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这新科武状元是由太子钦点的。前段时间太子刚出点事,你就落井下石想置太子于死地。
虽说是“大义灭亲”,到底有恩将仇报之嫌。太子只收拾武状元一个人,没有株连其他人已经算是莫大的恩德了。
所以,对于太子的拒见,百姓倒是没有一个指责的。本想埋怨苏氏夫妇,可看他们两人那痛哭流涕的样子,又动了恻隐之心。
不少人都无望地摇摇头,劝苏氏夫妇别求了。谁让你家儿子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太子。
这谋不谋反的,说大了是国事。说小了,那就是皇家的家事。就算太子有错,那应该也是皇上能管的事。你一个新科武状元,居然去抖太子的底,这不是找死吗?
蜀也站在人群里,听着这殷都的百姓居然没有一个去指责殷漓的,倒是有些意外。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他来了几天,这个太子居然大门都没出一次?真的是被关禁闭,还是根本不在府内?
日落、暮起、夜深,太子府大门口只剩下月色陪着苏氏夫妇,他们两依旧不停地哭求。
苏夫人还几次晕厥过去,却死犟着不肯离去。这是他们儿子唯一活命的可能,哪怕跪死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放弃。
在大地都沉睡的时候,大门轻微地响了一下,这让苏氏夫妇两猛地亮起了眸光。
抬头看见一面无表情的男子拿了水跟馒头放在他们面前,“爷说了,你们儿子不会有事,回去吧。”
“真的?!”苏氏夫妇激动了,简直不敢相信,“真的吗?官爷?太子殿下真的肯放过草民儿子了吗?”
“爷从不说假话。”对方冷冰冰地扔下一句,就进去了。
苏氏夫妇看着再度关起来的大门,再也不感到绝望了。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
“老爷,澈儿没事了!”
“嗯!没事了!”
两人赶紧跪谢,“谢谢太子殿下!谢谢太子殿下宽宏大量!谢谢!谢谢……”
太子府内,高高树上那茂密的枝叶里,殷漓无奈地刮刮沐向晚的鼻子,“现在安心了?可以去睡觉了吗?”
沐向晚微微一笑,一个闪身,轻盈地落在了地上,往寝宫走去。
第二日,当阳光照在穿街过巷的囚车上时,人群里的苏氏夫妇惊慌失措。
“老爷!这是怎么回事?!”苏夫人无助地望着街道中那囚车里逢头垢面的人,官兵拦着他们接近不了,“不是说放过我们澈儿了吗?为何……为何……”
苏员外扶住妻子,强制镇定,“夫人先别慌,这可能是官场上的一些事情,需要走个过场。太子殿下乃未来的帝王,君无戏言。他昨晚完全可以不理我们,不可能特意来欺骗我们。我们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夫人收住眼泪点点头,惊魂未定地紧紧看着囚车,跟着囚车跑。
可囚车已经快到刑场了,还不见赦免的消息传来。苏夫人急哭了,“老爷,怎么办怎么办?咱们的澈儿……”
苏员外也脸色惨白,扶着苏夫人的手微微颤抖,“夫人,我再去求求太子殿下。你在行刑前送饭拖着,我一定求到太子殿下赦免咱们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