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出院那天,我的病房来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童年,我们学校高三的学长,高中部学生会主席。他走到我
的病床边,递给我一封信,“他今天的飞机,飞德国,让我转交给你。”
我拿过来,迟迟没有打开。
“有什么想问的?”
我看着手中的信,摇摇头。
“祝早日康复!”随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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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我,又重新回到了学校,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同桌还是杨扬,秦非还坐我身后,雷蕾还是拉着我做这做那。
可是九八年的八月,婷婷去了英国;九月,他飞德国。
校园里漫天的消息传着张擎做了留学交换生,有的说他去一年,有的说他高考前回来参加统考,有的说应该会一直读完大学硕士博士。
不管怎样,如今的一中,她和他都不在了……
但无论如何,我的生活又变得平静而又安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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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的下午,我又逃了数学培优课。因为这次生病,妈妈找了班主任,李老师现在对我不敢在逼得很紧,几乎所有方面都对我睁只眼闭只眼。
在教学楼和实验楼交接之处的顶楼,有一个小平台,是盛怡婷无意中发现的,学校知道的人很少,高一的时候,我们经常来这里,如今,就剩我一人。我靠墙坐下,拿出随身听,听着自己喜欢的歌曲,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闭着眼睛享受着自己独处的时光,天蝎是把寂寞当成享受的人。
一直到歌曲播完,我睁开眼,意外的发现不知何时,秦非静静的坐在我的旁边,抬头看着秋天湛蓝的天色,以及点缀的朵朵白云。
……
“好了吗?”
“嗯。”
“你喜欢他?”
“嗯。”
“你知道……他……他很在乎你吗?”
“嗯。”
“那……为什么……为什么……”
“不能。”
“你们明明……”
“他是我最好朋友的男朋友。”
……
“时间错了,就都错了……”
……
秦非没有再说什么,我慢慢娓娓道来,原高一(1)班的盛怡婷是我的发小,我们的父亲是一个单位的,我父亲是一个普通的科员,而她爸爸却是单位领导,后来官路一路畅行,早已高升。虽然父亲之间不怎么来往,但我们同年,从小在一个院子里一起长大。小学初中高一都是一个学校,我们像twins一样的黏在一起,什么都一起分享,亲姐妹都没有我们感情好,直到我们来这里上高中。张擎的父亲是高官,与婷婷爸爸是挚交,两家早就有意撮合他们在一起,然后一起结伴出国留学。我来学校报到那天遇见的张擎,谁能不欣赏那么耀眼炫目的他。但也随后才知道,他就是婷婷一直喜欢的那个他,而他和婷婷又刚刚确立关系,后面的故事……
……
我说得好累,好久都没有说这么多话了,他一直看着天边,静静的聆听。我们之间一直很少的言语,这似乎是我和他,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爱表达的我,什么都放在心里的我,什么都独自承受的我,却独独对他有着想说出一切的冲动,是因为似曾相识的熟悉,还是彼此之间什么都不用说就有的天然的默契,还是一直到后来,再不需要任何的言语,一个眼神就知道双方需要什么,要做什么,默默地配合着,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