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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情失一瞬

第二天,鱼晏姬醒来,侍女们惊喜地围着她问长问短,帮她洗漱梳妆,并恭喜鱼晏姬顺利度过炼魂之苦。鱼晏姬心里隐约记得炼魂一事,也知道大国师季石帮她炼魂,且成为她今后的魔法修炼导师。但她也记得自己以前一直跟随护师西嘉修炼,只是对西嘉的情意似已淡忘。若在以前,她多时未见西嘉,早已思念成疾。可如今,她只是问及西嘉此时是否在教授别的人鱼,而换成大国师指导自己。

侍女边帮鱼晏姬梳着头发,边回答道:“公主,大国师说,西嘉护师在教授公主魔法时,不小心伤了公主,几乎使公主丧命。鱼后大发雷霆,这才让大国师来指导公主修炼的。”

鱼晏姬点点头,换着方向照了几遍镜子,觉得满意了才让侍女陪着,去王宫向鱼后请安。鱼后此时正与季石在殿内说话,侍卫侍女都被屏退在殿外。鱼晏姬到殿前时,一名侍卫施礼道:“公主安好!鱼后正与大国师商议国家大事,还请公主暂且回避。”

“哦,那,我父王回来了吗?”鱼晏姬失望地看看紧闭的殿门问。

侍卫忙回:“大王还不曾回宫,想必此次赴宴,想要多耍几日。”

鱼晏姬点点头,凑近窗棂朝殿内张望,不看犹可,这一看,倒吓得她几乎喊出声来,忙用手捂住嘴巴,将身子别朝一边。原来那鱼后正依偎在季石怀里,妩媚地微笑着,轻声说着什么。而季石,也紧紧搂着鱼后,朝她的脸上亲去,一改平素冷面之颜。

“哼!好大胆的国师,竟趁父王不在,与母后私好,看我怎么收拾他!”鱼晏姬虽然震惊,却也不去撞破,只悄悄绕到后面,从小门钻了进去。

鱼后正与季石说着话,缠绵于他的款款柔情中,哪顾得上看后面有没有人来。她以为叫侍卫侍女在殿外守候,便不会有人敢闯入,即便有谁有事要找,只需侍卫在殿外通报一声,他们也好假装在商议国事。谁知,鱼晏姬居然从后面的小门溜了进来。

鱼晏姬溜到王座后面,就贴在那里偷听他们说话。只听季石对鱼后说:“楚罗,若不是你贪恋这鱼后之位,你我何至于此?”

鱼后娇嗔道:“哼!你不过是个修魔高手,纵然俊美,手段厉害,也比不了王子之位。我乃堂堂公主,岂能嫁你?”

季石听鱼后这般说,也不生气,淡然道:“我虽不是王子,给不了你鱼后之位,你不也身伴人鱼王,心在季石家吗?”

“呵呵,你我各取所需,又何来这等说法?”鱼后笑道。

鱼晏姬听到这里明白了,原来季石与鱼后在婚前就有情,只是因为季石的身份,不能娶鱼后,于是各自成亲。如今鱼后已有了子女,为将季石留在身边,便拜他为大国师,也好时时相见,以慰寂寥。

季石忽然觉得殿内有异,警觉地说:“这殿内有人?”

鱼后却不以为然,轻松地说:“哪里有人?侍卫和侍女们不都被我叫出去了吗?”

鱼晏姬怕被发现,立刻变为一条小鱼,悄悄从后门钻了出去。那季石仍觉有人,不顾鱼后的劝慰,下了王座四处查看,不见有人,这才放心地回去搂住鱼后,继续调笑。

鱼晏姬出了大殿,心想鱼后既如此,不请安也罢,便叫上侍女一起回宫。侍女们也不敢问,都转身跟她回去了。殿前侍卫抱拳恭送道:“公主慢走!”

回到寝宫,鱼晏姬越想越生气,鱼后身为堪挲帝国的王后,怎么可以与大国师有私情?可是她却管不了,不论是公还是私,她作为人鱼王与鱼后的养女,是不能过问养父母的私事的。在屋里呆了一会,侍女送上银耳汤,鱼晏姬也因心烦喝不下,赏与侍女喝。

鱼晏姬见侍女手捧汤杯不敢喝,便对她一笑说:“让你喝,你就喝吧。”

侍女这才拜谢了鱼晏姬,把汤喝了,正要收拾汤杯退下,鱼晏姬忽然想起西嘉来,于是问那侍女:“你说,护师教我魔法的时候伤了我,所以鱼后才派大国师来教我的?”

