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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的闪电(4)

娃娃们一边跳舞,一边踩着节拍说:夏娃姐姐,你有什么不快乐的事,就哭吧,哭吧,哭吧。

夏娃不再哭了。

娃娃们一边跳舞,一边踩着节拍说:夏娃姐姐,你有什么不快乐的事,就笑吧,笑吧,笑吧。

夏娃终于笑了。然后又要哭。

突然有敲门声。娃娃们全都回到自己的老地方。

麦子推门进来了:夏娃,我打你的手机,一直没开,我就直接来了。

一听“手机”两个字,夏娃愈发伤心。

是不是手机也丢了?麦子问。

夏娃直摇头。

夏娃越摇头,麦子越明白。

贝尔进来了

夏娃吃惊地望着贝总,这时候的她,什么心情都有,又什么表情都没有。

贝尔一脸被动挨打的模样:我,我想,男生夜半来女生宿舍,总得找个女生开路。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真的不知怎么向你道歉才好,我把我的夏股东得罪了,这成人幼儿园还怎么建了?

夏娃一下破涕为笑。一派天真无邪。

贝尔内心那扇最柔软的门,又洞开了。如果破译此时贝尔的表情,就知道此刻他连改写“公司法”的心都有。当然,只是此刻。下一刻他是不是又会不认识夏娃?

洋娃娃的叨叨

麦子——下就破译了贝尔的表情,她好像看到一位预备役新郎。

不知道是因为觉得美好,还是因为不好意思,总之她掉转身去看满屋子的娃娃。

这么美的娃娃在麦子眼里,几乎没什么感觉。洋娃娃们也一无表情地看着她。看到不能沟通的人,洋娃娃们就一动不动。即使洋娃娃们说话,那不能沟通的人也全然听不见。

当代人,是追着信息走,赶着钟点走,跟着时尚走,望着高处走。这么一路走,又有多少丟失、多少迷失?即便麦子这样的好女孩,一个人从农村进城市,以空拳加赤手,炼得学有所长,人有素养,其中的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又何必与外人道来?至干其间的丢失,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了。只有洋娃娃一下就能感觉到——她的童心正在丢失。这实在不能苛求她。当代人还有几个能残留一些童心呢?当麦子示惫贝尔她是不是先回去的时候,洋娃娃们髙兴得直叨叨:“贝尔,你让她先回去吧!”“贝尔,你留下跟我们玩儿!”“贝尔,你来了夏娃姐姐多髙兴啊!”

洋娃娃的叨叨,麦子听不见,贝尔听得见。贝尔笑。不过,毕竟夜深了,一个男生单独留在女生宿舍里也不大好。

贝尔说:麦子,明天一早你来接了夏娃到我办公室。哦,夏娃,明天你可以晚点去上班吗?

大老板能想到别人也是有事的,就不容易了。

合同结婚意向书

当代人很喜欢一句话,叫做: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生活在当代的人,不一定能代表当代人。只有那些天天在

编织新当代故事的人,才是真正的当代人,才能看到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

现在的克拉,真是天天拥有一个新太阳。贝尔公司策划部的东东,趁着克拉的火爆劲儿,又为克拉度身策划了一个为纯真年代造势的活动。这个活动叫做:“我为克拉狂——模迷见面会。”从来只有歌迷、影迷见面会,东东要推出模迷见面会,而且是模特中的新品种房模。

克拉斜靠在沙发里,一副十足的明星派。东东倒不在意这些,他年轻勤快,对于坐或站,不觉得有什么区别。他只沉醉****这个全新的策戈纟在我为克拉狂——模迷见面会的海报上,我要印上一些这样的大字:时尚惊现,魅力定位,美丽打造!

克拉懶懒地说她太累了,她一会儿还要柏广告呢。

站在一边的王丰,非常清楚东东的策划有多棒,但他哪里能让东东占上风:东东,你们这么用克拉给“纯真年代”造势,你打算给克拉多少出场费?我是说税后的。

人都有弱项。东东在时尚领域简直玩什么成什么,惟独一听钱就发蒙。王丰一句话,就好像点了他的穴,刚才还激情滔滔,这下哑巴了。

然后说:当然要给出场费的。

王丰笑:你这就太不现代了。现在谈事,都得先谈钱。税后的。钱数说定了,再谈事。

王丰这种口气,已经以克拉的经纪人自居了。而克拉更是完全进入了大明星角色,哪里容得王丰对她的大包大搬王丰,我还没请你当我的经纪人呢!东东,你们贝总的活动,我都为他出场,你就去策划吧!

东东高兴得扭上几下,唱起来了!

东东一走,克拉居高临下地斥责王丰:贝尔公司的事,你别拦我。这叫:我为贝尔狂!

