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陈洛洛只看见车子飞出去了,她气得把粉拳砸在跑车上。对面一个靓女扑哧一笑。阿冰留在了原地:“陈大小姐,好帅的拳击啊!”
陈洛洛泯嘴一笑,瞬间恢复从容优雅,走到阿冰面前:“阿冰小姐,你们家夫人何日回香港元的?”
阿冰不疑有他,如实告诉陈洛洛,心里也有些怕夫人如在香港,陈洛洛背后的黑社会将对她们不利。她干脆说:“陈小姐,消息这么灵通会不知道我们家夫人还没有回香港吗?”
陈洛洛吃了一惊,阿冰想美女就是倾城倾国的,连陈洛洛眨一下眼睛,那扇子一样的睫毛如消散的紫雾。今天陈洛洛为了见到赵建国可特别画了紫色的睫毛膏,显得神秘又高贵。
“噢,我以为你们家公子特地从大陆赶回香港,是你们家夫人回港了呢。那么,”陈洛洛停了一下,一只玉手撑着脸,作沉思状。就是没有男人在眼前,陈洛洛照样万分迷人。
“那么赵建国回到香港难道是在这儿多住些日子?是商务往来还是其他呢?”陈洛洛眨着漂亮的眼睛,阿冰在她光芒四射下,不得不撒谎说:“谢谢陈小姐这么抬举我,我不过是夫人派来伺候公子的,他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完全不知道少爷要做什么事!”其实阿冰心里想,陈洛洛这么关心少爷的行踪,一定有什么图谋不轨。
“噢,这样子!”陈洛洛当然知道这是客套话,只是轻轻点一下头,不再为难阿冰,她伸出薄薄的手掌向阿冰一挥手:“拜拜,下次再见!”
陈洛洛的跑车驶向了车道,阿冰看着陈洛洛消失在人海,才轻松地呼出一口气。
回港当晚,我们晚餐完毕之后,在敞亮的客厅商议二宝被冤一事。吴兰和阿雪首次听我和阿冰说及此事,吴兰的小手紧紧地抓住我,不早告诉她是明智之举,不然这个小丫头要在香港白担心了。
阿雪为人稳重,听完阿冰的叙述,她说:“这件事情虽然有些棘手,不过还是可以解决的,只是时间长久的问题。”
我一听她说要担搁时间,忽地跳起来,阿雪对我做了个稍安勿燥的手势。阿冰和她是双胞胎姐妹,她代阿雪说:“少爷,不要担心了,你妈妈会解决这件事情的,不过费些精力吧,要搞垮毛忠平也不是一夕之间的事。”
“难道让他一直逍遥法外?”
阿雪走上前扶住我的肩膀,她安慰我说:“少爷,让毛忠平束手就擒,没有很多的证据是无法让他下台的,所以要调查清楚,只要一有人着手这件事,结局会很快出现的,所以你只要在香港等消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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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被枪杀后,案子的审理受到了阻碍,此案不得不暂时停止,可公众的舆论却不因此而消减,反而六安城内流言又开始四处飘散。
最坐立不安的人是毛忠平了。他很明白这一棋是他大哥下的,现在毛健文虽然没有释放,但是听说他的监视房可是宾馆标准,他完全把那儿当做了短时休假,几乎高枕无忧。
毛忠平也得知赵建国突然飞往香港,使他不禁想起赵建国的母亲,说不定赵建国见行势不妙跑到香港搬救兵了。
二宝死后,他的哥哥毛忠林再没有一个电话打来,之前他总是事无巨细地和他商量。这回毛忠平办公室的电话再没有响过,安静的办公室令他更加不自在,他倒希望哥哥会打电话给他,他好知道事情的进展如何,最主要是他的哥哥要把他置于何地。
等了几天,他的哥哥并未打电话给他,反而他上头的领导打电话给他,他得到了撤消职位的处分。挂上电话后,他独自坐在办公室内抽闷烟。
他得思考此事,虽然这间办公室将不再是他独有的,并且他将离开此办公室,以前呼风唤雨的日子可不再了。但至少一点,这不是他的哥哥将他撤职,一定另有其人。
难道果真是这次事件影响甚大,公众的舆论影响太大,不得不撤消他的职位以消减舆论力量。那还不至于此,他相信上头领导的腕力,舆论虽然需重视,可要撤职的绝非他,顶多查办此案的队长。
他的哥哥也不可能撤他的职,毛忠林有这能力,但紧要关头,他这个弟弟还是可以帮忙的,虽然此次帮了倒忙,可他不也把二宝枪杀了,证据已石沉大海。此时正在舆论的尖口上,他如被撤职,舆论倒会更加沸腾起来,于毛家更加不利。
这令毛忠平百思不得其解。他决定打电话给哥哥当面问个清楚。
