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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季瓷本也知道给她五毛钱太少了,集上的馃子都要八毛钱一盒,可她想,这不年不节的,没必要拿馃子,只是去看看罢了,买个甜瓜还不中?她还想着,也许罗北京手里还有钱,或者她箱子里还有出门可带的东西,她就不信,章楝回来的时候不给她一点。她不问这些事,她想儿子要是给儿媳妇东西或钱,也是情理之中,说来说去,人家俩人好过了当娘的,花斑鸠,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给就给吧。她抱着一种侥幸心理,她这里能省一点是一点,省的钱我又不花,我将来死了,一分钱也带不走,还不都是你们的,我只是先替你们保管着。

她没想到罗北京当着这么多人面给她办难看,她是婆子,她总得占上理呀,啥时候谁敢给她办过这么大的丢人。她把菜扔到地上,抖着手说:“哭哩,哭哩呀,多包屈,叫人看看多包屈呀。给五毛钱嫌少了,你想要多少?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几个老婆纷纷过来劝罗北京,听到动静的女人也都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后地,一时间围了一群人,听罗北京哽咽着抖着手里的五毛钱。罗北京从来就没想过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婆子闹不得劲,她一向是温顺听话的,咋就为这个事如此委屈呢。她从小花钱手大习惯了,上学的时候兜里都能常常装五分一毛的,现在这么大人了,她男人也挣钱了,她回回看到章楝回来都要给娘钱,少说也得几块,而她现在要回娘家,回去看她爷看她娘,她要用架子车拉上津平阳平,拉上西芳,一小群人呀,几张嘴呢,回娘家去,五毛钱,够买个啥。她抽抽搭搭地哭着,只会委屈万分地说,我是回娘家哩呀,我是回娘家哩呀,五毛钱。

远处围观的人交头接耳,热心人在最短的时间里给后来者讲清了事情经过。聚财家对季瓷说:“你不对啊,你去打听打听,现在五毛钱能买个啥,你叫你媳妇回娘家咋迈进人家那门槛?你叫那罗湾的人笑话谁哩?”全村也只有聚财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季瓷不对。季瓷算是找到了台阶下:“好,好,我不对,我回去拿钱去。”她扔下那把菜叶,绕过屋山回家去了。一会儿,手里明晃晃拿了五块钱出来。“给,给,去花了吧,到那集上,看啥好给你爷买去吧。”把五块钱塞到罗北京手里。罗北京愣在了那儿,显然五块钱是有点多了,她想,要是你刚才给我一块两块,我也不会恁伤心。

“咦,看这多好,你早点这么大方,咋能把咱的好媳妇气成这样哩。快去吧,回去收拾架子车去吧,时候不早了,几里路哩。”聚财家推罗北京一把。罗北京擦擦脸上的泪:“娘,那我去了,三个小孩都跟去了。”

“去吧,去吧,去了好好趴你娘怀里哭哭,看多包屈。”季瓷已经坐回那小凳子上择菜,不再抬头看她,虽是说着狠话,可那语气里分明就有了虚弱。

“快去吧,去吧。”聚财大娘给她挤眼儿,她转身走了。埋在大人堆里的西芳、津平、阳平也慌忙手扯着手,尾随罗北京回院子里。

“也不是我说你,真是老糊涂了,你俩孩都在外工作,每次回来都少不了给你钱,你给她五毛钱叫她回娘家,那不是叫人笑话?”聚财家一屁股坐在她前面的一堆苞谷秆上,开始数叨她,“你是没遇上那不讲理的媳妇,遇到人家这老实头儿,就当人家是真憨。”

“哪有啥钱呀,他们挣的钱都扔到铁路上了,给我几个钱都支应门事了,我能花一个吗?就算攒两个,我一挤眼,那还不都是他们的。日子比树叶还稠,你不得仔细着过,你忘了年馑时候咱俩往西边地里拾麦穗了?那时候手里要是有俩钱,能饿成那样?”她又是说得圆轴轴的,听起来也很在理,聚财家不再提钱的事。“要说起来,你这媳妇可真是好,你没地儿找去。她才来那会儿,西头那一家小孩满月吃面条,你家里叫她去吃席,可她恐怕是饿着回来的。端上来一个菜,“呼啦”抢光了,再端上来一个菜,“呼啦”又抢光了,都是站起来抢哩,就只你家北京坐那儿不动,我说,‘北京,叨啊,叨啊,快点吧,再慢又没了’。人家笑笑说,‘叫他们吃吧,大娘你也吃,我不饥’。说的啥话,你不饥你来弄啥哩。脸皮就恁薄。”

西芳去津平姥娘家的次数比去胡湾她自己姥娘家还多。胡湾的姥娘她也没见过,早在她出生前好几年,姥娘姥爷就没了,妈去了西安,也没有人带她去了。她常走的亲戚就是葡萄湾的姨家,河东宋的大花表姑家,还有就是罗湾津平的姥娘家,虽然她去了也把秀云喊姥娘,但她心里清楚,这不是她姥娘这是人家的姥娘。

