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簘烨也没闲着,整天只顾自己吃饭睡觉,还是通过大人们的谈话了解到了一些事情。说来有点不幸,堂姐因为是早产剖腹出生的,所以一直都体弱多病同时大脑发育有点慢,平时看和普通人一样。但在学习的时候就会表现的和普通人不同。为这事家里人都很发愁,平时谁也不敢提这事情,生怕惹家里人生气。
想到这簘烨也不敢出声了,自己一个人悄悄坐在炕上想事情。老太太这时候也不做菜了,就是簘烨的堂姐簘莲是早产出生的。从小就体弱多病,如果只是这样那还没什么,因为早产还是剖腹产所以不仅仅是体弱在大脑神经还有点问题。平时都没什么不同,只有在她不高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屋子里的气氛更令人紧张了,空气都似乎有点凝固了。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又掀开门帘走了进来,阴着脸对老爸三兄弟说道:“准备好了就走,一下午了,就是磨磨蹭蹭的出不了门”。说着走到家里的供桌上取下了烧纸和贡品往外走。老爸三兄弟不敢回嘴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往外走。这时簘烨的老妈走过来叫住老爸萧显,低着头开始帮着给簘烨穿衣服:“外面风大注意好孩子别让感冒了,晚上如果亲戚要聚一下就先早点把孩子给送回来。”萧显认真听了媳妇的话,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完了转过头对老太太说话:“妈,那我们就先走了”。老太太似乎还在发呆,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走出屋子出了大门,簘烨看着外面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在这喜庆的夜晚显得格外美,只可惜气氛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闷,可惜了如此美景。一行四人也没人在这时候不开眼的说话只是默默的往前走,偶尔遇到村里人寒暄几句就分别,毕竟今晚大家都忙大家都能互相理解。这是候的簘烨已经被全副武装了起来,从头到尾被裹得严严实实想发声都不能。“哎,看来预见今晚的除夕难逃沉闷的结局啊”。
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九爷家了此时才算是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九爷是和爷爷一个辈分,爷爷在萧家排行老七,按说不算萧家其他老人也因该把家谱放在簘烨家,怎么会把家谱放在九爷家呢。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方面九爷的父亲还健在是萧家目前辈分最高的老人,另一方面九爷念过几年书识文断字是萧家老辈人里文化水平最高的,所以把家谱放在他家无人质疑。
进了九爷家的客房,萧显把簘烨的头套给取了下来。簘烨终于算是解放了,这一路可把他给闷坏了。萧显则忙着和亲戚们打招呼聊天,九奶奶看着细皮嫩肉的簘烨和萧显打了个招呼,笑着把簘烨给抱了过去亲了几下,嘴里不停的夸奖:“这孩子皮肤真好一点不像庄户人家的孩子。”萧显高兴地接过簘烨和九奶奶聊天。簘烨听到这话心里有点乐呵:“一年四季都待在屋子里,皮肤能不好吗搁你身上你也好啊”。
就这样聊了一会儿天,终于人都到齐了。九爷站起来对大家说道:“今天风大,老爹就不出去了。大家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先把正事给办了。”
九爷说完之后,大人小孩都动了起来几十号人分批开始往外走。簘烨被老爸抱着走到外面一个宽阔的地方站着看大家忙碌。大人们开始忙着分烧纸和献贡品,而小孩子则开始高兴地放鞭炮到处跑到处叫都快玩疯了。簘烨看着眼前的热闹的景象不由得醉了,尽管自己没能参与但欢乐的气氛却依旧感染着自己。面对此情此景簘烨真想大喊一声:“生活是多么美好”。过了没一会儿,到处疯玩的孩子们就被大人们叫了回来,开始烧纸磕头,就连簘烨也随着老爸蹲下起来好几次。
烧完纸又进去参拜家谱,这些必要的步骤昨晚。亲戚们又被九爷的儿子让了进去,开始更火热的场面。刚才没喝酒是因为还有正事没办,现在祭祖结束了同姓兄弟们的聚会又开始了。萧显也别拉了进去,连喝好几杯。簘烨看着老爸和叔伯们喝酒聊天感觉有点无聊想回家了。这时爷爷走了过来把簘烨接过去对老爸说:“你们兄弟早点回来,我带叶子先回去了”。说完就准备出门,叔伯们一看赶紧都站起来挽留让爷爷留下来。爷爷推辞了几句说家里还有客人,让大伯几个留着他回去。叔伯们一看爷爷态度坚决也就同意了。
