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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艳死不风流

秦子珺那天晚上虽然退烧了,但其它症状却没有消失,新海依然悉心的照顾着子珺,变着花样给她做可口的饭,仅有的一点麦面也给子珺斡面烙馍吃了。所剩的尽管是粗粮,新海也调剂成包谷面疙瘩、蛤蟆鱼鱼等等,让子珺既感受到了山里人的朴实厚道的民风,同时也领略到了他们粗粮细做、心灵手巧的生活方式。

新海的嫂子不时也做点好吃的喊子珺与新海去吃。三天时间,新海专门请了假,在家里照顾子珺。第四天的一大早,子珺起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去云安县城找小分队。要走了,还真是舍不得这里,几天来嫂子也是忙前忙后,又让新海给她买的点心、白糖等东西,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于是,她拿出20元钱10斤陕西省通用粮票分别给嫂子和新海各10元钱5斤粮票,新海和嫂子都不愿接受,推让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子珺又只好装回到包里,与嫂子道别后就与新海一同上路,准备下县去与同伴们汇合。

走到葫芦包树下时新海拉着子珺轻轻的快步走过。子珺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篮球大的一个葫芦状的东西挂在树上。她张着大眼晴问新海许多关于蜂的问题,比如,这个包长在这里有多长时间了?

新海说:有大半年了吧,可能是核桃树开花时飞来落巢的,当时树叶茂盛没有发现,现在叶子落光了,它也就格外显眼。

子珺又问:它不怕雨淋吗?应该不怕,新海就自己知道的回答并解释着说:生物界里每一种动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和本能。真正神奇的还是它们造这个窝可以让世界一流的建筑大师为之汗颜。它们用唾汁和树皮里的水分把干树沫粘合在一起建造的,这种蜂窝,因为它的形状很象一个葫芦,所以人们就称它葫芦包。这个窝里有上万只毒蜂。这种胡蜂毒性很大,当它的尾巴刺入人体时,它身体的毒腺会迅速分泌毒液,毒液进入人体,会破坏人的血液系统和心脏、肾脏等器官。

子珺急切的问:你那天是被它蜇了的吗?那你怎么说是被蜜蜂蜇的,让我看看好了没有?边说,子珺就去拉起新海的手看了起来,当看到那依然微肿的手时,她心疼得差点又要掉泪了,听新海刚才说的,她才后怕,说多亏嫂子的绿豆浆。

新海一笑,男人么,哪有那么娇气。

子珺又问:这种胡蜂它在蜂房里干什么,做糖酿蜜吗?

新海说:它只是繁育幼虫而已。这种毒蜂不象蜜蜂,蜜蜂的毒针上长有一个倒勾,刺入人体后拨毒针时会连毒囊一块拔出,所以蜜蜂是用生命捍卫着蜂王的安全;而胡蜂不具备倒勾,毒针进入人体后还会拔出来,以备下次使用。

听着新海给她讲这说那,她觉得新海的知识非常丰富。不禁对新海又产生了深深的敬佩。

女人爱男人是由崇拜开始的。他们两人说说笑笑走起路来也不觉得累,不知不觉的功夫已走过了两里地。

前面出现了一群抬丧送葬的人,没有吹吹打打,没有鞭炮声声,也没有人头戴白孝,只有哀伤的啜泣和被压抑的嘤嘤哭声,更显得凄楚哀婉。

赵新海忽然记起嫂子让他打听王艳梅出殡下葬的日子,他忘了,这时嫂子不能来送葬倒是小事,关键是让他们遇了个正着,他本想拉着子珺回避一下。但是,这一带恰巧是路最窄的几十米峡谷地段,顺沟的一条小毛路和路边的潺潺小溪合在一起只有两米多宽,两边的山势陡峭,人从这里是上不去的。往回退吧已经来不及了。

王艳梅的死属于凶死。当地的习俗称寿终正寝为白喜事,又称老了人,那种丧事很是热闹,在家设灵堂祭奠三至四天,儿孙通宵达旦守护灵堂,亲朋好友前来吊孝帮忙守灵,又称坐夜,午夜时分,主东家做宵夜饭款待坐夜人,有钱人家以酒席待之,在场不论老少男女,皆可入席。而且为了拢住守灵人,主东都要请孝歌班子,通宵唱歌。而发丧时,又请唢呐锣鼓响器共奏,一路鞭炮齐鸣。吹吹打打热热闹闹送亡人上山入土为安。

可是,王艳梅的丧事却是真正的“忧事和悲事”。五十来岁的年龄,加上死得丢人又不正常,还赶上了“破四旧”,连儿孙戴孝也在破除之列,灵柩在家放了四天,主要是日子不就不合阴阳。

其它的程序皆可免除,但请阴阳先生看下葬日子和墓地是不能不尊从的。山里人“坟对包,房对凹”的说法只是大原则,具体的还要根据儿子们的生辰八字测算后才能确定。这是最重要的,关乎后辈平安兴旺的大事,不能马虎。墓地看在了赵新海看野猪的那个山坡边上,地点向阳,是个很好的“阴庄子”地基,而且离他丈夫的墓地不远。

葬在那里的王艳梅,棺材要抬四里多地,必须路过赵新海他们家门口。这样秦子珺即使不在这里遇上,也得在新海家门口看见。除非他们昨天就下沟。新海知道是自己疏忽了这一点,但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只得带着子珺硬着头皮朝下走,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子珺因为不知道棺材里的死者是王艳梅,更不知道王艳梅的死因。离送葬队伍还有十几米时,她就问新海说:你们这里人送葬是这样的呀,不穿孝服不带孝帽子?

