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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男朋友?女朋友?

纪嘉诚和杨晓夕在冷战。

虽说这两个人平时就不怎么对盘,但是像这样两人整整一个礼拜都不讲话的现象,还是头一回。

杨晓夕想:你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我干吗要先给你讲话。

而至于纪嘉诚为什么会不理睬自己,杨女侠不知道原因。按照杨女侠单纯的思维,她觉得娘娘腔占了自己的便宜,他应该很乐才对吧。

两个人的这种非正常的现象明显得连万素素都察觉出来了。乘着课间休息,纪嘉诚不在的时候,万素素溜到杨晓夕的座位旁边,低声问正在低头看武侠看得正起劲的杨晓夕:“我说,你跟纪嘉诚怎么啦?”

“嗯?什么怎么了?”杨晓夕眼不离书,漫不经心地应着。

“你不觉得你们之间有点反常吗?”

“觉得啊。”

万素素顿时觉得自己脸上满脸黑线,“那你就由着它一直反常下去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

“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诶,纪校草再不帮你补习功课,你这次又要垫底了诶!”这才是她最担心的好不好。

谁知杨某人潇洒地把书一合,挑眉站起身,说:“反正到时候我考最后一名,被老师骂的是他又不是我。”

万素素望着那个走出教师的背影,脑里突然蹦出一句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杨晓夕只是出去上了个厕所,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回教室的路上遇到季子禾。

真是狭路相逢啊!杨晓夕在心里哀叹道。自己躲了他一个星期,没想到还是碰到了,真是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杨晓夕顿时觉得有些头痛。

她十分努力地扯出可以被评为“史上最尴尬的笑容”,向对面的季子禾打招呼:“真巧啊,学长。”

季子禾露出一抹自然又迷人的微笑对杨晓夕说道:“不巧,我是专程来这边堵你的。”

杨晓夕顿时觉得茅塞顿开,难怪刚才她还纳闷来着,季子禾上厕所怎么还要跑到一楼来上呢,明明二年级所在的二楼那一层就有厕所嘛,原来是专程来堵自己的啊。

“诶?”专程来堵我的!?

“你躲了我一个星期,我想我有必要找你谈一谈。放学你溜的太快,我逮不到你,早上你又来得太晚,我也没机会找你。想来想去,只有课间的时候了……”季子禾苦笑。

“哈哈……”杨晓夕干笑,心想:你可真绝!

季子禾叹了口气,然后说:“杨晓夕,我们谈谈。”

还能拒绝吗?人家都找上门来了,看来是躲不掉了。于是,杨晓夕一脸哀怨地跟在季子禾后面,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校门。

季子禾带杨晓夕去的是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店内的装修是怀集复古的,安静的环境实在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好地方。

季子禾点完东西后,就对杨晓夕说道:“你现在只需要认真听我说,好不好?”

杨晓夕点点头,只听不说是省力活。不需要动脑子。

季子禾喝了口咖啡,想了想,然后说:“高一的时候,我就经常听杨靖提起你,每次说到你,他都是一副很头痛的样子,但是言语间又充满着宠溺之情。那个时候我就对你很好奇,一直都很想见见你。不过很可惜,在一次比赛中我拉伤了韧带,又迟迟不好,在家休养了大半学期,直到第二学年开学我的腿才恢复。第一次看见你,是在迎新生晚会后台,你穿着空手道的衣服在后台乱晃。有好几次你都从我面前走过,速度很快,那个时候你给我的印象就是一刻也不消停。”

说到这儿,季子禾笑了起来,杨晓夕为了掩饰尴尬喝了一大口咖啡,刚灌进嘴里杨晓夕的脸就绿了,她这才想起来刚才忘记告诉季子禾自己讨厌喝咖啡,现在她吐也不是,吞也不是,难受极了。最后,杨晓夕咬咬牙,眼一闭,把嘴里的一大口咖啡咽了下去,苦得她直皱眉,她暗暗发誓不再碰眼前的杯子。

季子禾并没有发现杨晓夕的异常,他继续说道:“你还记得你在迎新生晚会上表演的是什么吗?”

