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来了,天气凉了,两行大雁向南飞,一行排成“B”字形,一行排成“T”字形……”
秦欢端个小马扎坐在阳台上,两眼望天喃喃自语。
别怀疑,秦欢同学没有念错,他煮个鸡蛋都能变成“ET”,凭啥大雁不成飞成“BT”?
自从那天的实验课之后,时间匆匆过去了两个月,秦欢非但没有死,反而活得更加欣欣向荣,吃饭倍儿好,睡觉倍儿香,最要紧的是,肚子不饿了,也不谗血了。
可是,秦欢高兴不起来,他不想喝血了没错,那是因为他换了新口味,如今他谗的是病毒!
没错,就是病毒!每逢上微生物学的实验课,他的唾沫简直就是不由自主地泛滥成灾,到现在已经没人愿意和他一组。
你想啊,你在这边专专心心做实验,旁边站个人留着老长的哈喇子冲你傻笑,换谁都得心里发毛!
当然了,事到如今,秦欢也顾不得计较这些,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现在他忙着自己那摊子事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
排除其他因素,比起吸血,吸病毒绝对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体积小、携带方便,而且不花钱…….因为那玩意儿有钱也买不到!
所以,你看,问题就好像打地鼠,那边敲下去,这边又冒了出来。
于是秦欢不得不继续烦恼,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绞尽脑汁。
说到这个他就怨念重重,以往看小说,里面的主人公但凡有了他这样的境遇,绝对都能从中得到点好处,要么力气大了,要么速度快了,就算不能飞天遁地,至少也能像蜘蛛那样吐丝玩。可是事情换到他头上,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唯一的改变就是肚子比以前饿得更快,抗饥饿能力也随之爆增,如今他吃一顿……嗯,准确的说,是喝完一管病毒基本能保证三天不吃不喝,而且还不拉……
有鉴于他每次实验课上都弄洒一管子病毒,授课老师忍无可忍终于不想再忍,就在今天,他前脚高高兴兴进了实验室,正想着又可以美餐一顿,后脚就被黑头黑脸的授课老师请了出去。留话曰:“回去好好复习一下操作步骤,什么时候扶着试管的手不是鸡爪子了,什么时候再回来上课!”
秦欢悲愤,愤而抗争,最终抗争未果,只能灰溜溜地出了实验室。
不能上课,就没有饭吃,没有饭吃,就要饿肚子,秦欢耷拉着头坐在地上,心情十二万分的沮丧。
光今天不吃倒也没什么,反正如今他特别耐饿,可是听老师的意思,以后也不能随便偷吃了,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呢?这样想想还是以前吸血的时候好,至少血袋医院有的是,大不了他出去打工,只要有钱就不会饿肚子。
“唉!”秦欢越想越伤心,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小家伙,一个人在这儿发什么愁呢?”一个甜腻的女声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
这个声音…….秦欢大惊回头,险险撞上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
“呀,胡…..胡老师。”如他所想,那人正是最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的美女讲师胡晨。
胡晨笑吟吟地转到他面前,双手撑住膝盖亲昵地俯下身去:“别叫老师,叫姐姐!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姐姐帮你想办法。”
几乎是额头相抵的姿势,过近的距离让秦欢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瞪大了眼,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胡乱滚动,绕来绕去却似乎绕晕了头,两粒瞳仁渐渐有往中间聚拢的趋势。
胡晨看得有趣,不觉轻笑出声。
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激起一丝莫名的麻痒,秦欢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本能地就想往后退,欲退未退间,却被那声轻笑僵住了,心里很没来由地涌上一股热血,突然便觉得这样退开很没有大男人风范,强自挺起脊背恶狠狠地瞪还了回去。
