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四被果果喂过媚灵的解酒汤后,就连那“傻愣子”的榆木脑袋,也清醒了不少,思路在眼前也变得清晰起来。黎明时分醒来,又听到果果关于媚灵的一番述说,想清楚来胧去脉后,心下实在郁闷难当。
果果见他那苦瓜似的面孔,突然把两嘴皮子使劲往后扯出,露出里面排闪着银光的牙齿,典型的兽类一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兄弟呀,女人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看来你昨天还是没有把酒喝足,胆子还没有大起来,面皮也还不够厚。走,现在天也亮了,咱们再喝个痛快去!”
天四听后有些犹豫不决,扭捏了许久才小心地说道:“大哥,除了那王家酒楼,可还有别的喝酒的去处?”
果果忍不住又一阵大笑,想不到这小子胆子这般小,平时杀人时候的那股狠劲在对付女人的问题时是找不着半个影了。在天四满脸尴尬的神色下,果果说道:“有,当然有,你放心吧,现在天色还早,这里的女流习惯于日上三竿了再起床梳妆打扮,这会无论上哪个酒楼,必定碰不上一个姑娘!”
于是,两兄弟才从茅草房里出来,踏上了这条桃花谷四条主街之一的十步街。此街名为“十步”,是因为恶人谷初建时,谷内之人素不相识,而且都是凶悍狠毒之辈,所以杀人之事层出不穷,隐有“十步杀一人”的凶名。后来,有好事之士整顿恶人谷,修建此街道时,便称之为“十步”街。
两人走了差不多一刻钟,果果随意点了路边一酒楼,对天四说道:“就是这一家了!”
酒楼分上下两层,装饰得甚是古朴,简约而不简单!没曾想的是,上得楼来,上面也就三五个人,好像生意很是萧条。
“这家你熟?哦,这里好像离王家酒楼挺远的吧!”天四忍不住再次反问道。
果果一边找了一个靠近十步街的窗前桌子坐下来,一边说道:“我三五年都来不了一次,说熟你相信吗?”
天四苦笑,看来自己真有些神经质了。女人,就真那么可怕?
几个模样古怪的酒小二把酒弄上来,速度倒是挺麻利的。可兄弟俩非常豪爽地喝了一口,不由相互对喷了满脸。
“这酒也是人喝的?”果果把那粗瓷大碗往桌上一搁,大嚷道。他心想不至于吧,只看这里装修布置,还挺上档次的,怎么端出来的酒却这么上不了台面,就算是兑水,怎么说也得把水往酒里头兑,而不是酒往水里头兑吧!
话音刚落,里边雅间里传出来一个声音:“是哪个不开眼的畜生在这里嚣张?娘的,俺们恶人谷十三太保好不容易改邪归正,在这里好生替李掌柜看管着酒楼和妓院,是谁逼老子又操起菜刀,准备发飚?”
那声音只说恶人谷而非是桃花谷,原本就无形中增加了三分彪悍。再说十三太保,这名字听起来更玄的。可是前几年来这里养伤时,好像从没听说过这样的牛叉人物。果果对天四相视苦笑,怪不得上面也就三五个人影儿,原来这里竟相当于一家“黑”店,自己两人被当成了挨宰的羔羊。他不由一阵好笑,恶人谷里数十年没人行恶了,这次算是碰上了一点传统遗传文化!虽说,技术含量不是很大!
“还未请较,十三太保是什么东西,当年我在恶人谷叱咤风云、耀武扬威的时候,你们十三位兄弟只怕还在马路边上玩泥巴吧!”果果大声说道。前生为堂堂天字号的头一号杀手和黑木崖令众野兽闻风丧胆的头一号猛兽,他可是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
“砰砰”两声桌子碎裂的声音从厢房里传来,竟是那十三太保被果果一句话气得暴跳如雷。顿时有人带头大喊道:“兄弟们,快呀,弃善扬恶,重振恶人谷之威名的时候终于来临啦,快去,看是谁这般在咱们十三太保面前大呼小叫,咱出去砍了丫的!”
重振恶人谷之威名,这理想倒是不错,只可惜太不切合当前和谐桃源的潮流了。果果摇了摇头,全身兽血沸腾起来,所有力量全部凝于眼中,化为猛烈的杀气从眉眼间透射过去。
那所谓的十三太保,带头的五六人刚走出厢房,就被果果的全身肃杀气势压迫得一阵头皮发麻。总算还是有些武学常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艰难地扬手制住后面的兄弟再往前冲,顿时换了一个口吻说道:“刚才可是这两位大哥说我们老李家的酒水不能下咽?”
