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写作的初衷是要将浪漫主义这朵“蓝花”别上马克思严肃的衣襟。对于马克思思想的德国起源来说,德国古典哲学一直占据主流地位,而被伯林视为引发欧洲思想观念重大转折的浪漫主义却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受维塞尔教授《马克思与浪漫派的反讽》一书的启发,本书系统地尝试将马克思与德国早期浪漫派之间的理论传承关系予以全面呈现。浪漫主义对“无限性”的向往所力求消除的是现代社会诗性生活沦陷后的聒噪情绪,马克思延续了这一“蓝花”意象,其浪漫精神体现的正是人类社会中一种基于理想性前提的批判与超越。在马克思的掌舵之下,浪漫主义这叶“醉舟”才拥有了其诗意而现实的新航道。
本书是在我2011年12月通过答辩的博士学位论文的基础上修改而成的。在本书即将付梓之际,我首先需要感谢的是我的导师张盾教授。从博士论文的选题到框架内容的构思,再到本书最终完稿,深蒙先生多年来的悉心教诲。学生必铭记于心、永志难忘。张盾先生为人谦和、治学严谨,近些年来在马克思哲学的思想史研究方面有重大的理论创见。先生虽学养醇厚,却深居简出、素朴清约。他对于学术的执著,对于人生的体悟令人心生敬佩。正是缘于先生的醍醐点化、严格要求与鼓励策勉,我才会有修炼理论素养的动力与行走学术之路的勇气。本书的顺利完成,还离不开中山大学刘森林教授的殷切关注。在进行写作与修改时,我一直深受刘先生学术思想的辐射,从他陆续发表的多篇有关浪漫主义与启蒙主义的论文中,我为自己的观点寻找到了强力的支撑。还记得在中山大学的林阴路上漫步时我们与刘先生有关浪漫主义的讨论,由衷感谢他对本文思路的认可与指点。辽宁大学陆杰荣教授对西方形而上学的理解深邃独到,在此书进行文字增补、观点完善的阶段,他以西方哲学的视角提出了若干修改意见。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孙正聿教授、孙利天教授、贺来教授、王天成教授亦对我的博士论文进行了诸多指导,令我受益匪浅。博士论文完成后,曾分别寄送李德顺教授、王南湜教授、邹广文教授、胡海波教授等专家评审,得到了他们的热情鼓励与批评指教。辽宁大学的叔贵峰教授是我步入哲学森林的引路人,没有他的言传身教与鼎力推荐,我可能依然游离于哲学大门之外,从他宗教哲学的科研成果中我学习借鉴了许多研究方法。辽宁大学的张继云教授、马玉凤教授,在浪漫主义理论外文文献的收集、翻译方面提供了热情的帮助。就本书内容,我曾向李广昌、侯小丰、王庆丰、丁宁、王华、杨晓、田冠浩、袁立国等师兄(姐)、师弟多次请教,他们宽广的学术视域为我观点的最终成形提供了莫大的帮助。还有更多关心我的师长、同学与朋友们,不能一一提到他们的名字,但我始终心存感激。在此对上述人员一并表示诚挚的感谢。除此之外,我要特别感谢我的师母苏晓飞女士以及我的家人,从他们那里我汲取到了安心于学术的巨大能量,以及宽容温暖的至深亲情。
本书部分内容已在《马克思主义与现实》、《江海学刊》、《现代哲学》、《社会科学辑刊》等刊物发表,谨向这些刊物致以深深的谢意。本书的顺利出版,得益于中央编译出版社郑锦、苗永姝编辑的帮助,同时还要感谢为此书出版发行而付出宝贵时间、辛勤劳动的所有工作人员。
一年间,虽然有对博士论文的倾力修整,却仍存在一些粗疏之处。犹豫再三之后,决定尽量对原文观点不做过大的改变,以真实凿划下自己学术思想历程初期第一道笨拙而稚嫩的刻度,而纯熟自如的思想之藤终将从中蔓延滋生。学术探索是场孤独又奇幻、冒险却丰饶的航行,只有短暂的靠岸,没有终结,爱智者甘于迷醉其中。阿伦特有言:“如果说一件事情是持久的,那就意味着在这件事情的结局,某种东西始终如一,一如这件事情的开端。”这位我尊崇的女哲学家的话语表达了我对哲学的真实情感:这是一种追求,无涉功利;这是一份持守,无关时间。当人以趋向于崇高的方式接近哲学、体悟哲学和印证哲学,人生便会在对神圣之光的粹集中迎来一场无法言说的精神狂欢,此时无关乎是否会引来驻足与掌声。就像浪漫派对“蓝花”的无限渴慕一样,在未来的学术生涯中,我将保有对哲学的敬畏之心,永恒而纯粹地释放我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