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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雷之刃

九玄市古玩一条街,也叫玉镯场,据说是因为几个玉镯子火起来的,规模比得上北京城的潘家园。聚宝阁的位置并不起眼,店门也不是玉镯场最大的,但装潢却很特别,翘檐斗拱,一式的仿古设计,门口上方屋檐的十几块琉璃瓦,红漆门窗高门槛,都让聚宝阁显得十足地古香古色,让人一进门便有了回归古代的感觉。

进门后,古朴家具,檀木货架,擦得一尘不染的柜台,一个年纪有半百的精瘦老头恰好从里屋出来,藤万武为厉星王介绍:“星王,这就是王老板。”

王老板一看藤万武,知道是昨天来的贵客今天又登门了,他心里装着那方端溪古砚,绝不敢怠慢,笑呵呵地跟厉星王问好。

“这位就是那方端砚的主人吧,鄙人姓王,聚宝阁的掌柜,请上座。”

坐定后王老板先吩咐伙计上了茶,又再次把那方古砚放在手里端详了片刻,嘴里一直咂摸着“好砚,好砚啊,老朽经手的端砚不少,但雕工和打磨技艺如此精细,且石眼又罕见地有十余枚,如此端砚还是第一次见,好砚……”

茶香四溢的时候,王老板突然问道:“敢问小兄弟这方古砚是从何得到的?”

厉星王品了口茶,笑着道:“我想这一点王老板大可不必过问。我说是家传的,您可能觉得俗套,如果是偷盗的,就不可能跟您直说,如果说是意外捡到的,您又不会相信,还是说王老板收不收这品古砚?”

王老板哈哈一笑,很意外厉星王的应对,道:“小兄弟说的对,是老朽多问了。二位,看二位都是行家,这端砚行情多少老朽也瞒不了二位,说实话,要现筹出个一千万来,小店没这个能力,但老朽倒可以介绍一个绝对物超所值的买家,价格到时候二位可以跟他商量,而小店也就赚个中介费用,如何?”

“那王老板的中介费想怎么个取法啊。”藤万武的老爹搞收藏那么长时间,其中的规矩他还是知道一二的,没有个好中介,有货也出不了手。

王老板伸出一个巴掌。

“5%?”藤万武道。

“百分之五就百分之五,”厉星王站起来道:“做大生意就讲究个爽快,我相信王老板绝对不是个贪图小利之人,成交。”

“够爽快,我这就跟您联系买家,二位稍等。”王老板说完后,就进了里屋去打电话。

“百分之五,能卖一千万的话百分之五就是五十万啊,咱们本来能给他再降两个百分点的……”藤万武似感到有点可惜。

“老弟啊,有一千万,谁还在乎区区的十万二十万,咱们不是商人,用不着那么抠门奸诈。就说5%我觉得还有点少呢?”厉星王道。

“呵呵,星哥说的对,要不说星哥就是豪爽,这下子星哥一下就成了千万富翁,怎么着也要跟兄弟我买个宝马奔驰开开……”钱还没到手藤万武就开始敲起了竹杠。

从他嘴里“豪爽”两个字一出口,厉星王就感觉形势不对,但藤万武是自己大学好友,而且他也为了这方端砚的出手东打听西打听,就算是跑路费也要跟人家意思意思。

在说厉星王自小便是孤儿,难得能认识像藤万武这般知心且能交心的朋友,在大学期间更多次受到家境甚好的藤万武照顾与帮助,当然绝大部分是物质上的,而处事内敛成熟的厉星王则给予好友更多精神上的支持,泡妞考试办活动,哪一样他没有给藤万武出谋划策,由此后者还以“星哥”称呼于他。

所以四年间二人结下的友谊,使得厉星王绝不会对知心哥们儿出手小气。

“钱没有到我的账户一切都还难说,不过一旦账户中多了那些个零,”厉星王看了看藤万武,继续道:“奔驰宝马我怕你这个富家大公子看不上眼,至少也是个兰博基尼。”

“兰博基尼!”藤万武眼中精光闪烁,厉星王也知道他老爹对他管得很严,到现在也没有出手给儿子买过一辆车,还不是大多数钱都投资在了收藏上面,对藤万武来说,现阶段开上奔驰宝马就已经很让他过瘾了,更何况是兰博基尼这种超级跑车。

“你不是说笑吧星王哥。”藤万武显然不相信厉星王的话,要知道最便宜的兰博基尼也要三百万以上,就算在要好的朋友一次出手就会这么大方?

“不就几百万,星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厉星王很随意地说道,此时他不再理已陷入开超级跑车泡妞幻想中的藤万武,而是被货柜上放置在一处精致支架上的匕首所吸引。

匕首也叫短刀,古代兵器的一种,厉星王眼前放在支架上这把匕首,刀身不似普通匕首的银白锃亮颜色,而是呈现一种淡淡的殷红,刀脊有黑色的云纹玄铁覆盖,刀身的殷红部分阴刻有繁复而华丽的纹路,仔细观察,这些纹路的中间部分刻画的都是一张蜘蛛网,刀身两面相同。

匕首吞口做成一头异兽张口吞刀状,刀柄不似其他刀柄由麻线缠绕或金属所制,而是由翡翠或绿松石之属的绿色宝石包裹内里的金属刀柄,并在外部环环嵌套而成,刀柄末尾镶有一颗红宝石,整把匕首造型精美、小巧,是一件难得的工艺品。

由于厉星王观察这柄短刀时精神太过集中,使得已经具有初期修真修为的他在不知不觉间释放出了一点微弱的神识附着在了匕首身上。

一股突如其来的冰凉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浑身好像有冰水浇下,刺激地厉星王猛然一惊!

