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怕我……”独孤湛搂紧她:“不过,先放轻松吧,在找到离开这里的出路之前,你是安全的。”
宛眉深吸一口气,向后靠到他的怀中,她真的倦了。靠在他的怀里,她仿佛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不想再掩饰,索性就展露真我吧:“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呢?最糟糕的已经过去了。”
最糟糕的……
独孤湛身体一僵,这个小女人现在嘴巴越来越毒了,什么叫最糟糕的?难道她觉得它们之前共同经历的那些……很糟糕?
没来由的,她这慵懒的漫不经心的语气激怒了他,什么叫最糟糕的?
“女人……”他一把拉住前行的骆驼:“看来我的服务让你不满意了?”
突然滑坡天际的闪电伴着雷声轰轰地响起,独孤湛抬起头,唇边浮上一丝微笑:“算你运气,沙暴之后似乎还有一场大雨,我们先不能走了。”
他调转骆驼向回骑,那辆装饰豪华的皇家马车,半埋在沙堆之中,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牧人的小帐篷仿佛。
宛眉的心猛地揪紧,她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抓住他的手腕企图掰开他禁锢的双臂,可是他搂得很紧,对于她又抓又打的花拳绣腿,他根本不为所动。
挥开马车厚重的门帘,宛眉被他抛进厚厚的垫子之上,那层层的丝绸布料上的浮尘呛得她直咳嗽,她顾不上抬头,就急急忙忙地爬起来向车里面爬。
可是他及时地抓住她的脚踝……
踢了一脚,可是不但没有踢开他,反而让他抓住了脚踝,宛眉喘息着想踢掉脚上的鞋子挣脱他,可是没想到他大手一伸,自自然然轻轻松松的将他的鞋子脱了下来,然后是她的袜子……
宛眉没有像中原的女孩子一样缠足,因为父皇说,她是未来的北海国的皇后,对她的教导,要参照北海国的风俗习惯,女子不缠足,反而还要学会骑马射箭。
天啊……
宛眉只觉得羞红了脸,女子的足踝怎么是谁都能摸的?她现在在独孤湛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个可以任他欺凌的弱女子罢了,她回过头,怒目直视他的眼眸。
“放开……”
“如果我不呢?”独孤湛一手握住她浑然天成的一对儿雪白玉足,一手将车内厚厚的垫子上的那层绸被单掀起扔向一边,他眯起眼睛,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暗难懂。
“你似乎忘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有多快乐,我会让你回想起来。”
沙漠中的暴风雨来得比那沙暴都快,伴着雷声,宛眉可以听见车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由缓变快,此时此刻,他们被困在这个小帐篷一样的车里面了。
独孤湛用一只手摇亮火折子,车内有一盏固定在车壁上的防风油灯,罩在透明的琉璃灯罩里面,这盏油灯一点亮,宛眉的心脏就更加紧缩。
此时此刻的独孤湛,他的眼睛在这盏灯火的照亮下,仿佛可以看到簇簇的隐忍的火焰。虽然,他打量着她的时候,脸上极力的是表情木然。
“不要表现得像一个受气包一样的女奴,好不好?”他的语气和蔼,然后牵动嘴角:“也许,在你的眼里,我会马上扑上来?”
宛眉的脚被他握在手中,她想挣脱却挣不脱,只好不去看他,她的声音:“也差不多了吧?你从一开始……”
独孤湛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类似嘲笑的表情,他松开她的脚踝,将刚刚卷起的床单扔到车厢一角,然后慢吞吞地探身向她……
宛眉突然被他脸上的表情下了一跳,她瑟缩着向后退,缩进车厢的一角,可是她脸上的表情还是强作镇静的。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独孤湛微笑。
“什……什么?”
“送你回去的一路上,我们的约定,你会心甘情愿的和我在一起。”
“不行……”宛眉突然变得软弱,她的手本能的抓紧了身边的一个厚厚的靠垫,仿佛那个小垫子就能阻挡一切,又仿佛是在害怕他一把将这个稻草一样的防御物抓走。
“我们是有约定的,”独孤湛好整以暇的靠在另一个垫子上,“既然你答应了,你就必须要遵守,你忘了?这一次确实是你欠我的?”