秦子珺还是小时候跟随母亲到长安渭南走亲戚时见过那里的人送葬,一片白色孝服孝帽,唢呐声声悠扬婉转,敲锣打鼓撒着纸钱,一路上是呼天抢地的哭喊,怎么这里葬人还这么悄悄的连哭都不出声。

新海被问得语塞,就应付的答到:可能是孝子少,不懂得吧!

悲伤是本能,还要懂得呀?子珺对新海的回答极不满意。

等送葬队伍与赵新海他们擦肩而过时,人群里有人说:就是这个女娃子害死了大狗子他妈的,她就是个扫帚星。

说话的人是王艳梅她丈夫的叔伯房兄弟,与王艳梅不是一个小队。他这么一喊,抬丧的“八仙”就停了下来,有人喊“驾马”,“驾马”,于是,负责搬凳子的人就把两条长凳子在灵柩底部一前一后放好,这种“驾马”就是抬棺的“八仙”中途休息。

子珺开始并没在意说谁,她听到了,但她以为说的是人群中的某个女子,所以,她边看边跟着新海走。新海背着她的背包被卷走在她前侧面试图挡住她的视线也挡住看子珺的人群。

人群见他们两个连停都不停的继续往前走,就有不相干的好事者绕到子珺和新海面前一挡说:赵连长,你们这是往哪去呀?

新海见他是带着挑衅的口气,就说:到哪去得给你汇报哇?

那个人又说:给不给我汇报没啥,关键是狗子他妈叫这个女子害死了,她咋连来看一眼都不看,这遇着了也不去送一程,那么给老人磕个头总不犯外吧?

新海气得脸都红了,说:你胡说啥,是她自己上吊死的,谁害她了?

那人指着子珺说:她不到这沟里来,大狗子他妈能到你屋里去?不到你屋里去能叫刘建明那个流氓糟蹋?不是你哥把她锁在屋里她能上吊自杀吗?发问的这个人是队上一个有名的“二杆子”,名叫党邦辉,人称“当炮灰”,反正他是三代贫雇农出身,谁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他和大狗子——王艳梅丈夫前房的儿子,两人是铁哥儿们。他这人虽说很无赖的,但他又很讲究朋友义气,平时吊儿郎当的不务正业,也不好好劳动,所以快三十岁的人了仍是光棍一条;但他又是个好抱打不平、为朋友两肋插刀不嫌痛的硬汉子。所以,他在队上还能呼啸一帮子年龄相仿的人跟着他跑。平时他就比较敬重大狗子的孝顺。

王艳梅是继母,但她又能把前房的和亲生的娃一视同仁,甚至对前房的娃更好些。仅这一点也赢得了他们的尊敬,这次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就因为成份高咋了,地主的命就不是命啊,在从新海家抬王艳梅的尸体回家时,他就想替大狗子弟兄们出头,可大狗子再三挡他,他也就只帮着抬回来后该帮啥忙帮啥忙,只字不提出气的事,不料,这阵在路上碰着面了,他想鼻子挨着脸了,亡者为大,你民兵连长咋了,你还不吃人饭了,大路不平众人踩修。你今儿是好的把我们都抓起来。

党帮辉的连续发问,秦子珺终于从中听出了名堂,似乎那天晚上的谁上吊自杀了。回想几天来,新海和春芳总是极力的回避着什么,她总能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却总不得而知。现在她才明白,那天早上外面为什么闹哄哄的。新海只告诉她,小队长刘建明已被免去了小队长职务。至于王艳梅她开始时只知道她是一个经常挨斗争,对贫下中农和队干部始终怀恨在心的恶毒女人,尽管嫂子也和她谈起过王艳梅,但由于这几天里又是事又是病,她也就没有多往别处想。

以前,子珺在课本里和文学作品里所看到的地主都是象周扒皮、刘文彩之流的人物,都是些吸血虫,是榨取劳动人民血汗的大坏蛋,十恶不赦,死有余辜。当全国“横扫一切”开始后,她的父亲及学校的校长、老师一夜之间都在被打倒之列,都变成了人民的公敌,变成了牛鬼蛇神,变成了叛徒、特务、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都莫名其妙地被斗争被批判。她才调整思维,重新审视那些包括父亲在内的“坏人”。她忽然发现,他们同样是好人,他们似乎都没有做错什么,但她只能自己想想而已,她不敢说也不敢问。所以,当她知道王艳梅那天晚上到新海屋里来是为了把新海和她捉奸在床,以报复赵新江和他父亲斗争她丈夫以至逼死丈夫的过激行为时,子珺反倒并不太恨王艳梅,她倒是觉得这个地主女人还真有情有义有胆有识,还敢冒着罪加一等之大不韪到民兵连长家里捉奸,为冤死的丈夫雪恨,仅这一点子珺还是能理解她的。

