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水的鱼
第二十章
秋的催促使岁月加快了脚步，以至于中秋节来临时，没有感到一点秋的凉意。
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这是一个银光满地的夜晚；这是一个浪漫的夜晚。
施展早就说服了逸冉搬进了他们的爱情小窝儿。现在他们正在阳台上相偎相依的赏月，而逸轩则以誓死不做灯泡的理由去了薇梦家。
薇梦的一家一年到头总是难以团圆，她爸爸总是奔波于大会小会之间，而她妈妈又总是游走于自己的生意与美容院之间。本来薇梦的妈说好他们一家三口要一块儿过中秋的，但是薇梦却也以誓死不当灯泡的理由临阵脱逃了。
薇梦摆脱了父母带着逸轩来到了她家在郊外的一栋别墅。既然这是一个浪漫的夜晚，那么他们内心的温存就应该在此刻再次绽放。
“亲爱的，我去洗个澡，你先等我一会儿。”薇梦含情脉脉、柔情似水的对逸轩说。
薇梦从浴室出来时一丝不挂、一览无余的把自己展现在了逸轩面前。此时逸轩的心醉了，但这种醉意却浇不灭内心燃起的熊熊烈火，他想让他亲爱的薇梦在这烈火中熔化，他渴望薇梦在这烈火中重生。
“看什么看？你又不是没见过！”薇梦娇嗔的说，但是逸轩却充耳不闻，仍旧对薇梦目不转睛。
薇梦走进卧室围了一件粉色浴衣并且又拿了一床夏凉被出来后带着逸轩走向了别墅后面的小院，此时的逸轩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小院围墙的里侧栽满了一圈竹子，院子的中央是一个游泳池，游泳池与别墅之间有一个小型的花园，一个假山蹲在了花园中央，假山的周围又长满了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花丛再往外就是草坪了。薇梦走上草坪铺好夏凉被躺下后，风情万种的对逸轩说：“来吧，亲爱的。”
月光下、草坪上，薇梦热情的迎向逸轩，她用自己的温情缠绕着逸轩；她用自己的湿润覆盖着逸轩……慢慢的，逸轩的吻也变得贪婪起来，在薇梦光滑的肌肤上他的吻时而急促时而轻柔，时而有节奏时而杂乱。他渴望吻过似水流年，吻过沧海桑田。而他们互相的喘息声又像皮鞭在驱赶着他们的yu望，那yu望就像奔跑在草原上的一头牡鹿，穿过花香、越过小溪奔向远方。
月下的海终于开始翻涌了，逸轩在他yu望的国度里也终于开始排山倒海了。他是她的王，让她飘飘欲仙的王。薇梦幸福的盛开在爱情漩涡的中心，她快乐的徘徊在*的边缘，逸轩每一次的来回都像是英雄敲击的钟声，洪亮、幸福而久远。那有节奏的呻吟声就像潮水一样冲刷着逸轩的汗水，又像燃油一样一次次泼向逸轩yu望的火丛。
“亲爱的，我爱你！”
“我爱你、我永远都爱你。”
“……”
“你猜施展跟你姐在干什么？”激情过后薇梦躺在逸轩的怀里说。提及逸冉，薇梦由衷的佩服这个乡村女孩。漂亮却不刻意的打扮，做事不拘小节温文尔雅，从交往与她的谈吐之间看到的都是优点，缺点几乎没有，这是逸冉留给薇梦的印象。
“他们从来都是只吃素不吃荤。”
“得了吧，你以为他们是神仙啊？同居那么久了。”听到薇梦这样说，逸轩没有再回应，只是静静的躺在草坪上凝视着天空的皓月。
施展跟逸冉同居以来，施展的一切因逸冉的柔情而酥软却也因逸冉的柔情而坚强。他想让自己的灵魂熔化在这座温情的小岛上，即便是腐朽、即便是沉沦……
施展在他爱情的独立王国里，一遍又一遍的抚mo着逸冉所带给他的一切。他被眼前的一切所陶醉，他被眼前的一切所感动。他为自己的幸运而感动，他为自己的爱情而感动，归根结底他都是为他的逸冉而感动。
躺在床上施展一次又一次的抱紧了逸冉。是的，施展害怕分别，他害怕逸冉再一去不回。
前天，逸冉二姨家的表妹从河南打来电话说她在那边工作上遇到了一些困难，只有家里去人才能解决，由于表妹不敢告诉父母，于是就求到了逸冉头上。本来逸冉答应表妹说昨天过去的，但是考虑到中秋节，所以又给表妹打电话说明天过去，没想到表妹也爽快的答应了，而说话的语气根本就不像第一次打电话那样火急火燎的。
中秋节过后，逸冉与施展的温存在心中还久久回旋时，逸冉不得不理智的请了三天假，踏上了去河南的征程。
