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惨白色的场景,阴冷的气息如影随形,让他止不住颤抖。这把手术刀切下之后,他就失去了一半的光明。出卖自己的眼角膜,做违法的事,就是为了凑足他给奶奶治病的医药费。但手术做完后,他把十万元拿到手,这些钱却永远没有了用武之地。他还清晰的记得太平间里那种阴冷的感觉。
“啊!”江山从床上坐起,满头大汗,呼吸艰难。本来他以为自己忘记了,可这梦还是会这么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你走吧,你要的我给不了你。”
“我到底要什么,”江山抬起右手,手臂上蓝色的线条华丽而梦幻:“你告诉我,我到底要什么?我每天是为什么而活着?”
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我这扇窗户被堵住了一半,但天黑了,房间里的灯也熄了,堵住一半和堵住全部又有什么区别呢。
江山起床洗漱,来到公司。桌上摆着一堆需要处理的文件,江山坐在椅子上,一件一件地批阅。
周文淑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沓信封,对江山说道:“江总,钱副总和公司大半高层今天突然全体辞职。”
江山眉头一皱,啪地一声,手里的笔就被捏断了。
周文淑吓了一跳,这样沉默不说话的江山比嘻嘻哈哈的江山恐怖多了。但她还是说道:“而且,他们转移走了很多公司的资产,具体数字还在计算,估计有上千万之多。我已经……”
“嘭!”周文淑话还没说完,江山一拳锤在桌子上,整张红木桌裂开倒塌,桌上的纸张被震飞到空中,又晃晃悠悠地掉落了下来。
“你,你没事吧?”
“没事,你先出去吧。”
周文淑连忙关上门走了,江山坐在废墟中抬起右手,蓝光一闪,一根蓝色的金属权杖出现在手中。
“一个小小的灵泉配方就惹出来这么多事,我只是想赚点钱也这么艰难。呵呵,我终究是一个小人物,随便谁都能欺负。”江山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顶楼天台上,江山和杨美面对面站着。
“江总,你叫我来这有什么事?”
江山无视杨美的话,突然右手一招九阴神爪向她的脖子抓去,他全力出手,竟在空气中划出细微的嗖嗖声。杨美毫无准备,心头一惊就想往后退,可她脚上穿的是高跟鞋,又被不平整的地面绊了一下,竟摔倒在了地上。
江山掐住杨美的脖子,把她按了在地上,然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说道:“这是从我桌子下面发现的窃听器,是你装的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杨美恐惧中带着疑惑说道。
“除了在公司以外,我们碰过两次面,一次在工厂,一次在我家里,不过那个时候你穿的是夜行衣。怎么,想不起来了?”
“你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你放开我!”杨美开始挣扎起来。
江山毫不松动,说道:“你每天出入我的办公室,里面有什么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有摄像头你也知道,可你还是要半夜三更来露个脸。最近公司的事物都是周秘书在做,你出场的录像也是她先知道,你就给了我们一个话题,一个谈论小偷偷什么的话题。然后你装了窃听器,从我们的谈话中获得你想知道的信息,那句配方放在家里,是不是?”
“你放开我!”杨美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一个劲的挣扎着,可她越挣扎江山按得越紧。
“刚刚你躲的那一下不是普通女子所能做到的,你的运气也有些不好,后面有东西绊到了你的脚。但就算是这样,我这一爪还是被你躲过了,你还不承认吗?”
“你想怎样?”杨美停止挣扎,瞪着江山说道。
“我想怎样?你三番两次想偷我东西,还问我想怎样?”江山笑道。
杨美把头偏在一边,不说话了。
“你从一开始就有意无意地利用周文淑挑拨我和钱勇之间的关系,你还真有心啊。”
杨美冷笑道:“钱勇背叛你,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怎么,江总不会是想把罪过怪到我头上吧。”
“你说的没错,不过你是个贼,没事挑拨离间做什么?”
“第一,你们两个人我都很看不顺眼,第二,谁规定贼就不能挑拨离间。”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挑拨离间了。”
“江总你把我按在这里想怎么样?想强奸我?还是想杀了我?你敢吗?”
“我要想杀你,保证干干静静,不留任何痕迹,你想试试吗?”
江山虽然是笑着说的,可她从江山的眼中看到了杀气。而且最近江山诸事不顺,搞不好他一冲动,还真敢下得去手。杨美不说话,这时她口袋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江山松开手,放开了杨美。
杨美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掏出电话一看,是周文淑打来的。她接通,说了两句就挂了。
“江总,没事我就走了。”说完,杨美不等江山回答就转头走了。
“你把在我家把配方偷走了吧。”
杨美身体微微一震,脚步停下。
“那个配方是假的。我看在文淑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你走吧!”
杨美没有说话,抬起腿走了。
江山看着杨美的背影,想道:“你拿了配方就不会一直留在这里,所以配方就是钱勇偷的。你又不像是金云帮的人,不然那天金云帮不会派那种水准的人去抓我。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小美你怎么了?衣服怎么弄得这么脏。”
杨美挡开周文淑的手,说道:“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不过我要回去换一件衣服。”
“好吧,你快点回来。”
“嗯,我很快就回来。”说着杨美就往电梯处走去。
杨美走出商务大厦不久,江山也走了出来。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他戴上一副眼镜,镜片上出横竖两根坐标轴,一个闪烁的亮点。
这是江山从名侦探柯南的动漫里提取出来的追踪眼镜。刚刚把杨美按在地上时,江山已经在她的衣领内侧,鞋底,还有内衣上各贴了一张贴纸发信器。而杨美被江山按住的时候一直在挣扎,正好江山下手。
杨美听江山说有人偷了配方,然后在那天晚上她又听见了江山提到钱勇到过他家,她知道自己没偷,一分析就知道钱勇偷了。
而江山以为是她偷的,又说配方是假的,这些真真假假都说不定。她决定去钱勇那找找,如果江山唬她,钱勇偷走的是真的,她再从钱勇那把配方偷来就容易许多。这不是没有可能,那就应该试试。
而不管是钱勇,还是杨美背后的人,都是江山想找到的。当然她也有可能谁也不找,直接躲起来,毕竟每一件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
江山远远地跟在杨美后面,二十分钟后,眼镜中光点一分为二,一个静止不动,另一个还在运动。接着江山在一个垃圾篓里发现了一双高跟鞋,其中一只鞋底贴着贴纸发信器。江山把发信器收起来,继续跟踪。
半个小时候,眼镜中的光点又一分为二,还是一个运动,一个静止不动。运动的光点速度有些快,江山拦下了一样出租车,这才勉强能跟上。几分钟后,江山在路边发现一件衣服,正是杨美今天穿的那件。原来她把衣服丢到了一辆货车的后面,这件衣服又被风吹到了路边,被江山找到。
江山叹了口气,没想到杨美的警惕心这么强,两张贴纸发信器都被发现了。眼睛中最后一个光点还停在原地不动,江山又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
最后,在一张宣传广告上,江山发现了最后一张贴纸。宣传广告上写着四个大字:摇滚音乐,而贴纸正好贴在滚字的正中间。
江山把最后一张贴纸收起来,有些自嘲地笑道:“把贴纸贴在她内衣上,这小妞生气了。不过这次又被你跑了,是你太厉害,还是我不够专业?”
他把眼镜收起来:“杨美这算暂时解决了,那么下一个就是金云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