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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全心投入

说书的嘴,一句说完千古事;唱戏的腿,一步走完千万里呀。

一晃,半年又过去了,常鸿真的来到一个渤海湾小镇——朝海镇。有句歌词唱道:当北国的钢花映红了飞雪,江南的田野还是春色妖娆;当东海的哨兵迎来了灿烂的朝霞,戈壁滩上的篝火还在闪耀……说明我们的国家复原辽阔,地大物博。这个海边小镇,在地图上,连个小点都没有,前两年这里就是一个小渔村,横七竖八的几趟房子,东倒西歪的,还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留下的土坯房,就两三年的工夫,就有型了,一条宽阔的马路,几座高楼,还有正在建设中的工程,在设计师邓X平同志的指挥下,先发展沿海地区,这里的面貌一天一个样,变化之快,堪称神速。半年前常鸿来到这里的时候,放眼望去,还是一马平川呢,现在眼前就出现了好几座高楼了,泥泞的小路也变成了柏油路了。

常鸿看到此,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山区是没有多大出路的,沿海的发展是有前景的,开放开放吗,没有出路放得开吗?听说这里还要建一座港口,还要接待外国的客货船呢,这里的农作物大都是水稻,鱼虾也很多,芦苇塘一望无际,晚上都能听见野鸭子的叫声,有时候也能听见几声狼嚎,螃蟹也很多,有时晚上螃蟹会顺着灯光爬到到屋里来。有人说北大荒: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这里呀就叫它南大荒吧,跟北大荒差不多,稻田里,有水就有鱼,一舀子水半舀子鱼,要是编句顺口溜的话就是:棒打野鸭瓢舀鱼,螃蟹爬到饭锅里,一点都不悬乎,真是个鱼米之乡。看这速度,不出十年,就能出成果,这里人口又少,富裕起来是没说的。常鸿已经攒足了劲儿,准备大干一场了,可是自己所学专业是师范类,对口行业就是教师,想到这,常鸿也知足了,在这当教师也有前途,为祖国培养更多的人才,现在教师的地位提高了很多,高科技人才也不是“臭老九”了。不怪人家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得出,不用三十年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了。十年****,几年就拨乱反正,真是瞬息万变,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大势所趋,谁阻挡历史的车轮,谁就会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身碎骨。

常鸿是中文系的,还是个高材生,对这些评价那是出口成章,写一篇时事评论那是头头是道,于是她想,先到处走走,看看地理环境,准备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他有一个记日记的习惯,(要不怎么留下这段‘碑文’呢)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笔记本、笔不离身:“今天到教育局报到,然后去海边走走,记下我人生第二阶段的第一笔。”趁现在还没正式开始工作,抓紧时间到处看看,做好社会调查,以后会有用的。常鸿没有目的地走着,就是往海边走,人说:望山跑死马。真不假,望海累死人,干走也走不到,眼看就快到中午了,海的影子还没看到呢,眼前已经没有路了,全都是沼泽地,没法走了,她左右看看,连路都没有哪有交通工具呀,还是往回走吧,打听一下到海边的路怎么走,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老头,常鸿忙上前打听:“老师傅,到海边怎么走啊?”

常鸿见到老头怎么不叫“老大爷”呀?岂不知这里的人不愿意听“大爷”二字,入乡随俗嘛,万一给人家问烦了,人家不理你了,这个老头很高兴地告诉她:“这里的海边都是‘泥滩儿’,不能走,走不好进深潭里就没命了,你看那没长草的地方,好像是干爽的,还有个硬盖,底下却是深不见底得暗洞,一旦走进去,越扑腾越深,一会就没影了,救都没法救,要走那长减蓬草的地方,能长草就是陆地。这里哪一年都有游人掉进暗洞里。”听老汉的一席话,常鸿倒吸一口凉气:好险哪!常鸿好奇地又问:“老师傅,那怎么才能近一点地看见海呢?”老头用左手往不远处指了指:“那儿有一条探海大坝,但是得到海落潮的时候,涨潮的时候,是看不见大坝的。”“老师傅,今天能看海吗?”常鸿迫不及待了,老头掐指一算,“单涨双下,今天是双,今天没潮,可以去。”

