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你好久没来了哦。”对于面前单膝跪地的黑袍男子,王苇轻笑着说。
可黑袍男子却面无表情生硬的回到“无特殊情况,无公主召命,金言不可轻易觐见。”意思就是,今天也没什么大事,不该召见他的。
听出男子语气中的不满,王苇慵懒的说到“是啊,你就管着那么几家的事当然不会有什么特殊情况,本宫不召见你,也是希望你专心发展势力。可是这么长时间了,结果并不令我满意。”
听出王苇的责备,黑袍男子也有些生气,毕竟搞情报工作,又不是一两句话的事儿,怎么可能她想要达到什么效果就能达到什么效果“我会尽快的,只是这些事却是没那么容易。”
“我明白这件事的难度,所以我让梨落去帮你了。可你没有让她实现自己的价值。”
黑袍男子冰冷的说道“她毕竟是煜王的人。”
王苇纠正到“仅仅曾经是。”
“我不信任她,如果把我们手上的资源交给她,只怕会付之东流。”
“这都是你的想象。”
“这么多年我从未出错。”
“这么多年,你有什么进展?”
“煜王,皇后”
看着这油盐不进的金言,王苇也有些微怒“是,从四年前,我们的人就已经牢牢的插在他们身边了,可是后来这三年,你能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我已经完全掌握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有什么用?”
“不管他们有什么动作,公主都能有所准备。”
“被动防卫。如果有一天防不住了呢?”
“我承诺不会。”
王苇轻声一笑,语气却变得凌厉了许多“你承诺。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三年了,他们的势力一天天扩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如今的局势到底如何紧张,比之三年前我们离深渊又近了一步。等他们,不管哪一方成为庞然大物的时候,我们的这些小动作还有什么意义?我不打算再这么被动防御了。”
黑袍男子听见这话,立刻把头抬了起来。盯着王苇的眼睛“公主想要动手吗?太着急了些吧?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必败无疑。”
“所以我才找你来,你既然知道我们实力如何,就该明白我对你的期望。”
听出王苇的失望和指责,黑袍男子却不以为然,反驳道“任何成功都不能一蹴而就,公主如今欠缺的也不仅仅是情报。军队,财政,时间,都是您的短板。”
听着这样无礼的讽刺,王苇直视着黑袍男子说到“听起来我似乎一无是处,不过,情报不该是我短板,我为之付出太多,你也是。”
黑袍男子就像是一个没有情绪的机器,语气平静的说道“我需要时间,公主,您太心急了。”
“我以为,两个月前你就该知道,我已经打算主动出击了。”
“我知道,我为您拿到了账册。”
听了他的话,王苇似是怒极反笑“确实,那本账册是扳倒郑濂的关键,是我告诉你,金言,本该为我提供一切情报的你,我想要的东西它在哪儿,而你,以身犯险,亲自去偷。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我所能做的,只是如此,其他事,目前确实无能为力。”
“你不是无能为力,,而是根本就没有发挥出自己的力量。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派了梨落去帮你。”
“我不信任她。”
“你也不信任我。”看着沉默的金言,王苇无奈“金言,父皇信任你,把你留给我,你就该无条件服从我,而不是去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不能让你信服是我的错,这么多年,你看似忠于父皇,我也从未指责过你。”
听到最后一句,黑袍男子似乎也有了情绪,他绝不能允许任何人质疑他对先皇的忠心“我真心效忠陛下,也是奉皇命来协助公主,公主本就不能因此而指责我。”
听着这带上了情绪的回话,王苇更加激动了“既然忠心陛下,那陛下交代的事就该尽心尽力地去完成,而不该凭借自己的判断去削减要求。父皇要你来帮我,你就该绝对服从,哪怕我让你去死。”
“我明白了。”
听见金言毫无波澜的语气,王苇知道这种人早就把生死看得很淡了,虽然本来她就没打算威胁金言可是看见这样的反应还是有些不高兴,随后拿出两个竹简,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明白,不过我也不打算解释了。如果你不能好好配合我,那就完全按我的要求去做,不需多一分不能少一分。从今天起,梨落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你想看就看看,不想知道也可以放纵不管,当然她得到的情报依然要交给你。这是两份名单,你需要监视的人名单,你和梨落一人一份,一年之内,我要看到成果。”
黑袍男子似乎有些震惊“一年,你就要动手了吗?”
王苇却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话,冷冷的说“我什么时候动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我想动手的时候随时都能动手,而不是听到一句两句的无能为力。”
显然,金言根本就不在乎王苇说话什么语气,对他什么态度,依然执着的追问“你认为梨落能帮你达到这个目标?一个煜王安插在你身边三年之久的眼线。”
看着金言目光之中满满的不信任,王苇只好无奈的解释道“不是所有人生来就会为我服务对我效忠的,比如你自己,就根本没有这个想法。可我想要壮大自己的力量就必须得到别人的力量,所以,我不在乎她以前是什么人,谁的人,只要她以后会是我的人,是我的力量就够了。而你,不需要明白每一个命令的作用,你只要去做好它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我立刻回去安排。”金言话还没有说完,身形一动,就已经隐约消失了。
而王苇还在交代他最后一句话“我希望下次你站到这里的时候,能清楚地告诉我所有我应该知道或者想要知道的内容。”
“你就那么相信那个梨儿的本事?”随着黑袍男子的消失,穷言忽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不理会穷言的问题,王苇只是说“她叫梨落。”
“哎呀,又不会有人听到。”听着王苇的纠正,穷言却是不以为意。
王苇轻靠椅背,悠然的说到“煜王为了培养她,花费了不少心思。”
穷言好想听不出王苇语气中的自信,问道“那你就不怕她叛变?”
王苇白了他一眼,就朝着寝殿走去。明显再一次被嫌弃的穷言肯定问不出答案,也就放弃了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