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阳眉头深锁,这个年迈老人的一生都在波折的风雨中度过,他早已习惯各种突如其来的场面。此刻,他依旧冷静,但说不担心那只是自欺而已,握着拐杖的双手没有一刻松开过。
“不要惊动客人。派人在山庄里里外外找一找。我想,还没有人那么大的胆子敢在今天闹事。”书房内,尹天阳坐在沙发上,一种不言而明的霸气悬浮在气场内。
“是。”袁大退出门外,从容的安排人手去探查。在短短数秒中内,保镖们统一得到指令,训练有素的执行其所接受的任务。
他来到庭院,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在悠扬婉约的音乐演奏中,客人们端着酒杯自由欢谈,一切如常。袁大忽然想起什么,目光快速在人群中搜索,却没有任何结果。顿时,目光如炬,心里隐约紧张起来。随即转身,立刻返回别墅内。
干枯的树叶被踩得沙沙作响,步伐平稳,朦胧月色中一个人影在移动,悠闲的身形像是在散步般。就在距离此人身后,另一个脚步紧紧跟着,并没有着急追上前面的人,而是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从宴会传来的声音渐渐隐去,与之替代的是静谧的树林呼吸声。可令人奇怪的是,在这浓烈的月色中,居然听不见一点虫鸣鸟叫的声音。
两人始终保持着距离,都显得不紧不慢。就在小路转弯处,走在前方的人顿时消失在视野中,后面跟着的人立刻脚步加快,刚一到转弯处就被一双黑暗中伸出的双手给拖到一边。
靠在一棵大树上,借着柔美的月光,只见两个一高一低的脑袋距离不足十厘米,像是在彼此望着对方。
“我刚刚差点打了你!”是田一男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心急,她从未有过这种焦急情绪。
一声嗤鼻的轻笑,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噢?是吗?那你怎么又忽然收拳了?”是尹言稀,他显然知道刚刚在黑暗中突然对田一男的“袭击”意味着什么,习武的人很容易因为条件反射的自卫而做出什么。
“我闻到你身上的气味,知道是你。不然,刚刚那拳真的就打下来了。”田一男在庆幸自己收拳的速度。
“是舍不得吗?”尹言稀问的问题很奇怪,语气也很奇怪,说话酥酥的,让田一男很不自然。
“舍不得?”她在回味刚刚的感觉,如实回答,“好像是吧。就像我对小乖一样。”
尹言稀握住田一男的双手忽然一紧,声音也提高了几度,黑暗中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依然能感受到锐利的目光,“小乖是谁?”
“小乖?小乖就是小乖啊。”不过,这点力道对于田一男,毫无感觉。
“你——”对于和她毫无建树性的谈话,尹言稀总会吃闭门亏。“你和那个小乖很好吗?”泄了气般的语气。
“嗯。我们一起玩、一起爬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一起睡觉?你——”尹言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想知道这个小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一定会不惜一切的让小乖付出代价。
“还有啊,我们一起洗澡。不过每次刚洗完,它总是溅得我一身水,一点都不乖。”虽然田一男嘴上说着不乖,但嘴角上的笑容却盖不住。
“你喜欢他?”尹言稀不是冷血动物,他能感觉到在田一男说起小乖时的那种由内心发出的快乐。
“嗯!”田一男用力的点点头,“哎……真的好想它。”抬头看着天空明亮的月牙,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你永远也没机会再看到他。我保证。”尹言稀毫不留情的掐断了思念的愿望,他说得出一定做得到。
田一男望着尹言稀,他在乱七八糟说些什么啊?三个月后不就能离开这回家了么?噢……他不知道这事。“对了,你为什么走到这来了?”在刚刚的宴会上,她正喝着香槟,一转眼就看见尹言稀一个人悄悄离开庭院。放下酒杯就跟了上去,师伯交待的任务可不能忘记。
接下来的这句话,尹言稀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承认了自己一个不想承认却实际存在的事实。“如果我不离开,你会跟上来吗?我不敢担保会在宴会上面对你和萧磊俩做出什么来……我”
“嘘——”田一男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了尹言稀的话,让气氛一下子就冷却掉,“有人来了。”在山里的时候,十米外任何动物的脚步声她都能一一洞悉。
尹言稀侧耳聆听,果然有沙沙的树叶被踩声,声音越来越靠近这边。
“是萧磊。”从脚步声的频率田一男已经判断出是谁,她刚想叫萧磊的名字,就被尹言稀一手拦住腰肢,一手按住脑袋,轻柔甜美的双唇被另外的唇瓣附上,他享受的吮吸着甘甜味道,硬生生逼退了那原本要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