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怕的尖叫起来。
“快醒醒,快醒醒,亲爱的。”原来是一场梦,想来做噩梦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可这次拉扯上一个刚刚见过面的陌生人就奇怪了,我魂飞魄散般的呆想着。
一双温柔有力的手将我搂进他的心口处,轻轻抚摸着我的头,他滚烫的唇轻轻触碰着我的额头,“小雪,醒来了。”我怔怔地睁开眼睛,乌黑浓密的睫毛在我的脸上****的扫过,他放开我,解释说:“我看你在做噩梦,所以就……”低垂下来的睫毛里掩饰不住莫名的伤心,微翘的眼角隐约流露出如雨雾般的情愫。
我揉揉眼睛说:“谢谢,不过没什么大碍,我已经习惯了。”
他的睫毛抬起了,抖动着,男孩子刚毅的轮廓在阴影里更加突出。
“小雪,你的心太累了,总是生活在过去的日子里会很累的。”
就在刚才,他还黑着一张脸的时候,我以为他的温柔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这一句话让我笑了,我搔搔头笑着说:“恩!是啊!”
紫色的列宾在别墅高大的铁门前停下了,阴森森的铁门哗啦啦的打开了来,白龙四个人穿着齐整的燕尾服从后面的车里下来了,别墅里硕大的喷泉雕像喷涌着清灵灵的泉水,刚才还听得见一些女孩子打闹的嬉戏声,这会儿全静下来了,老管家照旧笑脸相迎,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徐氏别墅那种管理森严的制度感透过静悄悄的花园和屏息肃静的仆人们很明确的显现出来。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管家打开车门,徐锦哲挽着我的手从车里出来,整个庄园的人都放下手里的活,恭敬地微曲着身子,偌大的花园里竟连一声咳嗽都听不见,我的头因为刚才那场噩梦而疼痛欲裂起来,再加上对高跟鞋的不适应,我的身子很不情愿的拖动着脚步。
徐锦哲轻轻地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淡淡的叹了口气,用力的扶住我,任我疲软的身子靠在他宽广厚实的背上。
不记得什么时候睡去了,他的背传来温暖的力量,心像被包裹在一个安稳的壳里,不再去害怕风雨会不会来临。
“你醒了。”
“少爷,林小姐醒了。”
“快看,她醒了。”
我醒了,在模糊混沌的昏厥中醒过来了,这一觉安稳的没有噩梦,当然也不会有吉祥美好的梦光顾,这一觉睡得很沉,死猪一般,一群妙龄女子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衣,头顶戴着鲜艳的花冠,纷纷微笑的望着我。
我被望得不知所措,我的眼睛往上能看见湛蓝湛蓝的天空,上面还有几朵白绵绵的云,我躺在撒满玫瑰的摇篮里,摇篮是用藤条编成的,上面再加一床软软的夏凉垫子,垫上绣着鸳鸯戏水,龙凤呈祥等一些中国古典纹样,一张薄薄的温暖的花瓣串成的背子斜斜的盖在我的身上,花香盈溢,香暖沁人。我宛若在天上的瑶池,七仙女们编造的花篮里安睡。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女孩子们问。
我摇摇头,在花香的呵护下,感到头脑清醒了很多。
“你睡了两天两夜了。”女孩子们咯咯地笑着。
我睁大了眼睛,感到很不可思议。
我问:“这是哪儿?”
“少爷的后花园啊!”众女孩答道。
我笑道:“你们耍我呢,少爷的后花园哪里有这么个地方。”
“你知道什么,后花园里好玩的去处多了,你才来多久,怎么能把整个大花园逛透呢?”一个女孩鼓起腮帮子,轻声细语的说。
我笑了,笑她的可爱,心里发证,这花园我天天来,能玩遍的都玩遍了,能看透的都看透的,这整个徐氏别墅,哪里有我没到过的地方。可是这个跟仙境一般的地方终究是没见到过。
我又问:“你们少爷呢?”
“他早来了,在后面听呢。”
女孩们让开来,徐锦哲睁着一双溜溜圆的深棕色眼珠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一身绿墨色的精致的燕尾服把他衬托的格外英俊高贵,花园里的花儿在他身边摇曳着,招呼着,如早上刚刚升起的太阳般华美壮丽的贵族公子,把世间上所有的光和热都聚集在他的身上,然后在转交给世间万物。
这壮美的光芒走近我,带着明媚邪恶的微笑,轻轻的那温热的手掌放在我的额头上,掌心的力量注入我的心脏,总是那让我无法承载的如火般温热的力量,让我在燃烧中愈发坚强,吞噬了我的伤疤啊!这是爱,火热的会燃烧殆尽的爱。
我望着他深色的眼眸,被吸附进这深重的罪孽里。
我说:“这里的花香可以治病,我的头痛好了。”
他狠狠地盯着我,眼底流淌着火热的河流,然后,我在想什么事情的时候,他的唇突然贴近我的唇,我眼前一阵黑,刚想叫出声来,却被他死死摁住,燃烧吧!迷恋着我的柔和的玫瑰色的双唇,他吻了下去,轻轻地,轻轻地,渐渐地,渐渐地,他的整个唇就吞没了我的双唇,仿佛要把我整个人吃进去才好,我的愤怒像暴戾的野马,扯断了缰绳,我涨红着脸,狠命的推开他,在这花香四溢的世界里,羞耻的无地自容,我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吐沫,手心里捧起一堆花瓣,用力洒向空气里,仿佛这样可以洗去我心里的脏污感。
“如果有人给你很多钱,足够你生活了半辈子的钱,你会跟他走吗,你会跟他走一辈子吗?”他没有去用同样的方式回敬我,而是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很缺钱吗?我没有必要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我反驳他,为他刚才的行为感到极度的愤怒。
“很讨厌我吗,觉得我这样做弄脏了你吗?哈!那么,以后你要逃避我吗,离我远远的吗?”他咬着嘴唇,容貌像雨打后的罂粟那般清丽哀伤。
“是的,我很讨厌你,你让我感到恶心,我说过我跟那些你玩弄的女孩子不一样,你非要做一些让我恶心的事,你以为我可以像她们一样崇拜你,喜欢你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我没有她们那么犯贱。”我狠狠地瞪着他,用力将手里的花瓣攥成一团,打在他的脸上,他“哎呦”了一声,嘴唇被牙齿狠狠地撕裂开,渗出殷红的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