常鸿谢过老人,一溜烟似的跑了,常鸿都二十四岁了,还是小时候的性格,出门就跑,走路就哼歌,还是那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常鸿几乎是跑着过去的,到了海边,已经是满身大汗,虽然是春季,还是有点凉意,但常鸿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刚见到探海大坝,常鸿就累得坐下了,看海人也不少,像她这样看海的只是她一个,有的人已经往回走了,午饭时间已经过去了,常鸿觉得有些饿了。也是因为累的吧,她站起来向大坝尽头走去,“哇!太壮观了。”黑色的海面,一望无际,远处大浪滔天,常鸿看着不由自主的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笔记本、钢笔,写了一行字:“我站在渤海湾,看波涛汹涌……”还没写下一句,后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回头看岸,稻浪重重……”常鸿正沉浸在这壮观的场景中,被身后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呆了,她没想马上回转身,只是在判断:是谁在接她的话题,谁又能准确无误地接上她的话。莫非是非常了解她的人在此,这个生疏的地方能有谁在这里跟她巧遇,能跟她相遇人可能是谁呢?莫非是在背后一直跟踪她……还没等常鸿转身,那个人转到她面前,常鸿几乎是欣喜若狂了;“杨——柳——青——”他们抱在一起转了好几圈,把在场的人们都吸引过来了。

人们常说,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四大喜事,让常鸿遇到两个,金榜题名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他乡遇故知,他们能不惊喜吗?“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其他的回去再说。”杨柳青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面包,还有一瓶水,递给常鸿。常鸿边吃边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杨柳青,“别问了,先看海吧,回去再说吧。”杨柳青又一次提出回去再说,很显然,杨柳青有很多话要对常鸿说,也就是说,杨柳青的经历一言难尽。常鸿撒娇地说:“还看什么呀?你都把我的思路打断了”杨柳青像个大哥哥似的安慰常鸿:“现在接着写吧,我也算一份。”常鸿说:“这个氛围被打断了,诗性大发的情趣已经消失了,特别是看见你,四五年没见,突然冒出来,真是没想到。你怎么到这来的,怎么知道我在这的?”一连串的问题,让杨柳青从哪说起呀?“回去再说吧。”杨柳青又是这么说一次。常鸿不再问了,心里却寻思着:杨柳青还真固执,一点消息也不透漏。

从海边还来的路上,常鸿不再问什么了,只是说了一些关于这个地方的前景,今后的打算,当他们走回大坝尽头的时候,看见一辆面包车,杨柳青走近面包车,把车门打开,让常鸿上车,常鸿又惊讶了,不解的看着杨柳青,“上去呀老同学,怎么这么犹豫啊,你不是很爽快的人吗?”怎么回事呢,杨柳青怎么这么神秘啊?常鸿在揣摩着,一会工夫,到了一栋三层楼前,车开到后院车库,他们下来了,杨柳青把常鸿引到二楼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里,门牌子上写着“人事部”,常鸿坐在那一句话都不说了,就等杨柳青说话了,杨柳青开腔了:“常鸿,你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吗?从哪开始,问吧。”常鸿还说什么呢,一切都明白了:“杨柳青,你真神秘啊!让人猜不透啊,我觉得这几年没有你的消息,一定会给人一个惊喜。”

“我们是有缘分的,都想到一块去了,到这报到的时候,就在报到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了,我还不相信我的眼睛,不过我先跟局里谈工作岗位问题,正好人事部有空缺,就先工作半天,把接收毕业生的工作办完,就去海边看看,正好遇到你,不是跟踪,而是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常鸿还是不明白,在哪读的大学呢?杨柳青似乎看出常鸿的心思:“那年你到华东师范学院报到以后,我也接到入学通知书,不过是华东的分院,而且是‘走读’生,走读你明白吗?分数将搭分数线,学生太多,没有宿舍住,自己想办法,学校以后条件好了,就能到学校住,国家刚恢复高考,条件有限,我们都能理解,只要能上大学就行。我在学校又多修了一科,‘人事管理’。”“那你走读的时候怎么过的?”常鸿终于开口提问了,“开始我们几个走读生一起合租一间房子,大家分工明确,做日常事务,买菜、做饭收拾房间。两年后学校盖好了宿舍楼,我们才到学校住的,就住一年半就去实习了,实习的时候,在这遇到了这个局的局长,咱没有门路,就跟局长套近乎,这里也正好缺人,我就顺利地来这工作了。”

