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小!”孟然大叫起来。
“赌不起就别赌!”开盅的人大声回应,“没人拦着你不让你出去!”
孟然闭上嘴,眼珠子继续盯着上下摇动的盅不放,待盅放下,把手中仅有的银角压在了小字堆上。王彪的全部放在小字堆上。
“买定离手!”开盅的人开了盅,“一点,三点,三点,小!”
孟然这才露出笑容。
但很快,他又输了,直到袖子里摸不出一角银钱,这才骂骂咧咧转身走了。而王彪则逢赌必赢,荷包堆得饱饱的,他大方地赏了开盅人一手心银角,又撒了一手银角在地,惹得赌徒们纷纷蹲下去捡,走到账帘,他又各抛给守门几个银角,在喧闹中扬长而去。
“你很会赌嘛。”
“那是,”王彪笑眯眯,“我样样精通。”
还真不要脸……
“那我们赌一把,”孟观背着手,“你猜石勒在哪里?”
钱枫小镇有四个妓院,两个小倌院,一个赌坊。赌坊刚去过了,石勒不在,那么就剩下六个选择。
王彪兴致勃勃:“那怎么赌?”
“简单,两人都猜不中,平局,”孟观道,“如有胜负,输的人改天负责去捉鱼。平阳城小树林西侧有条小溪,里面的鱼蛮鲜美的,你觉得如何?”
“成。”
孟观第一次来,只知道大帐包都是妓院小倌院,是以便指了从茶楼往这边走,数过来第三个大帐包,道:“我猜他在那儿。”原因是人都有先逛逛再挑去哪家的第一认识,而这里人挤人,摩肩接踵,石勒很可能逛到第三家,就失去再往前走的冲动了。
王彪随意地点点头,道:“那么我就猜尽头那家吧!”
他们掉头,从第一家开始逛起,第一家妓院没有,孟观被摸了把小手;第二家妓院没有,王彪护着孟观出来;第三家妓院——也就是孟观压得那家,也没有,孟观收了一条香帕子。
接下来就是验证到底是平局呢,还是王彪胜了。
王彪见孟观有些狼狈,帮他丢了香帕子,一边道:“不如我们直奔最后一家吧!”
孟观点头,两人拐出大道,从寂寥无人的小道直走到最后一家账包,还未绕到最后一家账包的账门前,他们就在围着大帐包的小账包堆里听到了石勒的声音!
这些小账包都是大帐包主人所有,基本上大帐包揽客,小账包则是恩客与妓子独处之地。王彪给孟观解释。
孟观点头,大方地认输,又小声问王彪是为何要猜是最后一家。
石勒所在的小账包接近山脚,孟观二人便三两下爬到山半腰上一棵大树上,各择了粗壮的树枝坐着。
王彪叼了一根草衔在嘴角,吊儿郎当道:“很简单,我来前和魏英杰打听过,知道各账包的情况。这家和第一家多数招揽北秦人,所以我的选择就是这两家了。第一家是妓院,最后一家是小倌院,我看石勒今天目的是小倌院,是以就选了最后一家。”
那自己是输在了对钱枫小镇不了解。孟观颔首,又问:“那你又是怎么确定石勒今日是来小倌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