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心中所学俺心中自然有数,俺的资质怕是这辈子也学不完。俺虽然痴于武学,却不是傻人,呃,敢问师父是不是隐修的天榜高手?”莫言语复又跪下道。
先天圆满的天榜高手一般都会隐世修炼,以求更高的境界,所以莫言语有此一问。
李炎扶起莫言语,满脸微笑的看着莫言语:“老头子是不是天榜高手又有什么关系,哈哈……这会儿你说话文绉绉的倒不像你了,还像以前一样吧!”看莫言语误会自己的意思又要下拜,又道:“不用跪了,你这个弟子我收下了。”
莫言语闻言喜极而泣。
李炎看莫言语的样子抬起头看着头顶繁星点点,也是心有所感,想自己本是该死之人,如今有子有孙,虽然不是亲生之子,他却一直视如己出。“哎”一声长叹。看向李勇说道:“你爹爹若是还在,现在也是该入了后天境界了!”
原本高高兴兴的李勇闻言,瞬间黯然起来。
西厢房也传来阵阵抽泣声。
莫言语脸色也黯了下来。对着房中喊道:“师姐莫要伤心,要不俺老莫去为师兄报仇,想来五龙帮那几条小蛇也奈何不了俺,等俺先天境界稳定下来,练习纯熟,杀灭他五蛇不费吹灰之力,若是你想现在就灭了他们,俺这就可以求师父出手,想必五蛇一招也顶不住。”
他话音刚落,只见西厢房房门打开,一莲步款款的美妇走了出来。眼圈红红的一看便知道刚刚哭过,眼泪还擦不完。他虽然没苏氏那般艳惊四座的绝世容颜,却也是小家碧玉、玲珑娇俏。
走近跟前对着李炎微微一福,作揖道:“见过爹爹。”又对着莫言语点头道:“恭喜师弟进入先天境,又拜得名师。”说完复又道:“师弟莫要去寻仇,一是五龙帮势力庞大,二是我欲等他日我儿长大了,武艺学成,再让他为父报仇,以雪爹爹丧子之痛,以雪我丧夫之痛,以雪我儿丧父之痛!”说到最后之时,她咬牙切齿,几欲食人之血肉。
“玉兰啊!你可不要怪爹爹,想爹爹自他八九岁年纪就收养,亲养十几个年头一直视若我之亲子。爹爹我以前孤家寡人一个,自从收养了他才知道世间之天伦之乐,哎!天命不可逆啊,又让他早早折了去。玉兰,我知道你苦啊!爹爹身负重托,哎…”李炎看着儿媳妇边说边低下头,偷偷的擦了下眼泪。
“爹爹勿要哭泣,伤着身子。相公去后我不改嫁一是因为我对相公之情难忘;二是因为我不放心爹爹您和勇儿啊。我从没怪过爹爹的,爹爹不要乱想。”玉兰看李炎伤感,又连声安慰起李炎来。
说完抱住李勇,眼睛又湿了。莫言语也是感同身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不出声。
李勇一手擦着自己的眼泪,一手擦着母亲的眼泪,哽咽道:“娘,娘,不哭了,孩儿定会努力练功,誓要为父报仇。”
李炎收拾好心情,摸着李勇的头道:“勇儿,好孩子,先出去找莫言、莫语俩小子去。爷爷有话要对你娘和你师叔说。”
玉兰放开李勇送他出去,也拭去眼泪,深吸了几口气,才稳定下来。
“师父有啥要对俺老莫说?”莫言语神经粗大,很快的进入状态。
李炎平静的点点头,举手示意他们坐在石凳上。
两人也是依言而坐。
玉兰满头雾水,心想,爹爹今日好生奇怪,他可是除了练习武功从不和自己多言语的。莫非想让我改嫁给这师弟,这可不行啊,绝对不行,我是坚决不能同意的。心里想着就开口说道:“爹爹你有事可以和师弟商量,媳妇没用,到现在武功也是不高不低,愧对爹爹了。”说完脸都红了半边。
李炎像是看出了玉兰的心思,微微一笑摇摇头。
莫言语好像现在才发现点师姐的想法,心想:“师父这是-----我和师姐怎么可以?”老脸也是黑红黑红的。
李炎哈哈一笑,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想哪去了?老头子还没那闲工夫,做那架桥搭梁的媒婆。”说完慢慢的低下头看着石桌上从不离手的匕首,匕首映着月光,放出幽幽的光,带着一股子寒气,不知道要杀多少人才能凝结如此杀气。
“哎”李炎长叹一声。
玉兰和莫言语听到这声长叹,感觉和以前所听到的都不一样,细细品味。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想到:“对,岁月,沧桑的岁月,要经历过多少事情,才能有这样的感慨?”
一声叹代表了李炎的一切。
李炎长叹过后似乎思绪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体里面,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去了。低声道:“你们不是经常问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怎么武功会如此之精湛?”顿了顿又道:“时间久了,有时候我真的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不愿记也不想记。它带给我的是痛深深地痛!最爱的,最敬佩、崇拜的人都死在了那里。”李炎长吸口气,平复激动地心情。
玉兰和莫言语想开口安慰。
李炎却拍了拍两人的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好好听自己说完。
“快八百年了吧,时间过得真是快啊,想当年我还是个热血少年呢,老家在伏龙城,呃,也就是现在的大齐国都城天都城。”
玉兰两人倒吸一口冷气,什么人可以活八百年?看着李炎,一脸疑惑的小声道:“神仙?还是……妖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