这“打”头阵的“太保”长得小巧玲珑,年纪最多十五六岁,但是只看他全身上下为抵抗自己的无形杀气,衣衫拂动,虽然额头隐有汗迹冒出,但双腿却是稳扎稳打,显然内家功夫也修炼到了非同一般的地步,至少也应已进入后天二流高手境地,看来肯定有着不错的家世,如果不是整日里吃那灵药灵草,想以短短十五六年的时间修炼到后天二流高手境地,门都没有。
果果看着眼前此人,虽然双方身份对立,但对此人却无端地心生欢喜,心道:“不错嘛,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功力和胆识,更难得的是,还扯起了‘弃善扬恶’的旗帜,拉起了人马干着恶人的勾当!”
恶人谷有几个凶狠一点的恶人,再多几个像媚灵一般的狐媚子,才有点恶人谷的样子嘛,果果不由慢慢收敛了杀气,心想要不是自己还有一个答应天一的承诺没有完成,下半辈子在这谷里收这少年做小弟,凑成个十四十五太保,做做酒楼里混口酒喝的恶人倒是不错,比做杀手整天里还得对“组织”提心吊胆强多了。
当下,果果又是一笑,却没有回答那少年的问话,吆喝道:“才是一群没长大的孩子呀,老四,看来架也没得打,这酒也没法子喝,咱们兄弟再找别的地方痛快去吧!”
而天四看着这几个血气方刚的孩子,一种奇怪的感觉向全身慢慢涌动。他突然发现,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杀手,经自己这手砍掉的脑袋不计其数。而骨子上,自己生性软弱,竟似连眼前这些少年都不如。难道说,自己真要在这里躲僻“组织”的追杀,平平庸庸地过完下半辈子么?
果果伸手拍了拍天四的胳膊,然后两人就这么下了楼,那十三太保也没敢上来追赶。
……………
回到“茅房”时已是晌午,兄弟两人均带着三分醉意。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人刚站稳没两分钟,门外有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叫唤:“一哥,四哥,你们在家么?”那声音有如春天里那发春的野猫四处游走物色对象时,叫出来的找骚的讯号,挠得人心里头春qing荡漾!
果果猛打了一个寒颤,双手分别在两手臂上刚起的鸡皮疙瘩上搓了两把,朝外嚷道:“两位哥哥都不在家,妹妹你还是请回吧!”
天四则是大气都不敢出,就像是一只正在躲避猛兽的小猫,生怕自己的一口气会引来被吞噬的恶运。
“咯咯!”外面的人儿当然不会就这么走了,她轻笑了两声,然后竟不经允许自个儿冲了进来,两兄弟定睛一看,果然就是前天被天四一剑刺中,昨天又被果果气得愤然而去的媚灵。
今天的媚灵打扮得有些超出果果想象,原本妖艳夺目、摄人心神的魅力不见了,换之而来的是那种恬静淡然,玲珑秀气的小家碧玉的矜持。全身上下似乎只有朱唇上化有淡淡的女儿妆,抿在一起,尤似一个小小的花蕾,未及开放就已经沁人心魄,甜可润人。
“你是灵儿?”果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诧异地问道。在她的印象中,似乎风骚成性的媚灵从来就没有过如此清纯的一面。
媚灵抿着的朱唇开启,露出里面两小排洁白的牙齿。这一下,更是把她的坦淡之美刻画得淋漓尽致。她眼里依然不自觉地向果果流露出哀怨的神色,道:“人家不是灵儿,难道是只母老虎呀?是不是怕人家把你们两个大男人给生吃了?”
天四打媚灵进来就一直瞪着牛眼,这会才接口说道:“母老虎,那——,那倒不是!”
媚灵听后,顿时眼睛一亮,道:“天四哥哥,你的酒醒了吧!你知道不,昨晚上人家被饮酒吟诗,放荡不羁的模样儿给害得整晚睡不着觉。今天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一起去桃花谷西部边缘地带的天幽池,听古老头说,明天大雪山上将有一群麋鹿迁徙,中途正好要停下来在天幽池里饮水,咱们一起去天幽池边捕猎好不好?”
天四的心思全然不在天幽池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媚灵,支唔道:“这,这……,你真是昨晚陪我作诗喝酒的麦兄?”
媚灵顿时小脸蛋上泛起了些许潮红,低头逗弄自己的衣角,小声说道:“嗯啦,我……哎哟,你好坏哟,这样色迷迷地看着人家!”
出乎媚灵预料,天四并没有因为她的改变形象和小女儿作态被弄得忘乎所已。相反,天四冷“哼”一声,心里升起无端怒火,差点一巴掌给煽了过去。看来作为杀手,心神果然不是一般地坚定。
两人的情绪全部写在他们自己各自的一张脸上,一个是愤怒、张狂,一个是委屈、可怜。
果果看着这么一对活宝在自己眼前耍宝,打了半个小时的哑谜,突然大笑起来:“哈哈,老子算是看明白了,我说灵儿这丫头片子怎么这两天来这么不对劲呢,原来是看上我们家老四了,看来昨晚……?”
