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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边缘·边缘的边缘

当一个地下团体以原始暴力为武器集结大量财富和力量后,就会慢慢寻求在合法外衣包装下的诸多种种利益。

从最初的见不得人一点点演变成衣冠楚楚走向前台。

而胃口的增大,也促使其一些些的渗透于合法的商业经营,甚至参与政治。

地下团体所参与的商业和政治,必会导致黑白勾结。

一旦地下团体掌握政治的合法权柄,必先以其为自己的利益服务。

黑、白。

黑白不分。

湖城叫得上名号的地下大佬人物,或多或少都参与了政治。

这是漂白自己最佳的道路之一,也是寻求政治庇护的保险。

玉起书绝对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

通过这些年的漂白,他名下的产业基本上都洗白了。

而透过这些产业,玉起书几乎掌握了湖城大大小小的产业。

其产业之多涉及了湖城地产、基建、航运、银行、医药、工业、服装、餐饮、超市等等。

可以说,湖城有将近一半的人吃喝拉撒之所用所需都跟玉起书的产业有关。

而这些产业,更是托起了湖城近乎十万人的就业。

面对这一个财神和菩萨,湖城历届政府头面人物都会与其相交,进而更加巩固了玉起书在湖城的地位。

这是一个跺跺脚就能让湖城地震的主,更是一个不上富豪榜的隐形财王。

人们不仅羡慕嫉妒,更是将其立作学习榜样。

试问,谁不想扬名立万?谁不想富甲天下?

玉珊珊。

玉起书最小的女儿,也是玉起书最为倚重的女儿。

相较于其两个姐姐和哥哥,玉珊珊最有商业头脑,也最善经营。

玉家近乎一半的产业由其掌舵,近两年中,玉珊珊更是把玉家的产业扩展到湖城周边的城市。

无论其商业头脑还是经营手段,不仅让其父玉起书大为赏识和佩服,也让湖城的商业大佬自叹不如。

而那些政商二三代,更是以娶到玉珊珊为梦想。

玉珊珊抱着双手站着自己的车门边看着阿哭,阿哭正蹲在她那辆宝马的左后车轮前,他的两手挪过刚换下来的轮胎。

轮胎已经没气,阿哭站起身走到自己开来的那辆金杯前,从车里拖出玉珊珊寄存在S店的备胎,对上宝马轮毂,再用套筒拧上螺丝。

玉珊珊看着这个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男人。

她去过S店。也见过那些维修工,但像阿哭这样干净而又技术娴熟的,她倒是第一次。

而最让玉珊珊不满的,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的阿哭,就连自己的问话,阿哭也是没有回答。

轮胎已经装好,阿哭收回千斤顶和套筒扳手,用脚踢了踢刚换上的轮胎,转身走向金杯,将工具放在车上,又转身将刚换下的没气轮胎扔在金杯车上,拉上车门坐回驾驶位置上,点上一根香烟,启动引擎准备离开。

“喂,好了吗?”玉珊珊朝着吞云吐雾的阿哭问了一句。

阿哭看也不看她,驾车而去。

玉珊珊可是从没有碰到这样的人,问他话居然爱理不理。

玉珊珊几时受过这样,她的身边,从来都是围着一群人,个个把她捧得高高的,可是从没有谁敢不甩自己的。

她甚至有些怀疑阿哭到底是不是S店的人。

不过生气归生气,但要让玉珊珊一直生气,那是绝不可能的。

她是绝不会为一个素不相识而又冒犯了自己的人而耿耿于怀。

“我哥呢?”丁当看了看围着饭桌的大姐三人。

大姐没有说话,埋头扒了口饭。

虾虾看了眼丁当,夹了些菜,端着碗走到了门外。

“你们这是怎么了?”丁当放下碗,抱着手,嘴撅得老高。

“哥一直没有回来过,你这段时间住在小路姐那里,当然不知道了。”点点伸手端过电饭锅,给自己盛了半碗饭。

“那他去那里了?”丁当拿起勺子,舀了些汤放在汤碗里,端起来喝了几口。

“不想知道。”一直吃着饭不作声的大姐放下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顺手从桌上的纸箱中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走进了自己房间。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永远令人最满意的答案,除非你不想知道。

屋里顿时一阵沉闷,丁当转头看了看走进房间的大姐,把自己饭碗往点点面前一推,站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坐在门口石阶上吃着饭的虾虾抬头看了看骑在踏板车上的丁当,她站起了身,看着从房间走出来的大姐,慢慢走回屋,默不作声的收拾着饭桌上的碗盏。

依靠钱权坐大的家伙,绝不是最强的王者!