“今后有什么打算?”杨柳青笑笑说:“还有什么打算,在这大干一场,发挥自己的特长,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还有‘四个现代化’建设。”常鸿不耐烦了,“别唱高调了,我问你个人问题。石芳菲怎么办?就当她不存在了?”杨柳青刚才那趾高气扬的精神头一下子没了,石芳菲就是杨柳青的软肋,在这么多年里,他一想起石芳菲,心里就闹腾,就心神不安,今天常鸿又提起她了,杨柳青又开始郁闷了。常鸿接着说:“不想回去看看她妈?她很可怜,石妈妈得了脑血酸,卧床了,她大哥下野了,嫂子离家出走了,就靠村里人管她了。”杨柳青回过头去,低声说:“石妈妈已经去世了,你还不知道吧。”常鸿惊讶了,“啊?什么时候的事啊?”杨柳青说:“你一年没回家了吧,一年的时间,有多少事情发生啊?你家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吗?”常鸿瞪大眼睛看着杨柳青,心里在想,不会是妈妈或者哥哥有什么事情吧。“你快说,别卖官司了。”杨柳青慢条斯理地说:“常阳得了一个儿子,是……”还没等杨柳青把话说完。常鸿就急于知道怎么回事,就打断了他:“什么时候结婚的?谁家的闺女?”

“哈哈哈——”杨柳青哈哈大笑,“你还是惦记常阳是吗?你们不是有婚约吗?吃醋了?”常鸿稳定一会说:“那我就不用躲着他了,要是这样的话,我就马上回家向他道喜。”杨柳青马上制止:“别别别,我的话没说完呢,这个儿子是捡来的,不是公开的啊。”常鸿有心里没底了,“你说话怎么大喘气呢?”事情是这样的:杨柳青毕业前回家一趟,偷偷地见了常阳,是在老党员那见到的,老党员跟他说了此事,老党员问杨柳青能不能见到常鸿,他说见不到,她到哪去了,谁也不知道。再说了,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阳子,他那么痴情,要是缠住常鸿,常鸿得多烦恼啊?在村里又看见石芳菲了,她已经不认识任何人了,因为这个杨柳青还特地去找了石大哥,石大哥变样了,当年的威风一点都没有了,整天喝酒,醉生梦死的,不误正事了,杨柳青正式跟他谈了关于石芳菲的病,大哥的态度很好,“那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妒忌、猜忌?没有心胸,早晚会造成恶果。”杨柳青说:“大哥,不管怎样,当初芳菲跟我还有一段情,虽然没有法律依据,但是居于我们两家的感情,还是给她看看病吧!”石大哥非常感激,“等你有条件的时候吧,现在你自己还没着落呢,那我先替妹妹谢谢你啊。”就这么定了。常鸿了解了事实经过,也对杨柳青比较佩服,是个有人情味的男子汉。杨柳青反过来问常鸿:“你打算到哪去呀?要不跟我一起去人事部吧。”常鸿略加思索地摇摇头,“我准备当一个工程师,‘人类灵魂工程师’,到这来的打算就是干这行,我已经在这所学校实习半年了。”杨柳青深情地望着常鸿,当年在中学时代的历历往事,好像就在昨天,“常鸿,我们是否很有缘分?走出八千里路,绕个大圈儿,又相遇了,还那么神奇地相遇,上苍真是有眼啊!”常鸿不以为然,感叹一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常鸿想:在中学上学的时候,就是因为他,总不时地靠近我,让石芳菲妒忌,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把石芳菲给毁了,如果他再靠近我,说不定还出什么乱子呢。莫非杨柳青就是个灾星?常鸿沉思着,杨柳青心里也犯合计了:常鸿对我不像从前了,好像有点冷淡,我得谨慎着点儿。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屋里的沉寂,“喂,我是小杨啊,是啊,已经报道——我看看啊。”边接电话边翻记录本,“已经报道13个了,华东的那个——来了,这样吧,她就在我这,您亲自跟她说吧。”杨柳青把电话递给常鸿,“找你的,请接电话吧。”常鸿有点诧异了,这地方谁还认识我呀,接过电话看看杨柳青,“喂,您是哪位?请问,您找谁?”“您不是刚从华东来的常老师吗?我是希望中学的校长刘明啊,您有时间吗?请到我们学校来一趟啊。”常鸿撂下电话就要起身走,杨柳青伸手拦住了她:“常鸿,请你不要答应刘校长的邀请,到我们人事部来吧,我们一起工作好吗?”常鸿看看他说:“天不早了,我去看看再说,我的宿舍还没收拾呢,东西还在车站没取呢。”说完就要走,杨柳青迅速起身,一把把常鸿搂住,喘着粗气激动地说:“常鸿,不要再离我而去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连做梦都在想,老天真的把你给我送来了。求你了……”

