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逆风之蝶
鸣人或许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为身为“容器”而庆幸，更从来没想过他要与体内这该死的仙狐一同羽化升仙，当然是一同共赴地府。
百年前，人类偶然在某海底发现9个宝箱，经过漫长的研究，发现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未知之力，紧接着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人类从全世界挑选了拥有上等血统的数百个孩子进行人工培育，意图将九个未知之力移植到孩子的体内，参与实验的百余孩子都死于排斥，要不就是神经错乱，最终只有幸存下来的少数人能接受这股莫名的力量，之后，便演变成今日的弑神。
身体流畅的做着一个个反击一个个抵抗的动作，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闪过一道道耀眼的金色，如同刺眼的阳光，让人心生向往。
鸣人甩了甩手中无辜沾上的鲜血，眼神有些讽刺。其实，这样的战斗很多年前只有一次让他不惜拼上“容器”的力量，与那次不同的是，现在身边只剩下了自己，再也没有让他保护，或是与他抵背临敌的伙伴。
心中有抹孤寂，他看着躺在地上安然沉睡少年，仿佛不经世事的孩子，嘴角展开最单纯的浅笑，让人以为是陷入了美好的梦魇。
鸣人微微一抬手臂，血镰仿佛感应到了似的，俯身镶嵌在他的手臂上，看着兜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满意的轻声一笑，“怎么，这样就怕了？”
兜摸了一把被血染红的前胸，厌恶的一甩手臂，将血水筛掉，“怎么会，我早听闻弑神的传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是嘛，那么怎么说我也得对得起传闻了。”鸣人轻声一笑，瞬间腾空而起，飞向兜。
血镰的好处，使他的力量强大，因为是用饲主鲜血养成所以与饲主心灵相通，但唯一的弱点却是如果长时间耗用血镰的力量，则容易被他反噬，变成被血镰操纵的傀儡。
面对着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的合成兽，鸣人皱了皱，却没有多想就开始新一轮的屠杀，从他唤出血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下了决心要与西区同归于尽的，这恶性的伪神主义，是要绝对摧毁的，摧毁后，由深知其危害的普罗米修斯再组建一个美好的西区。
这样想着，鸣人的镰刀挥舞的更加肆意，只是，白色的风衣被鲜血染红的那一刻，风中传来了沉重的叹息声，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
夜，深邃无边。
少年站在城市的最高处，望着不远处燃起的熊熊烈火，嘴角轻轻抿起，带着十足的讽刺，一共三处的秘密基地，如今不出半个小时就摧毁了两处，该说是大蛇丸不堪一击，还是说弑神训练有素？
一挥黑色的衣袖，嗜血的眼神带着期待的笑意，“该是见面的时刻了。”语气有一丝迫不及待，英俊的侧脸上有或许连主人都没发现的一丝温柔一闪而过。
他站在高处，入秋的风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五年前，他站在这里，看着他被带入西区，那一刻，他是疯狂的，他想要杀掉那些占有他的人，然后再给他打一副锁链，从今往后，只属于他一个人。
——然而，他知道，他下不了手。
每一******过后，他飞扬的眼神就会空洞，如同死去般，每一次，纵然他恶意的撞击他的敏感地带，他也绝不求饶，就算用了最强的迷药，然后挑逗他的敏感，想看到他在他身下辗转承欢，想看他抱着他，求他的进入，可是，纵然如此，他也一次都没有妥协过……
你看，漩涡鸣人，明显就是表面上的奉承，实际上，从来没有一刻把他堂堂的黑神少爷放在眼中！
可是，可是。
纵然是如此，每一次，每一次，看见他无神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的表情，他都有种他在哭泣的错觉，每一次，当他伸手想要把他拦在怀里的时候，鸣人都会冷冷的打开他的手，用异常冰冷的语气对他说：“结束了吗？”
就这样，有的时候佐助会怜惜他的身体气急败坏的离开，但大多的时候，佐助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占有他，在他身上留下紫色的痕迹，气急了甚至会对他SM，只是，每一次，每一次……
“大人，结束了的话，请让我回去！”
鸣人是绝对不会在佐助这里留宿的，不管是多累，多疼，他都要回去的，这样的鸣人，倔强的让人心疼，但毫无疑问的是，这样的人鸣人是能引起所有男人征服欲的。