戚薇薇的脸色铁青,她狠狠的瞪着老七。

老七不敢去看自己妹妹,她那能杀死人的眼睛让老七受不了。

上次拆迁的那处市中心叫安定书院的老小区,一直拖到现在仍旧还有一半人家没有搬出。

老七可是没有耐性再拖下去,所以在戚薇薇不在的时候,他带人去打了老小区带头不搬的十来家人。

老七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但事情已经发生。

“哥,你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戚薇薇并没有像平时那般斥责自己的哥哥,更没有火气冲冲。

戚薇薇的声音十分平缓,她坐在了老七的旁边,托着脸腮。

老七很是惊讶,不光是老七,老七那帮人也没有一个不惊讶的。

今天的戚薇薇太反常态了。

若是平时,老七早被戚薇薇数落一顿了。

“小妹,你没事吧?”老七很是小心,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自己这个宝贝妹妹,尤其是自己今天还捅了个大篓子。

“我能有什么事?”戚薇薇白了老七一眼,又自顾自的沉思起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七从茶几上拿起香烟,正要点燃,看了眼戚薇薇,又把手中的香烟放回了烟盒。

“照我们这样,越强硬的手段,那些人更不会搬迁。”戚薇薇注视着自己的老哥,“除非。”

“除非什么?”老七把玩着手中的火机。

“你别再惹事了就行,其余的事情交给我来办。”戚薇薇已经站起了身朝门外走去,正好云姐从外面进来,戚薇薇冲着她一笑,走向车库。

云姐一呆,傻愣在哪里。

戚薇薇向来对自己没好脸色,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冲自己笑笑,云姐扭头看了眼老七,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七也是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今天是怎么了?

要找到阿哭,戚薇薇一时还很难做到,但要找到螃蟹,戚薇薇绝对是有自己的办法。

对于一个好吃的人,吃饭的地方绝对是个不错的陷阱。

螃蟹本就是一个吃货,只要有好吃的,他或许能忘了自己姓啥?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戚薇薇,螃蟹的心情很好。

美食、美女,这绝对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虽然螃蟹不喜欢戚薇薇这样的女孩,而且他们之间还有矛盾,但不管怎么说,戚薇薇也算得上是美女。

能有这样一个美女请自己吃饭,螃蟹还是很愿意的。

“你能不抽烟吗?”戚薇薇对着飘到自己面前的烟雾挥了挥手。

“不管在哪里?不管是谁?我想抽烟的时候就一定要抽。”螃蟹看了看自己那肥嘟嘟的大手,嘻嘻一笑。

戚薇薇一声轻笑,她不想跟螃蟹废话什么?

尤其是现在需要他的帮忙。

螃蟹没有再抽烟,手中的半截香烟已被他灭了,能让他舍得灭了香烟的东西,当然是吃的。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知道你是不会好心请我吃饭的。”螃蟹夹了块蒸肉放进嘴里,一手拿起一只龙虾。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戚薇薇没有动筷,只是看着大吃海吃的螃蟹。

“怎么帮?”螃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油乎乎的手。

“我要你闲散在街头的那帮人帮我摆平拆迁。”戚薇薇站起身,推开了包厢的窗户。

“拆迁?”螃蟹扭头看了眼站在窗前的戚薇薇。

“是的,拆迁。”戚薇薇坐回了位置,“我那块地要被大吴东集团建成湖城最高最大的商业大夏,若拆迁没有及时完成,我就不能把地交出去。”

“你的人怎么不用?该不会又是一个大坑吧?”螃蟹冷笑了一声。

“我虽然有人,但这样的事,他们真做不来。”戚薇薇停顿了一下,“至于加害你,过去是有,但,现在绝不会。”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妥协吗?还是你又在设局什么?”螃蟹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戚薇薇。

“你就当这是我们的一次交易,如何?”戚薇薇已经很低姿态,

“我知道该怎么做。”螃蟹拿起一只大龙虾晃了晃,“那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要多少?只要你说个数,我给你。”戚薇薇伸手捋了捋后脑处的头发。

“钱。”螃蟹呵呵一笑,“你以为我眼里只有钱吗?”螃蟹把手中的龙虾放回盘子,“我要你帮我解决掉那个F建佬。”

“没问题。”戚薇薇站起身,“就这么说定了,你帮我拆迁,我帮你解决F建佬。”戚薇薇走到包厢门边,回头看了眼正在抽烟的螃蟹,“能告诉我阿哭在哪吗?”

