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绪飘飞体验死亡快感的时候,王苇忽然觉得自己手臂被扯了一下,身体忽然就轻了,似乎是有人在给自己披披风,还有人在喊着御医、护驾、救命、苇儿、苇姐姐,乱做了一团。
“苇姐姐,苇姐姐”听着这一声声的呼唤王苇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力似乎还很旺盛,只是周围太吵了,那声停留在年少时期呼唤模糊不清,让她不能好好享受这种感觉,她就更加努力的去听。可她越是努力挣扎周围就越是嘈杂,索性,她就发火大喊“住口!”可是声音还没发出来,却哇的一下喷出了许多水,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刚刚那个蹴鞠的矫健女儿脸上湿淋淋的紧张的看着她,旁边那个穿着鹅黄色衣衫的漂亮的少女见她睁开眼睛,立刻欢呼起来“苇姐姐醒啦!”
突然意识到状况不对的王苇赶忙站起身来吩咐道“核桃,回宫。”
关上苇荷殿的大门,王苇再顾不得身份,赶忙跑进了寝殿,看着镜子里格外狼狈的女人,咆哮道“穷言,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
穷言懒懒的声音在寝殿之外响了起来“你又抓不到我,再说了,又不是我把你打落水的。”
王苇抓狂道“啊…你个混蛋!你怎么不拦着她们!我今天这衣服这么清透。啊!丢死人了!”
“哎呀,没关系的,那个穿着水蓝色衣衫的郡主刚把你捞上来,就赶紧用披风把你裹起来了。那伸手我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球呢?你这家伙干什么吃的?都把我打到河里去了!你就不知道拦一下吗?”
“哎呀你就别喊了,我怎么能轻易出现呢,我这种大人物都要在千钧一发之际才能发挥作用的。再说了,虽然我知道你很弱,但我哪里知道连个球都能把你打水里去呀。”
“这就是你不救我的理由?我看你这家伙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了?护驾!知不知道!”
“哎呀,不就是在水里待了一小会儿吗?有什么大不了?那两个姑娘又没有恶意。我要是宝刀出鞘,肯定是要见血的呀。那你自己说我该杀了谁?还有啊,都说了别喊了,你再这么大声的喊叫,门外的人都要知道本大人的存在了。”
换完衣服,王苇推门而出,直视着穷言,依旧愤怒但是压低了声音“我都以为自己死了。”
穷言本来看见她披头散发的出来还想跑远点的,听到她这么说却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我说呢,你怎么扑腾一下就不动了,还摆出一副安详的表情。欸?你最后那个表情是恍然大悟?”
这么赤裸裸的奚落让原本就愤怒的嫡公主殿下,更加怒不可遏,单手抓住蹲在地上大笑的穷言对着他就是一顿痛殴,手脚并用,连踢带打。
穷言一边放肆大笑一边假意求饶“哎呀哎呀,疼死我了,殿下这么打我的话,可一点都不端庄大气了。”
王苇本来就尴尬的要死,听见他这么说更来气了“你还敢跟我提端庄大气!我这一世英名全毁在你手里了!你说,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啊哈哈,殿下,哈哈,没关系的,落水的那会儿还是很端庄大气的,要说狼狈也就是上岸以后落荒而逃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啊哈哈。”
“你这混蛋还敢笑,还说我落荒而逃。”王苇边说着边在手上加大了力气,可是手都打疼了,这张狂的男人还在笑,恨得王苇咬牙切齿,嗷的一声就咬在了他的胳膊上“啊!殿下饶命!”
就这样连踢带咬,连打带拧的时光缓缓溜走,王苇累的盘坐在地上恶狠狠的看着趴在地上装死的穷言。穷言觉得好一会儿也没人打他了,终于慢慢的爬了起来,调笑道“唉,就你这样还想打架呢?我就趴在这里让你揍你都,唉,别说伤我了,打疼我都难。”王苇恶狠狠的看着他不说话。穷言得意的说“怎么?还想打我呀?告诉你啊,再打我我可就跑了。”王苇恶狠狠地看着他不说话。穷言突然有点心虚“哎,我都让你打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消气了。”王苇恶狠狠的看着他不说话。穷言只好服软了“还生气那?要不再让你打一顿?”看着边说边往自己面前凑穷言,王苇只好喘着粗气,故作坚强,实则有气无力的说“本宫千金之躯,才不和你斤斤计较。”
看着盘坐在大殿上犹如一团泥一般的王苇,穷言才意识到,她这是没劲儿了……“哈哈哈哈哈,不会吧,你这就动不了了,”随后抱起王苇朝着寝殿之中走去“以后可要好好锻炼了,就这样的身体,随便打一架就累成这样,杀你都不用找个好点的刺客。”
王苇倔强地说“不是有你吗,打不死的怪物。”
“有我?我又不是万能的,你要是自己累垮了,我还能怎么办?”
“哎呀,你真是越来越唠叨了,赶紧给我把被子盖好,我要睡了。哼!”
穷言无奈,只好给她掩好被角,由她睡下。
看着沉睡的王苇,穷言笑着理了理她额头上的的头发“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要是能一直让你笑的话,我倒是真的很愿意一直被你打下去。”
可看似熟睡的王苇,却在心里暖暖的反驳他“哼!你愿意挨打,我还不愿意打你呢。”
打架很累,打人当然也很累,虽然很想听听穷言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可王苇一闭上眼睛浑身上下就充满了疲倦,本就不太坚定的意志瞬间就被倦意冲散。
王苇自己在苇荷殿里睡得安逸,苇荷殿外的延平却不那么安逸了。
“苇姐姐到底怎么样了啊?进去了就没再出来。”“苇姐姐不会杀了我们吧?”“会砍头吗?还是直接赐下一杯毒酒?不会要我们上吊吧?”“你说说我们那球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刚刚好打中了苇姐姐?”“不过也没真的淹着她吧?她怎么那么生气的样子?一定是被我们的球打中了很生气,怎么办啊,延平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呀。”
看着一直唧唧喳喳的文清,延平十分无奈,劝慰道“好啦,别担心了,苇儿一定知道我们不是故意的,不会怪罪我们的。”
“啊?真的吗?苇姐姐会相信我们不是故意的?她会相信那个球就是那么偶然的撞到她的?哎呀,我自己说出来都有些不相信呢。”
不像焦躁的文清,延平相当的淡定“那本就是个巧合啊,有什么不相信的。苇儿要是问起来的话,就告诉她是个偶然,她不会怪罪我们的。我们小时候那么要好,她还能斩了我们呀?好啦,乖,放心吧。昂。”
虽然听见了安慰,文清还是不大放心“毕竟七年多不一起玩了,如今的苇姐姐日日为陛下传令,协助陛下理政,她还会记得我们吗?我听说苇姐姐的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可捉摸了?性子也越来越冷淡了。”
“她会相信我们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