杨柳青还没把话说完,常鸿挣脱出来,“杨柳青,你我是不可能的,咱们都是有前科的人,本身的啰烂还没抖落清呢,就别再惹麻烦了。”杨柳青激动了:“难道你要永远被你的家庭、你的哥哥束缚吗?”常鸿不再跟他争辩了,转身走出房门,头也不会地走了。杨柳青直勾勾地望着远去的常鸿,半晌没缓过神来,又一阵电话铃声响了,杨柳青才清醒过来,拿起电话“喂,是啊,她刚走,可能是去你那了吧,好,再见。”是催常鸿的电话。杨柳青寻思着,常鸿到那会怎么跟刘校长谈,她会回来吗?

其实,杨柳青在常鸿面前说了谎,他们的相遇不是巧合,都是杨柳青一手策划的。杨柳青和常鸿没有那么有缘,自从常鸿上大学走后,杨柳青就像丢了魂似的,千方百计地打听常鸿的消息,杨柳青家境比较好,他央求爸爸到县里“招生办”托人,把他调剂到华东,可是他的分数低,不够提档线,后来听说华东设走读生分院,但是,必须是省内户口或者省内有亲属,杨柳青就让爸爸到华东本省找门路,终于在本省找到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属,到学校作证明,学校才答应录取他的。入学后,他一直关注着常鸿的举动,甚至常鸿放假回家时,他还目送着常鸿上车,就是不想那么早让她发现,不怪常鸿说柳青隐藏得深呢,看来常鸿想到了,杨柳青在她身边会给她带来什么灾祸。毕业实习时,杨柳青就到学院暗地里查过,看常鸿去了哪里,杨柳青才来的。其实要是依他家长的意愿,不想让他来这偏僻的小渔村,好不容易读完大学,得去一个大城市,那多风光啊,结果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别看常鸿把这里形容得那么美好,又是鱼虾呀,又是螃蟹,又是野鸭子,听说还有丹顶鹤,杨柳青爸爸把这里说成兔子比拉屎的地方,荒凉落后,满街道的鱼腥味,夏天蚊虫特别多,风特别大……

杨柳青认为:就是冲着常鸿来的,为了心上人,宁愿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但是,这第一次较量就不乐观,常鸿心里反应不佳,这叫杨柳青心里没底了,如果达不到目的,那杨柳青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失把米啊。”过了好半天,杨柳青想到给刘校长打个电话。“喂,希望中学吗?刘校长在吗?”常鸿刚走,刚才还在刘校长办公室呢,“我就是啊。”“您好,刘校长,听说你们学校新来一个华东中文系的大学生。”“是啊,刚来报到,安排到我们学校语文教研室,暂时当教研室主任,大学生很少啊,人才缺乏啊,说不定校长就是她的了,人家学历高啊,我这个初中文化的校长要被淘汰了,哈哈——,您找她,她去车站取行李了。”杨柳青急忙说:“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早说啊!”杨柳青不容分说,马上下楼,叫上司机,开着面包车一溜烟跑到车站,正好看见常鸿在路边等公交车呢,杨柳青跟常鸿又一次“巧遇”。

杨柳青下车走到常鸿跟前:“你来取行李怎么不吱一声,现成交通工具不用,上车吧。”常鸿只是看着,不说话,“这次不是巧合了,是我打电话问的,知道你的行李还没去取呢,没想到今天这么晚了你还来取行李。”常鸿听这话,心里还舒服点,就说:“谢谢你了,还是有熟人好办事啊。今晚我请你吃饭,去‘巴蜀人家’,南方菜系很好的,这几年在南方吃习惯了。”杨柳青说:“好吧,今天就算我们给自己接风洗尘。司机快点,到朝海路停下,我们下来,你把常老师的行李送到希望中学去。”常鸿看着杨柳青那么娴熟的举止,流利的指挥方式,像个官场老手,而自己呢,满身的学生气,满口的学生腔,真是短练啊!车在路边停下,杨柳青和常鸿先后下了车,司机把车开走了,杨柳青顺势拉着常鸿的手走进巴蜀酒家,在众人面前常鸿不好意思拒绝杨柳青,就顺从地跟着走了。

