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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于是,机械专业的周天临开始拼命回忆以前在课堂上学到的那些选修课目,冶炼。

首先是修高炉,这玩意是冶金学的一个基础知识。当年周天临就是被那位选修课老师用这个东西喷了一年的口水。谁叫当时选修这门功课只有那么十几个同学,而自己却因为“长得帅”每次总会被那个“变态”的老师叫起来提问。

高炉这个东西中国老早就有了,只不过体积小了点,没有那么先进,而且没有用焦煤而已。周天临现在做的只是改造一下。

周天临先在莱芜县外的一个小溪边选定了地址,因为这里出铁(鲁中铁矿区,包括济南、淄博、莱芜3个铁矿区属接触交代型铁矿床。从50年代以来,共发现和勘查铁矿区40多处,现保有储量10.1亿吨。),还可以利用水力。然后把从兖州、滕州运来的煤炭埋在远处的窑里炼焦。

在同时,周天临叫人靠在一个土坎边上修建了一个两米多高的高炉,里面用耐火材料铺好,外面先用花岗石围好,然后又用铁条加固好。炉顶开加料口和通风口,炉底接一个鼓风道。

周天临知道高炉的几个关键需要改进的地方。第一是用焦煤,第二是加石灰石添加剂,第三是鼓热风。

周天临做了一个巨大的水排,通过一个修在地上密封的通风道引入高炉的鼓风道。而在中间,周天临又用耐火材料修建了一个长鼓形的密封加热室。空气被排到这里,受加热室外面燃烧的焦煤的作用,空气被迅速加热,再被继续排到高炉去。

当炉子和鼓进来的空气被加热到一定温度后,周天临叫人从土坎上用车子往加料口里面投铁矿石、焦煤和石灰石。

一番折腾,经过好几次试验改进,在浪费好几个高炉之后,终于炼出了一炉灰口生铁(让它自己慢慢冷却就可以了)。

但是这还只是生铁,铸造大炮等大件还可以,但还不是钢呀,火枪,大刀、长矛还不行呀。

炼钢,周天临知道有坩锅、、搅拌炉、转炉、平炉、电弧炉等技术。周天临不敢想后面的,只好从前面的想起。

坩锅法可以试一试,现在流行的是灌钢法,而坩锅法只要用在冶炼铜、锡等低熔点的金属,这主要是坩锅的耐熔性太差了,需要改进提高它的熔点。

周天临记得自己在一些回忆******的书里看到在那个时候一些农村、城镇发明了坩锅法、煨钢法、土制小转炉法炼出钢来。不过他们那都是在用废铁废钢来炼钢,到底是铁炼成了钢还是钢炼成了铁,谁也不知道了。

现在生铁的产量成倍提高,必须把钢产量也要跟上来。周天临决定几条腿走路,改进坩锅法,发展灌钢法,发展锻钢法。

然后自己在高炉炼铁稳定之后,在一个高炉的出铁口加一个通道,直接把铁水引入到一个加大号坩锅的炼钢炉。然后再制造了一个水力叶片鼓风机,加上一个简单的齿轮加速装置,让风速迅速加快,加热后用管子直接接入炼钢炉,做成一个半拉子吹气转炉。在同时,周天临又做成了一个似像似不像的热铁搅拌炉。这质量和产量嘛,唉,除了凑合之外,周天临实在想不出什么其它词句来形容。自认为为一代高材大学生的周天临真的都不好意思去跟别人打招呼了。反正东西做出来了,有了启发,那些被高额奖赏搞得眼红红的工匠们自然而然会理解改进的。

自己最重要的是把精力放在战略上来,好歹自己还要“领导”广大百姓“求解放,求自由”。周天临暗自安慰自己道。

周天临把自己学到的所有技术知识分别传授给了不同的工匠。齿轮传动、切削工艺、合金钢概念、车床概念、造型铸造、精密铸造、精密加工等技术周天临是一股脑全掏出来了。周天临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发现自己已经快崩溃了,不但脑细胞不知死了多少,肌肉细胞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他现在只想把知识传播出去,然后赶快撂挑子了。

但是接着他悲哀的发现,自己的美好梦想又落空了。炼铁和炼钢勉强算是达到量产标准,但是接着是要进入制造阶段了。

周天临只好又投入到“水深火热”的生活中去了。首先他要制定的是度量衡,克、千克、吨、毫米、厘米、分米、米、立方米等精密度量标准和计算公式被制定出来。感到计算不便的周天临顺手把阿拉伯数字发明出来了,而且恬不知耻地称它为“莱芜数字”,反正阿拉伯人这个“发明者”也不是正宗者。

