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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下部(9)

这样的话,村长真不知道应该是受用,是笑纳,还是拒收,还是翻脸,不过村长毕竟是村长,能够随机应变,他笑了一下,即刻甩掉了尴尬,朝洗脚妹的手看了看,说:“妹子,你的手倒是挺大的,像男人手,属于女人男相吧,可是——”村长留下半句话没说出来,但大家都听得出来,村长认为,她虽然是男人手,男人相,可是命运中却没有奇迹出现。

不料村长错了,我们都错了。那洗脚妹兴奋地说:“老板,你眼光真准,我命真的很好哎,我从家乡出来,进城了,就是从地狱到了天堂了。”这话我首先不赞成,把自己的家乡说成地狱的人,多半是对家乡毫无感情的,一个对家乡都没有感情的人,能指望他有什么出息吗?我不客气地说:“一个人的家乡,怎么会是地狱,那是他心中永恒的寄托,家乡再穷、再苦、再落后,也是生我养我的血脉之地。就像我们小王村,虽然我们能力不行,村长领导得不怎么样,但怎么说也是我永远的家乡,我不仅自己要回家乡,我还要把走失的弟弟带回家乡。”那洗脚妹见我一大套道理,也不跟我计较,只是说:“我那家乡和你那家乡不一样,我家乡是山区,我小时候上个学,要爬五个山头,好多次摔下山,差点儿命都摔掉了。”一边说,一边卷了胳膊和裤腿给我们看,果然有好些伤疤。

我一时无语了,一个差点儿把她给摔死的家乡,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强迫她去热爱它了。倒是村长关心得比我细致,问她说:“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呢。”那洗脚妹说:“我家乡的地没有了。”我又奇怪,抢着问:“地怎么会没了呢,难道塌下去了?被空气吸走了?”洗脚妹说:“不是地真的没有了,是地不再是我们的了——”她庆幸地长叹一声,说,“幸亏那些城里人发了神经病,要到我家乡那种地方去建住宅,就把地征了,地就没有了,我们的命运就逆转了,我们就出来了。”

大家听了,都沉默了一会儿。你能说她说得不对吗,不能;你能说她说得对吗,似乎也不能。

王大包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号码,赶紧把脚从盆里收出来,擦都没擦,湿淋淋地拖着拖鞋就出去接电话了。我不以为然说:“接个电话还要躲出来,搞得跟保密局似的。”村长的心思却不在王大包身上,他才不管王大包到哪里去接电话,他又回到洗脚妹的话题上问道:“那你的家乡,那个山区,现在怎么样?”洗脚妹说:“现在好了,电也通起来,路也铺好了,山间别墅建好了,汽车可以一直开到家门口,只是这些房子都空着。”我为她可惜说:“你们要不这么着急着出来,现在也能享受这些了。”她立刻回答我说:“这位老板,你想得美,如果地不给他们,他们才不会为我们通电修路造房子呢,那是给他们自己享受的。不过这样也好,换个位子,他们到那边去看风景,我们进城来过日子,六十年风水轮流转呗。”

村长忽然大叫一声:“哎哟!”只见他脸色大变,不满地对洗脚妹说:“你下手太重了,捏痛我了。”洗脚妹赶紧说:“老板,对不起,对不起,我轻一点儿。”但仍然还是满脸委屈,又说,“可是奇怪,我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用的这个力,没有加力,刚才老板你没有觉得我手重,现在才说重,人家都是越捏越能承受的,老板你和别人不一样。”村长“哼哼”了两声,也听不出是舒服的哼哼还是不舒服的哼哼。

洗脚妹有些麻木,她无法理解村长的想法,只要不是说她捏脚捏得不好,她一概不放在心上,但我懂得村长的心思,我问村长:“村——”为了维护他的面子,我咽下了那个“长”字。村长却无所谓,戳穿我说:“你喊我村长就喊我村长,喊个村算什么,这么要面子?”明明是我想给他面子,他还说我要面子。

结果给我捏脚的洗脚妹还配合他说:“村长好啊,家家都有丈母娘,连省长都不敢的,村长都敢。”那个从地狱到天堂的洗脚妹说:“村长是我们的救星,我们村的地,就是村长搞掉的,他到省城去吹牛,说我们的山里有什么什么,有多么多么美丽,人家就来了呗。”

我忍不住勾着头看了村长一眼,心想怎么说话这么巧呢,我们的村长恰好也是到省里来,他来干什么呢,难道也是土地的事吗,只有土地这样的大事,才可能惊动上面呀。不料村长却气哼哼地说:“那他就是个卖村贼。”这下子洗脚妹不能赞同了,说:“老板你这话不对,怎么是贼呢,地本来就在那里,现在也在那里,也没有人偷去。”