他们找了一个雅间坐下了,常鸿首先声明:“不要点太多的菜,浪费,有两个菜就行了。”杨柳青笑着说:“老板娘不把你哄出去,这里每天都满员,来晚了就找不到座位了。来吧,既来之则安之,今天我请客,哪有让女士买单的啊?”共点了四个菜一个汤,菜齐了,老板娘您说一声:“菜齐了。”咣当——把门关上了,常鸿心里一阵紧张,不吃不喝的看着杨柳青,杨柳青看出了门道:“怎么了?看我干啥呀,我还把你吃了不成?动手啊。”杨柳青拿起碗筷递给常鸿,自己首先拿起一瓶啤酒给自己满上,又给常鸿到点,杨柳青一口就把一杯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到两杯都喝了,常鸿看着杨柳青喝酒的劲头很是惊讶,从来也没有看见谁这么喝酒啊。杨柳青猜透了常鸿没这个见识,就解释说:“男人喝酒都这样,连干三杯是经常事,男人没有这个魄力还叫男人吗?”杨柳青又端起第四杯酒说:“常鸿,你不喝我一直不停地喝下去,你看着办吧。”常鸿抢过第四杯酒:“先放下,说会话再喝。”杨柳青三杯酒下肚就有点晕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年轻,没那么大酒量,杨柳青把酒杯放下,眼圈红了,这时常鸿怕杨柳青说什么话,就拿起酒杯说:“喝酒,吃菜,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喝。”两瓶啤酒喝完了,杨柳青按下门铃:“老板娘,在那两瓶。”常鸿忙出去拦住说:“对不起他喝多了,麻烦您了。”

两瓶酒常鸿就喝两杯,剩下的都让杨柳青喝了,菜也没吃几口,杨柳青趴在桌子上,一会,常鸿叫醒杨柳青,“喂,睡着了,走吧,太晚了。”其实,杨柳青没睡着,他在流泪,不好意思让常鸿看见,杨柳青抬起头,用餐巾纸擦擦眼睛,擤擤鼻涕,“常鸿,你说,我心里纠结不?一个男人,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甚至连说话都得掂量着说,生怕说错了,我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常鸿生怕在这热闹的地方出丑,就答应他,“好吧,咱们就到没人的地方去哭。”常鸿按下门铃:“老板娘,结账。”杨柳青夺门而出,到吧台付了钱,回来跟常鸿走出饭店,一摇一晃的往前走,凉风一吹,杨柳青吐了,蹲在地上,一会,常鸿把他扶起来,把杨柳青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往前走,这地方常鸿不熟,怎么走啊,公交车已经停运了,黑灯瞎火的,“杨柳青,你怎么样啊,怎么走啊,这里我不熟啊。”“往哪走啊,是找没人的地方吗?还是回宿舍?”

常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为了让他醒酒,认了,去没人的地方。架起杨柳青就往看海的地方走去,这地方离海近,属于海洋性气候,冬天不太冷,夏天也不太热,空气潮湿,但是,春天气候比较湿润、阴冷,到了晚上,就有些冷了,他们刚从酒店出来,一热一冷,身体有点打颤了,杨柳青还清醒,他脱下外衣给常鸿裹上,搂着她往前走,常鸿从来没有被男人,被任何人这样呵护过,在她的记忆里,没有被别人拥抱过,小时候,没有被妈妈爸爸抱过,今天她第一次享受着这种待遇,不知道是幸福还是享受,没有做任何抵御,他只是认为杨柳青是醉了,没有意识了,人不能跟没有意识的人计较,算了,在杨柳青的办公室已经让他领教了,现在他已经喝成这样了,便宜先让他占点,以后再和他算账。走着走着,已经走到小镇的边上了,冷风一吹真有些挺不住了,杨柳青说:“别走了,再走就听见狼叫了。”常鸿说:“在这哭,叫人听见怎么办啊。”杨柳青顺势把常鸿搂过来亲了一口,“傻丫头,你以为我真的哭给你看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常鸿接着杨柳青的话音接着说。“我们回去吧,太晚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杨柳青站着不动,说:“我不想走了,我想留住现在,留住今天。”他们还是往回走了,这个小镇小得很,一个小时就能走完全城,不一会,就到了常鸿的住处,常鸿严肃地说:“杨柳青,你酒醒了吗?”