机械制造是周天临的专业,所以周天临说起来就顺利多了,也没有那么艰难和“坎坷”了。制造原理、制造工艺等东西一串接着一串说出来,可苦了旁边笔录的书记员。谁叫英明神武、洞悉天机、无所不知的周天临不知道写汉字,确切的说是不知道写繁体字。

周天临这几月泄漏出来的“天机”被记录下来,然后被分类整理。这些惊世骇俗的东西被分级列为最高机密和机密,只好通过“政审”的工匠才能系统地去学习这些东西。

人才呀,人才!我要人才!周天临早早地下令扩大工匠学校,极大地提高工匠的经济和政治待遇,鼓励广大的贫苦百姓子弟投入到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中去。也幸好现在“工资待遇”本来就低,给些粮食吃就能拉住一大票人了。自己当初留粮食,交金银财宝(当然是一部分)还是非常英明的。

现在的周天临看到一个聪明可爱的农家少年就夸人家骨骼特异,极有天赋,简直就是民族和人类的救星。如果不去参加工匠学校简直是上对不起苍天,下对不起众众黎民

终于告一段落了,但是周天临明白,光靠泄漏一些先进技术是不够的。一个人再聪明他知道的也有限,人民群众的知识积累和创新精神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重视科学技术和教育,尊重掌握这些科技的工匠和学者,建立一个健康的好学、勇于创新的环境。

周天临知道,欧洲从仇视科学的中世纪黑暗时代解脱出来以后,重视科学技术,重视人才,结果就疯了一般的快速发展。

而在中国,那些统治者和上位者,摇头晃脑的读着平民百姓都不了解的子曰子云。以为自己满腹治国经纶,却不知道一个国家和民族最需要的是什么?真以为半本论语就可以治天下。

他们极度地鄙视科学技术,极度鄙视科技人才。其实这些掌握文明和知识的文化人只是利用这些东西来愚弄百姓,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他们更热衷于用知识来抬高自己,制造相对于“愚民百姓”的优越性。所以他们极度鄙视那些能创造物质财富的工匠、农夫,利用自己的特权极力打压这些能推动社会发展的人。

周天临身穿一身黑板甲,腰挎佩刀,扛着一根奇形怪状的长条武器,精神疲惫地走进莱芜大营。

众人看到黑瘦的周天临终于从山上走了下来,不由欢呼一片。这段时间,周天临躲在山上,既要主持科研,又要给工匠、军官、士官、干部学堂上课,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瓣来用。一连数月,一直晃到了至正十四年中了,这才下山来了。

而大家也明白,山上干的那些“买卖”都是要抄家灭族的,除了每天源源不断地往上送粮食之外,几千精锐军队把那里围得水泄不通,谁也不准私自出入。

看到大家马上要围过来,周天临马上说道:“慢点谈公事,先给你们看几件新鲜玩意。”

新鲜玩意,难道先生在山上捣鼓出一些绝活家伙了?

周天临把身上的板甲脱了下来,大家赶紧围上一看。好东西呀,外面蒙着黑色的牛皮,里面衬着棉布,前面和后面用皮带连着,刚好护住了胸前和后背的要害部分。脖子、肩、胳膊、腰部等连接部分都做了处理,既不会影响它们自如的运动,又不会让对它们造成伤害。

铁匠出身的夏国诚看得出来这个板甲有些不一样,好像不是手工一点点打造拼装出来的。听他一说,大家立即发现的确如此,立即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正在喝水的周天临。

“这是一次成型冲压出来的。我和工匠一起做了一个水力冲压机,下座有固定模子,上座用水力驱动上下活动。将转炉出来的钢板放在模子上,按动开关,机器上座立即冲下来,一下子就冲成如此模样。最后打磨加工一番就是如此了。”周天临尽量讲的仔细直白些。

“想不到先生还精通机关之术。”讲话的进参军处不久的李良臣。他是济南人,不但四书五经念的好,还好读兵书、天文、地理等杂书。曾经四处游历,见到到处鞑子横行,欺压百姓,心中苦恨不已。后来回到济南,被好友连转地拉拢进了莱芜大营。由于颇有见识,被郑培民招进参军处。

“是啊。”周天临点头道,他明白李良臣的意思。自己在大家面前也算的是一个有学问、有见识的“英明领导人”,却还要亲自做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就是非常开通的李良臣也感到疑惑。

