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年前,衍生大陆上,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从天地之间突然出现,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它的可怕。
自它出现以来,许多人一夜之间都像着了魔一般想要得到它、控制它,成为大陆的主宰。
各族群中狼子野心蠢蠢欲动的人不在少数,为争夺这至上的力量从而统治大陆,各族群之间展开了激烈而血腥的战争。
可谓是狼烟四起,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那时的衍生大陆,可谓是惨不忍睹。
三位长老虽是人,年岁有限。可由于他们修炼等级足以用登峰造极来形容,造就了他们拥有着超过凡人的生命,成为三百年前那场血腥混战的目睹者。
四位老者陷入了三百年之前的回忆中,可在场的其他人却是陷入了一阵迷茫中,思维变得迟钝,眼神也混沌起来。
这些人都怎么了?一个个目光涣散,似是遭到了某些阴暗诀的蛊惑?
花钿和桑榆对视一眼,眼里皆是疑惑不解之色。
“咳!滴血礼成。请大家回去稍作休息,待下午我们的贵客们到来,再行比试。”
花鉴意识到了在场人的迷茫,清嗓,顺便用灵力唤回了意识混沌的人的思维力。
这位祀节大礼,重中之重就是这滴血之礼,这是要灵族活着的后人,为魂魄残存的先人之灵输送灵力,借此维护灵族的内部稳定,向大陆上其他族群显示族群的强大。
而在滴血礼成之后,提前受邀的大陆其他族群可在礼成之后的下午来到灵族试炼场,进行大陆上青年才俊之间的对决。
凡是修为等级达到金丹前期的灵族人,年性别不受限,必须参加五年一度的位祀节大礼。
说起这衍生大陆上的修炼境界,从低到高一共分为十个阶段,炼气、筑基、开光、辟谷、金丹、元婴、出窍、分神、渡劫、大乘,每个阶段都分为初期、中期、后期。
下午要进行的比试,若想参加,修为须在辟谷中期以上,这才具备基本的实力。
眼看着场内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就连最啰嗦的三长老方奇都和花鉴寒暄几句回去了;可坐在自己的花鉴花钿两父女还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在花鉴寒暄期间,花钿一直低着头,可她一直在用自己的神力监视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以试炼场为中心的五里范围之内,草木随风然舞动,没有多余的人员在周围走动。东边的树林里,有几只灰兔在觅食;北面和南面的族民村落间升起了阵阵炊烟……
花钿的神力探查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问题,她立马起身,快步向前走了四把椅子所占的距离,跪在花鉴所坐的高台下,双手在双膝边上,撑在地上,头深埋着,向花鉴认错。
“父亲,今日女儿犯下过错,请父亲责罚!”
花钿保持着刚刚下跪的姿势,一动不动。
“错?错在何处?为何要犯错?”
花鉴身体周围空气开始有了明显的波动,隐约可以看见他身上橙色的灵光在闪烁,那是他情绪变化的表现。
身为方才修炼为金丹层次的花钿即使埋头跪着,也能深刻地感受到来自自己身体上方的威压,和花鉴没有明言的怒气。
“今日是位祀节大礼的重要日子,钿儿不应在轮到自己行滴血礼之时乱了心神,使滴血礼差点儿出了差错!”
怎么办?今日这样的日子如此重要,父亲不知要如何罚我。先祖们,请原谅晚辈的冒犯和不敬!
花钿一番话是说得胆战心惊,她一直都低着头,感受到花鉴身上气压的微妙变化,她不敢抬头,生怕对上花鉴庄严肃穆的眼神,生怕下一秒父亲就把自己丢进“有助修炼”的首宫里面去。
“既然你已经领悟了你的错处,那也该接受惩罚了。下午会有比试,你是我的女儿,大陆人都知道。下午你不能不在。今天晚宴后,自己去首宫内领罚去。自明日起,为期半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花钿咬着舌头,在心里痛苦地仰天长啸,身子却不敢有所动作。
直到她回了一句“是”之后,才获得许可起身。
“钿儿,你来。”花鉴向花钿招了招手,示意她到他身边去。
花钿见花鉴身上威压不再,已是像往日一般平和,也慢慢放大了胆子,走上前去,坐在了他左手边,大长老艾深的位置上。
“父亲,您可是有事要跟女儿嘱咐?”
“没错。为父知道你的心思,可你亲日这番实在不该。为父是想告诉你,刚才你心中的疑惑。”
“难道……是主将现世?”
花鉴闭了闭眼睛,默默点了点头,一脸认真:“接下来的话,你要记住。”
花钿乖巧地点了点头,皱紧了眉头。
“主将现世,天现其兆。日月失晖,星辰曜目。毋论何族,其锋必盛。阴阳难衡,民不聊生。不得大统,便使衰亡。”
“这……父亲,钿儿记是记住了,可是钿儿完全不能够懂得这些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必马上便懂得。时机到了,上天会让你懂得的。去吧。”
“钿儿告退。”
花钿离开了试炼场,可满脑子里都是刚才花鉴的话。
那些口诀,究竟是什么意思?父亲为何会和我说这番话?还有,为何我会在行滴血礼前被扰乱心神?我行礼之时,那光芒颜色为何甚为澄澈?
一连串的问题憋着心里打着圈儿绕来绕去,花钿没有使出自己修炼已久的腾云驾雾,而是选择了一条最远的路回到自己位于灵族领地西南部用于居住、修炼的竹林。
经过了约半个时辰的行走,花钿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把那些问题暂时搁在一旁。
她正纳闷时,却忽然听见一阵鸟叫。
那声音极为清脆婉转,和早晨唤醒自己的那一只画眉鸟的声音如出一辙。
慢着!如出一辙?
花钿警觉起来,想起早晨自己放在袖袋里面的青色的羽毛。
莫不是它在作怪?可它为何要作怪?
旧的问题未解决,可一连串新的问题,又开始在花钿心里盘旋,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