逸冉下了火车已然华灯初上。站与月台上逸冉一眼就认出了表妹，与表妹一同前来的还有表妹的两个同事。表妹与其同事都衣着整齐、热情洋溢。
“怡青，你没毕业怎么就参加工作了？”走出火车站，逸冉劈头就问表妹。
“大学最后一年基本上没什么课，所以就出来找了个工作，再说也可以给家里减轻些负担。”
“那你都干什么啊？”
“哎呀，姐，你看你，刚下车就东问西问的。”
“怎么了？我还不该问啊？不是你告诉我你工作上遇到了麻烦，必须家里来人才能解决吗？”
“我那是骗你的。”
逸冉听到表妹是把她骗过来的不知为什么忽然就想到了施展，于是不由分说的对表妹责怪道：“谁让你骗我的？你以为我有时间啊？”
“姐，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当是过来看看我的工作环境，然后再看看我是怎么工作的行了吧。”
听到表妹这么说，逸冉不屑的说：“懒得与你治气！”
逸冉被表妹带着在饭店吃了一顿价格不菲的饭而且还去商场买了些东西，饭前再加上买东西的钱表妹都毫不客气的让逸冉出了，逸冉也感觉给表妹买点东西是应该的，只是她万万想不到这是表妹在试探她身上钱财的多少。
走出商场，表妹又带着逸冉东走西走，就在逸冉感到蹊跷时表妹带着逸冉拐进了一座破旧的居民小区，但此时逸冉已经迷路了。
跟着表妹走进她的住处，眼前的一切惊呆了逸冉。她看到不大的客厅里十几个男男女女挤满在了地铺上。看到这些，再想到表妹逸冉有些心酸，她也为自己在车站训斥表妹而感到后悔，她怎么也没想到表妹的居住环境竟然比她以前住的地方还要差，甚至差很多倍。
“姐，这些都是我的同事。”在客厅的地面上已经躺下的人们听到怡青这么说，都统统的站了起来，而且还都热情的打了招呼并做了自我介绍。不介绍不知道一介绍更让逸冉大吃一惊，这些人竟然都是逸冉的老乡，而且还有几个都是亲戚。他乡遇故知，本来是一件喜庆的事，但是这一幕，却让逸冉倒抽了一口气。她并没有被这浓浓的老乡情而感动，只是在心里冷静的告诉自己，既然来了，想走就没那么简单了，再说了即便是走也要带着表妹一块儿走。
“你住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睡觉！”逸冉没再理那些老乡，转过头对表妹冷冷的说。
逸冉跟着怡青走进卧室时，地面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这是一个男女混住的房间，不仅鼾声如雷而且气味难闻，看到这些，逸冉仅仅的拽着怡青选了一个靠墙的位置随便铺了些东西躺下了。
深夜，逸冉看了看已经熟睡却又无知的表妹，长长的叹了口气，藏好手机，昏昏的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时，逸冉有意识的去摸手机，没摸着，逸冉静静的躺在那里知道自己的手机被偷了。正在她要起床时，怡青拿着手机进来了。
“姐，给你的手机，我的同事们都用你的手机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我本来也想打，但已经停机了。”听到表妹这样说，逸冉刚想发火，却又冷静下来对表妹说：“没什么，给我吧。”逸冉拿过手机，看了看电量，有所准备的关了机。
逸冉走出卧室，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进进出出，只是始终没有单独行动的，逸冉想了大半夜，她知道这是这类人群的规矩。
大约八九点钟的时候，这个不大的屋子里已经聚集了四十多个人，都坐在了一排一排摆放整齐的马扎上。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进来了。中年男子几乎是迈着人们掌声的节拍进来的。
“李主任，这是我姐韩逸冉，是我介绍过来的，我姐是一个事业心强，有抱负的人。”怡青拉住逸冉的手兴奋的对那个中年男子说。
“好。”西装革履的李主任一边使劲夹了夹腋下的公文包，一边向表妹投来赞赏的眼光，随后对着人群略微提高嗓音说：“大家欢迎新人加入我们的大家庭，祝她早日成功，早日成为百万富翁。”马扎上的男女老少被一呼百应。