哥哥的电话响了几声,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忠平,是你吗?”声音十分地亲切。
毛忠平听了也不会怀疑这事是哥哥干的,他单刀直入,他说:“哥,我刚接了领导的电话,我被撤职了。”
“什么?你被撤职了?”连毛忠林也大吃一惊。毛忠平听哥哥在电话里吃惊的声音,那似乎假装不来,显然他事先不知此事。
“是的,什么理由也没有讲,只说让我休息,是否续任职还得听安排。”
“我知道了。”出乎意料之外,毛忠林对弟弟的报告显然不是特别在意,只平常地说了一句:“那么你先回去休息吧。”电话已经挂断了。
毛忠平见哥哥一句安慰也没有,更加气愤,这可真是世态炎凉啊,一见他倒台,不再有任何利用价值时,完全当他是空气了。他闷声闷气地收拾东西,乘着下班大家都走了,他才灰溜溜地走出公安局。
六安的夜色十分美丽,只有毛忠平是灰色的。另一个心情十分灰暗的人是毛忠林,在接到弟弟被撤职的消息后,他坐立不安了。固然他要保住儿子健文而不得已枪杀二宝,可这件事做得十分隐秘,绝不会任何消息外泄的可能,不会有人查到是他指使的。虽然弟弟在这件事上只顾他的利益,但他毕竟不希望忠平失去局长的位置。
难道事态变得严重了。毛忠林的额头为此事添了不少皱纹,偏偏有人进来对他说:“少爷打电话来说,希望早点放出来。”毛忠林更加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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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香港乐哉游哉,每天早晨,从传真机阅读最新的报道。毛忠平已被撤职,现在调查的工作已开始着手。我一想到毛忠平像只老鼠一样溜出办公室就开心,更别提毛忠林现在抓耳挠腮了。
即使在香港,不仅要关注毛家的事情,更为了发展我的事业,我请我妈妈公司的几位元老吃饭,又去见香港资深的证券评估师,又到吴兰在香港新开的公司视查。
妈妈早已通知了几位元老,一旦我请某位帮忙,一定义不容辞地答应帮忙,薪酬当然又是另外算的,这香港讲金不讲心的地方,钞票是最佳说话方式。
每日早晨吴兰为我端来早餐,我幸福地和她享用早餐之后去办公楼做事,吴兰不愧是经济管理系毕业的,才工作不久,就已得心应手。
这日吴兰照旧端了早餐进我的房间,手里还拿着电话,她眨眨眼睛:“建国大哥,是那个被偷裤子的人打你的电话!”
“哈哈,快把电话拿过来。”我一听她的介绍就知道是上次在医院我借了吕杰的裤子,害他半天没有裤子穿。
“喂,吕杰啊,我是建国。”
“啊呀呀,我的祖宗,我的少爷,我的佛爷啊,你又跑到哪去了?”
一听到吕杰大呼小叫我把电话放得离耳朵远一点,这个吕杰恐怕又遇到什么麻烦事,又想让我透露点什么。不过也怪我离开香港匆忙没有及时告诉他。
“我有点事到香港,办完了就回来。”我把话筒拿得近耳朵。
“噢?”吕杰的声音充满了兴奋,接着又是他的唠叨了:“建国兄,你去香港就为了办新公司吧?哈哈,我说建国兄绝不是海口胡夸的人,说到的事情就一定做到。喂,我说,你在香港新办的公司怎么样?香港的股市瞬息万变啊,以建国兄的能力一定能大展伸手,噢,建国兄,你瞧瞧你去了香港也不告诉我,我在六安这公司里,可天天发愁啊,没有你的透露,我做起事可真是小心翼翼得不得了!”末了他向我诉起苦恼来了,我这会可是连早饭也没有吃啊。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和吕杰说话,我的脑子也很灵光了,十分地爱说话,大约这是吕杰热情的性格影响了我。我按一按憋得贴骨头的肚皮,同样以兴奋地说话回报他:“我们这家新公司一定会办得有声有色,我绝不会让一个新公司石沉大海,知道吗?我从我妈妈的公司里请了几个元老,怎么说他们也在香港呆了几十年,香港的经济操作,他们最清楚,所以新公司立足是不成问题的。”吕杰在电话那头不断地点头表示同意。
“我还请了证券评人估师,我们要打的战最近就要开场,嗯,这样,你拿笔记一下。”一听到我说笔,吕杰马上说:“好,好,好!”我告诉了吕杰几个数字,吕杰迫不及待地要挂电话了,瞧他说得:“好了好好,建国兄,我马上就吩咐人去办,你在香港有什么新的消息透露可别忘了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