杨柳青也郑重地回答,“醒了。”常鸿说;“今天的事情,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一切的一切都不算数,你冒犯我,以后再和你算账,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地回宿舍了。杨柳青站在那,许久没有动弹,一直站到常鸿宿舍的灯已经熄灭了,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常鸿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今天发生事,对于杨柳青的爱,她能接受吗?常鸿认为杨柳青这个人不简单,要是跟他生活一辈子,太累心,总和他玩心眼,不值得,与其跟他这样的人生活,还不如跟常阳呢,哥这个人实在、忠厚、老实,对常鸿从来没有二心,可是哥的文化程度太浅了,人确实是好人。常鸿心里想着,越想越睡不着,索性开灯看看你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她重新又躺下,一点睡意也没有,宿舍空荡荡的,除了她自己的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书柜,在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不像杨柳青的办公室那么豪华,想起来也很寒酸,常鸿的学历比杨柳青高,在学校也比他学习成绩好,怎么混得不如他呢,是自己的观念不行吗?还是跟自己较劲呢?常鸿又犯脾气了,爬起来些日记,先把自己以前的日记看了看,看到“我站在渤海湾,看波涛汹涌;”后一句是杨柳青接的,“回头看岸,稻浪重重。”

写到这还真的写不下去了,谁知道他想说什么啊?凑合些吧,以后有时间透漏一下他的意思,“天海相连,有白鸥点点,稻海无边,仿佛绿色地毯……”常鸿觉得后边的话那么俗气呢?好像是两个人写的。确实是两个人写的,索性不写了。

杨柳青呢?回去以后,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临走时常鸿扔给他那句话,让他不寒而栗,莫非他们的关系就此搁浅了吗?常鸿太厉害了,真是不好征服的一匹野马。像这样的女人有女人味儿吗?我杨柳青的条件多好啊,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非常鸿不行?但是,我怎么能把她忘掉呢,从小到大,常鸿就是我心中的偶像,在我心中,她是最完美的,别看石芳菲会打扮,很时髦,但是,石芳菲太笨了,又那么爱妒忌,猜忌,心胸狭窄,一提起石芳菲浑身都是缺点,而常鸿挑不出缺点,一句话:完美无缺,不怪有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真不假,杨柳青被常鸿给迷住了,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如果常鸿彻底拒绝杨柳青的话,杨柳青会不会像石芳菲一样疯了呢?杨柳青用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别失控,马上调整情绪,睡觉,数数,一、二、三、四……一直数到一千了,还是没有睡意,他跟常鸿一样,索性坐起来开灯,看看几时了,已经半夜十二点了,杨柳青也想起来白天常鸿说的那句话了,我接的那句话太几时了,一下子就把常鸿的路给堵死了,不让她往远处看了,让她马上回头。我料定,她再往下写怎么都写不好,她也像常阳一样,单纯、实在,这样的女人好心肠,没有其他坏心眼,是个好人,杨柳青想到此,“如果常鸿能嫁给我的话,我可不能再玩心眼了,应该对得起她,她的前半生够苦的了,应该得到幸福了。想着常鸿,还真的睡着了。在梦中还是跟常鸿在一起说笑,太幸福了。

他们在这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可是他们的家人呢?还在辗转反侧,心神不安地惦记着他们呢,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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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新的时代,谁能成为新的王者?!对此,杨风举剑一笑:“接我一剑,没死就是,死了另说!”众人:“……”这是一个新最强王者的崛起之路,请诸位共同见证!!!(PS:新人练笔之作,有些套路和设定比较复古老旧,受不了的读者可以弃坑,希望不要乱喷……[捂脸])
  • 儒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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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侠种田文,能不能做好皇帝,能不能得证仙道,还要看田里的收成。“我是种田皇帝,我为自己代言。”
  • 全能主角导师

    全能主角导师

    苍茫五界,浩渺四海。安定千年之后,已是暗流汹涌。野心勃勃的各方宗门,不甘蛰伏的天外异族,上古纪元的幸存之人....青宣掐指一算,发现龙蛇并起,群龙角逐的大时代即将到来。不禁心中一喜,伸了伸懒腰,走出了窝了十年的小山沟。“是时候该哥出山,让这片天地变得更精彩了~!”PS:本人青宣,常年招生,专门传授各种绝世功法,包你成为高富帅,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学费不贵,一顿饭足矣~。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凤城诀

    凤城诀

    七年前,他救她于风尘里,她满心感激,发誓终身报答。七年后,她成为慕容家最好的武器,为他赴汤蹈火。一颗芳心,自幼遗落,却换来,他冷漠的回应。一次又一次的心碎,依旧摧不毁她挚爱他的心。而他,从来不曾爱她一分一毫。他的心,满满的都是仇恨。究竟是她爱得不够深,抑或,是他太冷血?最后,当得知她的死讯时,他还会如此不在乎么?一场恩情如山的相遇,一段苦苦单恋的爱情。如果能够用生命换来你的一次回眸,那我宁愿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