“什么?”两人均大惊,打断了果果的话叹道。
果果又一阵贪婪的大笑,道:“佛曰,不可说,你们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要走了!”
“大哥,你要走?”天四早看出果果并没有在桃花谷停留多久的打算,此刻,听到果果的话依然像是听到了九霄之外的一声霹雳,顿时自己心如刀绞,百感交集:“大哥,你一定要离开桃花谷吗?”
果果轻易就感受到了天四言语中的不舍,顿时也是一阵鼻酸。他知道,虽然自己之前只是为了完成答应天一托付的一件事情,并没有真正把天四当成兄弟,可是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还是难免日久生出兄弟情义了。“情义”二字一上来,他就感觉到内心升腾起一种非常奇妙的滋味,难道这就是只有人类才会有的真情难舍?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果果不由吓了一跳,他发现,他已经有些不像野兽了。感情对他来说,原本是一种非常陌生的东西,现在陡然在他身上发生,他自然难以坦然接受。
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的,他产生了一种想要逃避眼前的冲动,急促地回答天四道:“是呀,必须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天四终于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道:“大哥,我陪你去!”
“你陪我?为什么?”果果不解地问道:“你好不容易让我带你躲开了组织的追杀,现在又……”指了一下旁边的媚灵,接着道:“现在又那个啥,为什么现在又要跟我离开?”
媚灵得果果指点,连忙向天四挺了挺胸,两个白兔儿在胸前竟似要蹦将出来。她再一次向天四展示出自己的“资本”。
天四被媚灵弄得面颊猩红,却依然毫不犹豫地说道:“大哥要完成的那件事情,就是让大哥不惜背叛了组织的那件事情吧,其中重要性不言而喻,我自然要跟着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此刻,他又想起了早上被“十三太保”唤起的那样一种感觉。
娘的,这份兄弟情义,只怕是真的难以割舍了。果果突然产生一种被天一算计的想法,那死鬼,只怕早就算到自己会被他的感情陷阱所捕获。
出乎两人意料,一边的媚灵突然说道:“我也跟着出谷!”
“什么,你傻呀?我们这是出去杀人,你以为是好玩呀?”果果与天四同时朝媚灵嚷道。
在恶人谷内玩弄男人如同玩弄小猫一般的媚灵,听到这两个杀手恶狠狠的话,不由低下了小脑袋,心里不知道正打着什么小九九。
主意既然拿定,两兄弟抛下媚灵,即刻出发,天黑就已经接近了闹市。
“成都府?”进入闹市后,天四满脸惊骇地往四周看了看,一个闪身躲到了街道旁边的月影下。这个大哥是不是疯了,几天前还在为避开‘组织’的追杀而沐血奋战,甚至于坠落崖底差点丧命,现在还跑回这个‘组织’的总部自投罗网?
果果两片嘴唇使劲向后咧开,用兽类才会用到的标准笑容对准天四,说道:“老四,怕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那个老家伙不会想到我们已经回‘家’来了!”
天四愣了一会,半天才揣摩准了果果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大哥,依我看,我们至少还是先找一家店铺把这身执行任务时才穿的行头换了,以防万一。不过,这么晚好像店铺全部都关门了!”
果果听后再一次露出兽类一笑,神秘地说道:“看来老四你的脑袋开始开窍了,这么细节的问题你也能想到,嗯,不错。那么咱们即刻开始行动,跟我来!”
天四便和以往执行任务一样,很乖地跟在了果果后面。
来到一家店铺面前停了下来,果果喃喃道:“就这家了,周记绸缎铺,应该有成品的衣物!”
天四却叹道:“可是,这么晚了,人家只怕早已经歇息了吧”
“不碍事的!”果果朝天四扮了一个很酷的笑容,然后伸出沙锅大的拳头,一拳砸在了门板上,砸出了足有十个八个沙锅大的门洞。
他回过头来对满脸震惊的天四说道:“你要记住,我们是杀手,在这些平民百姓眼里,可不是好人哩!”
绸缎铺里睡意正浓的老板与老板娘不用果果与天四提醒就迅速地从床上弹起来了,那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三角裤叉的圆肚皮的周老板走到两兄弟面前,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问道:“你们这是,难道要做贼偷东西么?”
果果又用很标准的兽类一笑,道:“可不是么,想找身好点的衣裳哩,周老板,你这里应该有吧?”
周老板没有回答果果的问题,而是立马放开嗓子就想大喊:“格老子的,来人啦,捉贼呀!”