逸冉不屑的环顾了一下这个房子，根本就没有窗户，原来的窗户都用水泥堵死了。等那些人平静下来时，逸冉却不折不挠的说：“我要回家！”
听到逸冉这样说，李主任当即就拉下脸来，并威胁逸冉说，她走不出这个门。过了一会儿，李主任又友好的对逸冉说：“韩小姐，不要太冲动，你先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你妹让你来无非就是想让你了解一个新的行业，而我们也只是想让你知道‘世界通’营销的成功模式，天上每天都在掉馅儿饼，就看你会不会把握机遇，三天，只需三天你就会成为百万富翁的一份子。”李主任说后半句的时候故意指了指马扎上的忠实听众。
“我今天必须回去，我明天还要上班。”逸冉仍就坚定的说。
“我来的时候给你一样，也嗤之以鼻、也不屑一顾，但是我们不能否认我们很多的老师都成了千万富翁。你还是先冷静下来，好好了解一下吧，三天以后你要走也可以，到时候我给你一个密码箱，你帮我送到一个地方，里面或许是个人头也或许是几包****。”逸冉听到他这样威胁自己，逸冉只好冷静的妥协道：“那好，晚上我必须要打电话给单位请个假。”
“这就对了嘛，老胡你一会儿陪着韩小姐去打个电话。”
“不行。”逸冉拒绝道。
“这是规矩，你不行，我也不行，让你去请假只是给你个面子，你以为你还能走出这个门？”
“那好，既然是规矩，我也不能破，那就让我妹跟着我，可以了吧。”李主任看了看怡青，迟疑了一会儿，坚信的看着怡青说：“好，楼下有公用电话，给你们十分钟，快去快回。”
走到楼下时，逸冉看到那个被唤作老胡的人也跟了下来，只是离她们还有一段距离。
“离我远点！”逸冉拿起话筒时，狠狠的训斥怡青。
“姐，李主任不是说了吗？这是规定，我必须要知道你的谈话内容。”
“为了规定可以不要姐是吧？”逸冉语气有所缓和。
“姐，你别执迷不悟了，要是没有一点好处，我是不会让你来的。”
逸冉听到怡青这样说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老胡轻轻的对怡青说：“行了，你过来吧。”
“请问是编辑部施老师吗？我是韩逸冉，我想再请几天假，我现在在河南学习一个‘世界通’的营销模式，整个课堂里几乎都是我们的老乡，还有几个是我的亲戚，你就放心吧，被骗是不可能的，我妹也在这儿，啊？哦，我手机停机了。”逸冉本来想说“传销”但是她看见表妹正在做笔录，所以就改成了“世界通”，她还特意把“整个课堂里几乎都是我们的老乡，还有几个是我的亲戚”加重了语气，她只有这样间接的告诉施展自己已经陷入传销组织，并且只有在心里默默的祈祷施展能够明了她的意思，她希望在这几句话里能够找出定心丸的同时再去给她充上话费。
打完电话往回返的时候，待老胡折回楼道之后，逸冉一把抓住了怡青。看到逸冉紧紧的抓住了自己，怡青急忙低声说：“姐，你别干傻事，你跑不了，今天开会这个小区到处都有放哨的，如果我们不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去，楼上的就会给楼下的打电话，不仅你跑不了，而且还影响了我的前途。”
“我没想跑，你把刚才的笔录后面的几句话删了，再重写一份，不弄是吧？好，我以后就没你这个妹妹，而且我在这里成了千万富翁，你也别想得到一点好处！”
“姐，你怎么那么容易生气呢？我再写一份不就是了吗？”怡青神秘的说。
施展挂了电话，明白了逸冉的意思，由于怕逸轩冲动所以就没告诉他，自己向学校请了假，往家里要了钱只身去了河南。
逸冉与表妹走进会场时那些人正在唱歌。怡青拉着逸冉轻手轻脚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之后，李主任过来把怡青叫走了。
这时一个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的人站到人们的前面说：“我是刘德华，给大家带来《忘情水》，希望大家喜欢。”这时人们都争先恐后的欢呼起来。