“很好。”宛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发涩:“我确实答应过,可是……我现在不能,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你确实是在送我回家吗?只有我确定你会送我回去,我才会……”
她咬紧牙关,转过头不想说出那个词。
可是,没等她转过头,独孤湛的语气一肃,突然厉声说:“这个,你以为是能讲条件的?我现在就要。”
“不行。”她近乎慌乱的拒绝,可是心底却掠过一丝恐惧,她知道自己的拒绝根本毫无意义。
“为什么不行?”独孤湛语气柔软低沉,但宛眉可以听出来他的话中带着一股近乎冷酷的决心。
是啊,为什么不行?宛眉在他欺身向她靠过来的时候,无助的伸手去想把他推开,可是她的力量在他看来根本就是显得微不足道。
“为什么拒绝?你真的觉得这个,很难受?”独孤湛低下头,宛眉扭头避开了他的唇,却无法阻止他炙热的嘴唇就势吻住她的脖子。
“不!不是难受,我根本就是恨死你了!”宛眉慌乱的挣扎,那纷乱的暴风雨声加剧了她新建的恐慌,加上第一次的剧痛的记忆仍然一一在目,她变得更加害怕。
然后她变得慌不择言:“放开我,你这个强盗。”
宛眉的话就像是冰冷的石头,打在独孤湛的脸上,他冷笑:“强盗?是啊,我忘了,我是一个万恶的强盗,你恨我,恨不得亲自将我杀掉吧?要不是我还对你有点儿用处,你才不会答应我顺从我。”
“是,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宛眉意识到他们两个体力的悬殊,他的双臂轻而易举地将她禁锢在胸前……
她已经无法呼吸了,宛眉可以感觉到他那强烈的男性气息,头脑也开始变得昏沉沉的。
仿佛感觉到了她放弃了反抗……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为什么要抗拒,也忘记了要继续抗拒……
此时此刻,宛眉的意识似乎已经不受她的控制,那个理智的她似乎被驱赶……
宛眉困惑的皱眉,本来,她是在拼命的挣扎,就像是一只绝望的小动物在凶猛的猫科动物的爪下做最后的挣扎。
独孤湛似乎觉得很好玩儿,他的胸腔里发出一声闷笑,轻而易举地挡开她的花拳绣腿……
“不要这么别扭,这个……在我们之间,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独孤湛轻笑着说到。
刚刚拼命的挣扎几乎耗尽了宛眉的力气,她喘息着停下挣扎,可是独孤湛却已经感觉到了她的软弱。
“眉……为什么要哭?”他的声音蛊惑万分。
“不要叫我眉……”宛眉本想大声地对他吼叫,但是,她的全身都变得软绵绵的,就像融化了一般丝毫没有一点力气,她的抗议声也变得更像是一句耳语。
“那叫什么?”他在她的耳边低语:“你说……”
宛眉被他的嗓音迷惑了,她抬头看他,他的眼眸变成近乎深蓝色,而她现在最想做的,也不是推开他,她想……她似乎喜欢他湛蓝色眼眸……
天啊,她疯了吗?她竟然……
为什么会这样呢?
假如,她对他能一直保持厌恶该多好?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身在何处,忘记了内心的恐惧还有抵触的情绪。
突然闪现的一丝理智令宛眉醒悟她已经心甘情愿了,她突然用力推着独孤湛的胸膛,在他困惑的抬头望她的时候近乎绝望的恳求,“请不要再这样,快一点结束这件事情吧!”
“呵呵,为什么要快?外面会有一场大雨,我们的时间充裕得紧,我们可以慢慢来……”
“不……不……哦……不要……”嘴里含混的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她应该觉得耻辱吧?
可是没有……晕晕沉沉的宛眉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她从未想到自己居然……这似乎不合乎礼教的规范?
但是……一切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