“数十年前,鞑子四处征战,夺掠天下的时候。往往因攻城不利而屠城。”周天临缓缓说道。大家听到这里,都不作声,静静地听着。

“可是鞑子每次屠城之前总是选出两类人而不杀。一是年轻貌美女子,二就是工匠。”周天临继续说道,话语中带着讽刺的意味,“就是凶残的鞑子也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听完周天临的话,大家显得更加安静了。

周天临笑了笑,打破了沉寂。

他拔出自己的佩刀,“来看看我自己设计的佩刀。”

这是一把形状非常奇怪而漂亮的钢刀。它的刀背和刀刃都是流畅的弧线,只是这个弧线弯的很奇怪,不是向后弯,而是略向前弯。不过大家都看出来了,这是一把好钢锻打出来的好刀,刀刃上的那些花纹就是最好的佐证。

这可是我按照古希腊刀的模样打造的,据说亚历山大最喜爱用这玩意。我只不过把它加长了一些。打造这个东西也费了我老鼻子劲了,没有想到现在的优秀锻工如此之缺,难怪让隔海的那帮偷艺的猴子们后来张狂了。幸好老子还找到几个锻工,技术也不错,要不然我的宝刀就抓瞎了。当时老子立即让他们坐了直升飞机,成了大匠级人物,一边钻研技术,一边收徒授业,发展锻工行业,真是美的他们。

现在钢产量这么低,光靠转炉、坩锅、搅拌炉这些质量、产量不稳定的家伙,我还不得等死。而锻工则是打造钢刀、钢矛的最好途径,现在老子给他们长了工资,提高了待遇,还发明了脚锤,教授了淬火等的原理,要是他们还不长眼,自己把自己锤死得了。

周天临看大家对自己的佩刀非常喜爱,一时兴起,跳出门外,挽了刀花,耍了几套无招胜有招的“独孤九刀”,赢得叫好声一片。

正当周天临准备捧个箩去收些捧场钱时,程逢秋举起他放在一边的那支长杆武器叫起来了,“先生,这是什么家伙呀?”

我怎么把重头戏给忘了。

正好自己班子所有的重要人物几乎都在,就让他们接受热兵器的洗礼吧。

周天临带着几十号心腹人马,来到一个空场地上。先叫亲兵把四周都围好了,严禁闲杂人等出入,生怕吓着了小朋友,就算没吓着小朋友,吓着了阿猫阿狗也是不对的。

周天临叫人在五十米开外的远处立一个木靶子,然后站立好,按照自己从电影、书籍中看来的动作装模作样地演练起来。

咬破纸包,放引药,再从枪管放进其余大部分的火yao,然后连纸带弹丸一起放进去,接着用通条使劲捅几下。

最后,他打开扳机,举枪瞄准目标,喊一声:“小心了!”

然后搬动扳机,只听到哐铛一响,一阵火闪之后是一声沉闷声响,一股青烟从长管里面喷了出来。然后听到“啪”的一声响,眼尖的人立即发现木靶上出现一个黑洞。

大家摇摇头,好好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好容易才让嗡嗡作响的耳朵恢复过来。这个时候,亲兵扛着那个靶子跑了过来。大家围上去一看,上面套着的元军标准铠甲被打出了一个大洞。

“如此犀利的武器,要是打的再快些,我们义兵人手一支,这鞑子不用多久就能被赶出中原了。”程逢秋摸着这支发亮的火枪说道。

“人手一支,逢秋呀,你说的比唱的好听。你知道我制好这家伙花了多少力气,废了多少支才弄出这么一杆来。”周天临没好气地说道,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痛。还要打的再快些,给你机关枪你行不?

“啊,这东西这么难造?”程逢秋和其它人吓了一跳,要是这么难办,那怎么准备部队呀。

“我看这比鞑子制造的火铳还要好。”郑培民突然说道。

咦,终于有了一个识货的。“达人知道火枪?”周天临问道。

“火枪?对,这兵器比火铳长,叫火枪的确恰当。火铳我见过。这种兵器只有蒙古军才配置有,不过鞑子的火铳要点燃火绳才能打响,比先生造的火枪差多了,样子也难看多了。”

大家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看来先生果然聪慧过人,一定是看过鞑子的火铳后再改进的。

看着程逢秋等人羡慕和期待的目光,周天临挥挥手道:“目前我们还是以刀枪弓箭为主,这些火枪只有在不影响我们的刀箭铠甲生产的情况下才能少量生产。不过,我们还有其它厉害的家伙。”

程逢秋等人一听眼睛又红了,连忙往周天临身上看,但是接着的周天临的一句话让众人又歇气了:“但是现在还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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