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规模超乎张易的想象,占地庞大的皇宫几乎是前世紫禁城的三倍!高耸的尖塔直直插进云霄,白色的塔身在黄昏夕阳的映照下显现金色的光泽,巍峨的宫殿群通体都是巨大的青岗岩石砌成,有的甚至还是质地细腻光滑的白玉岩石建造!
高塔、宫殿、塔楼、园林、水池全都是巧夺天工的制造艺术,豪华大气而又不失精致典雅,奢靡无方!
走进那成片的宫殿群,张易才发现自己还是了这个世界的建筑艺术。在这里,建造的艺术已经被发挥得淋漓尽致,每一处的雕刻工艺尽可能完美无缺,浮刻、凹刻、透空刻等等手法层出不穷,几乎都是张易不曾看见过的,相比公爵别府而言高出的不只是一筹!
在皇宫的墙壁上,天花顶上,巨大的柱子上,统统都是五彩缤纷的壁画、挂画、装饰等等,用金碧辉煌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宫殿的奢华。
张易随着皇宫侍从的引路,一路穿越最少六个花园式的大宫殿,这才来到了一处占地极其广阔的宫殿前面。
地上种植细密柔软的名贵草种,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喷水池,其中有数个裸*体的优美女子雕像做出不同的姿势,从她们的头顶处喷洒出细小的水珠。水池的正对面,则是一座弯穹形的石砌宫殿,巨大的柱子将半圆形的顶部高高拱起,给人一种气势恢宏的感觉。
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的贵族到达,正在草坪上三三两两地低声谈笑。
侍从将张易带到这里,低声说道:“阁下,皇帝陛下很快就会莅临,请您在这里等候,到时陛下就会召见您。”
说完,这个侍从退了下去。
张易虽然贵为帝国三大公爵的继承人,可是一来他的人缘非常差,这当然是以前的那个人格造成,另一方面更是阿姆斯特朗死得太早,奥菲罗克本人的表现又实在令人失望,他的继承人地位岌岌可危,因此他在帝都的熟人非常少得可怜,就连他的外公——弗拉维拉-狄奥西多斯也明确表示不喜欢他上门。
看来,嫌贫爱富在哪一个世界都是相同的世风啊!
张易静静地找到一个地方坐下来,静等宴会的开始,准备等待国王见面之后立刻离开。窥见过了这个世界的力量之后,张易对这些觥筹交错的宴会一点也不感冒,和一大群陌生的贵族来来往往,这实在太折磨人了。
红酒、鹅肝、牛柳、茴香小羊排、烤羊腿、银鳕鱼、丁香等等各种常见的餐点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各样张易不认识的菜肴,其中某些甚至=稀奇古怪到了极点。
张易试着拿起一样名字为雪狸豹的丰厚肉蹼吃进嘴里,感觉味道非常特别,忍不住吃了几块。
不得不说,奥菲罗克那个人格太会享受了,张易试着按照那些记忆中美味佳肴一一拿来品尝,果然非常不错。
就在张易放开手脚品味的时候,耳中却传来旁边某些人的窃窃私语。
“看看,那不是奥菲罗克吗?他怎么突然活过来了?难不成神恩降临了吗?”
“这很有可能,尼克斯家族信奉的是死神蓝迪斯!”
“哦,这就是那个波利普特公爵的极品继承人吗?真是可怜。”
“瞧瞧他那身肥肉,应该可以和那些平民饲养的猪猡兽媲美吧。”
“这就是那个贵族的耻辱?”
“嘘,噤声!你不想活了吗?这里是皇宫!皇帝——明白了吗?不要提那个词!”
张易斜眼一瞥,果然看见不少的贵族悄悄往自己这边看来,当下只有视若无睹。
没有等多久,帝国皇帝维希德——狄奥西多斯在侍从的护簇下到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身穿红色祭司衣服的牧师,这是光辉之主海姆—托马斯在地上的代言人红衣大主教。
光辉之主的教会是一个统一的严密组织,自上而下依次是教皇、红衣大主教、地区主教、牧师、见习牧师。本质而言,所有的牧师都是真神的代言人,他们之间没有尊卑的关系,只有权力的差别和神恩的深浅。
在这个世界,真神的教会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严密的组织关系,一种是松散的联盟关系,甚至还有各自独立的教会关系,彼此之间各不相属。
张易一边站起来,一边回想起这些资料。在那个身穿红色祭司衣服的中年牧师身上,张易感觉到了浓厚而神圣的力量波动,渊深如海。
“这就是霍华德大主教?”