逸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那人长的不高，两只眼睛周围布满了皱纹，就像两只未成年的蜘蛛趴在了网上，颧骨外突、皮肤黑黄，很容易让人想起营养不良，看到这些，逸冉的心很酸。是的，传销的人是无知的，但是他们也只是想让自己和家人生活的好一点，他们也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对未来充满了向往。“人为钱死，鸟为食亡”，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对钱财充满yu望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们误入歧途，逸冉不知道应该是同情他们还是憎恶他们，他们也是人，有血有肉、对生活积极的人。
不知为什么，那人开口一唱，逸冉扑哧就笑出了声，而那“德华音”也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十双眼睛不约而同、齐刷刷的审视着逸冉。这些眼神里充满了仇恨、充满了疑问、也充满了无知。
“你瞧不起我？”“刘德华”生气的问。
“没有，我没有瞧不起你……”逸冉说着又想起了他歌声不觉之间又笑了起来。
这时李主任从别的地方走过来说：“走进这个群体之后，你就没有资格瞧不起任何一个人，无论他是不是真正的刘德华，最起码他能告诉自己、告诉大家他是刘德华。刘德华怎么了？将来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比他有钱，再说了他都没有资格在这个地方唱歌，但是你、我、大家就有这个资格，而且唱的很美、唱的很愉快，行了，鉴于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这次就不给你计较了，但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好了，接着来。”李主任刚刚坐下忽然又站起来振臂高呼：“我们的口号是？”
“只要能唱！”包括表妹在内的人们异口同声的说。李主任对大家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前面对着大家说：“我是张学友，为大家献上《吻别》，希望大家喜欢。”逸冉看着这个精神的刽子手的小丑般行径一边压抑着自己不笑一边想：要是张学友亲临现场肯定泪流满面。
唱完歌，李主任正襟危坐的说：“朋友们我们现在开会，开会期间我不希望看到大家交头接耳或者听到谁的手机响。可以说连锁人活着就是一种坚强，就是一种精神，会场是神圣的，我希望任何一位朋友都不要做与开会格格不入的事，否则你不仅与百万富翁擦肩而过……”后面的话逸冉没再往下听，她现在满脑子所想都是施展，她没有必要为这种无聊的会议而浪费时间。只有施展和他们的爱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精神食粮。逸冉还想到了经典电影《楚门世界》，这部电影用黑色喜剧的方式向人们展现了一个被控制的封闭的世界，想到电影逸冉又不禁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是的，她也陷入了一个虚假的世界，传销领导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罪恶的谎言，而像表妹那样在传销王国里南柯一梦的人却只是一个棋子，一个个让那些刽子手们发财的棋子。
“在我们国家现在假冒伪劣产品横行、市场关系不正当、下岗再就业难，那么这些问题应该怎么解决呢？只有靠我们，所以我们创办了连锁销售这项事业，连锁销售即将成为中国市场的主体，它也是穷人发财致富的最后一班车了，错过今天你将悔恨终生，致富的路千万条，但有钱却难买后悔药，朋友们，让我们为了事业、为了财富去努力吧，去创造吧。”李主任煽情而又激情的演讲着、游说着，逸冉看到眼里恶心在心里。
通过三天的学习，逸冉对传销洗脑的程序基本明了了。对于新来的他们绝对不提传销二字主要是谈感情其次才谈事业。不断的开会则是他们工作的主体，营造磨砺意志的假象，组织读书学习，大声朗诵一些营销学、成功学之类的书，动员和灌输的方式类似于狂热的宗教仪式，慢慢的，新来的也就顺其自然的溶入这个庞大的群体，“暴富”成了他们的信念与信仰。
