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有七成人附和,连一些大门派的掌门都半开玩笑,“孤长老,我们又不跟天山抢你那宝贝弟子,就让大家见识一下吧?这样,也好激励武林后辈。”
孤煞微微皱眉,他当然做不了沐向晚的主。正两难之际,听到沐向晚那闲闲的声音,“是在找我吗?不好意思,我刚刚睡着了。”
孤煞眼底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意,看到她回应,便没有再说话。
人群分开间,沐向晚懒懒地走了上来。看了看眼前这人高马大的女子,衣衫红艳似火,“这位红姑娘,你找我?”
“什么红姑娘?我姓火,火红!”火红低头看了看沐向晚,语气并没有侮辱之意,只是纯粹地意外,“这么小?”
殷漓看到沐向晚瞬间僵了一下,顿时闷笑不已。
沐向晚郁闷地摸摸鼻子,“你找我是为了比块头大小的吗?”
这下,全场都有些乐了。连站在武长老跟孤煞身旁的顾长歌跟萧默,眼底都闪过明显的笑意。
“当然不是!”火红否认,看到众人的闷笑才察觉自己方才的失言,“刚刚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嗯,你应该还是个小孩子。”
沐向晚不介意地笑笑,“你找我何事?”
“当然是打一场了!”火红说起这个眼神发亮,“你是剑宗的弟子,那你用剑,我用鞭。三百招定胜负,怎么样?”
用剑?沐向晚四处看了看,“谁能借剑一用?”
众人无语,你个剑宗的弟子居然没剑?
殷漓摸摸腰间,这送给她的剑,怎么老放在他身上?他刚要抽出来,就听到一个温和的女声,“小姑娘,用我的吧?”
抬眸望去,是一个长相和蔼的中年女子。
沐向晚接过道谢,“多谢。”
中年女子笑意和蔼,“好好表现。”
沐向晚浅笑地点点头。
“开始了!”火红见沐向晚站定,就迫不及待地道。见沐向晚颔首,一鞭就挥了过去。
或许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沐向晚在小心谨慎地应战。但一些武艺高强的人物都发现了,她实则是漫不经心。在一百二十招的时候,被火红劈下了比武台。
“红姑娘好功夫,在下佩服。”沐向晚抱拳懒懒地笑。
火红愣愣地回抱拳,“承让……”
她怎么有一种刚刚根本没跟人比试的感觉?好像刚刚就是自己挥了一套鞭法而已。看沐向晚还了剑道谢后走回去的身影,突然喊道,“我姓火,不姓红!”
沐向晚抱歉地点点头,“哦,我记住了。”
殷漓好笑地看着走回来的沐向晚,理理她之前因为一番动作而有些乱的头发,“整场比武中都在走神的人,这天下也只有你了。刚刚在想什么?”
沐向晚微微蹙眉,“想刚刚借我剑的那位夫人,她那长相我好像在哪见过。”
“长相见过?”殷漓注意到沐向晚的措词,“你是说,你见过跟她长相相似的人?”
见沐向晚点头,想着能让她注意的,肯定是有什么事。看了那人一眼,“不认识,回头我让人查一下。”
“嗯,现在应该不会再有人找我切磋了吧?”沐向晚四处看看,见众人已经在关注台上的比武。比试完之后,众人眼底的失望,想必能消了那传言了。
“大概吧。”殷漓注意到之前池涟漪看沐向晚不屑的目光,估计不会再让人试探了。“你是不是还要练功?我帮你守着。”
“不用。”沐向晚眼睛扫了一圈,突然一皱眉,“左长老换人了。”
殷漓闻言望过去,“左长老”端坐在上方,看着比武。“上面的那位不是左长老本人了?”
“嗯。”沐向晚注意到宫酌也不在,而孤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我们跟孤煞打声招呼,说去送送宫酌。若一会我们不在,他能帮我们找借口掩饰。”
“好。”
孤煞听到沐向晚传音的时候,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去,发现那里已经没了那两人的身影。微微垂了垂眸,再抬眼看比武时,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注意到沐向晚两人不在了的还有顾长歌跟萧默,萧默似乎猜到他们去做什么,而顾长歌却在不久之后,接着方便之名悄悄遁走了。
“臭丫头,你怎么发现左长老换人了?我都没看出来他是假的。”因九龙城就在天山脚下,两人便用轻功赶过去。
“气息。”沐向晚脚下不停地回答。
殷漓想着之前他们远远站在人群里,那么多气息干扰,而且,“隔得那么远……”
沐向晚稍微加快了点速度,身影就像一道光影从林中掠过,“不是我发现的,是帝蜓蛊发现的。”
殷漓挑眉,“你什么时候把黑豆放出来了?”
“黑豆?”沐向晚想起帝蜓蛊睡觉的样子还真像一颗黑豆,“这名字倒是挺适合它。”
藏在沐向晚袖口里的帝蜓蛊“嗖”地一声飞了出来,飞在殷漓面前摆出凶神恶煞的举动。
殷漓讶异地看着始终飞在眼前的帝蜓蛊,这么小的它居然跟得上他们的轻功速度?边飞还能边对他张牙舞爪?当下轻笑一声,屈指一弹,一下子把它弹飞了。
因这么一出,殷漓便落后了沐向晚半丈。沐向晚没好气地回头瞪他,“别闹,我们得赶在左长老前面到九龙城。”
“那我来赶路。”殷漓趁机揽上沐向晚的腰,一道流光地向山下掠去。
当他们刚赶到九龙城的时候,小白送了酒随风的消息过来。
“左长老让酒随风去城西的芦苇荡交换。”沐向晚捏碎手里的消息,让它消散在空气中。
殷漓看了一眼气喘吁吁赶上来的帝蜓蛊,见它一来就飞进了沐向晚袖口,便再次揽起她,“那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好。”两人便再马不停蹄地往芦苇荡处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