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充满了血腥味道的吻,里面带着愤怒还有些许的不可名状的欲望。
宛眉恐惧地试着挣脱他的控制,可是不成,他的右手紧紧地握住她脖子,仿佛只要一用力就能折断一般。
但是,他却只是虚应地掐住,不使力也不放手,宛眉扭动着想脱离他的唇以便呼喊出声。
可是他的手却一紧,慢慢的握紧她纤细的脖子,即使在这激烈的挣扎中,她的手掐入他的肩头,手指被湿热的鲜血染红,可是他的唇却始终不离她的。
不但不离开,他辗转的加深那个吻,以至于他的牙齿咬入她的嘴唇,口腔里充塞着血液的腥味……
独孤湛颤抖着加深那个吻,这个吻本是以惩罚为开始,可是越到后来,似乎也变得令他无法控制。他的右手几乎是无意识的收紧。
宛眉呜咽着挣扎,她知道自己无法挣脱这个人了,而且他掐着她咽喉的手指越收越紧,而他的吻似乎也不要停下来,她几乎呼吸不到足够的空气了,更不要说是呼救或者是喊叫了。
“嗯……”她的唇颤抖着贴着他的唇,在他稍作停顿的时候大口的喘息……
“求我。”他的唇微微一抿,贴着她的唇低声命令着:“求我,我就放开你。”
“不!”宛眉听出他语气里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无疑的他是在报复刚刚她对他的那声命令。
可惜他却错估了这个小女孩儿,她同样也和他一样,紧闭了唇不吭一声。
他瞳孔的颜色变深,抓住她的脖子掐得更紧,他的舌头撬开她的唇,深深进入她的口中,深得宛眉可以尝到那淡淡的血腥味道,他这就是诚心不想让她发出喊声吧?
宛眉用尽全力和他挣扎,却绝望的发现他的力气仿佛无穷无尽,尽管他的肩膀伤得很重,但是这个可以活动的右手却提醒着她,他仍然是个有力而且强壮的男人。
天啊,她竟然会这么傻,低估了他的力气与还有掌控一切的决心,她刚刚为什么会以为他伤得太重以至于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呢?
泪水滑下脸颊,她就这么任眼眶里面的泪水满了又流淌下去……任他紧盯着她的眼眸模糊了又清晰。
这就是无望的感觉吗?他好强壮,她可以感觉到他猛吸一口气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会侵犯她吗?就像那些被敌人俘虏了去的女子一样?
宛眉头脑发胀的想着最坏的结果,她的唇被他辗转啃咬,似乎已经不是要她不出声那么简单了,不可以,不可以……
宛眉想起李嬷嬷卷起她的衣袖,在她的小臂上点上的那颗守宫砂。
“公主,这是您作为一个纯洁女孩儿的神圣标志,记住了,命可以没有,节操不能丢。”
命可以没有……笑话啊,她呜咽着,如果让她选的话,她宁可选命,什么节操让它见鬼去。
不甘心,不甘心,她一边挣扎一边喘着气,捏紧了拳头捶打他的肩。
他嘶嘶的吸着气稍微放开她一点,可是他握着她脖子的手修长而且充满了力量,那纤长的手指合拢了,似乎就可以握住她的脖子一周,这只手……足以轻而易举的扭断她的脖子。
男人和女人是多么的不同啊?
在他看来,扭断宛眉这样的女孩子的脖子,也许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求我……”他的语气阴沉而且温柔:“只要你求我。”
宛眉喘息,近乎绝望的望着他,她从心里明白,只要她摇摇头,她就会听到自己颈骨断裂的声音。
似乎以现在的情形看来,她所谓的名节这个男人还不感兴趣似的,那么先保命吧,反正她是一个女孩子,无所谓什么威武不能屈啥啥的。
她静静的望着他的蓝色眼眸:“放开我,求求你了。”
“扶我起来,”他唇边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唇中,“乖乖的不要耍心眼儿。”
宛眉点头:“那你得先从我身上挪开。”
独孤湛闻言微微挪开身子,也就在这一刻他掐着她脖子的手也微微一松,宛眉几乎是电光火石一般的抓住了这个空档。
她抬起膝盖狠狠的撞向他的腰腹之下的那个部位,独孤湛眼神呆滞,突然而来的剧痛令他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昏厥了过去。
这个招数竟然真的好用?宛眉愣愣的呆住,浑然不觉这个男人沉重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
这个阴狠的招式是一个来自西域的单嬷嬷教她的,这个单嬷嬷虽然很老了,可是却可以在她面部的轮廓中,看出她曾经是一个大美人。
“公主,美丽的外表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既是福分,又是一场灾难啊。”单嬷嬷摩挲着她像缎子一般的长发:“女人,如果被男人违背意志的侵犯,那要如何应对呢?”
“我是公主,走到哪里哪里的地方官都会派最好的侍卫保护我,怎么会有危险?”
“呵呵,公主啊,如果你不在你父皇的羽翼之下,遇到了坏人,那将如何?”
“以死抗争呗。”
“糊涂。”单嬷嬷脸上的表情衣服不敢苟同的样子:“寻死是最没用的办法,让老奴教你几个办法吧。”
喏,现在撂倒独孤湛的这个,就是单嬷嬷教的众多办法中的一个。
当然,使用这个办法的前提是这个男人轻视她的力量,才很容易成功吧?要是换了昨天那群土匪,她饶是想这么对付又能对付几个呢?
“嬷嬷,如果人太多,我对付不了怎么办?”宛眉记得自己当时可是个好奇宝宝。
单嬷嬷摸摸她的头,叹气:“公主,女人,有的时候遇到了更坏的命运,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可是怎么办呢?”
“如果真的遇到那样可怕的事情,你就干脆选一个这群人中间,最强的男人。”
“嗯?我不懂……”
“男人,永远是自私的,如果遇到那样的命运,就干脆只选一个,然后用你的美貌迷死他,相信我,他不会让别的男人碰你的……”
单嬷嬷突然醒悟到自己竟然是在和公主说了超出宫廷礼仪允许的话题,连忙掩住口跪倒:“公主请恕老奴年老糊涂,这样的事情公主怎么会遇到呢?”
“嗯,就像您说的,知道多一些总比不知道好啊。”宛眉微笑着扶起她:“那么,如何用美貌迷死那个男人呢?”
宛眉愣愣的回忆起那段日子,突然间一种苦涩涌上心头。
单嬷嬷,还有那些母妃精心派来陪伴教导她的嬷嬷们,哪一个不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她这些年,对学业,对礼仪规范都是样样都会,样样稀松,唯独这个防身术还记得清楚,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