她不想看到奶奶和婶闹不愉快,尤其还叫别人看了去,她心里很担忧很惊慌。她想,婶回了娘家,一定给自己的娘诉说这件事,一定会像奶奶说的那样,委屈地扑在她娘怀里诉苦。

罗北京拉着架子车走到路上,不像平常一样给后面的三个小孩说话,她一句话不说,只管拉着架子车走路,比平时走得快。车上的三个小孩也不像平常样打闹,他们仨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看完人,又去看路两边的庄稼,都在小小的心里装着伤心和担忧。罗北京以为她这一路上该十分委屈地想她在章家受的气,想婆婆的苛刻,想婆婆让她没完没了地干活,想婆婆把钱抠得死死的,想婆婆脾气躁,开口就吵她像吵三岁小孩,她使劲想呀想。可是,真奇怪了,她抱着强烈的愿望想出来的却都是婆婆的好,想起了她生两个小孩时奶水太多动不动就憋成了大疙瘩硬块子,疼得没法,婆婆半夜也要起来给她揉一回,捧住她胀得像大蒸馍的奶,两个手掌揉啊揉啊:“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快,把小孩弄醒,叫猛吸一口。”婆婆总是能把握住火候,把孩子摇醒,抱到她怀里,小嘴按上去,猛吸一口,“哗”的一下,奶水流小孩一脸,她全身通畅。婆婆就站在床前,看着小孩吃一通,再叫她挤一挤,才放心地回到东里边睡觉。夜里她这边有一点动静,她从东边马上就过来,问是不是不舒坦,孩子咋样。她坐月子时,她一天做四五回饭,顿顿做好端到她的床前。她更想起,她俩头一回见面,那时她是那样害羞的少女,一出家门,见衣裳整洁的她站在门外,一副刚强又柔软的样儿问她,你是北京闺女吧。她那模样一下子征服了一个少女,不由得让人想事事顺着她敬着她……想着想着,罗北京的泪又出来了。长这么大,她从不知道恨是什么,她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恨。

她进到罗贫农的大门里时,就完全彻底地认为无论怎样季瓷是世界上最如意的婆婆。

罗贫农已经八十多了,眼不花耳不聋,看到孙女拉着架子车进门,颤着白胡子进自己的房里,从某个地方摸出几个糖,每个孩子手里放两颗。人老了就爱藏好吃的。人撵有钱儿的狗撵提篮儿的,谁都知这个理儿,人一老就没成色招人不待见,你自己要是再没点存货连小孩都不愿挨靠你那你还活个啥劲。老人手里有几毛钱几分钱,总想着买点好吃的,把小孩的心笼络住。他就是靠这才常年不寂寞,门里门外大大小小的孩子在他身边依偎着,踅摸着。

西芳很想知道婶会不会给娘家妈说她的遭遇,平时她来了后就和津平阳平到门外玩去了,但今天她哪儿也不去,就跟在罗北京身边。津平和阳平也不出去玩,也不闹人,几个孩子好像心照不宣,都只是默默地跟在罗北京左右。

不知是因为他们的监视还是罗北京压根就没想说,总之,一直到吃完晌午饭一直到坐着说了好一会儿闲话一直到罗北京拉起架子车叫他们几个都爬上去,她还是没有提那事。西芳长长地舒口气,她感到津平阳平也是长长地舒口气,三个孩子相互看了一眼,眼里透出胜利的光。

罗北京回到家像平常一样,喜欢脸对着季瓷说,娘,俺回来了。季瓷也像没发生上午的事一样问,你爷身体怪好?好着哩,罗北京说;你奶奶身体怪好?好着哩;你妈身体也怪好?好着哩。都怪好,那就中。罗北京把三块钱放她腿上,娘,这是剩下的三块钱,你放着吧,下回我有使的地方,再问你要。季瓷心里一热,说,好,你愿叫我放我就再放着。

菊芹的大姐长到了十九岁,媒人给说了在外当兵的,比她大差不多八岁,但全家也很愿意。像菊芹的大姐这样长得比一般闺女白净齐整的,是不能随便寻一个农村青年的,就像那个既然走出了农村或者暂时不在农村的青年也是不能随便寻个长相一般的闺女的。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些玉成之事全凭勤勤恳恳的媒人。菊芹家小小的院子一下子叫人围满了。而这场河西章关注度很高的婚姻,因为西芳的受伤流血而更加著名。

