚大人的。”李明说道。

“李小哥称呼老讷法号即可。”李明只能称呼姚广孝大师。

姚广孝拜过的老师很多,此人通儒、道、佛诸家之学,善诗文。清虚道长说他认了个道长做老师指的是他师从灵应宫道士席应真习道家《易经》、方术及兵家之学。席应真据说是个得道的仙人,精通阴阳数术。

李明在解释自己的那些阿拉伯数字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提到了数学。李明本人中专毕业,高等代数里深奥的东西已经还给老师了,但三元一次方程,二元二次方程这些还是有点印象的。这些中学的代数及几何的知识,放在大明朝,那可就不是普通的士子能掌握的了。可巧的是,李明这人当年数学学的还就是不错,大家都知道,数学这门功课可以说是学校重视,可在日常生活中用到最少的一门。李明也是没有想到,居然在这方面,还能与姚广孝交流一下。

至于标点符号这个东西,李明一提姚广孝就发现了这东西的价值。

·············

“缙绅,还记得眼镜店李郎中否?”这天姚广孝与解缙聚在了一起,他们在讨论修书的筹备情况。

“呵呵,姚大人莫不是要弄些眼镜过来,此次进京修书的士子中,确实有几人眼力不逮。”

“噢,此事缙绅拟个本子吧,怕是这眼镜价值过高,户部会有直谏。”

“既然姚大人也赞同,那缙绅就写上一笔。”

“倒不是去置办眼镜,只是单照即可,此事可去找那李郎中问讯一下。”

“如此也好。”

“缙绅,那李郎中所录纸片,其标点符号一法,颇为玄妙。”

“那日只记得有蝌蚪文,名曰阿拉伯数字。这标点符号法是?”解缙显然没有注意到那些标点。

当姚广孝把李明所说的标点符号写出来给解缙看时,解缙马上就发现了这套东西的意义。古代典籍的不同注释就是因为句读不同,争辩和考据很多也是因句读造成,要是用这标点符号把那些经典全都标识一下,那对佛道孺三家都是影响重大。

这么一个小东西,当时李明对姚广孝提了之后,姚马上便让他把所知的标点符号全都列了出来,而这会姚才刚刚写了几个,就把解缙给震住了。

解缙马上命人去找李明,李明到解缙府上的时候还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着解大人府上是不是有老人需要老花镜之类的,没想到解缙对他非常的热情,一再的追问标点符号一事。

这东西李明小学就学了,中学时学全了,司空见惯,根本没想到这东西这么重要。他没看过古代线装缮本藏书之类的东西,李明没这功力,也没这兴趣。至于老师跟他说这标点符号是哪来的,他早就忘了。姚广孝对这个标点符号感兴趣的时候,李明还奇怪了一下子。这会解缙再问,就把他给弄糊涂了。

李明回到家里之后,头一直晕晕的,解大人要给他请功,说他功大于社稷。他没好意思问设计个啥。家里唯一有点墨水的便是帐房李财,问了李财,李财只是说这东西好用。

大明朝的十月初一居然是雇工歇业的时间,从这天开始,很多店家的工人开始放工回家过冬过年,所以刘小东向李明申请回家。好在李明店里不存在这个问题,店里的伙计除了小叶子以外都是他家的下人,小叶子也是签下了整年契约,除了大明官府法定的假日和店里的假日外,她是不能随意休息的。再说了,这小丫头也不愿意在家里息着,在店里多有意思呀,现在眼镜店里已经不象开始的时候天天擦洗桌椅了,已经有人进来喝茶了。

十月初一还是寒衣节,这天京城里到处是卖纸衣的。这玩意儿还挺有意思,李福过来问李明先人名讳,李明发愁了,他自己虽然穿越了,可父母还在另一个世界里好好的活着呢。于是,胡乱写了几个名字给李福。当日李福就买了不少的五彩纸衣回来。烧这些纸衣的时候,还得要哭,这又有很多花样在里面,新死不足一年的,白纸为衣,送白衣的女哭十九声,男哭十一声。李明听了想笑,可看着李福那一且严肃的样子,他又不敢笑了。

