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枫乔想用低头来抵抗丈夫的诘问的企图还是让刘发抓住了。她的右手被刘发反扳了起来。这个暴君，真的不放过我。林枫乔闭上眼睛。她不打算反抗。
刘发说，你的手还真有劲呗，可是你扳倒了钟灵芝，你还不算什么？你要是真想在村中称王称霸，我再教你几招，让你找耀能老婆李嫂挑战去，如何？
林枫乔嗤嗤地倒吸着气。她的右手给扳痛了。但刘发却并不打算松手，他说，我今天可是见识你的真本事了，可是我今天的好心情也全给你破坏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林枫乔断然说，你扳断了我的手，看你怎么医我？
刘发却不理会她。他用力一推，就让林枫乔重重地跌在了院子里，但林枫乔却并不哀嚎，也并不倒吸凉气。她赖在了地上，刘发于是砰地一声关上门，抬腿就飞去一脚，林枫乔这才忍不住哎哟了一声。
刘发说，你怎么不装死？你哎什么哎？你打别人时怎么不想想给别人打的滋味？刘发蹲了下来。他咬着牙说，灵芝是什么人，按辈分，她是你大嫂。是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是不是因为她的胸脯高？你妒忌她。是不是？
不是的。林枫乔终于嘤嘤地哭出了声。她摇着脑袋，伤心致极地哭了。
四
钟灵芝不是那种爱哭鼻子的女人。她披着一身泥浆，从村口晃然走过时，村里的许多人都看到了。有人说，林枫乔将你这么打，你还给也赔磷肥？我看该她赔你才对。也有人说，林枫乔从来不打人呀！这回她八成是疯了……
灵芝听出了同情，也听出了人们的气愤。她回家后冲了一个凉。从头到脚，痛痛快快，一盆水接一盆水地冲。两个儿子帮她抬水，孩子们转眼间懂事了许多，多少给灵芝带来了安慰。她冲凉后，手上和脸上的伤痕清晰可见。吃饭的时候，孩子们都看到了，但孩子们还小，他们用平静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母亲。灵芝跟往常那样——给他们一一夹了菜。他们吃饭后没有象平时那样要去串门看电视了，全留在了家里，连小儿子也格外的听话起来。
那时天渐渐黑了，关鸡，牵好牛，丈夫走后的这个晚上就这样平静地来到了身边。孩子们都往正屋玩去了。他们在打牌，似乎少了平时的争吵声。忽然全都变得温和起来了。大儿子不盛气凌人，小儿子不耍赖，祥和的家庭气氛久经不散。
浸好孩子们的衣服，撒下洗衣粉，备好牛的草料，她准备稍事休息一阵，然后洗干净孩子们的衣服，然后睡觉。她在月下坐下来了。半边月亮搁在围墙上，墙上的草轻轻地摇拽着夜晚的宁静。她抬了抬右臂，林枫乔留给他她的伤痛还未消失。她想她的力气真大呀！我太小看她了，以为她并不敢跟她打架，没想到她臂力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