难道?

厉星王拿起那把匕首,握住刀柄,然后悄悄释放出一道归元真气,一股自己从未体验过的灵力波动突然席卷全身而来,这波动快速吸取着厉星王的归元真气,有种长鲸吸水源源不断之感,使得他甚至欲罢不能,欲要一举驾驭起这把匕首,让他听从自己的意志!

厉星王本能感觉如果再行释放真气于刀身的话,这把匕首可能就要发生异变,他还不想让外人知道这把匕首的秘密,遂强迫自己停止了继续向匕首输入真气!

真气一旦停止输入,匕首立时还原如故,方才灵动震颤宛若有生命的灵动感觉此时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乃是一如往常的死寂、冰冷,是一件与常无异毫无生气的死物。

这时候王老板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依然挂着他那商人应承式的标志微笑,只见他撩开帘子,大步走出后道:“今天二位来得正巧,老朽为二位联系的主顾正好有时间,不多时便可来到小店,到时候二位可与这位买家详谈。”

厉星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指着那柄形制奇特的赤身匕首,道:“掌柜的,这把短刀形奇、貌异,神韵不凡,不知是哪方的神兵利器?”

“诶,小兄弟你真有眼光,这把匕首名唤作‘风雷刃’,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刀身都是上好的铁材打造,刀柄上还镶有南洋的硬翡翠,外加一颗猫眼石,其打造工艺巧夺天工,造型精美古今罕有,可称得上刀中圣品,兵中奇珍!如何,小兄弟对这把刀有兴趣?”

这把匕首无疑就是修真界中所说的法宝了,法宝这两个字,厉星王只在小说中看过,现实中还从未遇到过任何模样的法宝,不过法宝为修真人士特有,这却是无疑的。放在俗世中,任何一件法宝都称得上是神奇灵异之物,只不过凡人没有真元法力,根本就无法探知法宝的真实身份,就算知道了这是传说中的神物法宝,放在三柜九锁不见天日之地秘密珍藏都算是轻的,哪会如王老板这般光明正大地摆放在货柜上。

如此来说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把匕首的真实身份了。

厉星王稍一思忖,道:“您说的不错,刀,确实是好刀,敢问王老板这把刀是从何而来?”

既然是古玩店,里面一应古董之属不是自己淘换的,就是别人出售的了,此柄匕首非同寻常,打听一下它的来历也是很有必要的。

王老板似并不想隐藏这把刀的消息,只听他道:“不瞒您说,这把匕首是半年前一个年轻小伙子送来的,说是家中世代相传,赶上他手头有点紧,就把这把刀暂时放在这儿,说是半年之后来取,当时小店和他所定的期限也是半年,半年之后若不来取,这把匕首就任由我聚宝阁处理了。

如今半年之期已过去多日,那人却还未来取,这把匕首,也就由我摆在了货柜上,这不刚摆上没两天,就已经有好几位顾客相中,只不过我看他们虽然爱刀,却不懂使刀,卖给他们就太为可惜,小兄弟神气不凡,面相英武,想必是习武之人吧?”

王老板做生意那么长时间,又加上懂得一点周易看相之术,察言观色阅人身份几乎成了他的一项绝活,厉星王习武也有那么一段时间了,举手投足间却也有武者特征,如此这些却是没能瞒过王老板的“法眼”。

“王老板慧眼,在下确实懂得一些拳脚功夫。”

“即若如此,再好不过,宝刀理当配英雄,这把匕首配小兄弟身上,绝对是天作之合!”

商人无利不起早,王老板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刚赚了一大笔,绝对有资本买这把匕首,加上自己舌灿莲花的劝诱,就算他不想买也要买了。

本以为这个鉴赏古玩的高人会有些高人淡泊名利的风范,想不到仍然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而已,几句话就把自己抬高到英雄的高度,不买这把刀就对不起他的美言了,何况是身价已经直上千万,且知道这把刀的真实功用后无论如何也要买下的厉星王。

“开个价吧。”厉星王道。

“小兄弟为人豪爽,一口价,五十万!”王老板道:“就这刀柄上的几块南洋‘水种’(缅甸翡翠)绝对值得起这个价了。”

“废话,就凭他是法宝这一项已然就不值这个价了。”厉星王心中笑道,“五十万就买了个法宝,应该很划算吧。”

“成交。”

这把足称得上中阶一品的法宝便这么简单地到了厉星王的手中,若是有修真者看到这一幕,还不气得直接把那不识货的店老板给终结了,中阶一品啊,各大修真门派掌门的关门弟子所用也不过这种档次的法宝而已,而此时却这么便宜地卖了出去。

甚至于厉星王自己还不知道这柄法宝的真正贵重之处,而刀的原主人,只怕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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