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之后,斐熠风几乎是用狂奔的速度冲向医疗室。
就连迎面走来的唐忆岚都无暇理会,她想跟上,却被阿雄阻止了,她气得在原地跺脚,却也只能于事无补地看着他抱着那个女人消失在眼前,徒留她妒恨交加。
“沈医,快出来!”在去的过道上,他失控地呼吼着。
阿雄则是转而奔进保全监控室,他要把那段路的监控调出来查个究竟。
……
沈医急匆匆赶来,却看到他浑身是血,手里还抱着昏迷的安贝琪,惊得他双脚差点打岔。
“快放她下来!”他急急地走向手术台,动作极快地将一系列的仪器打开……
斐熠风紧绷着神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做检查。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过,每一下,几乎都在敲打着他的心房,斐熠风从未觉得时间这么难熬。
……
许久,沈医松了一口气,退开几步转过身来,安抚地看着斐熠风道:“没事,她只是脸上有些擦伤,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其他都没有问题。”
没事,她没事!
斐熠风只觉得胸口那股堵得闷疼的感觉一瞬间划开了出口,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张口,发现喉咙紧绷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暗暗缓了缓气,他才如释重负。
蓦地,沈医忽然想到什么一个箭步到他面前:“她没事,但是你有事!你自己流血了都不知道吗?”他讶异地拔高了嗓调。
“恩?”斐熠风仿佛猛然恢复了知觉,手臂上传来剧烈的痛感,他皱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一直在滴血,他的脚下,已经凝聚了一滩血迹。
沈医手脚麻利地剪开他的衣袖,发现他的手肘血肉模糊,血流得很是吓人。
他倒吸一口气:“天!你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自己受了伤,还抱着她,你是想废了自己这条手臂吗?”
沈医一边责备一边小心谨慎地为他处理伤口。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否则你这么一路抱着她,现在这条手臂要毁了,但是伤了筋,你必须好好休养,否则会影响日后的灵活度。”沈医检查完之后,便开始着手处理包扎……
“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大可以让阿雄把她抱回来,你竟然……我该怎么说你好,你既然这么紧张她,又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还要把她气跑,现在好了吧,两个人都出事了,看你后不后悔……我都说了,女人是要用哄的,而且要哄得她死心塌地地爱上你,这样她就不会跑啦……”沈医一边包扎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
从头到尾,斐熠风只是皱着眉,一声不吭地忍受着这疼痛,注意力却始终保留在病床上的人儿身上。
处理完毕之后,沈医这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在听他说话,而是全副身心都落在美人儿身上。
沈医伸手故意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阻挡他继续看安贝琪的视线,顺便吸引他的注意力。
“看来你是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了。”他饶有兴味地道。
斐熠风看他一眼,薄唇微抿,没有开口否认。
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儿,脸上的擦伤虽然已经被妥善地处理,然而,那擦痕,丝丝条条,红肿红肿的,在她白嫩的脸蛋上特别清晰,他不舍地轻轻拂过周边完好的肌肤,小心地不弄疼她。
沈医有趣地瞧着他温柔的举止,低声调侃:“你现在对待她的方式,就好像她是易碎的娃娃。”
“她本来就是。”斐熠风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调侃,反而坦荡荡地附和。
啧啧,这熠少是真对小安安上了心呀!
“哦?这么易碎,不怕她拖你后腿?”沈医试探性地问道。
斐熠风冷冷地瞥他一眼:“以我的能力还保护不了一个女人吗?”
哦哦哦,阎盟首领终于发出此等江湖霸气宣告了!
沈医嘴角暗暗含笑,眼角的余光觑向病床上的人儿,她的眼皮在动呢,呵呵。
小安安,我可是帮你试探出他的口风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啦。
“那当然,堂堂阎盟老大斐氏集团的老总,怎么可能连个小小的女人都护不了,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沈医笑眯眯地附和着。
他的语调中暗含着揶揄,斐熠风何等精明的人又岂会察觉不出。
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他黑眸充满危险地眯起,似真似假地问道:“你觉得子弹的味道如何?”
“哈,不好!”沈医摆摆手,在他杀气腾腾的目光下赶紧溜了。
看着他的背影逃也似的消失在门外,斐熠风这才满意地收回充满杀气的目光。
“小绵羊,你看你这磨人的小丫头,让我这堂堂阎盟主被人看笑话,看你以后要怎么赔我?”
斐熠风坐下在床边,伸手,轻轻地抚着她的秀眉,细看她娇嫩的脸,心,慢慢地被融化。
安贝琪小心地闭着眼,努力维持着呼吸平稳。
然而,他的手指好像带了电流似的,所到之处,皆带来阵阵触电般的酥麻感觉,让她呼吸紊乱,心,更乱。
噢,她该怎么面对他比较好?
就在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忽然,她感觉唇上有股温热的感觉,熟悉的男性气息窜入呼吸间,她倒吸口气……
“你……”她猛然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又惊又羞,才想说话,却让他趁势吻得更深。
他湿热的舌头在她樱口里翻卷着,汲取她的甘醇,很用力,很……霸道……
“唔……”安贝琪情难自禁地合上眼,难得乖顺地承受着他给以的深吻。
也许,是刚刚经过差一点的生离死别,两人都有种劫后余生想要紧紧拥抱彼此的感觉。
呼吸,乱了……
温度,升了……
拥抱,更紧了……
蓦地——
“噢!”他突然闷哼一声,中断了这炽热的缠绵。
“怎么了?”安贝琪羞红着脸,不太敢看他。
天啊,她竟然这么忘情地跟他拥吻,她到底是怎么了?
“你碰到我的手臂了。”
斐熠风勉强逼自己直起腰身稍稍拉开彼此的距离,示意地看了看他包扎着的手臂,却是在逼自己转移注意力。
每一次靠近她,他的自控能力就减弱一点,她对于他,简直像是难以戒掉的毒药,而他却一点抗拒的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