房模秀那晩灯目璨,白马王子贝尔轻托着克拉的手走向台中。

其实东东讲得对,克拉可爱就可爱在没头脑。

爱情不是一厢情愿是双边关系。成就爱情不是因为一往情深,而是因为两情相依。遭遇爱情不在十里相送而是一见钟情。魅力爱情不在十全十美,而在一心一意。

可惜,超级爱情迷克拉没有读懂爱情。还有一个可惜:克拉的“爱愔”,谁都能读懂。如果征集很多很多爱情故事,然后把那些一眼就能看明白的,分类放进爱情超布。把那些一波三折、一步二叹的,放进爱情精品屋。再把那波澜牡阔、感天动地的放进爱情文献馆。克拉的“爱情”,属于贴了标笺一眼就看明白的超市货品。

王丰又拿出夸张的拿腔拿调的舞台腔,学克拉——“我为贝尔狂!”然后一下把语调降下来,好像从髙咅一下跌入低音,而且说得飞快:“贝尔为谁狂?”王丰并不等待克拉的回答。

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难倒克拉的问题。下一个问题克拉恐怕就不是难倒,而是要晕倒了:你知道昨天夜里你那贝尔在谁的屋里吗?你能想到吗?你会料到昨夜他一直在你隔壁屋里吗?是的,就在隔壁夏娃屋里!等等,你不要对我睁大了天真的双眼,你也不要一脸无辜的样子,你要是觉得我这一个证人的话你不能相信,那么我可以再给提供第二证人。你总不能不相信一身正气的麦子小姐吧?

王丰这一通台词,好像密集的冰雹,把一朵美艳骄傲的花儿砸得垂头耷脑。

王丰好像都不肯给克拉一个思想的休止符号,他立即递上几份合同:这是我今天又为你拉来的两份广吿。你签一个名,我就喊一声恭喜发财。你只要负责美丽,我负责美丽生财。克拉,你我是利益与共的最佳拍档。我负责为你狂,你负责当我的女皇。嫁给我吧,我要天天为你歌唱!

克拉的声音,好像是从冰窑里发出来的:先签合同?

这下王丰不明白了:广告合同不是都在你手黾拿着呢?

克拉的声音,还是寒气逼人:是先签婚前经济合同,还是先签合同结婚意向书?

让替身代我上

王丰升级为准新郎,情绪一点提不起来。他走进自己家里,陷进一只沙发里,发愣。

穿着新郎装的土丰和穿着婚纱的克拉走进教堂。克拉最爱浅紫色,婚纱装也是浅紫的。他们走过教堂长长的地毯,走到牧师跟前。牧师问克拉:你愿意嫁给王丰吗?

克拉沉默着。

牧师又问:你愿意嫁给王丰吗?

克拉不语。

教堂二楼,贝尔出现了,穿着影片《超人》里超人的服装。贝尔穿过彩色玻璃,从二楼跳了下来,向克拉跑来。贝尔拉起克拉的手,两人奔出教堂,一入跨上一辆自行车。王丰追出教堂。

贝尔和克拉已经踏着自行车上了天空,在空中踏着目行车远去。

一身淡紫的克拉回来了。王丰一惊:克拉?!

“克拉”大笑:我一路进来,谁都把我当成了克拉!和汪姑在一起,就像同类项合并那样,叫王丰觉得轻松。不用哄她,不用捧她,不用死皮赖脸地拴住她,不用费尽心计地去操纵她。真克拉可以提高王丰的级别一一准新郎,假克拉才能提髙王丰的情绪。

汪姑,这回,克拉做不过来的事,你可以帮她上了。看钱怎么分成!

现在,怎么分成恐怕也不觉得刺激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经夸啊?刚夸你一下还就来劲儿了?你别跟我牛哄哄的!要是我告诉你哪儿有一笔大钱,你只管去取就行了。你我怎么分成?

真要有这么一笔钱,你汪姑还不赶紧独吞了?还能与我共享?

我要真能独吞,倒还真不会与你共享。问题是这件事,恐怕要你挑水来我种田。

得得,还你我好比鸳鸯鸟呢!有话直说。

这么说吧。李中得了一千万。

什么?

这是我的分析。

我还能相信你的分析?等等,李中,这两天好像得了间隙性失忆症,贝总这位售楼英雄现在尽忘台词。这很反常,这不好解释。他介绍楼盘的时候,听说还莫名其妙地插进一句什么十天之内取就行了——啊,是不是他中彩了?

这期开奖后,别的奖都让人领走了。就一千万特等奖,还一直没有人去领。李中这个人我很了解。他每期在我这儿买彩票,每次来几乎都是踩着同一个钟点,因为他总是这么早早的就到班上。他那个认真劲儿,那个死板劲儿,就叫我觉着这个人这辈子都不会误事不会出错儿!可是这两天他居然能失忆!

别说了!这小子就不该有这命!那你想怎么办?拿來。怎么拿?

明天我们分头行动。你把一个微型录音机塞进他的外衣。好打听彩票放哪里。我先把他的身份证拿来。他的身份证就在他的皮夹里。没有身份证就不能领奖。你怎么拿?

他以前忙着讲话都不喝水的。这两天他晕晕乎乎的就开始喝水提神了。我只要往他水里放点东西……一旦李中发现身份证丟了,怀疑到你?即便被怀疑,也不是我,是克拉。

王丰大笑起来,心想眼前这位才是他的最佳拍档呢!电话铃响,是真克拉,说那个模迷见面会懒得去了,不想为贝大老板动真格的——你不是说有个人能当替身吗?让替身代我上吧。出场费先和东东敲定。一分也不能少。完了你看怎么分成。

汪姑一直贴近王丰的话筒,听克拉说话。

怎么样?汪姑,模迷见面会,克拉让你上。哇塞!我也过过当偶像的瘾,好好享用追星族的欢呼!

汪姑——回头摆出一个大明星的姿势。

要不那么多人都喜欢买假名牌!王丰说着,欣赏这个乱真“克拉”。

克拉和贝尔踏着白行车上了天空,在空中踏着自行车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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