可是话刚到嘴边,一张大嘴就已经被果果给捂了个严严实实。
果果寒冰剑都没出鞘,就指着周老板后面穿着小肚兜的半老徐娘道:“老板娘,给兄弟去取两件合适的长衫过来,你也不许喊叫,如果弄出了一丝动静,嘎嘎!”他手臂轻轻一抖,寒冷剑露出了三寸的剑锋,然后慢慢地把剑锋挪到周老板圆乎乎的肚皮底下的三角裤叉上,那里就像是一个口袋里装满了“肥肉”,鼓囊鼓囊的。
果果接着说道:“如果你喊叫了一声,我把你这位大老爷下面夹着的一斤二两的老鸟儿连毛一齐给割了下来,就地烧烤了给你当夜宵,让你从今以后再也不能享受那欲生欲死,黯然销魂三秒钟!你怕不怕?”
不怕才叫见了鬼。一个正当的生意人,几时见过这种轰轰烈烈的场面?老板娘听了果果下作恶毒的话语,想到稍有不慎自己就可能要失去人生最大的乐趣,当真是人都傻了,哪还敢吭出一声,连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挑衣服去了。
天四看着此刻面孔狰狞的果果,不由又产生一种特别的感觉,大哥好像真地变了!
两兄弟顺便还在绸缎铺里让长得白白胖胖的老板娘烧了一锅子热水,让已经回房套上了长裤的周老板给张罗了一碟花生米,一瓶上好的高粱酒。
吃喝拉撒完了后,换上一身浅色的长衫。随手把腰带扎了起来,果果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刚刚屠宰回来的猪把式,而天四则像个学有四斗的白面年轻书生。果果无奈地苦笑了半天,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只得就这么凑合了,屠夫就屠夫吧,谁叫老子人品“好”,重生的时候忘了挑身材哩!
临走时,果果灵机一动,还非常礼貌地找周老板“借”了二两碎银子。
果果满意地笑了笑,与天四在天府大街上恍荡了半个多小时,就找了个上档的客栈,交了那二两银子住了下来。果果还对天四说:“老四,你看,我们其实也不完全是只知道杀人和抢劫的杀手嘛,这客栈,可是用我们自己白花花的银子住下来的呀!”
“……”天四不知道怎么说大哥才好。
果果把房间的油灯吹灭了,说道:“老四,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来成都府么?”
天四摇了摇头,默默地坐在方凳上,他知道果果必定会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
果果脸上的所有兽性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走到窗口望着外面的一轮满月,叹息道:“你们可能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宁愿背叛组织,也要保全月儿那样一个弱不禁风的丫头?那是因为我终于发现了我们组织的秘密,我知道了我们组织所宣扬的除恶惩奸匡复正义的宗旨,与我们的现实所完成的每一项任务,其实是完全背道而驰的!”
天四心头一惊,但依然有些疑惑地望着果果。
果果继续说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是在替自己赎罪,因为我完成了组织交给的任务,却错杀了当今朝庭百官中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他是个大好人呀!”
“你是说上次的任务,那个贪官,山西布政使蒋元?”天四惊愕地问道。
“他不是贪官,”果果回答道:“相反,还是一个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好官。你知道吗,我走进他的府内,看到的全部是一些陈旧和简陋的家具,就连我们所住的杀手营都不如,根本就不像一个二品大员府第。能在这样的环境下一生活就是数十年,他怎么可能是个为恶一方,并且只懂得掠夺劳苦百姓财物的贪官?”
顿了片刻,他又叹道:“而且,最后我把剑刺入他的心脏时,他还托付给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天四惊讶地听完果果的陈述,说道:“怎么可能,组织上不是说他心狠手辣见风使舵猪狗不如么?而且,你杀了他,他怎么可能还托付给你重要的事情,他怎么能够信任你?”
果果突然一下子恢复了他野兽的高傲,说道:“谁知道呢,也许他看我长得一表人才,又武艺出众,且人性本善,也许我这辈子注定因他而得迷途知返!所以,他把他在外探亲的女儿托付给我,而且给了我一份奏折,上面一一列举了我们组织如何为当今锦衣卫卖命,以及锦衣卫指挥使令人发指的罪状!也就是到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们每次杀人时满腔热情,以为是在全心全意为国家、为人民服务,但却一直是被组织利用了呀!”
天四拍桌而起,嘴唇发疯似地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又坐下了。
他的心情久久没法平静,喃喃地说道:“****的,老家伙还三天两头地教我们如何为国请命,如何如何刚正不阿!虚伪,卑鄙,下贱,真是禽兽不如!”
沉默了许久,他才向果果问道:“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果果又恢复了一个兽类的笑容,道:“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行动。老家伙的二儿子吕尚在我之前曾经潜入过太原府,有一半的奏折早被他抢了回来,现在另一半奏折没有到手,他的任务没有全部完成,那一半奏折必定还在他手上没有往上交付。所以,我们要趁今晚才有机会夺回来,到明天,外出搜寻我们的队员就会全部回来,到那时就算是插上翅膀,我们也别想再回成都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