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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上下左右与贫贱富贵!

走出府门,穿过几条街道,就来到了街区闹市,说来也怪,一开始洛了了是不太喜欢观察这条古代的商业街道的,看人比看景看物要来得多,但是从这街上走过两次之后,却又慢慢的喜欢上了这条古老而又繁华热闹的街道。

没有了经过培训上岗后,一致的礼貌问侯语,与一系列的推销用语,人与人之间的卖买关系,才是近距离的打交道。

一个人流转在不同的摊位间,可以听到不同的称呼,似乎自已的身份也在跟着转换着“小姐!”礼貌,“小姑娘”可爱,“大小姐”尊贵,“小丫头”怜爱,“大妹子”亲切,“姐姐”甜美,“客官”尊敬,“看官”平易。

洛了了走在熙熙攘攘间,耳边杂音不断,但是外面越乱,自已的心却越静,越安宁、平和。

“你很喜欢闹市吗?”玄月魄看着洛了了,从走出府门就仿佛松了口气,融入人群,仿如鱼入水池般轻松惬意,如是问道。

“还好,不是喜欢闹市,而是喜欢身处闹市的那种感觉!走入人群,被人群包围,感觉到自已也和他们一样,是个平凡的人类,那么普通、渺小;但是心中自已的想法,别人却读不穿,看不透,和别人是不一样,这时又感觉自已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就是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我喜欢上闹市。”

既可以冷眼看世界,又可以安静内省。

“洛小姐和那位长者约定的地方,是哪里啊?”玄月魄好像不太明白洛了了所说的话的含义,只是侧着头,等她感慨完毕,再开口问道。

洛了了看了看玄月魄,心底叹了口气,说道:

“在他家里,不会太远的,走到这条街的尽头,左转过两条街,第三条街的最后一家就是了!”洛了了边走边说道。

“平民居住的地方!你说的那位长者友人,是一个平民百姓吗?”玄月魄有点吃惊的说道。

整个京城的住宅区,被两条主干道分成下下左右四大块,此时以左为贵,所以纵道的左边(以皇城门为起点)是皇家、官家与富商的住宅区,而右边大部分是平民百姓和一些工匠、艺人、小商贩的住处,当然还包括贫民,以及特别时候的流民及灾民。

横道也是一条重要商业街,只不过是些辅业商铺,如小型客栈、官材寿衣店、农林牧副有关的,但最重要的辅业是花柳胡同,其中又分两条对立街妓女与小倌。当洛了了一知道有此去处时,着时心痒了一番,但是总找不到机会去,心里暗想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识一下,法律允许的情况下去嫖,想想就爽啊!

打住话说回来,就是因为居住地域的划分分明,所以洛了了一说是左边还是右边,是哪条街道,玄月魄立刻就想到了是平民区。

“是啊?怎么了?”洛了了很自然的说道。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奇怪堂堂相府千金,是怎么和一个平民百姓扯上关系的?”语气里有些颇不以为然。

“谁知道呢?也许是上天注定的,难道六……你第一次见我时,就知道我是洛了了,是相府小姐吗?还不是萍水相逢,才有缘相识的!”洛了了听到玄月魄不以为然的口气,顿时有点来气,刚刚才有了一点的好印象,立即化为乌有。

洛了了不再与玄月魄并肩而行,而是加快了步伐,超过了他。

“哎!小姐!”小锦也赶紧追了上去。

“哎,洛小姐!洛小姐!你听我解释,我不是看不起……”玄月魄想追上前去向洛了了释。

身边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跑向前去,接着又有人跑过去。他这才注意到前方的路边已围了一圈人,而洛了了的脚步也放慢了下来,停在那个圈外,似观察又似犹豫。

玄月魄快走两步,来到了洛了了的身边,与她一起向圈子里面张望,但是人太多了,太乱了,他们不仅看不清楚,就是听也只能隐约听见女人的抽泣声和男人的怒吼声。

“张赌鬼又开始打他媳妇了,造孽啊,这个月是第几次了,都数不清了!”身后一个摆鞋摊的中年妇人说道。

“肯定是又输钱了,找她媳妇要钱来了,这才摆了一个上午的摊,哪有钱给他呀!”旁边的卖些胭脂水粉及其他杂货的大叔接口说道。

噢,原来是家务事啊,洛了了已失去了兴趣,清官难断家务事,虽然洛了了挺同情那个女人,但是即使在现代这个有法律保护的时代,还时不时会发生家庭暴力呢,何况在这个以夫为天的古代,更是管不了也不好管。

正在洛了了想扭头走路的瞬间,一个女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个满眼苦楚的女人,一个捂着口鼻满手鲜血的女人,从人墙里冲出来,踉跄的刚走到洛了了的面前。

“救……”字还没说完,便被随后追来一只大手。

“啪!”的一声,给拍抡倒在了地上。

“啊!!!咳!”那女人痛呼一声,咳出了一口鲜血。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那女人一瞬间出现在她面前,一瞬间被抡倒,一瞬间就吐血了。

那只手很大,不只长得大,力气也很大,他掌掴那女人时,带起的劲风,让洛了了额前及胸前的发丝都飞了起来,但是让洛了了呆住的不是这些,而是这个情景和她脑中的某些记忆画面重合了,让洛了了一时血液凝固,而后又血液沸腾。

“小……小姐,你有没有事啊?”小锦虽然也吓得够呛,但还是不忘关心她家小姐。

洛了了不言语,手攥的死紧,嘴唇狠狠的抿着,看向那个大手的男人的眼神,让站在她身边的玄月魄,都感到发寒。

只见那男人用脚踢了踢那倒地呻吟的女人,骂骂咧咧道:

“贱人,还不赶快把钱拿出来,再不拿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咳……咳,相公我身上真的没钱了,昨天你不是把家里都翻遍了吗?”那女人抽着气说道。

“那你今天摆摊的钱呢?”那男人依旧不信的问道。

“刚开始摆摊,还没有客人!”女人挣扎的想站起来,但是都未果。

“你骗谁呢?摆了半天的摊了,一个客人都没有吗?”男人裂了下嘴,抬脚就要踹下,洛了了刚想上前,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你还知不知羞耻!”从洛了了他们后面快步走来一位青衫书生,冲上前去喝叱道。

“羞耻?我打的是我家婆娘,关你什么事?”那男人毫不在乎的说道。

看着那个男人丑陋无耻的嘴脸,洛了了感觉到自已的理智在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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