出了门,簘国孝抱着簘烨就往家里走。簘烨一看这情况哪里欢不明白老爷子心情不好,家里有没有客人自己还能不知道吗?要知道老爷子可是很喜欢热闹的,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早早的回了家,这还说明不了问题吗?想到这簘烨也只能长叹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回到了家里,气氛还是和走的时候一样,堂姐簘莲也不在。屋里几个人看到老爷子回来,大伯娘和老妈赶紧站了起来,老妈顺手结果簘烨把老爷子让到炕上然后气氛又回到了刚才的状态。簘烨一看又开始了,我还是躲一躲吧然后装着打了个呵欠。老爷子看到小孙子瞌睡了面无表情的说道:“开始下饭”,说完又沉默了。老太太走过去开始收拾火然后搭上锅准备开始下饭。老妈和大伯娘此时就像小孩子一样想动手帮忙又不敢说,悻悻的站在旁边不言语。
这顿饭吃的可真不容易啊,害的簘烨连最喜欢的饺子都没吃出味来。吃了几个饺子,看到老妈也吃完了,赶紧表示要睡觉。老妈看到儿子瞌睡的两眼一睁一迷的,也不吃饭了。抱起儿子对老爷子老太太轻声说道:“娃他爷我把叶子抱去睡觉了”,老爷子抬起头轻声答应一句。
簘烨老妈也不知听到老爷子的话了没,说着就转身出了屋。簘烨看着老妈如此表现,心里感叹道:“看来老妈也想早点逃离啊,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母子连心”。
回到屋里自家屋里后,老妈开始给簘烨准备睡的东西,说实话折腾了一天簘烨也有点困了,躺在炕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簘烨被老爸的声音给吵醒了,簘烨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只听见老爸和老妈在说话,“萧显我跟直说了,老太太什么心思我都知道,但我绝不会同意的的。大嫂家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但要我把儿子送人我绝不答应”。“你能不能先安静会儿,老太太也只是征求我们两的意见,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再说了你刚才的话也太难听了,什么叫把儿子送人真是的”。
“我激动,我还说话难听,生活了几年。我还能不了解老太太吗,老太太心疼老大,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们。我说老太太今年怎么转性了,我生下叶子后忙前忙后的献殷勤,原来根子在这呢”。
萧显沉默了久久没有说话,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大嫂可能不能生育了,老大家的孩子只有小莲一个显得有点单薄”。听到老爸的话簘烨老妈有点儿被镇住了,虽然之前就有了这样的猜测但一直没有被证实啊,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感觉一时间都呆住了。好一会儿才说话:“那也不行啊,把叶子报养给老大,他们是高兴了,但我可心疼死了。”“萧显,今天你就算是说出花来,我也不答应”。
簘烨听到这里彻底被震惊了,“什么,要把自己抱养给大伯家,这绝对不行啊。不是簘烨冷血无情,实在是这事不能这么干呐。”想到这簘烨都恨不得站起来支持老妈,坚决镇压老爸让他忘掉这个残忍的想法。簘烨虽然同情大伯和大伯娘,但要牺牲自己一家的幸福这却是万万不行的。好在老爸老妈的意见没有同意,最终也没有作出决定。
第二天一早,簘烨早早就被鞭炮声给吵醒了,起来一看家里人正在忙着做早饭。簘烨老妈看到簘烨醒了就走过来给簘烨穿衣服。早饭时间大家都做好吃饭的准备了,老爷子突然说话了表情很严肃。簘烨一听老爷子说话的口气,心就开始怦怦的直跳难道老爷子要实行家长的权威了。
其他人也有点紧张,除了小叔还是低头不语外,家里其他人都竖起耳朵开始听老爷子讲话了。“昨晚我想了一晚上,昨晚我们商量的事.....”,听到老爷子说道关键处了,家里人都抬起头来死死望着老爷子,簘烨老妈更是紧张的不得了,手都抖的不行。老爷子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了家里的每一个人,然后接着说道:“这事不行”。听到老爷子的圣明决断,簘烨强忍着高兴,继续装小孩不懂事。簘烨老妈则高兴地不行,用感激的目光望着老爷子,而簘烨老爸和老太太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惭愧的望向大伯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