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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英雄迟暮?

直到凌晨时分,丁克斯骑士才从激动和想象中清醒了过来,虽然他也为自己居然在这里意淫了这么长时间而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根本不能让他胸膛里涌动的滚烫的热血稍微平静一点。一整个晚上,他都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就无法入睡,幸好他是直接在书房里面睡了,不然骑士夫人一定会被他弄醒的。

公国长达半个世纪的战略意图,也是自己从军二十多年的奋斗目标,终于在此刻实现,丁克斯骑士骑士既高兴,又有些遗憾,遗憾自己已经离开德累斯顿骑士团十年了,这么重大的一件事他却没有参加,甚至从头到尾一点痕迹都没有看出来,连自己的儿子在这个庞大的军事活动中也几乎只是一个旁观者,这让老骑士不得不觉得很遗憾。

想当年丁克斯骑士在德累斯顿骑士团也是很有名的情报参谋,是弗朗斯侯爵的第二幕僚,现在却已经对这些军事上的东西迟钝到了这个地步,他对自己感到很不满意。可是除了感叹自己已经真的老了,战争已经真的远离了自己,自己以后就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乡间老头,丁克斯骑士也只能是发出无奈的叹息。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那么前线的战事应该早就彻底平静下来,报捷的文书肯定早就传到了德累斯顿,葛兰城知道的人想来也不少,可是坎贝男爵上前线之后,居然连个愿意来这里和自己分享一下喜悦的人都没有,丁克斯骑士无奈之余也感到了深深地寂寞,——我真的只是个乡间老头了,再也不是那个骑着战马热血沸腾地朝着敌人冲锋的骑士,我真的老了。

“甚至连斗气也只能爆发出那么一下!”

想起上次对付那只四级的云豹,刚开始为了救下安德烈,刚刚钻出帐篷的他一下子爆发了斗气,直接用长枪将那云豹撞到了一边,可是之后他的斗气就所剩不多,处处受制,最后还差点就送了命。在年轻的时候,这样的斗气爆发可以来上三四次。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丁克斯骑士,他已经老了,虽然他自认为算不上什么英雄,可是他也深切地体会到了英雄迟暮的悲哀。

“道丁,你安排一个人将这封信送到德累斯顿,交给弗朗斯侯爵。记得叫他别忙着回来,要他在德累斯顿好好地打探一下消息,看看前线大捷的消息是不是已经传到了德累斯顿,前线又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这些要好好地打探一下。”丁克斯骑士还没吃早饭就将一个厚实的信封交给了道丁管家,这些都是他夜里睡不着起来写的信,一来是向弗朗斯侯爵道贺,二来是向弗朗斯侯爵推荐一个很不错的人才。

骑士已经在安德烈的面前说出了要推荐他的话,他也相信弗朗斯侯爵会看上安德烈,本来骑士打算过几天在写这封信的,可是大儿子凯特的信让他立刻就写下了这封信,他也很想听听德累斯顿的最新消息。

“是,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道丁管家接过了厚实的信封。

“对了,记得带上那个四级的云豹的魔晶。我记得前年侯爵大人的信里面说过,他的小女儿对魔法很感兴趣,现在在黑森跟随一个水系魔法师学习魔法,那么这枚云豹的魔晶想来也会让她喜欢的。其他的礼物你自己考虑。我就是这么多。一定要记得,要送信人别匆匆忙忙的赶回来,我要他在哪里好好地打探消息!”丁克斯骑士有一次叮嘱管家。

“是,大人。我会的。”

“你去吧!”丁克斯骑士摆摆手。他又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开来我是真的老了,都变得这么啰嗦了!”

经过估算,这次的收获大约是两百枚金币出头。在先前的投入中,弩弓和药物是大头,除了药物不能久存,像弩弓和帐篷等等都是可以长期使用的,一些日常生活必需品都可以庄园自家消化。这次的春狩不像往年那样总是要倒贴钱财进去,反而有一百枚金币左右的收获,倒是让道丁管家惊喜异常。

在道丁管家汇报时,丁克斯骑士示意他拿出八十枚金币来分给众人,不必吝啬,对于安德烈一个人就要分给他二十枚。

道丁管家已经知道了安德烈在这次春狩活动中的所作所为,说实话,他是对安德烈起了戒心的。对于骑士要将八十枚金币分出去他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以后庄园又多了一笔长期收入,在目前看来这笔收入还会很可观。可是现在听到骑士要直接分给安德烈二十枚金币,他有些不同意,这实在是有些太纵容那个小子了。

“大人,这是不是太多了?而且。。。。。。”道丁没有说完,但他相信骑士大人已经听懂了自己话中的未尽之意。

“道丁,是不是费戈南德在你耳边说些什么了?”看着不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道丁管家,丁克斯骑士叹了口气,“这个费戈南德,实在是不行啊。他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能放心得下!”

