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无真回宫之前被太后叫去吃糕点,陪这婆婆聊了一会天,回来时已经深夜。听到他进来的声响,原本小憩的倾凝连忙起身,披衣上前伺候。
信无真摆摆手,自顾自的宽衣,口中问道,“倾凝姐姐,怎么还没睡啊,我不用人服侍的。”
倾凝将他的外衫取过放在衣架上,“不只我没睡的。”
信无真往内里一看,叶青珊也还木木的站在那里。
“你先去睡罢。”
“奴婢不敢。”
信无真也不勉强,走进屋内见娉儿已然酣睡在外间床上,呵呵一笑,“她都敢,你为何不敢?”
叶青珊以为信无真在生气,连忙小跑过去想将娉儿叫起。“不必了,让她睡吧。”
叶青珊惴惴不安的站到信无真身边,有些紧张的伸手想要帮信无真解去衣物,却被他挪开。
“以后这些事情不必你们做了,我又不是什么主子。”
倾凝也走过来握住叶青珊的手,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问道,“今日过的还开心么?”
“哦,”信无真回答道,“今日去看那秦路将军练兵,确是有些收获,不过那赏菊宴可真真是无聊透了。”信无真一想起那些人的哂笑便有些恼火,这副表情自然是被倾凝看在眼中,“发生什么事了么?”
信无真便将赏菊宴赋诗的事情说了一遍,提到“天涯知己何处觅,梨园深处菊门开”时,叶青珊脸霎时变得通红,也是强忍笑意,信无真心想她是皇宫内的才女,定然知晓这两句诗出了什么问题,便出言相问。叶青珊脸皮薄的可以,自然是是摇头不语。
“我让你说!”信无真在外不好问人,谁知回到房中自己的侍女知道也不告诉自己,更加气闷,火气顿时冒了起来。叶青珊见主子已经发怒,连忙跪到地上,脸色通红的将大离一些不寻常风气,还有“梨园深处菊门开”这句诗中的隐喻解释给他听,信无真和倾凝也是越听脸越红,气氛顿时尴尬不已,还是倾凝轻轻推了一下信无真,“你在外跑了一天,去洗个澡吧。”
“呵呵”信无真憨笑着拿起丝袍走进里间,叶青珊忙跟了进去。
信无真没料想叶青珊竟然跟了进来,身上早已只着一条短裤,露出雄武精壮,肌肉虬突的上半身,叶青珊几时见过这般男儿身躯,眼波失神一刹那,才又恢复清亮。
“你怎么进来了?”显然看到叶青珊的信无真更加不自在。
“呃,”叶青珊不知如何作答,可是入宫之前那些太监嬷嬷教导的,皇帝洗浴之时要时时侍候,想必主子也差不多吧。
信无真摇摇头,挣扎了一下,还是不习惯在头回见面的女子面前裸身,便道,“你出去拿条干巾进来,这些事情让倾凝姐姐来吧。”
“是。”叶青珊连忙退了下去,信无真这才脱衣走进浴池,不一会倾凝便到了。
“倾凝姐姐,那两个侍女怎么办啊,外祖母给的又不能不收。”信无真叹了一口气,靠在池边,任由倾凝轻柔的指压推拿,也不知她用了什么办法,浑身都放松开来,“真舒服。”
倾凝淡淡一笑,“这按摩的方法还是青姐姐教的呢,有她这样的女子服侍你,不知是你多大的福气,你还嫌弃了。”
“青姐姐?”信无真心想这女子之间的交情还来的真快,敢情她们一整天无聊都交流这按摩之法了,心中又有些感动,喃喃道,“我有倾凝姐姐你就够了!”
倾凝微微叹气,少年从踏出冰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不会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信无真的脸颊,从后揽住他的脖子,多希望就这样一辈子搂着啊。
“青姐姐是个好女子,你要好好待她。”
“我哪有不好,只是像她这般美丽的女子没自信的却也少,”信无真眼珠一转,又道,“不过我听说大离有才华的人都高傲不羁得很,怎么她会这个样子?”叶青珊每次见信无真都显得心事重重,惴惴不安,弄得他莫名其妙尴尬,极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都不正眼看她一下,没事还摆摆冰族公子的臭架子,如何让她有自信?”
“。。。。。。我哪有摆臭架子。”
“这宫中摆架子的人多哪去了,也不在乎有你这么一个,青姐姐在冷宫过了十年,实在是辛苦。再说了,你就是个蛮子,人家再多才华你也不懂欣赏,和你交流起来那等于是对牛弹琴,没点韵味。”
信无真听倾凝又提起韵味,想起赏菊宴上的事情,有些小脾气,“你们都是高雅人,成了吧。”
倾凝使劲掐了一下他脖子上的软肉,两人就在浴池边打闹起来。叶青珊拿着干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般呆呆立着。
“青姐姐,你来的正好,我还有事问你。”
青姐姐?叶青珊先是愣了一下,摆头环视,并无他人。
“殿下,你叫我?”
“是啊,反正我们还要在一起生活很久,我叫你青姐姐,你叫我公子或是阿卡诺便可以了,那殿下殿下的叫的真是不舒服。”
“奴婢不敢。”
信无真望着倾凝苦笑了一下,才又道,“在外你还是叫殿下,回到房间随便称呼就可以——你看倾凝姐姐是我的女奴,到了房里还不是对我又掐又打的,你该多学学她,不用那么拘谨。”
“是,殿。。。。。。”
“嗯?”信无真装作不满,叶青珊连忙道,“好的,公子。”
改变称呼就是消弭沟壑的第一步,信无真见叶青珊虽还有些拘谨,神色上却已自然很多,呵呵一笑,又问道,“青姐姐,知道‘天临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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