凡是从堂屋里挤出来的人都满面红光,激动异常,他们说见到的是此生从没见过的英俊的解放军,说他穿着崭新的绿军装,帽子上的红五星差点把人的眼娆得看不清东西。这让在院子里挤不进去的西芳更着急了,她想,菊芹去哪儿了呢,这会儿她应该拉也得把我拉进她家堂屋,让我看看她的新姐夫啊。她正这样踮脚尖想着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把她推了一把,她冲着菊芹家的东屋墙向前扑过去,随即她像被蝎子蜇了般“吱啦”一声哭叫起来,这哭声太突然太凄惨了,惊得所有的人停止了往堂屋里挤,都把目光聚拢在菊芹家东屋门口。不知是菊芹家的人乐昏了头把锄反着放,还是来的人太多谁动了那锄,总之,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解放军身上的时候,那明晃晃的锄刃向着外面,西芳趴到墙上的时候,小腿向锄刃上冲去。血一股一股地从小腿往外流,肉翻开一个大口子,像是小孩子张开的嘴,小腿的骨头阻挡了锄刃的冲锋,这会儿那骨头凄惨地露了出来。事后西芳想,要是腿上没有骨头,她的腿会不会被那个锄从中间切断。

屋里的人也冲出来,解放军战士拨开人群,横着抱起了她。

早有跑得快的孩子冲到西芳家里,告诉了季瓷这个消息,罗北京吓得脸煞白,扔了手里的活跑到街里。休星期天在家的西平也跟着出来,见那解放军抱着西芳正往他家走。罗北京不知她哪儿伤了,只看见腿上的血“扑答扑答”往下滴:“天爷呀,我回去拉架子车,西平,得赶快去白果集。”她边往家里跑边大声喊,“娘,快,拿钱,拿钱!”季瓷来不及多问,快步走到里边,搬开杂物掀开箱子拿了一卷子毛票塞到罗北京手里。罗北京拉起架子车就跑,到街里把张着大嘴哭的西芳平放到车上,罗北京说:“西平,你跑得快,拉住车先去!”章西平惊慌失措地拉着车跑了起来。罗北京跟在身后。人们都忘了新女婿的事,嘴里啧啧心疼着西芳。罗北京到现在也不知西芳到底哪儿伤了,手里紧紧握着那一把零钱出了村,孩子一样“哇”地放声哭起来:“天爷呀,咋给俺嫂交代啊。”

一个医生站在床边给西芳缝合伤口,西芳像个扔到河滩上的鱼,全身用力别着,已经哭哑了嗓子,西平一个人按不住。罗北京问:“咋,没打麻药?看小孩哭成这样?”医生平静地说:“流了那么多血,来不及打麻药了,已经是个疼了,再有几针就缝好了,对,你站那边按住。”罗北京的手直哆嗦。她看不成血,又见是西芳在她的手下挣扎,她摆摆手:“西平,不中,你一人按着吧,我得出去会儿。”

好一会儿,听里边西芳的哭声不那么紧了,她扒门框往里看,缝好针的西芳被扶着坐了起来,也哭累了,脸色土灰,腿上缠着白纱布,惊魂未定的样子。罗北京走过去,把钱给西平,叫他去交钱,见西芳的布鞋已经叫血湿透,她给脱下来,掂在自己手里。医生说,回去后按时吃药,七天后来拆线。

西平拉着架子车,罗北京跟在旁边,走出医院门。罗北京说:“走,咱走街里,给买个好吃的。”问西芳想吃啥,西芳说想吃甜瓜。“那就买甜瓜。”悄悄在西芳耳根说:“咱有钱了,你奶奶给了好些钱。”

来到街里,买了一个大甜瓜,长长的,薄薄的青白色的皮,在车帮上磕开,露出里面黄黄的瓤,一股香甜的气味扑鼻而来。给了西平一小块,大的一块给了西芳,罗北京拉过架子车,叫西平吃瓜。长成大小伙子的西平个子很高,顺溜溜的,平时不爱说话只爱脸红,谦让几句后,拿了甜瓜吃起来。西芳坐在架子车上,捧着大甜瓜咬了一口,真甜。她想,这是值得的,要不是我流这么多血,疼成这样,咋能吃一个这么大的甜瓜呢。西芳哽咽一声,叫婶也来吃一口,罗北京拉着架子车不回头地说,你吃吧,这个甜瓜是你的。

七天拆线去的时候,津平、阳平闹着也去,那动静就像要走姥娘家一般,架子车上拉着三个人去了。罗北京又给买了个大甜瓜,三个人分着吃了。

腿上的伤一天天见好,她有点失落,她还想自己的腿那样用白纱布盖着,用一道一道的胶布贴好,她好收缴人们心疼的目光。去换药的时候,医生小心地用镊子夹着药棉抹红汞、紫汞,抹的时候有点蜇着疼,但她感到很幸福,医生要么骨堆在她面前要么弯着腰,十分认真地做这一切,罗北京站在旁边,张嘴吸气,“咝咝”响着。

伤口不可阻挡地长好了,像一个平躺着的月牙,又像一个抿着笑的嘴,两个嘴角尖尖上翘,连接上下嘴唇的是七个针眼。这伤不好该多好啊,庄上快过会了,亲戚们都要来了,姨也要来了,她可以再展示一下伤口,姨会把她搂在怀里,听她奶奶再说一遍那事情的经过,姨边听边用那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她,做出很吃惊的样子,奶奶在说完事情经过时,还会说,这就让她永远记住了,遇啥事稳当点,别再那么磕张,碰了伤了,还不得自己受疼,谁会替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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