还有,晚上烧纸的时候,李明宅里子哭声一片,特别是送给李明先考先妣寒衣点火时,李福等人的浑家居然哭唱了起来,吚啊哓的,嘴里还念念有辞,把李明吓了一跳。

李财在一边低声的嘀咕,夸李福老婆很会哭,这听的李明莫名其妙,他不知所谓的会哭是什么意思。

十一过后,李明又在宋德福的带领之下,去了几位高官显贵之家,无一例外的都是给府上的老太爷老祖母之类的验光配老花镜。这中间也碰到了一两个得白内障的,李明也是老实交待,这等眼疾他不会医治。有意思的是,他还碰到了一个眼眼早先近视,现在上了年纪又有老花的老太爷。这下子又让李明想到了双光镜片,就是在近视镜片的下半部磨出一块老花度数。

这种镜片在李明的前世已经很普通的,但现在对老高来说,绝对是个挑战。不只是对磨制的手法,也迫使老高坐下来和李明一起研究一下,自己的磨具要怎么改进。

原先他的磨具是用脚踩作动力的砂轮,要在一个镜片上磨出两个部分两种度数,那砂轮一定要做的细小。

老高也不敢托大,还是先用普通的软石试了好几回,然后定制专门的砂轮头,试了几次之后,才用用次玉动刀。等那镜片磨出之后,配上眼镜,宋德福毫不犹豫的卖了人家八百两。卖的李明心惊胆颤。其实李明倒无所谓卖了多少钱,这刀具磨具的开发更重要。

老高怎么说都是宋德福的人,看着老高这大半年来手段越来越高明,李明开始把小强和帮主找了过来,他要培养自己的技师。小强头摇的象个拨浪鼓,他也是个急性子,于是这活只能托给帮主。

听李明说到这事,宅子里的管家李福有了想法,自己两儿子看着也不大象是个读书的料,也想让他们去学个手艺。前些日子,看着店里花篮卖了不少,他已经让大强认了江诚这个师傅。现在看到家主李明让萧峰去学磨镜片,他便去央着李明让大壮也跟着去学,李明也同意了,不过老高收不收这个徒弟还是另一回事,没想到高师傅还都同意了。

冬至日大吉,李明宅子里,帮主萧峰和李大壮拜了老高高铭为师,活动搞的很热闹,萧老英雄也从高资小镇赶了过来。本来冬至大如年,是个重要的节日,这下子双喜临门,李明家里热闹了一整天。

自己家里有拜师,李明破费了不少,光为萧峰和李大壮置办一整套工具,就花去了李明几十两银子。他倒没在意,旁人看到都说东家实在。李大壮是自家下人不说,萧老英雄还发了话,郑重的告诫萧峰要好好跟着师傅学手艺,另外,要好好帮着李明打理好这个医馆。

宋德福和李湘儿在家里过完节后,也被请过来凑热闹,吃罢酒,李明说起了前两天姚解两人相招一事。正好,李湘儿出自书香门弟,李明便把关于标点符号的困惑对她提了。李湘儿大呼大哥真神人也。

这医馆茶楼就对着国子监,现在也有人走动了,总有些士子进来喝喝茶之类的吧。李湘让他明再去与那些士子交往一下,那些可都是读书人,把标点符号介绍给那些士子是正道。

李明听了李湘儿的话,也开始留意起走进店里的那些人,开始接触那些读书人,文化人。其实他早就有那个心思了,可前一段到他店里的士子们不大好打交道。一种是家里勋贵之家,那些人去了一次之后,便没兴致了,那里的茶和茶点没有秦淮河边的酒水和姑娘更有吸引人,那些人玩不得风雅。另一种人如前面说说,出自寒门,根本没钱去消费。

本以为冬至人一过,京城里会冷清起来。很多店家都关门放工回去过年,官吏们也到了休沐的时候,可没想到的是,李明那个茶楼里却慢慢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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