“怎么?想嫁给他?”螃蟹一阵戏笑。

戚薇薇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螃蟹不会告诉自己阿哭的下落。

戚薇薇虽有料到螃蟹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但没有料到螃蟹会开出条件。

她原本只是想到螃蟹会要钱。

而对于螃蟹口中的建佬,戚薇薇当然会乐意解决,羊猫本就是自己的对手,能解决掉,当然是最好的。

妨碍我的人,都得死。

戚薇薇一声轻笑,驾车而去。

对于不要脸的人,你没有必要给他面子。

老黄。

汽车S店老板的小舅子。

挺着啤酒肚,满脸疙瘩,一口黄牙。

在这个三十人的店里,老黄绝对是横行无忌。

而作为店里为数不多的九个女性员工,更是没逃过被老黄那双死鱼眼和猪爪手。

“阿哭,你吃什么?我给你带来。”说话的是店里的出纳。

二十二三岁的年纪,长着一张漂亮的瓜子脸,不管任何时候,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

这个店里,她应该是人缘最好的也是最讨人喜欢的。

“谢谢,我自己打饭。”阿哭的声音依旧冷冰,他的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

“你给带点饭怎么样?”老黄邪笑着站在出纳面前,那张满是疙瘩猥琐点的脸和那双泛着色光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出纳的胸部,他的手,趁着挨着出纳的时候已摸到出纳的屁股上。

“放开你的手。”出纳一声呵斥,甩手打开老黄的那支摸在自己屁股上恶心的手。

老黄一个后退,两脚前后踩在阿哭的脚上。

阿哭转头看了眼老黄,却迎来老黄一声大骂和恶狠狠的耳光。

“++你妈。”啪的一记耳光打在阿哭的脸上。

阿哭鼻中一声冷哼,脸上随即一笑,欺身而上,瞬间就把老黄放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站在阿哭旁边的出纳还没回过神,被放倒在地的老黄此时两手已被阿哭给弄脱臼,满嘴的鲜血。

老黄倒在地上,口不能骂,爬又爬不起来,而脱臼的两手痛得他一个劲只嚎。

出纳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一向不爱言语看起来有些单薄的阿哭,居然能一下打倒比自己高大很多壮实很多的老黄。

看着拿着饭碗走向饭厅的阿哭,出纳赶忙追来上去。

围观的人,有些散去,有些扶起地上的老黄,送他到店门口不远处的诊所。

H城。

市中心紧靠护城河的安定书院老小区。

这个一色八十年代的老区房子,每一幢房子每一个单元零零落落的搬迁了一些人家,也还住着一些没有搬走的人家。

可住在这里尚没有搬走的住家户家家过得人心惶惶。

自从这个老区征迁开始,拆迁办的人就不断有人来闹事,以期让这里的人全部搬出。

前段时间更是有一个人带着一大帮人来这里,一语不合就动人打人。

可越是这样,更坚定了一些住家户不搬的决心。

除了对补偿款项的不满,还有住在这里上了一些年纪的人,这可是几十年的记忆,不可能说搬走就搬走的。

由于这是老区,没有四面高高的围墙,更没有探头保安,再加上搬迁,每天进进出出老区的人员鱼龙混杂。

而最让还住在老区里没有搬走的人们惶恐的是在那些已经搬走的人家空房子,原本还在的铝合金门框什么的,一个晚上过后就不见了踪影。

本就是老区,都是窗户相连,既然能被人偷拆了隔壁的门窗什么的,说不定就能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拆了自己家的。

就算是报了警也无济于事,这些人根本就不像老区人想象的拆迁办的人,他们跟着收废品的人员来往密切,一偷拆、偷搬到东西,就会卖给那些每天骑着三轮车转悠在老区里收废品的人。

而警察又逮不到这些人,警察可没有这些人翻窗爬墙的手段,更不可能像这些人一样能从这家翻到那家去。

这些人行踪不定,拆到东西卖了钱转眼就不见了,没钱时候就来拆拆搬搬。

经这些人一搞,原本虽已搬出的人家,还保存完好的门窗、屋里电线什么的,现在整个老区,到处是被偷拆得空空荡荡的窗户门框。

那些观望不定的人家更是不想久留,前前后后又搬出了很多。

现在的老区,大半的路灯已经没有了,有的甚至连路灯杆已被收废品的偷走。

一到晚上,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还没有搬走的人家晚上出门都要自带电筒一类照明的,以防掉进那些被偷走井盖的自来水、下水道、线缆涵洞中去。

原本还有很多没搬走的住家户,在半个月里又搬走了许多。

现在还死撑着住在老区的人家,每一栋房子每一个单元,差不多可以个位数来计算。

“我的人还行吧?”问话的是螃蟹,此刻,他正坐在戚薇薇车上的副驾上,嘴里抽着香烟,眼睛看了眼马路对面的老区。

“不错。”戚薇薇一手撑在车窗上托着脸,一手放在方向盘上,她看了眼螃蟹,“看来是我走眼了。”

