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秦天满脸都是铁青色，
秦天并不是从叶晓飞的司长办公室去的医院，而是从Ｔ祥贸易去的医院，甚至还亲眼目睹了易柳在Ｔ祥贸易门前的暴虐场景。
秦天不但没想到易柳的表现竟会这么凶。
同样没想到易柳的一拳、两脚对常山戌和常大壮竟然一点影响都没有。
当然，这未必是完全没影响，可在当前不能确定任何不利影响时，日后若想再将事情推托到易柳身上，那就未必解释得清了。
而且常山戌既然没当场被易柳打死，这事也没人敢推到易柳身上。
没想到易柳反应这么快，没想到常山戌话都没说出来就被打晕了，这让秦天最初安排的“测试”一下就变得毫无价值起来。
当然，这并非秦天现在就急着安排测试。而是常山戌在得知易柳的赌运真相后，自己就迫不及待想要亲身试验，揭穿易柳的骗人把戏。
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恐怖，真正能相信的人也不多。
可千算万算，秦天就是没想到易柳的脾气突然变得这么暴虐。
由于秦天并没看到涂杰与易柳接触的一幕，所以也猜不出导致易柳脾气大变的原因。
如果易柳不是一上来就对常大壮动手，或许常山戌也不会气得说不出话来，事情结果也就很可能截然不同。
不过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秦天就知道自己得老老实实面对。
听完秦天亲口禀报，叶晓飞的脸色也立即阴沉下来。
因为他们已答应常山戌，只要常山戌找易柳试过没问题，立即会将他重新提级起用。
可常山戌遭遇了这种事情，他们又不能说常山戌没有努力过，除非常山戌主动要求再去“测试”易柳，他们已经没有理由让常山戌继续牺牲了。
因为，官场上没人会为看不见的利益卖命。
没有任何保证的许诺最多只能做一次，不可能，也不允许再做第二次。
以现今的状况，自己不但要完成对常山戌“重新提级起用”的承诺，还得好好安抚他才行。不然给常山戌将事情揭出去，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而即便常山戌隐瞒下这事，自己也同样等于给常山戌拿了一个把柄。
如果测试有个实际结果，给常山戌拿个把柄也不算什么。
可问题是这次的“测试”毫无结果可言，自己却还要平白落给常山戌一个把柄，真是有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皱着眉头想了想，叶晓飞说道：“你说这事情怎么办。”
微微做出一些忐忑样子，秦天站在叶晓飞身后道：“常山戌的事情只能到此为止了。但我却从商业部听到一个消息，应该可以利用一下。”
“商业部有什么消息？”
“不知什么缘故，那小子居然接受了下个月随商业部一个考察团出访欧洲的邀请。如果能找到合适人选，请个外国人在国外试试那小子，这可能比在国内更方便。”
突然听到秦天解释，叶晓飞一脸惊讶道：“什么？那小子答应出访欧洲，商业部那些人怎么办到的。”
“这原本就是那小子在焦厅长前往顺天府时留下的口子，结果正好凑成对了。”
随着秦天将黄敏接管顺天府所有与政府联络事务的事情一一说出，叶晓飞也一脸惊讶道：“什么？顺天府真放心让黄敏那丫头全权负责政府事务？”
这事情秦天早向叶晓飞汇报过，所以也不奇怪叶晓飞会对这事表示惊讶。
因为不仅叶晓飞惊讶，秦天同样对这件事极为惊讶道：“据商业部那边的人说，顺天府好像真有放手黄敏施为的意思。不过，这事情他们那边也没多大把握，你看要不要再找些政府部门拿些琐事去试探一下？”
“这事情的确需要试探一下！”
点点头，叶晓飞说道：“最好还是让商业部的人出面介绍，然后直接联系黄敏，看看顺天府是否真将这部分权力放给了黄敏再说。”
以现在的顺天府状况，所有权力几乎全部集中在张顺手中，所有能力也几乎全部集中在易柳身上，而黄敏这次的事情则是一个例外，好像顺天府突然将黄敏抛了出来一样。
如果有更多对付顺天府的方法，秦天和叶晓飞知道自己不用看重黄敏这种小人物。
可在缺乏克制顺天府的有效方法下，黄敏的突然独立也等于给了秦天、叶晓飞等人一个机会一样。
想了想，叶晓飞又说道：“还有，你叫他们试着找出一些黄敏可能答应，但那小子却很可能否决的合作建议出来，以此来看看顺天府的态度再说。”
不管能不能办到叶晓飞的要求，要想对付一个人，首先要想到所有能够想到的方法。
而要想完成叶晓飞的要求，需要的不仅仅是对顺天府的试探，还有对黄敏的多方了解。
稍稍沉凝一下，秦天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的，但对于那小子一个月后的欧洲之旅，司长您怎么看。”
黄敏的事情只是刚刚发的，要想利用好黄敏这个“破绽”，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事。但易柳的欧洲之旅却已经迫在眉睫，孰轻孰重，叶晓飞也非常清楚。
皱了皱眉，叶晓飞说道：“你说那小子会不会知道这事是我们暗中指使的，如果我们与那小子一同参加这个欧洲考察团，你认为结果会怎样。”
突然听到叶晓飞的想法，秦天吓了一跳，但还是直言说道：“虽然我没把握那小子知不知道这件事，可司长你这个想法是不是太冒险了。那小子当时可是直言要您来承担常山戌的医疗费，显然对您的态度……”
秦天没有继续说下去，叶晓飞也不需要他说下去，仰头说道：“秦天，你知道什么是政治吗？政治就是在相互妥协中交流，在相互交流中妥协。如果那小子真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最多我立即回来就是，那也能帮我们尽快确定具体的对策方针。”
“可是，……那小子明说过对政治不感兴趣的，我只怕……”
秦天依旧没敢继续说下去，因为对叶晓飞来说，这可能只是个意向。
而要改变或推进这一切，至少还有一个月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