杨晓夕点点头,她的成名之战啊,她怎么会忘记呢。

“你和杨靖表演空手道的时候,动作灵活地就像一只小猴子。后来就是那次的比赛,你坐在我旁边,完全不认识我。老实说,我有点被打击到,呵呵。你代替我去打那场比赛,我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女生打篮球像你一样出色。庆功会的时候,你喝的烂醉,送你回去的时候你大发酒疯,我想你一定不记得这些,不过这么多面的你让我觉得你很特别。然后第二眼去学校就传出你脖子上有吻痕,并且说……是我留下的……”

杨晓夕一凛,终于说到正题了。

“很明显,那个吻痕不是我留下的,这我很清楚。至于是谁留下的……我大概也能猜到……”

杨晓夕顿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样做,但是你是女生,这毕竟关系到你的名誉,他不站出来说明,那我就只好将错就错的出来承认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这样做似乎造成了你的困扰。我大概可以想到你为什么会躲着我,所以我认为有必要找你出来谈一谈。那天要你做我女朋友,完全是形势所逼。我可不想因为这个误会而失去一个刚认识的朋友。”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不是喜欢她才让她做他女朋友,而是为了保护她的声誉才让自己做他的女朋友。杨晓夕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

“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

杨晓夕点头:“明白,明白。”

“那……还是朋友?”

“当然,当然是朋友!不仅是朋友,还是好哥儿们!”

两人终于释怀地笑了。

沉浸在友谊中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店内阴暗处的闪光灯。

第二天,杨晓夕哼着歌走进教室,发现纪嘉诚已经坐在那里,正低着头看一本杂志。冷战这些天,纪嘉诚早上再没有敲过杨家的大门。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杨晓夕刚放下书包,旁边的纪嘉诚就阴阳怪气地开口。

杨晓夕心想你终于忍不住开口跟我讲话啦。“嗯?什么喜事?”

没想到纪嘉诚只是朝她瞟了一眼,然后把杂志一扔,就走出了教室,并且一直都没有回来。

杨晓夕纳闷了,他这唱得又是哪出啊?叫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很快,杨晓夕的疑惑就的得到了解答。万素素一进教室就朝她奔过来,激动地说:“我一直以为你会跟诚诚在一起,没想到原来你喜欢的是禾禾。”

“什么诚诚禾禾的,什么呀?”杨晓夕一头雾水。

“学校公告栏,你自己去看吧。对了,忘记跟你说了,你很上镜哦!”

杨晓夕走到公告栏处,那里挤满了一堆人,让她更好奇他们在看什么。

她挤进人群,用尽力气挤到最里面,脸差点撞在玻璃上。然后她看见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午后,一男一女坐在咖啡厅里相视一笑,四周充满着午后的阳光。

杨晓夕感叹偷拍者摄影技术之高超,也承认照片里的男女是自己和季子禾,但是她不苟同照片旁边的粗体黑字,写的是“两大校草爆出恋情!”

明明不是这样的!杨晓夕想到刚才纪嘉诚的态度,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她一定要找他解释清楚。于是她挤出人群,跑了开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意去向纪嘉诚解释,她只是不想他误会她,所有人都可以误会她,只有纪嘉诚不可以!

杨晓夕找了一个上午,都没见纪嘉诚的人影。午饭时间,杨晓夕拿着面包和牛奶,有气无力地推开教学楼天台的门,却怔住。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很明媚,但是杨晓夕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她看着在天台上坐在一起吃着午饭的纪嘉诚和肖雨曦,一时间忘了动作。

肖雨曦先看到她,她朝杨晓夕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却不知为什么让杨晓夕觉得十分地不舒服。

“杨晓夕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嘉诚动作一滞,却没有回头。

杨晓夕走到纪嘉诚面前,“我找了你一个上午,原来你在这里逍遥快活。”

纪嘉诚放下手中的便当盒,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找我什么事?”

杨晓夕还没开口,一旁的肖雨曦就说道:“听说你跟季子禾学长交往,恭喜哦。”

杨晓夕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我正是过来解释这事的,你倒是提的正好。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件事的。”

“你的事,我没兴趣。”

“不是的,我是想说……”

“没别的事,请你不要打扰我跟我女朋友吃饭。”

“其实我……”杨晓夕正想继续解释,听见纪嘉诚的话,顿了顿:“嗯?你说什么?女……女朋友?谁?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

纪嘉诚冷笑一声:“怎么?就允许你有男朋友,就不许我有女朋友?”

杨晓夕愣愣地站在哪里,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是要来解释的吗?可是为什么……听见他说有女朋友了以后,就开不了口。

纪嘉诚一把搂住旁边的肖雨曦的肩膀,然后对杨晓夕说道:“我刚答应了雨曦的告白,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也跟你知会一声,毕竟我跟你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告诉你是应该的。”

见杨晓夕没什么反应,纪嘉诚心生出一种快感,他又对肖雨曦说:“雨曦,我们换个地方吃饭。”

纪嘉诚搂着肖雨曦离开天台后,杨晓夕并没有回教室。她躺在石板上望着天空,一个下午。她用手抓着胸口,觉得那个地方堵堵的,她拼命地睁大眼睛仰望天空,阻止眼睛里的某样东西掉下来。

多年以后,当杨晓夕再次回想起那个下午,她才知道,原来那种感觉,叫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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