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伸手抓到什么,便用力握住不放,很快便被一道浑厚的力带起,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不等缓过劲儿来,便觉得手中握着的东西松开她,轻轻扶上她的纤腰,双唇被重重吻住。大惊之下,茗韵忙用力推抱着她的人,谁知这一推不但不见效,反而被一只手拉过双手被迫环住那人的腰,两个身体贴的更紧。感觉对方气息越来越乱,茗韵无奈的苦笑,这算什么?总不至于前任主人只留给她一部分记忆吧……
“芙蓉,你真狠心。”终于他放开她的唇,滑至耳边,却是迷离的吐出一句话,让茗韵心中一震,难道这皇帝对她娘……不由得凝神细听。“生生死死,你都要是朕的人,朕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你。”他的声音忽然冷下来,又模糊道:“杜明石竟敢跟朕抢你,所以,他不得不死,芙蓉,朕为了这江山让你在他身边待了那么多年,终于除掉他,你竟然……狠心离开朕……”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是又恨又怒,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茗韵吃痛,呻吟一声,抬眼看到抱着她的人已经被****点燃到深褐色的双眸,心知不能再任由他继续下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四处望望,瞥见榻边放着茶杯,一咬牙,伸手拿过来,对着面前之人扑面泼去。
“嘶……”已经神志迷糊的皇帝面上一凉,深吸一口气,眼中颜色渐渐淡去,最后焦距定在怀中人满是怒气的脸上,那眼中甚至带着狠绝的威胁。放下茶杯,茗韵趁他发呆之际,猛力一推,脱身下榻,开始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
皇帝吁一口气,斜倚在榻上,神色复杂地凝视着茗韵。“父皇醉了,儿臣现行告退。”茗韵理了理头发,行礼告退,声音极冰极寒。
“怎么突然觉得你像芙蓉?”皇帝拉了拉让他不舒服的衣襟,一手支着头,若有所思的低道。忽然一滴水落在皇袍上,这才发现自己被泼了一脸水,用修长的手指随意擦了擦,勾起唇角低声笑起来。“打小见你总是温顺怯懦的样子,还觉可惜,想不到如今长大了,脾气竟比芙蓉有过之而无不及。天不怕地不惧的,这要让别人见了,你有几个脑袋?”皇帝边说边起身去找帕子,停在门边的茗韵见状,便掏出自己的帕子递过去,他说的也是,万一再死一次,再来一次穿越,她也该崩溃了。
皇帝笑着接了过来,一边擦脸上的水珠,一遍将茗韵压在关着的门上调侃道:“当初怎么就收了你做义女,早知道就悄悄养大,封个妃。”茗韵看着面前这个玉树临风,成熟深沉,却说着流氓话的皇帝,狠狠瞪着他道恨恨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风liu!”抿着唇,茗韵赌气般将头偏向一边。“呵……做皇帝三宫六院,若都不风liu,天下还有哪个男人能风liu?”皇帝将帕子收入袖中戏虐。茗韵心里觉得一阵被侮辱的怒意,上前去夺帕子,却不想帕子没夺到,反倒因为失了防备,被皇帝趁机在脸上轻啄了一下。“你!”茗韵一时气结无语,呆了呆,到底咽不下这口气,趁他不备猛然踮起脚尖,拉住他衣服,朝他肩头狠狠一口啃下去。但这茗韵身材娇小,皇帝又身材颀长,尽力踮起脚尖也还是没够到肩膀,反而唇齿不轻不重划过他胸膛,连带把原本就松垮的衣袍扯到腰际,上半身裸露。
“啊!”这状况茗韵也未料到,惊呼一声顿时呆住。“该死!”本就在辛苦控制自己的皇帝,经她无意这么一撩拨,yu望一下子又窜上来,身子前倾,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圈住她背,怒道:“非逼得朕在这里要了你才好?”茗韵收起方才无意流露出的天真可爱,抬起头冷冷迎视他:“你觉得我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还会在乎这些吗?倒是你,为老不尊,毁了帝王形象。”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神更冷,声音也如冰凌般,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叮当作响,字字清晰,“怎样活都一样,我不在乎。”冷无生气的说完,她索性仰起头将眼睛闭上,不再说话,一副生死随你便的样子。
看着方才气氛时的茗韵,皇上几乎以为又回到当年,那个倔强,骄傲,又有些单纯可爱的夜芙蓉,似乎,她还在他身边。然而,此刻面前一张脸已是与记忆截然相反,冷漠而疏离,连命亦不在乎。反差强烈的变化,让皇上心里蓦然清醒,抽回手,冷冷回身走开。眼看茗韵要出去了,皇上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叫道:“等等。”茗韵站定戒备地望着他。皇上低咳一声,摸摸下巴问:“朕老了吗?”“啊?”茗韵愣了一下,想起来他是指为老不尊那个词,狠翻白眼没好气道:“拜托,你儿子都比我大。”见她又恢复起初的可爱,皇上暗松一口气笑道:“朕像你这么大时,已经有两个皇子了。”茗韵郁闷地瞪他一眼转身便走,那你还占我便宜!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又回来,身子在外面将头伸进来,明媚的笑道:“以后不要再招惹我,否则后果自负哦。”皇上抬头盯着她,那眼神却已冷下来,沉声道:“你是在威胁我?”“随你怎么想,目的达到就好。”茗韵嘻嘻一笑,便回身走了。
似乎不大一样呵,皇帝看着那少女的背影,渐渐勾起绯红的唇角。
茗韵好容易脱身出来,仍然心有余悸,原来,这皇上跟她母亲还有一段过往,今日看来,她是极像她母亲年轻时,这皇帝将她当做了母亲。做为帝王,自制力当是极好的,即便醉酒,怕也比普通人清醒时凌厉百倍,今日会错认,想来对夜芙蓉的思念也是太深,这一次逃过了,难保没有下次,想想实在头疼,似乎麻烦又上身了。以后要躲着这个没人性的皇帝才好,自己是他的义女,清醒之后,他竟还敢这么调戏她,若是逼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事来。这一世,她只想尽可能平静的生活,爱恨生死的东西,在太遥远的曾经,她已经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