感受到秦欢一瞬间表现出的犹豫和倔强,胡晨越发笑意难忍,双臂一伸,猛地将他整个人搂入怀里,大笑道:“哎呀呀,你到底是哪家的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
秦欢坐着,而她是站着,这样一搂过来,秦欢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整张脸都被埋入了一处温暖弹性的所在,鼻端暗香阵阵,面颊上更有两团柔腻挨来擦去,待到他好不容易挣扎出来时,已然连耳垂都红透了。
秦欢羞恼之下本欲恶语相向,抬头看时却是一呆,方才胡晨将他按在怀里揉搓,加之他奋力挣动,他固然没了形象,胡晨更是衣斜发乱,整件衣服被扯得歪歪扭扭,半边肩膀都露了出来,头上发丝蓬乱,基本已经没了形状,甚至有好几缕纠结着散到了面前。
若是旁人处于这样的境地,即便不显狼狈,至多不过能保住风度不失,偏这事换到胡晨身上,竟硬生生“乱”出一股子旖ni风情,别样韵味。
人说“美人香肩”,这话拿来形容胡晨丝毫不夸张,但见半弯玉色肩头浅浅滑出衣外,肌肤雪腻,瘦不露骨,衬着其上的精致锁骨,愈显得玲珑可爱。面上的乱发被她大大方方噙于口内,黑发、雪肤、红唇,几相对衬,真真是白如雪、黑似墨、红若涂丹,一照面间便将“惊艳”二字牢牢地嵌入人心。
秦欢不过是青涩少年,乍然见到这样的艳色,只觉得目晕神迷,便连嘴里的舌头都直愣愣地忘记了动弹,不要说骂人,就是平常说话都成了难事。
见他呆呆傻傻的模样,胡晨不恼反笑,竟是颇为嘉许地点了点头:“不错,学得很像人。”
应该说,秦欢属于自我意识很强的类型,又或者是因为他还没有到为了异性可以牺牲自我的年纪,总之,他前一刻还沉迷于美色当中,后一刻琢磨出这话味儿不对,立刻便有些不高兴起来。
不高兴归不高兴,眼见胡晨笑容亲切,又自觉先前盯着人家看的举动多少有些失礼,秦欢还真是不好意思翻脸,但心里想来想去总觉得憋屈,瞅着胡晨的眼神也变得不那么友好了。
胡晨“噗哧”一笑:“行了,别装拉,这儿又没外人。来,乖乖地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偷跑出来的?”
秦欢很委屈:“不是偷跑,老师说我做实验老出错,撵我出来的。”
胡晨皱了皱眉,旋即又松开了眉头,带着几分无奈微微一笑:“你这孩子,戒心真是重!”
她收敛了笑容,认认真真地道:“你仔细闻闻,我们是同族,姐姐不会害你的。”
秦欢眨了眨眼,这话听着怎么这样奇怪呢?
胡晨瞪他:“你还装?”
秦欢继续眨眼,表情无辜又迷惑。他是真的不明白胡晨的意思,虽然每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感觉上就好像在听迷题,他听见了谜面,却没办法找出谜底。
“你……”见他神色间不似作伪,胡晨脸色微变,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面上重新有了笑容:“小鬼头,差点被你唬了去!”转脸瞧瞧四下无人,她抿唇一笑:“来,姐姐给你看一样东西。”
她话音刚落,秦欢便觉得手中一重,似乎多了点东西,垂眼一看,却是一条雪白的绒毛围巾。他下意识地抓在手里揉了揉,感觉手感相当好,毛茸茸,蓬松松,暖乎乎。
等等,暖?这又不是电热毯,为什么会暖?
难道,这是胡老师才从脖子上取下来的?可是刚才好像没见她有围这个啊?她也没有带包,这么大一条,她到底从哪儿拿出来的?
秦欢抓着围巾眼神迷惑了一下,然后,抬眼往胡晨身上望了过去,再然后,他的眼睛越睁越大!
那条绒毛围巾,或者说,那条疑似绒毛围巾的东西,从他手上一直延伸到胡晨的身后,更准确一点,是她的臀后!
天啦!这简直就好像长在人身上的尾巴!秦欢傻傻地张大了嘴。
下一刻,似乎要为他这个荒谬的判断提供证据,那条不知道是尾巴还是围巾的绒毛物体在他手心轻轻跳动了几下,随后“嗖”地回到了胡晨身后。
眼睁睁瞧着那蓬蓬松松的雪白绒毛轻轻拍打着地面,秦欢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应,脑子里来来回回只有一句话:
原来,真的有尾巴!
PS:回来了,住院去了。
输血之后出现眼底充血,检查之后说眼压过高,需要卧床休息。
才知道高度近视者是不适宜输血的,哭
顺便,从今天起恢复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