村长不和不懂事的人说话了,他朝我看了看,大概觉得我还比较懂事一点儿,对我说:“王图就是干这个的。”

他终于说到王图了。我想起在我第二次离开家乡的时候,我在乡上看到王图带了人进乡政府,我又看到村长也追进了乡政府,他们进去肯定是一决高下的,为了什么我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的心思只在我弟弟身上。

因为从一开始,从我在县精神病院看到王图装疯时,我就不能理解王图的做法,他一路过来的做法,更让我捉摸不透,我问村长:“王图先是假装归顺,暗地里设计阴谋,最后捣毁了大蒜精厂,他这样干,除了报复,他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村长说:“大蒜精厂倒闭了,地就空出来呗,他就引人来看地了,引狼入室。”我说:“奇怪了,地是他的吗?”村长双肩一耸道:“他以为是他的吧。”我更觉奇了,不解说:“既然他做不了主,他引人来干什么,给人家吃空心汤团啊?”村长说:“算他****的有脑子,抢先到了乡政府,不知怎么一日鬼,乡政府竟然被收买了。”我“嘻”了一声,说:“王图现在把本事练出来了,能和村长对着干,还能胜村长一筹了。”村长气恨地说:“个****的腿子够长,步子够快,既然乡政府已经不行了,我赶紧赶到县里找县长,结果又迟了一步,县长也被他搞定了。”我这才明白了,说:“原来你到省城来,就是和王图比速度的啊。”村长说:“那是,他处处抢先一步,我如果再到市里,肯定又被他抢了先去。好吧,我不跟你玩级级跳了,我也不到市里去了,我就直接到省里来,一竿子打到省长那里,个****的必定没有这么快。”我表示怀疑说:“村长,你找省长有用吗?”村长又瞧不上我了,瞥着我说:“你说呢,除非他再找到******总理。”大家都笑了起来,那是嘲笑王图的,王图再有阴谋诡计,他总不能谋到******总理那儿去哈。

只是话题赶到这儿,我心里仍不甚明了,村长和王图的斗争,看起来是在抢地,但是他们抢地干什么呢,继续种大蒜,那不是可能的,继续办大蒜精厂,也是不可能的,那什么才是可能的呢?

你们别以为我变成了一个关心家乡的人,我才不呢,我只是随意这么一想而已,我又不要找答案,抢地干什么,仍然不关我的事,找弟弟才是我的唯一。

可村长正在抢地的兴头上呢,他才不管我有没有兴趣,强行对我进行扫盲教育,告诉我这是土地流转。这难道还需要解释?村长也太不认可我的水平了,土地流转我虽然不关心,但不关心不等于不知道,我这人一向敏感,何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又何况现在是信息爆炸社会,每天每天,都有大量大量的碎片炸进我们的大脑,即使你不关心,你没兴趣,它也会停留在你身体里,最后变成你的正知识或者负知识。

我不想让村长觉得他像个教授似的在教授我,我不再接他的话头了,闭上眼睛专心致志地体会捏脚的惬意,让他落个没趣去吧。

可是讨厌的洗脚妹偏要给村长凑趣,她们故意要让村长有机会摆出教授的样子来。当然这我也想得通,她们这么做,可不是因为喜欢村长,或者她们懂事礼貌,她们要好好服务,让客人满意,然后再招引回头客。

可惜了,她们不知道,我们这几个人,这辈子恐怕都很难再回到这儿让她们捏脚了。

既然洗脚妹愿意捧着,村长也不客气,跟她们说道起来,我才不要听,只可惜我闭得上眼睛,却闭不上耳朵,不想听也非得听进去,才知道原来小王村的土地流转后,要由城里人来种有机蔬菜。我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说:“村长,连蔬菜都要流转给别人种,农民不会种菜吗,城里人反倒会种菜?”村长也挖苦我说:“你知道什么叫AA级绿色蔬菜吗?”AA级蔬菜,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倒是知道AAAAA级风景区,我不屑地说:“两个A算什么,人家一般都有五个A,五个星,还有一座酒店,七个星呢。”我不相信,我这才出来几天,村长的新名词倒比我还多了。

村长也不服我,说:“王全,你虽然知识比我们高,但是你落后了,我们小王村的农民,祖祖辈辈只会种大蒜,现在大蒜不狠了,要种狠的东西了。”什么样的东西算是狠东西呢,洗脚妹比我懂,抢答说:“有机食品呗。”另一个也说:“只要是有机,就有机会,就贵,贵很多呢。”我假装痴呆说:“那农民干什么呢?”洗脚妹又抢答说:“咦,和我们一样呗,城里人去帮你们种菜,你们到城里来打工,这也叫换岗。”