三天过后逸冉开始担心自己在报社的工作了，当时她请假时，领导还不是怎么乐意，而她的现状更是让她心急如焚。只是逸冉万万没想到施展为了寻找她已经在这个城市大街小巷的走了整整两天了，而且施展也害怕逸冉一不小心就放松了警惕也陷入了深渊。
“3800元+3个人+2年=380万，这是传销人员用来蛊惑群众的最激动人心的口号。而其组织制度则为臭名昭著的五级三晋制度。依照传销组织的介绍，五级三晋制度的原始制度如下：
所谓五级三晋制，就是五个级别、三个晋升阶段。五级从低到高用英文字母E、D、C、B、A代替，中文名称对应的分别是推销员（1～2份）、业务组长（3～9份）、业务主任（10～*份）、业务经理（65～599份）和高级业务员（600份以上）。由E到D到C为第一晋升阶段，只要销售份额达到（10份），当月当日晋升；由C到B为第二个晋升阶段，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销售产品份额必须达到65份，二是必须培养两名直接业务主任，实行次月一日晋升；第三个阶段为B到A，同样必须满足两个条件，销售份额达到600份，培养3名直接业务经理，实行隔月一日晋升制。
按照传销组织的介绍，五级三晋制实行的是等腰梯形出局制，每个人只能发展3个下线，当总销售份额达到600份、满足晋升条件就成为A级，叫做上了等腰梯形的平台。上了平台就差不多走向了成功，因为上了平台就可以拿6万～10万元的底薪加上每份380元的间接提成。当自己的一个下线上A后，自己就后退一步，每份拿57元（1.5％）的提成，当又一个下线上平台后，自己再退一步，每份拿38元（1％）的提成，当三个下线全上平台后，自己每份拿19元（0.5％），下线再进一步，自己就没有钱拿了，走完全过程总共可以拿到380万元。这就是投入3800元收获380万元、“等腰梯形式”的出局制的由来。
这个行业不是没有赚钱的人，只不过到了高级业务员（老A）才能赚，但能当上高级的人连10%都不到，如果根据出局人数来算比例不超过2%，每个体系上面最多也就4个了解真相的高级老A或网头在分钱。这个行业一样是弱肉强食的行业，有些实力强大的家族发展的人当上了老A级业务员，就直接把上面的人给切了，自己收钱。”这是施展从网上看到的一篇反传销的报道，这些都被他编辑成了短信发给了逸冉，但是短信已经发过去一天了，施展依旧没有任何关于逸冉的消息。
在没有逸冉消息的两天里，施展寝食难安、如坐针毡，他的内心充满了期盼，一种几乎绝望的期盼，同时他的内心也充满了恐惧，一种绝望的恐惧。他害怕别离，他渴望见到逸冉，即便是让他也去当那些谎言的谣传者，即便是让他去当人格的靶子。
深夜，施展仍在旅馆里徘徊着，这徘徊充满了对逸冉的思念，也写满了因为思念而带来的举足无措。
忽然，施展紧紧握着的手机响了。
施展心急如焚的打开手机，谢天谢地逸冉终于给他发短信过来了。
“亲爱的，你发来的信息我看了，由于他们还不知道我的手机又续了费，只能长话短说，我还是原来的我，勿念。想你。”
施展吃下定心丸之后又给逸冉回了一条信息，但是这一条又石沉大海。
之后，施展让欣菡在学校给他请了病假，又在这里呆了两个月。在这两个多月里，施展仍就没有见到逸冉，哪怕是擦肩而过也没有，只是逸冉的短信总是毫无周期而又出人所料的出现在施展的手机里。
施展有些失望，但还是留在河南的这个宾馆里等待着逸冉的每一条短信。
这天，施展像往常一样在大街东张西望时他看到了逸轩。看到逸轩，施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原来你还在人流中啊？我还以为你给外星人写诗去了呢？苦苦找了你两天，黄天总算不负有心人。不上课、不考试了？”逸轩看到施展跑过来劈头就问。
“你姐丢了，我已经两个月没见你姐了。我的爱情都没了，我还上什么课啊？”施展痛苦的说。
“行了，我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但是你要相信我姐，以她的聪明才智她是不会被传销所吸引的，你放心吧。”逸轩安慰着施展的同时，内心深处对逸冉充满了信心。
