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向晚半天没回他,半天,突然蹦出一句,“你有没有闻到梨花香?”
梨花香?殷漓微怔,仔细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咦,这突然确实多出了这若有似无的香甜味道。微微点头,“有。”
“暂时只发现这个端倪。具体的,等她走近了我才能知道。”沐向晚眼都不眨地盯着缓缓走来的朵藤,眼眸里微微凝重。在朵藤走上神坛,转身扬手让众人平身的时候,目光落在她袖口手腕处,眼睛猛地一眯!
殷漓拉着她与众人一同坐下,看到她微寒的目光死盯着朵藤,“怎么回事?”
“你看到她手腕上一小块痕迹没?在袖口处。”沐向晚见朵藤的手要落下,提醒道。余光看见殷漓微微点头,“那是尸斑。”
殷漓呼吸一窒,眼眸扩大了一些,微握成拳的手猛地一紧。缓缓转过头,见沐向晚凝重的神情,很不可思议,“她是……”
沐向晚像是不忍地闭闭眼,微微点头,“待会你注意她说话。”
殷漓听言转眼去注意朵藤,繁复的女王服饰和微淡的梨花香掩盖了一切,可那端庄矜持的微笑却亲切得体。神态动作,自然流畅。让人一点都看不出,它…它…它竟然是死尸!
朵藤在众人都起身后,先说了一些场面话。然后跟各位使者抱歉,说昨日是他们安排的一场戏,目的是为了逮住在朵京作祟的妖孽。还说,朵哈国之所以出现妖孽,是自己朝圣的心不够虔诚。所以决定引咎辞位,不染俗务,专心为圣女,侍奉天神。
贵宾席上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有些惊疑未定。
可凤青和楼无尘还有个别的使者,还是有些凝重的蹙眉,似乎不太相信。
朵藤又继续说让王女朵莎在她大婚之日继位,双喜临门。且又捉住了妖孽,普天同庆。特决定在此,以火刑祭天,向天神请罪等等。最后,宣布仪式开始。
沐向晚看到礼官开始仪式,收回目光时注意到那个卿灵脸色惨白如纸,可目光却灼灼炙热地盯着朵藤。好像绝境中的人,看到了莫大的好处一样。
沐向晚微微敛眉,传音问殷漓,“卿灵有些不对劲,这样的朵藤,是否跟她的目的有关?”
殷漓余光扫了一眼,对她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想了想,看了看坐在高位上的朵藤,“朵藤这样,是蛊造成的?”
“嗯,这种蛊叫七日散。”沐向晚不知想起什么,神情微微有些感慨。
殷漓注意到了,“七日散?可有什么来历?”
“是很久之前有位巫医外出时,妻子在家被人谋害。他大恸之下,就研究出了这七日散。让他妻子复生了七日,从而查出了谋害妻子的真凶。”沐向晚淡淡说道。
“复生?”殷漓有些惊讶,看了看朵藤,“你不是说她是…是…”
“这复生并不是真的活过来。据说,人死之后,意识会留在脑中,七天之后才会消散。所以,才会有那个头七的说法。”沐向晚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那巫医让蛊进入他已经去世的妻子体内,操控他妻子‘活’过来,表达出残余在她脑中还没有死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