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秋接到电话时，正在办公室和怀北讨论明日手术方案。一旁的怀北全程见证了一场变脸演出，直到璃秋瞪着眼挂掉电话。
“小北，看来我们促成了一桩好事。”，璃秋合上电脑：“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什么好事？”，怀北一时摸不着北。
“去会诊。顺便见两个人。”，璃秋收拾好文件包，单手把怀北从椅子上揽起来，搭着怀北的肩膀，出门而去。
路况有些堵，阳光透过婆娑的树叶洒落在车窗上，斑驳阴影，甚至好看。怀北坐在副驾一直不停地问着：“我们到底去哪儿啊？我现在身无分文，你可别把我卖了。”，怀北的方位感一直很差，根本分不清璃秋向哪个方向去。
“谁敢把你卖了！反正，我是舍不得。”，墨镜下，璃秋邪邪地笑着。
“有人说过你侧脸好看吗？”，怀北端着下巴，对着璃秋的侧脸看了好一阵子。不知何时起，她不再回避璃秋的目光，正如此刻。
“只有侧面？难道正面不帅吗？”，转过头来，推了推鼻梁的墨镜，迷人的手指耍酷地扶着太阳穴。
怀北难得被逗笑，虽然一脸不屑，心里却十万认同。
新北方向的指示牌从眼前一闪而过，怀北突然想到了千默的阿公，不安地问道：“会诊的病人，我认识？”
“是千默的亲人。”，怕她胡思乱想，璃秋不再卖关子，继续道：“刚刚竟是景白打来的电话……”。
听到这里，怀北讶异地转过头去，紧盯着璃秋，像是要窥出骗她的蛛丝马迹，“你在逗我吧，他们又不熟……”，话未完，怀北突然沉默了，千默的兼职对象不正是景白吗！
“他们在一起？”，怀北又确认了一遍。
“至少空间定位上在一起。”
开进瑞芳县，已近晌午，车速更慢了，外出吃饭的人骤多，处处飘着馆子里的饭菜香，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接近医院时，远远就看到驻足在大门外的景白，低头跺着步子，似沉思。车子挨着边停靠过去，景白立即反应过来，拍着车窗急切道：“终于来啦。给你留了个车位，快快，左转。”，说罢，便在车前指挥起来。
走进病房的时候，千默正守在阿嬤身侧，替她理着银发。阿嬤已经缓过气来，两眼一直在探索，却没焦点。人躺在被子里，居然看不出来，这段时日，阿嬤简直在用自己的生命筹码与死神谈判。怀北走去，轻轻拍了拍千默的肩膀，没有安慰的话，只是静静陪着。
璃秋已同景白去了另一间病房，老人仍然未度过危险期。看完手上的资料，璃秋又详细做了一遍神经系统检查，接着便同管床医生、主任一起商量治疗方案，当地医生得知璃秋的到来，都希望见见这位业界传说人物，不一会儿，医生办公室里已经挤满了人。
鞍前马后地跟着，若是以往，景白早就碎碎念了。玩心起，璃秋很想捉弄他一翻，示意景白坐下后，看似随口地说道：“来，我们和家属交代一下。”
景白瞬间尴尬了，听或不听，都是个问题。涨红了脸，狠狠瞪了璃秋一眼。手术其实很成功，病人虽仍未清醒，但生命体征平稳。璃秋主动提出每周免费会诊一次，顺着这话，景白也表明了自己的诚意：“生命至上，费用上不必担心。”
璃秋正写着会诊意见，听到这话，毫不掩饰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