“哦。”螃蟹深吸了口香烟,借着吐烟的同时,将烟头吐出窗外,他挪了挪身子,以让自己坐直些,“照这样下去,月底,这里差不多就没几家了。”

“嗯,这样的非常规的手段的确很有效果。”戚薇薇坐直身子,启动车,沿着老区的外圈路转了一圈,然后驶向市中心。

“那我的事呢?”车停在市中心农行的门口,螃蟹伸手推开了车门,回头沉声问了戚薇薇一句。

“放心,你能办好我的事,我也一定办好你的事。”戚薇薇扭身从后座拿出一个纸包扔给螃蟹,“接着。”

“这是什么?”螃蟹接住戚薇薇扔过来的纸包,随手关上车门。

“一点小意思。”戚薇薇一笑,驾车而去。

其实螃蟹不用拆开纸包也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螃蟹伸手启开纸包的口,里面装着崭新的钞票,少说也有十万。

“呵。”螃蟹一声笑,看了眼戚薇薇已经远去的车,转身走向自己姐姐和大姐的那家织来绣去。

当你的拳头砸向别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千万别被人砍掉了你那只手。

风轻。

不是月高。

却是夜黑。

“你跟着我干什么?”阿哭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出纳。

“我怕。”出纳低着头小声回答。

阿哭没有说话,他的眼睛望着走廊处的楼梯口。

这里是S店的住宿区,住着S店的员工,而现在他和出纳的位置,正是住宿区的二楼。

这个地方一向是禁止吸烟的,加上S店里的男员工多半都在外自己租房子住,住在这里的除了店里的女员工外,就只有阿哭和两个男员工。

可这两个男员工并不吸烟,而且在下班吃完饭就到店门口不远的网吧上网去了,现在的住宿区除了在宿舍的女员工就只有在走廊上的阿哭和出纳。

出纳抬起头看着阿哭,却看到阿哭一脸的凝重。

对于吸烟的人来说,对香烟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就在阿哭转身问出纳的时候,他已闻到一股香烟的味道。

这是从宿舍楼下的楼梯处飘来的。

这时的楼梯口,已上来七八个拿着钢管西瓜刀的男人。

走在前面的,正是吊着两条手臂的老黄。

出纳一阵惊恐,身子不由得靠近阿哭。

老黄嘴里对着阿哭一阵叫骂着,看样子今晚不把阿哭砍死誓不罢休。

阿哭一声冷笑,伸手就把出纳拉到自己身后。

就在老黄准备叫身边人招呼阿哭的时候,S店的大门口传来一声声刺耳的雅马哈声音。

十几辆雅马哈直直跃过店门口不高的不锈钢移动门,坐在门房中的保安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有人下车进了屋子制住了保安。

宿舍区就在S店展店和旁边,本就在大门口的侧门边,雅马哈的车灯照的宿舍区犹如白昼。

老黄和身边的七八个人直愣愣的看着这帮闯进来的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帮人已经上了楼。

站在阿哭身后的出纳,更是惊恐到了极点,一下拉住了阿哭的手臂。

几个原本呆在宿舍的女员工这时全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

老黄认得走在这帮人前面的胖子,螃蟹。

阿哭微微一笑,转过身轻轻拿开出纳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上。

老黄看着走近的螃蟹,刚要开口打招呼,却被螃蟹抬手就是一拳打在脸上。

“螃蟹哥。”老黄两手之前才被阿哭弄脱臼,好不容易接上,可又不能活动,现在脸被打,连用手摸一下脸都办不到。

而老黄带来的七八个人,瞬间就被螃蟹手下人放倒在地。

“知道他是谁吗?”螃蟹手中的砍刀在老黄肩膀上划了两下,然后砖头看着抽着香烟的阿哭。

“我不知道。”老黄无论年龄还是身板,都比螃蟹大很多,可对于这个在湖城占据一席之地的螃蟹,他不得不叫声哥。

“那你知道我吗?”螃蟹站起身走向阿哭。

“嗯嗯。”老黄忙不迭的点着头。

“他是我兄弟,阿哭。”螃蟹伸手接过阿哭递给他的香烟点上,转头将嘴里的烟吐向老黄。

“阿哭!”老黄喉咙一阵打结,他不敢去看阿哭,他也是个混混,湖城道上道下的事情和人物,他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

