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向晚看了看他,也没见他有什么憔悴的神色,“你不也一样吗?你都没有什么疲惫之色。”
“男子比较耐劳,自然不一样!”殷漓看着一脸无辜的她,微微轻叹。放柔语气,揉揉她的头,“再说,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休息不够,小心长不高。”
注意到沐向晚微微一僵,轻笑,“让小白喊药王来好不好?再说,商陆他体内的蛊也需要药王取出来。在这特殊时期,商陆他身为朵京官员,又不能离开朵京去药王谷,引人怀疑。”
沐向晚想了想,也对。点点头,“那我让大黑去喊老头儿来吧。”
殷漓这才满意地微笑,直接握着她的手腕,往外走,“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沐浴睡觉。不睡够五个时辰,你不准醒来听到没?”
醒来还能控制时间吗?沐向晚一时纳闷,“万一我提前醒来了呢?”
殷漓一怔,噗嗤而笑,“那你就继续闭着眼睛装睡,装着装着,就会真的睡着了。”
真的是这样吗?沐向晚好奇地想着,自己倒是没试过。
殷漓看着她那张疑问和好奇的小脸,暗自失笑。臭丫头有的时候,真傻得可爱。
暮雨潇潇,洋洋洒洒地笼罩了整个朵京。繁华尽头的一处别院内,一位老者从空气里踱步而出。看了一眼惊恐看着他的燕西,声音淡淡,“臭丫头呢?”
察觉到有强大气息涌近的殷漓闪身过来,见到老者,微笑见礼,“弟子见过大师伯。”
药王上下打量了殷漓一会,“你就是九师弟的徒弟?”
“是的,弟子殷漓。”殷漓算是恭敬有礼地答道。
药王微微颔首,突然身形一晃,一掌已经近到了殷漓的跟前。殷漓也反应迅速地避开,“大师伯,能不能换个地儿,臭丫头在睡觉。”
“睡觉?大白天的睡什么觉?”药王淡淡地负手而立,好像刚刚突然出手的人不是他。
“大白天的不睡觉,那晚上怎么做贼?”一道懒洋洋地声音从屋檐下传来,两人望去,沐向晚抱胸闲闲地倚靠在门框上,“老头儿,你这次速度怎么那么慢,现在才到?”
“什么?我速度慢?”药王不满的声音刚落,人就晃了过去。而沐向晚早就料到了他会来这一招地避开,“老头儿,今天不跟你打架,我有事儿去问你。”
“什么事?”恰好就站在门口的药王抬脚跨进屋,如自个儿家里一样坐下。
燕西机灵地立马沏了茶来,恭敬地斟给药王。他没想到,原来这个凭空出现的老者居然就会是药王。
沐向晚随后跟进来,就近捡了个位置坐下,“你不让我知道的那些事。”
“哪些?”药王刚抬起喝茶的手,闻言又顿下,神色有些肃然。
沐向晚从袖口里掏出那个装有魂蛊的黑色药瓶,站起来走上前去递给他,“这个。”
药王在看到那瓶子上的血封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接过来把瓶内的东西倒出来一看,脸色微变,“这东西你哪来的?”
沐向晚便把朵维的事跟他留下的信说了一遍。
药王闻言后,神色复杂地静默了良久,最后一声轻叹,“孽障!果然还不死心!”
沐向晚跟殷漓相视一眼,老头儿好像清楚这东西的来源?看药王把魂蛊重新塞回药瓶,递还给她,“回头给我准备一些东西,把这孽障给毁了。还有,把你那位体内有子蛊的朋友也唤来。”
“你还是不准备告诉我?”沐向晚有些不满地看着他,神情就像一个撒娇的小孩。
药王倒是有些欣慰地看着她淡淡地笑了,“你倒是聪明,知道你的血能压制这些阴邪之物。一会,还需要你来亲自毁了它。”
顿了顿,脸色的笑意渐渐消隐,“有些事不是为师不告诉你,而是你还小,不能承受那些丑恶和肮脏。”
“那你说说,这件事的背后之人是不是那个国师?”沐向晚知道药王又不打算说了,想想不甘心,便换了个问题。
药王瞪她,“那是你想要知道的事,自己去查!老头儿我又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说。”
沐向晚一噎,“那丧尸蛊苗呢?可研究出了化解之法?”
说起这个药王脸色微沉,“那个人做事从不留后路,所以,无解,只有毁。”
“沾了一个毁一个?”沐向晚神色也微微肃然。
药王重重地点点头,“是,别无他法。”
“那沾了一城一国甚至一整个洲,都只有毁吗?”沐向晚紧紧地看着他。
药王依旧斩钉截铁,“是!”
沐向晚眉间隐约有怒气萦绕,“为什么不让我对付他?除了祸害的根源不就没事了吗?”
“你要对付谁?他根本就不存在!”药王突然怒得拍案而起。
殷漓看他们两似乎要吵起来了,立马站到沐向晚身旁,“药王师伯。”
药王也为自己的怒气怔了怔,随后没好气摆手,“这个臭丫头,一天到晚气我!赶紧领走!”
沐向晚看他赶她走,根本就是不敢面对她问题的心虚,轻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殷漓呆了呆,还是第一次看见沐向晚使性子、闹脾气。刚要跟上去,可看见药王还在这,“药王师伯……”
“去吧去吧!好好开导她,那臭丫头,倔起来比谁都倔。”药王懒懒地再坐下,“给老头儿我纸墨伺候,我写点东西。然后你让人去给我准备好,不能指望那个臭丫头了。”
“是。”殷漓应道,然后给了燕西一个眼神,燕西立马会意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