“可是已经两个月了，你知道两个月有多长吗？”
“六十一天！她现在之所以不回来，有可能是在等待时机，实在不行，先回去上几天课再回来，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回来好吧。”看到施展消瘦的面孔逸轩心疼的说。其实逸轩对她姐的事也是心急如焚，但刚才看到施展的样子，他还是把那份担心深深的埋到了心底，而且在安慰施展的过程之中，逸轩对逸冉的信任度又增添了几分。只是逸轩不知道该怎么向父母交待此事。他父母早就知道了逸冉也来到了他所上学的城市，现在已经两个月没有逸冉消息的韩玉忠总是隔三差五的向逸轩打听逸冉的状况，为了不让父母担心，逸轩也只有善意的说谎了。
“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逸轩坐在汽车上默默的祈祷。
“这学期我的课你就不用再来上了！”施展刚刚走进门就听见刘老师这样说。
“为什么？”施展吃惊的问道。
“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你先问问你自己多少天没来上课了，我再回答你为什么。”刘老师轻蔑的说。
“可是我已经请假了呀？”施展疑问重重的说。
“你是请假了，但是你只请了五十天的假，这十天怎么办？只能按逃课算，所以你以后不用再来了，我已经把你逃课的事报到教务处了。”
“你每周就两节课，这十天里还赶上两个周末，我才两节课没上你就报到了教务处？”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行了，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情场失败了你就把酸溜溜的脏水都吐在了课堂上这太不道德了吧？人民教师公报私仇你也太不‘人民’了吧？”逸轩看到刘老师无理取闹的样子气氛的说。
“你说对了，我就是公报私仇，你们有什么办法呢？”刘老师有点胡搅蛮缠。
“像你这样的小人活着真她妈浪费空气，走我们去告他，逃两节课还不至于这样。”逸轩拉着施展转身要走。
“告？实话告诉你们吧，教务处长是我姐夫，院长是我叔叔，我说你逃了几节课你就逃了几节。”刘老师刘老师用黑板擦轻轻的敲着讲桌轻蔑的说。但是刘老师的话一出口，整个教室便哄堂大笑起来。
“像你这样小肚鸡肠的****也能长到一米六几，真不敢相信。当初我姐幸会把你甩了，你要是跟我姐恋爱了，那绝对是美女与野兽的现代版，光是头版头条的报纸摞起来也比你高。”逸轩的话一出，教室里又是哄堂大笑。
“你姐才没良心呢？我给她买的礼物白买了，我为她花的钱白花了，我为她付出的感情也白费了。哼。两个月以来，我给她打电话关机，发短信不回，不就一个离过婚的吗？有什么了不起，你回去告诉她，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把我请她吃饭的钱也给我AA了。”教室里的笑声更响了。
“谁离过婚？你再给我说一遍！”逸轩看了看全班欢呼雀跃的学生凶狠的对刘老师说。
“你姐，不就被人玩完扔了吗？装什么正经，摆什么谱？天天……”刘老师的话还没说完，嘴上又挨了逸轩一拳。
“你哪个系的？”刘老师捂着嘴哆嗦着问。
“经济系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看热闹的人这样说。
“经济系的是吧？好，你就等着受处分吧？不，开除！必须开除！”刘老师坚定的说，好像学校是他家开的。
逸轩跟施展听到刘老师这样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不是太冲动了？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一定得叫你爸爸摆平，听见没有？”下楼的时候逸轩对施展说。
“也不知道你姐怎么样了？”
“我晕！”
果然不出逸轩所料，第二天早晨施展和逸轩就分别被各自的辅导员带到了教务处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