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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恶言相向

曹霖见母亲没有追问了,就出门准备给母亲煎药去。刚拐到大厅,就见苏瑜冰一个人站在原地,头低着好像在想什么事。此时的曹霖根本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所以当作没看见似的往前走,从她的身旁擦过。

因为曹霖进门那刻,对自己视而不见,这让苏瑜冰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所以当把他叫住后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而曹霖显得越来越不耐烦了,冷冷地说:“怎么?跟我爹聊得那么开心还不够,还想跟我谈谈啊?”这一番话让苏瑜冰的心急促跳动了好几下,不羁的他从来都是对自己搞点小动作,或者开几句玩笑的,可是这样的冷漠让她不知怎么面对,他眼里的讨厌更让她不解。

“你娘的病……”她知道现在曹霖心里记挂着的肯定是他母亲,所以她选择先不提那红色植物的事。

“真难得,你还会担心我娘的死活,我娘现在不是正合你意吗?”

一想到母亲正在里面躺着,而她,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竟然迫不及待想进来看情况了,曹霖就看她非常不顺眼。

“你怎么了?替你娘担心了?相信我,你娘会没事的,你现在去给你煎药是吧,让我来帮你吧?”苏瑜冰相信他突然这么冷漠,说话那么难听肯定是担心他娘的病,而且他爹拿他娘当试药的,他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怎么?以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就会接受你们,别做梦?”不等回答他就转头离开了,苏瑜冰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他已走出很远了,连忙小跑上去,跟在他的后面。

如果再不用对药好好调养,小腾子肯定要遭受丧妻之痛了,自己也不允许因为小腾子试药让一条命就这么没了。

看苏瑜冰跟来,曹霖虽极度不愿,但也懒得再出口赶她走了。

两个人各执一支笔在纸上写着,苏瑜冰将心中想的配方写好之后转身看到曹霖已经在柜子前抓药了,她将手中的纸递过去,说:“这是我写的方子,消炎润肺护心,你看一下。”

曹霖好像没听到一样,还是自顾自地拉出一个抽屉,抓一把放在盘子上,苏瑜冰手一直举着,看他拿取的药材跟自己的方子符合,觉得有些奇怪,一把抽走他手中的纸,一对比,两张方子竟然开得一样:人参,五味子,熟地,紫菀,桑白皮,黄芪,肉桂,当归,川芎,半夏,茯苓,远志,酸枣仁,柏子仁,茯神,甘草。只是苏瑜冰的紫菀、桑白皮的分量稍微重一些。

“你娘是由于感染风寒久咳没有好好调养,从而使肺虚,而心气虚也是这引起的,所以现在应该以润肺为主。”曹霖在她脸上盯了一会儿后,然后又伸手在这两个柜子中又抓了一些紫菀和桑白皮出来。

看他这么做,苏瑜冰紧绷的心顿时放松了一些,帮他准备好壶和水,然后又往壶里先后加入草药和水,站在旁边的曹霖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娘的病其实都怪我。”在加水的苏瑜冰突然说出了这句话,稍微有些平静的心又紧绷在一起,虽然一直都猜测她跟父亲之间有非同寻常的关系,但是听到她亲口承认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时曹霖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像有上千只蚂蚁在上面爬动、撕咬,闷得透不过气。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娘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曹霖突然吼了出来,正打算盖上盖子的苏瑜冰被他这么一吼手一松盖子掉到地上碎成了好几片。她没想到她娘的病对他打击那么大,愣愣地站在那儿,也忘了去捡碎片。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毒性发作昏迷一个月,他根本不需要日夜不离地照顾自己,也不会不知母亲生病而即使阻碍父亲下猛药。

“你别以为哄了我爹,就可以取代我娘的位置。”曹霖也不管地上的碎片,另外找了一个盖子盖了上去,又观察了一下火候。

好不容易从他的话里缓解出来,苏瑜冰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调侃和不羁。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为什么要取代你娘的位置,虽然你爹曾说过让我把你当儿子看待,那也只是说让我对你这个徒弟好好地管教,你是不是误会了?”

“不管有没有误会,请你离开这里,如果你想见我爹,以后请另外约地方,不要在我和我娘的眼前晃来晃去。”曹霖一直盯着那个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这个样子让苏瑜冰想起了湘郡王,因为现在的他让她很害怕。

她想曹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现在跟他讲什么他肯定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当曹霖盯着那缕缕上升的白烟片刻后,才发现厨房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叫你去别的地方见就马上走了,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跟那个老家伙见面。”那个把一碗端到自己面前一脸微笑,示意自己喝下去的苏瑜冰让他发现她是如此的可爱,可是当她与父亲站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样子是那样可恶,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从厨房出来后的苏瑜冰并没有回去,在院子里逛了一圈,然后觉得重新走回了内室,她知道曹夫人虚弱不堪,并没有上去吵醒她,而是静静地坐在床头看着她,看着她苏瑜冰想起了自己。

“如果我没有睡了那么久,我应该比她还老了,我的眼角也会出现这些皱纹,我的头发也会失去光泽,一生病我也会这样虚弱无力,虽然我可以再活二十年,不过你比我幸福的,以前有父母陪着,现在有夫君和儿子关心着。”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她突然咳嗽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苏瑜冰忙拍拍她的胸口,然后握住她的手,说:“我知道你心里会责怪小腾子给你服那些药,我也觉得他有些过分,不过我相信他是想快点治好你才这么做的。”

这次曹夫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因咳个不停而从浅昧中醒过来,那急促的咳嗽声乍一听好像喘不过气来,苏瑜冰马上扶她做起来,从上往下抚顺她的气息。终于缓解了曹夫人靠着床柱稍作休息,而后才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后她反而把她盯得更仔细了,刚才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她,现在就想从她的脸上能看出一点线索。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此刻的苏瑜冰更担心的是她也想曹霖一样对她有什么误会,会立即下逐客令。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面?”

“没有,这是我们第一次见。”苏瑜冰敢肯定这确实是第一次,二十年前小腾子才十七岁,根本还没有成亲,连婚约也没有。

“是吗?姑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曹夫人就是渴望知道她是谁,她相信她们不可能没见过。

“我姓苏。”想着那个毒害她的人还存在的话,隐藏自己的身份是最好的。

“原来姑娘姓苏。”曹夫人努力想着所有认识的人,看看有没有姓苏的,当她快放弃的时候看到柜子顶上的那个药箱,想起曹章腾曾经就是苏华史神医的徒弟,她再仔细瞧着苏瑜冰,觉得越发的眼熟,苏华史夫妇十九年前都已经去世,不应该是他们的女儿啊。

“你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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