我不得不再次笑了,不是笑他们瞎胡闹瞎折腾,而是笑他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这种所谓“换岗”,哪里是什么换岗,那可是几千年的乾坤大挪移,大变迁,哪是村长和洗脚妹能够理解得了的,可看看他们自以为一个比一个懂知识,懂政策,难道你们不觉得好笑吗。

替王大包捏脚的那个洗脚妹等了半天不见王大包进来,就起身出去看看,过一会儿她回来了,脸色奇怪地说:“咦,那位老板怎么不在外面?”替我捏脚的这个立刻就警觉起来,一连串地问:“他是不是走了?他是不是和你们一起的?你们检查一下,没有丢什么东西吧?”她把王大包当成贼了。

王大包虽然不是贼,但他和贼一样可疑,一样行踪不定,一样地心怀鬼胎,这会儿又不知躲什么人躲什么事去了,也不知道当着村长的面,他会不会再犯上次对付我那样的错误,把我和村长扔在这儿。不过上回他还知道替我付了宾馆的房钱和饭钱,今天他难道屁股一拍就跑了?

我把我的担心对村长说了,村长完全不当回事,说:“没事没事,不就洗个脚吗,你再怎么瞧不起小王村,小王村请你洗个脚还是没问题的。”

我们洗脚的钟点已经到了,钟点一到,洗脚妹也没有那么多话了,一个跟着一个退走了,替王大包洗的那一位说:“我也出去了,他如果回来,你们再喊我,如果他不来了,也要算一个钟的。”

她们走了后,村长见我要起身,对我说:“我们再躺一会儿。”我说:“你还真以为王大包会回来?”村长说:“我才不等他,我有重要事情跟你商量。”我涮他说:“你不要吓我,你的重要事情能和我商量吗?你真把我当人物。”村长说:“这个重要事情,人人都要商量,人人都是人物。”他这样一说,我又泄了气,原以为村长忽然对我刮目相看了,却不知我还只是个“人人”而已。村长拿了一张纸出来,对我说,“村里流转土地,需要每个村民的签字。”我才没那么好说话,我问:“我签字有什么好处?”村长说:“签了字,流了转,不用干活,每人每月可拿五百块钱。”我正在对着这五百块钱思考,我一时不知道这到底算多还是算少,村长说了:“比城里低保户低一点儿,不过也不错啦,饿不死、也冻不死了。”稍一停顿又说,“很适合你这样的懒汉——真有创意哦。”这下我听出来了,村长表面上是在讽刺挖苦我,其实好像并不是针对我的,我是个完全不值得他针对的人嘛。村长已经把那纸头递给我了,我以为是在流转协议书上签名,但接过去了一看,大出意料,那根本不是什么土地流转协议书,他是来请我联名反对流转的,我都懒得看联名反对书上的内容,就嘲笑说:“村长,原来你是反对流转的哈。”村长立刻说:“你又错了,你又不懂形势了,我反对的不是流转,而是流转的过程、方式和结果。”我继续嘲笑说:“反正不管怎么流,结果都是转,你较个什么劲儿呢。”村长认真道:“那可不一样,村上的地,应该由村里自己做主,应该请每个村民做主,不能听王图一个人的,更不能由外人和外行人做主。”

我心下思忖,这会儿村长知道“每个村民”了,一直以来,他从来就不知道村里还有“每个村民”,他自己就是“每个村民”,现在碰到难题、碰到对手了,他才要用到“每个村民”了。

但是我仍然没有看见“每个村民”的名字,只看见村长写的反对书,我说:“这真是联名的吗?别人签了没有?”村长早有准备,拿出另外的一叠纸来,我一看,上面果然是村民们签的名。我大致瞄了一下,就知道恐怕除了王图,别人的名字都在上面呢,可我才不会相信他,我说:“这些名字,不一定都是他们本人签的吧,至少有一半以上是你找人代签的吧。”村长说:“何以见得。”我眼尖,指出来说:“你这些字体,虽然各不相同,但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几乎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越是假装成不同字迹,越是暴露出相同的字体。”村长说:“该你操心你不操心,不该你操心你瞎操心,你管他是谁签的,只要每个村民都有这想法就行。”

我不能听信村长,但人家千里迢迢过来请我签字,那是看得起我,还请我洗脚,那是把我当人物的,我也不能不知好歹,不好意思拒绝他,我怎么办呢,有的是办法,先使个缓兵之计,说:“我去上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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