很多年前老黄刚从号子里出来时候,湖城名头最响的就是阿哭和乌鸦。

而且最让那些混江湖的大佬们想不到的就是这两个人只是两个十来岁的大小孩。

那时的老黄就已听说过阿哭和乌鸦两个人闯梧桐山庄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湖城听过这两个人的消息。

老黄当然也知道阿哭与螃蟹的关系,更听过他们这帮兄弟之间的故事。

但对于阿哭,老黄从来没有见过。

“阿哭?”站在阿哭身后的出纳,木讷的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阿哭,她虽不知阿哭过去的事情,但看着站在阿哭身边抽着香烟的螃蟹和那帮杀气腾腾的帮众,以及原本拽兮兮的老黄现在焉巴巴的样子,就算出纳再傻,也知道这个阿哭的不简单。

“从现在起,你就得滚蛋。”螃蟹笑嘻嘻的看着老黄,他的一支肥肥的大手已经捏在老黄才接上不久的手腕处,直痛得老黄啊啊直叫。

螃蟹一松手,将老黄推到一边,然后从兜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后靠近老黄耳朵。

“喂。”老黄刚一开口,手机那头就传来老黄姐夫的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

当老黄听到现在这家S店已经被他卖掉之后,老黄还想问自己姐夫到底怎么回事时,电话那头的老黄姐夫又是一声呵斥,“问那么多干嘛?你还嫌惹的事不够多吗,赶紧给我滚回家来。”

螃蟹收回手机,看着老黄,“难道还要让我送你不成?”

“不敢,不敢。”老黄弯着腰,招呼着自己带来的七八个已经被打得皮青脸肿的帮手,连忙朝店外走去。

“她是谁?”螃蟹看着站在阿哭身边的出纳。

“出纳。”阿哭对着出纳微微一笑,和螃蟹一起朝着楼下走去。

“大姐们一直在找你。”螃蟹扭头对手底下一个留下来管事的兄弟吩咐了几句,接过他的车钥匙递给阿哭,然后骑上车和阿哭一人一骑开着雅马哈离开。

羊猫。

这个曾经横行湖城娱乐行业的大佬级人物。

此刻正躺在一辆厢式货车的车厢中。

他的身上满是伤痕,一动不动的躺在车厢板上。

现在的他,如同一个废人。

若要说自己先前的被人砍是一种耻辱,那现在自己的遭遇,就是永无翻身之日。

在湖城的一切,全部都没有了。

自己不但没有找到先前砍自己以及闹事的人,现在还被人连在湖城所有基业给一锅端掉。

这辆车将驶向何处?

自己又要被带往何处?

羊猫闭上眼,他已动不了,手脚已经废掉了。

“完了!”羊猫张了张嘴,嘴上的血迹已经将嘴唇粘得紧紧的,现在动一动都是生硬的疼。

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混迹过国外,扎根湖城很多年的人物,就这样被无声无息的打倒。

被人打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连打倒自己的人都不知道。

“你的事,我已经办好了。”戚薇薇笑着看着走进门的螃蟹。

“我知道。”螃蟹没有坐下,“我给你带了个你想见的人。”

戚薇薇站起身,阿哭正从门外走进来。

“阿哭。”戚薇薇有些惊讶,她的确没有想到阿哭居然会主动来见自己。

阿哭冲她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伸手挪了挪椅子,然后坐下。

“你去哪里?”戚薇薇看着走出门的螃蟹。

“他有他的事情。”说话的是阿哭。

戚薇薇一笑,坐到了阿哭身边,细细的将阿哭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看够了吗?”阿哭扭过头,点上了一支香烟。

“没有,看不够。”戚薇薇嘻嘻一笑,“我没有想到。”

“你应该想到的。”阿哭悠悠的吐了口烟。

“我的确没有想到。”戚薇薇将所坐的椅子挪得靠近阿哭些。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阿哭盯着戚薇薇看了会,轻轻一笑。

戚薇薇把脸凑近阿哭,“我难道就不能找你?”

“我也一样没有想到。”阿哭拿过烟灰缸,将吸了一半的香烟放到烟灰缸中。

“没有想到什么?”戚薇薇又凑近阿哭些,低胸的衣服一下露出她的胸部。

“没有想到你是美女。”阿哭伸出手,板正戚薇薇的肩膀,又将她的外套拉了拉,“别诱惑我,我会犯罪的。”

“嘻嘻,真的?”戚薇薇又把身子靠近阿哭。

阿哭的手一把将戚薇薇搂住,他的嘴巴贴着戚薇薇的耳朵,“要不,你试试看?”

“你以为我怕你呀。”戚薇薇本想逞强下,却发现阿哭的手真的已经抓住了自己,她脸上一红,连忙挣开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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