张易岿然不动,只是站着静候皇帝的召唤。在这里,任何一个贵族的身份都不简单,轮不到他这个小小的勋爵冒头。
勋爵,也就是公爵、侯爵、伯爵的长子在他们的父亲没死之前,即没有继承其父亲爵位之前的统称。那些没有领地的宫廷贵族,不管他们的爵位是高还是低,也可以这样统一称呼。
维希德—狄奥西多斯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过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金色的头发,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配上细长的脸颊,令他看起来很英俊。不过,这个晶壁世界元气充沛,加上各种神秘的力量,大多数人的衰老和张易前世的要迟缓得多。如果利用某些手段,比如炼金药剂、圣水、神术等等,更加可以改善身体的状况。
站在皇帝维希德身边的大主教霍华德就更加年轻了,沐浴在神的圣力恩赐中的牧师,他们的身体衰老情况几乎要比常人缓慢得多。有些神恩深眷的牧师,他们的身体更是只有在寿命将尽的时候才会衰老。
“诸位,欢迎光临这次的皇宫宴会,我维希德—狄奥西多斯祝大家玩得愉快!”皇帝的开场白倒是很简单。也是,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贵族?这里的许多人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彼此之间知根知底,没有必要将开场白弄得又臭又长。
“多谢陛下!”
“为你的健康举杯,陛下!”
很快,维希德皇帝的周围就围满了人群,一个个的贵族争相与他交谈。但是,也有很多的贵族根本就无动于衷,似乎对皇帝很不感冒。
张易通过奥菲罗克的记忆知道,这个维希德的皇位得来并不干净,具体是怎样就不是他能够知道的了。传言中,帝国的上一任皇帝卡古拉—狄奥西多斯,也就是维希德的父亲,是一个患有精神病的疯子,经常无故找借口诛杀大臣,甚至通过各种手段剥夺某些贵族的封爵领地,大肆将于自己亲近之人安插到各个部门和军队之中。
有一次,卡古拉皇帝突发奇想地到帝都外的驻军营地巡防,当他到达军队驻地的时候,却发生了士兵哗变的突发事件。原来,这是军队的军需官克扣士兵的薪水造成的一件偶然事件,并不是针对卡古拉皇帝。卡古拉恼怒之下却又非常兴奋,以为可以凭借这个在军队中提高自己的威望。但是当军需官到来的时候,面对卡古拉皇帝竟然不认识!
驻守帝都的三大军团,只要是中队长以上的职位都必须经过皇帝的首肯任命,不可能出现不认识皇帝的情况。卡古拉皇帝恼怒非常,当即就要斩立决,那个油光满面的军需官立即喊冤,说他用了巨额资金买来的官职,不贪污怎么可能回本?
卡古拉大怒之下,准备彻查此事。结果,他的税务大臣急急忙忙提醒道,这个军需官的职位是卡古拉自己再上个月批发出去,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手才轮到这个倒霉蛋!
结果自然是卡古拉皇帝灰头灰脸地跑回了帝都,那个倒霉蛋自然被当成出气筒处理掉了。
上一任的皇帝固然令人耻笑,这一任的皇帝也不差。维希德皇帝上台之后,确实很有魄力,精简机构,整顿军务,大胆任用年轻而富有才华的官员,从而改变了帝国的颓废面貌,甚至在和神圣马其顿帝国的战争中也占据了上风,扭转了多年来的颓势。但是好景不长,后来的维希德皇帝突然性情大变,不但疏懒朝政,而且染上了各种不良风气。最让人唾病的则是皇帝维希德喜欢上了同性之爱!
传闻中,皇帝的爱好非常特别,他非常喜欢反串扮演角色,任由自己的伴侣在身后驰骋!这个传闻是他曾经的男宠吕安特在一次中禁不住地向人炫耀爆出来的惊天丑闻,结果直接造成了这个俊美的不似男人的吕安特神秘消失,尸骨无存。暴怒的皇帝更是举起了屠刀,诸多牵连的官员人头落地,当然这些都是直属于帝国的官员和皇族的家臣,那些独立的封爵领地贵族岿然不动,坐看皇帝的笑话。
张易冷眼旁观,很容易就分辨出了那些人是独立的领地贵族,那些人是依附皇族的家臣、勋爵又或者帝国的官员。凡是巴结皇帝维希德的基本都是后一类人,反之则是前一类人。
特别是一些白发苍苍的老贵族,他们的周围更是围满了贵族,隐隐和皇帝相抗衡。至于光辉之主的牧师霍华德的周围则是安静得多,只有稀疏的几个贵族。
光辉之主的神圣教会致力于向平民阶层倾斜,其传教不只是单纯的宣喻教义,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救济和扶助,甚至还有免费的宗教学院吸纳穷人的孩子入读。而巴伐利亚帝国本身没有统一的国教,它实行的是政教分离的政策,也不禁止宗教的传播。
因此,也就不难理解霍华德大主教的身边气氛为何这样惨淡。贵族的身份地位天然上就比平民和自由民高,更加不用说那些家奴和奴隶。所以大肆吸纳平民等中下阶层入教的神圣教会怎么可能赢得贵族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