骑士摇了摇头,对于费戈南德的小心思很是不满。既然招揽不到别人,那个人还拥有瞎子都能看得见的绝技,将来还有不错的前途,你不去交好于人,以图将来;反倒是因为别人比自己出众而嫉妒,甚至还想去迫害、阻拦他人的前途,想毁掉这个人。小小的年纪,就这样的心思狠毒,一点也没有他哥哥的宽厚,丁克斯骑士对费戈南德觉得很失望。

“我看弗朗斯侯爵大人这次会直接给安德烈一个名额,他十有八九要去黑森学习去了,到时候他的花销就不是这么点金币能解决的了。他又是个留不住钱财的人,这么点金币对他来说也没与多大用处,但是却会很感激我们的恩情。道丁,你也是知道安德烈的所作所为的,你自己说说,他这样的人才是费戈南德能够招揽得到的?费戈南德连他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你别去管那个鼠目寸光的小子说些什么。现在这个家还是我来做主,将来也是他大哥,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对于费戈南德开始的招揽,丁克斯骑士也是看在眼中,只不过他并不认为凭费戈南德就能够招揽得到安德烈。虽然安德烈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看他那样喜欢读书,还学的是《大陆史》这样的连老骑士自己都没耐心去学的大部头(他不知道安德烈买的是哪一部,但他知道以安德烈的财力,最多只能买下一部);再看他是个喜欢享受的人,有了结余就马上盘了一个什么“炕”,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愿意去战场上受苦,成为一个文官或者大人物的幕僚才是适合他的路子。费戈南德的失败是理所当然。

可是这个儿子随后的作为就让骑士很不满意。因为安德烈的神奇箭技的突然爆发,安德烈的威望一时间几乎能喝丁克斯骑士齐平,在队伍里说话比费戈南德管用得多;而因为看见骑士好像要结好安德烈,要推荐他去黑森学习,知道自己不可能招揽得到安德烈的费戈南德又心生嫉妒,也对安德烈越来越冷淡,连人家的示好都是冷面以对。丁克斯骑士甚至可以现象得到,如果不是安德烈有那样的一幅箭技让这个二儿子心生忌惮,恐怕他就要开始谋划着怎样除去安德烈了。

现在他又在道丁管家面前说三道四,可能还在夫人的面前抱怨自己没有推荐他去黑森,反而将机会给了一个外人,要夫人来劝自己回心转意。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一时的嫉妒而做出这样不明智的事来?难道是自己平时对凯特要求太严厉,对他就稍微放松了些,然后就养出了他这么一幅性子?

丁克斯骑士一时间心灰意懒,摆了摆手,示意道丁不用再说什么,就按照自己的吩咐办。

道丁管家也没有再劝,其实他也渐渐意识到结好安德烈的好处。骑士现在再不动手,人家墨菲就要牢牢地把这个人握在手里了,将来只怕人家也不会因为同是家乡人就会给几个少爷多少照顾。更何况这个人还有一身神奇的箭技,暗中还说不定有些什么不知道的能耐,——道丁怎么也不相信聪明的安德烈会不隐藏着什么保命的绝技,要知道他的丰厚收入可是很让人眼红的。虽然这里的乡民们看起来好像都很淳朴,虽然平时也只是些小小的矛盾冲突,好些年都没有什么大事,但是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可能有人对他的钱财起了歹念,要对他下手。道丁管家确信,安德烈一定会防备着这么一着!

当然现在春狩回来,安德烈的非凡的箭技将要随着那些武士、猎人们的传播而迅速传遍整个丁克斯骑士领,在这个小小的弯月镇,恐怕是再也不会有什么人敢再去打他的主意,可是安德烈自然因此就随意将底牌掀出来。

道丁管家为丁克斯骑士倒了一杯煮好的羊奶,躬身退出了餐厅,办骑士老爷交代的事情去了。

“老爷,凯特的信。。。。。。”道丁才刚刚走出去,夫人就径直走了进来。

虽然她走的是迂回路线,可是丁克斯骑士知道她的意思,只是现在他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他已经暗中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操练费戈南德,不然他这个性子到了军中,还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丢了性命!

“还好,凯特不像他这样,虽然他在这次战事中立下的功劳不大,但是还是会被记上一笔,对将来很有好处。老五也不像他四哥,还能好好地调教。”丁克斯骑士暗中思虑,对夫人的话充耳不闻,任由她在那里自说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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