真不想她居然以死雪耻,不愿苟活,刚烈地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这又更让秦子珺刮目相看。

赵新海据理反驳说:她是串联掉队的学生住在我这里,要不是王艳梅她没起好心,她半夜到我屋里做啥?刘建明把她整了,那是她自找的,还怪得着这位学生吗?说完他拉着子珺的胳膊说:我们走。

子珺听到新海这么帮她开脱,这样护着自己,心里是安慰的。眼前的这个事毕竟是因她而起。当然新海不知道全国的大城市的人们已经疯了,混淆黑白,颠倒是非,她的父亲也在被批斗、遭整治。于是她就对新海说:新海哥,我们先不走,让我和大伙说几句。

新海真怕这个事会闹大,让子珺吃亏,就拉子珺说:不说了,跟他们没啥说的,走吧。

子珺说:放心吧哥,让我和乡亲们说几句,就转过身走到灵柩的前面,对着抱灵牌的大狗子说:大哥,对不起,这事的确因我而起,但那晚事后我过那边屋去了,后来发生的一切事情我的确不知道。新海哥和春芳嫂子也许是见我有病就没有把大娘的事告诉我,我真不知道因为我的出现而使大娘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给你们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事已至此,无法挽回,我只能对你和大娘说声对不起。

子珺边说边向大狗子及灵牌深深一鞠躬。就在鞠躬的瞬间,她想到了脖子上挂着一双烂鞋被剪掉秀美长发的她最敬重的外国文学老师,想到了许许多多无辜的被整得很惨的人们。她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前天她和春芳谈起那晚上的事时,听新海的嫂子说到王艳梅是一个善良宽厚仁爱的女人。

她说:听长辈们说,王艳梅与她丈夫在解放前没有为富不仁,才搬到巴沟这里的时候,虽然花门楼有近百亩土地,出租给佃户,但他们并不剥削农民,租子收的是最低的,对那些可怜的佃农,他们还常常给些钱呀衣物周济,每遇灾年还给佃农减租减息。对这里的邻里乡亲都很好,不管谁家有难处,他们都给以帮助。有时想明里给乡亲们一些东西,怕大家难为情,不好意思接受,于是,他们就对凡是到他们家借粮的人都是用十二升的大斗借出去,用八升的小斗往回收,这里很多人都受到过他们的恩惠。但是由于他们的土地很多,土改那年就被划成了地主成份。开始很多的乡亲都不理解,还去找过土改工作团和贫农协会,也不管用。后来,一些乡亲们看到被分了田地的王艳梅一家,日子过得很凄惶,曾受过他恩惠的人家不时地帮帮他们。前几年天灾饥荒,家家都穷,先是吃食堂,后来又抓阶级斗争,开会学习“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大队上要求贫下中农们要与地主分子划清界限,慢慢的人们就各顾各。

新江他爸是贫协组长,有些事是上边要求的,他不出头也没法子。这样就得罪了一些成份高的人家。新江干的这个事也是得罪人的事。

春芳还说:其实,王艳梅这人表现也好,人品也好,她是后娘,对前房的娃都胜过她亲生的两个娃。她前天晚上到这儿来,其实也只想为她男人出口气,唉。

子珺现在才明白春芳嫂子为何与她说了那么多,最后欲言又止。

抬起头来的秦子珺已是泪流满面。这些善良宽厚的农民,见她如此真诚而且又不知道这事,不知者不为错。又不是故意的。有些人就说:算了,这女子也不是有意要害狗子他妈的。

子珺一边擦眼泪一边从随身背的挂包里挑出笔记本,在里面取出一叠钱和粮票,塞在大狗子的怀里,不由分辩的说:大哥,请原谅我的无知,也请一定收下这点钱,日后为大娘买点纸钱代我向大娘祭奠,这虽然不能弥补我对你们犯下的过失,但它能让我的良心稍微平安些。

在场的乡亲们一直默默的看着、听着,子珺在说,没有一个人吱声,这时人群里有人开始抽泣。

一直双手捧灵牌站着哭泣的大狗子,猛然反身“扑通”一声跪在继母的灵柩前,大喊一声:妈!你听见了吧?你一路走好!继而泣不成声的号啕大哭,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唏嘘不已。

秦子珺的处事方式以及她的善良宽容都深深的打动了赵新海。更让他意外的是子珺一个这么年轻这么美丽的大城市的大学生居然有如此仁厚的善心,面对不是自己本意造成的过错却有如此宽宏大量的胸襟气度,勇于承担责任。这一点让赵新海钦佩不已。这时他浑身的血液在奔涌,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他真想扑上去把子珺紧紧的抱在怀里,今生今世永远不再分开。

由于路上耽搁,直到下午四点多子珺和新海才赶到花门楼街,他们找了一个小饭馆,买了点饭一吃,顺便打听了一下李月皓和王敏他们六个人的情况,均说几天前过县上去了,一直没见转来。这样子珺和新海就坚定信心往云安县城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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