“是的,公主。”侍女答道。

鱼晏姬皱了眉头,她不大相信。在她的印象里,西嘉魔法高强,行事谨慎,断不会失手伤她。她看看自己,周身上下没有伤痕,更是怀疑这个说法。侍女恐鱼晏姬再问,就一直静静地端着汤杯等着,鱼晏姬心知即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亲自去找西嘉,问个清楚,就对那侍女挥手道:“你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侍女端着汤杯退下了,鱼晏姬主意已定,就出了门,径直朝西嘉的寝宫游去。守卫看在眼里,知道她必是去找西嘉,也不多言,只继续在宫门前转来转去。

到了西嘉寝宫,鱼晏姬见大门关着,守卫也不见踪影,以为西嘉不在,正要离开,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她见门虽关,却未上锁,就推开门游了进去。

绕过堂室,鱼晏姬听得说话声在里面,就缓缓朝后屋游去。她到西嘉的卧室一看,西嘉正与一个女人鱼在说话,她为不被发现,就隐在帘幔后偷听。那女人鱼身材修长,皮肤稍黑,背对鱼晏姬,因而鱼晏姬看不清她的模样。

西嘉侧身坐于床前,似乎有几分恼怒,对那女人鱼说:“季如!你今日如此纠缠,难道就不怕坏了规矩,被鱼后责罚吗?”

被唤作季如的女人鱼笑道:“西嘉,我恋慕你多时,今日来此,不为纠缠于你,只是向你表明心迹,你竟如此待我!怎的这么狠心?”

鱼晏姬心里一动:这个女人鱼叫季如,大国师叫季石,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西嘉站起来,怒道:“别说我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就是没有,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身为礼官,难道还不懂得礼仪羞耻?自己跑到我这里来,就为了告诉我,你想时刻陪伴我?我若是喜欢你,自会上门提亲,可我西嘉用情一心一意,对你,并无半点心思,你若再不走,我就把你绑了,送去交给鱼后处置!”

季如听了,心里十分委屈,怨道:“我对你一片真情,你却这样待我,我哪点配不上你了?我只是个小小的礼官,可于礼制而言,你这个护师是可以和我通婚的!我知道你心里想着的是公主,可你不是王子,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对你真情实意,只要你愿意,我们便可做一对人人羡慕的恩爱眷侣。”

季如说完,羞涩地低下头,转过身子,鱼晏姬这才看清这季如长的确实不美,脸部线条生硬,眼大无神,看上去很不舒服,难怪西嘉看不上她。

“呵呵,好啊,一场好戏,只可惜我来晚了,只看了一半!”鱼晏姬见季如如此大胆,对西嘉表白,虽遭拒绝也坚持,对她倒有几分佩服。

季如听到说话声,又羞又怒,猛地转过来,刚要发火,见是鱼晏姬,顿时窘得无地自容,忙跪拜行礼道:“礼官季如,参见公主!不知公主驾到,还望恕罪。”

西嘉见是鱼晏姬,惊喜过望,忙过来握住鱼晏姬的手说:“晏姬,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好了吗?炼魂结束了,看来,你恢复得不错。”

鱼晏姬抽回自己的手,皱了皱眉头。西嘉见她这样,心里犯了嘀咕:难道鱼晏姬见自己和季如在房里,误会了什么?他忙解释道:“晏姬,我和季如,我们没什么,只是在说话。”

季如明白西嘉想说什么,忙抬起头来说:“禀报公主!季如与西嘉情投意合,愿与西嘉护师结为连理,还请公主代为禀报鱼后,就准了吧。”

西嘉急了,骂道:“季如!你怎么能如此胡说?我什么时候与你情投意合了?这是你自己心念纠结,我何曾说过一个好字?你若明理,自己退下,我也不追究。你若还要胡闹,我必不饶你!”

季如哭道:“好你个狠心的西嘉!我一心对你,你却这般负我,如今公主在此,还不把我们的事说了,那岂不是欺君之罪吗?”

鱼晏姬冷笑一声道:“哼!季如,自古婚姻大事,不得儿戏。你们若真是两情相悦,我必会成全。不过,护师似乎不大情愿,我又怎能强人所难呢?”

西嘉见鱼晏姬冷言相讥,以为她是吃醋,连连辩解:“晏姬,你听我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绝不会变心的!你要相信我,别听她胡说八道!”

季如恨恨道:“西嘉!公主乃金贵之身,岂容你染指?你我皆为人臣,正好相配,你还是认命吧!”

“不!季如,从身份上来说,你我确实可以通婚。可是从感情上来说,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不过是个女官而已,在我眼里,与其他人鱼没有两样。就算你再怎么说,怎么对我,我也不会对你动心的,哪怕是我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我也不会放弃对她的感情。你也不是个愚人,我这么说,你还不明白吗?你若再纠缠,我就要对你动手了!”西嘉手一挥,坚决地对季如说。

鱼晏姬见西嘉口口声声说对自己不会变心,而这季如又一再表白她对西嘉一片真心,不知在她昏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知自己是公主,不应与护师相好,没想到自己要来问西嘉事情,反被这一幕搅得心绪不佳。她生气地转身就走,扔下一句话:“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也懒得管!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季如,还不回去!”

季如见公主发火,只得愤愤地瞪了西嘉一眼,跟在鱼晏姬后面出了门,回自己的住处去了。西嘉见鱼晏姬生气离开,急得赶上去要解释,鱼晏姬却飞快地朝海面游去,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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