“呵。”佐助轻轻一笑，仿佛想到了什么乐事。
其实，他与鸣人，并不是什么都没的，在很小的时候，在鸣人年少无知，佐助还没有这么强的占有欲的时候。
那一年，佐助第一次到潘多拉的实验基地，那一年他5岁，潘多拉实验才刚开始，连第一阶段都没有到。
佐助从小就没那个兴趣，权势什么的他从来没放在心上，自来也、手鞠、大蛇丸等博士在向弑神介绍实验进展的时候，他从后门溜了出去，于是就看见了他。
金发的少年站在淋淋的雨中，仰着头，倔强的望着天空，蔚蓝的眼神仿佛蓝色的宝石，就算在雨中也没能掩盖它的光华，瘦小的身体在雨中显得那么娇小，如同折翼的天使，望着向往的天空，却只剩下悲戚。
然而，如此弱小的一个人，竟然唱出那么动听那么欢快的歌，让他入了迷。
点一根希望的火柴
照亮漆黑的夜
落雨洗礼的大地
该如何传递我的思念
突然记起你说过的话
落雨是连接天与地的锁链
那么我对你的思念该由谁传递
如果我能变成月老的红线
请将一端系在你的小指之上
这么想的话，连雨天都变得可爱
你总是佯装坚强
却在无数个午夜哭红了眼
如果我能变成天使
便可以永远在你身边
陪你笑陪你哭陪你看最美的风景
无论世界如何改变
我对你的思念永远不变
对我，请脱下你坚固的盔甲
我会成为你的刃，永远在你身边
轻快地语调自少年的口中缓缓调出，少年英气的侧脸带着明媚的微笑，声音宛如天籁，又仿佛诉说爱恋的天使，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优雅，又带着点慵懒，佐助站在原地完全陷入了少年的歌声里。
突然，少年转身，带着十足的痞味，朝佐助吐了吐舌头，那一瞬间，佐助的心脏漏了半拍，少年转身跑了，临走的时候不知道叨念了什么，总之神情是佐助从来没见过的欢快。
很多年后，当佐助再一次见到少年的时候，他知道，他是爱着他的，早在他5岁的时候，他的心就爱上了他，从来没改变过。
……只是，记住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看，有人都听傻了，我爱罗听见，肯定会以身相许的！鸣人轻笑着，想象着我爱罗感动的样子又是一阵轻笑。
那一年，鸣人第一次为我爱罗作曲，曲名叫《羽化》。
白有时会觉得这是一场绯色的梦魇，纵然梦中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只要梦醒了，一切都会过去，睁开眼睛还是会看见再不斩憨厚的微笑。
只是睡得太死，想醒来却始终醒不来。所以才会在再不斩死的那一刻，痛的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
对，这只是一场噩梦，只要能醒来，就能在“现实”里与他再次相遇了。
这样想着，白淡淡的一笑，卸去了平日的伪装，将代表第一阶级的戒指套在君麻吕的食指上，这一刻开始，他不再是普罗米修斯的成员。
沙发上，是被困住双手的君麻吕，此刻，由于他的嘴被牢牢地堵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白回头，有些无力的看着君麻吕无声的抗议，看着他因为用力磨破的手腕有些心疼有些责备，在他心里一直把君麻吕当弟弟看，所以见不得他受一点伤。
“你啊……”白笑的有些无奈，“你这个样子，以后谁来照顾你啊？”语气有些无奈，更多的则是宠溺，笑着把堵在他嘴里的手巾拿了出来。
“白，你想干什么？放开我！你这个叛徒，我要去救太子！”
看着他精气十足，白又是一笑，抬手在他的额头重重一弹，“我这就去救你家宝贵太子，总行了吧？”
“你……”君麻吕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答应了佐井的条件了吗？”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不会是骗我的吧？”
白低头一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想到了小时候，“怎么会！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
“有点。”白颤巍巍的点了点头，还一脸诚恳，“痛！”双手由于被困在背后，只能瞪着眼前这个欺负他的少年。
“笨蛋！我是答应普罗米修斯不出面，又没说我不出面，再说了，我们手下单是我们自己的克隆人就达上万，他真正忌惮的是这些力量！”
“哈，原来是这样！”君麻吕的眼神一道精光，“那你为什么绑着我？绝对有阴谋。”
白低头，轻轻一笑，看着他对自己警惕度都这么高，不禁有些欣慰他能自己保护自己了，又有些失落，从几何时他与他的关系变得如此生疏？
是因为太子吗？如果是的话，那未尝不是一个好结果。
“臭小子，我都答应要去救你的太子了，来，叫声哥听听！”白嬉笑着捏着他的鼻子，像是儿时般亲昵。
再不斩受不了他的小动作，“等你把太子救出来，我再原谅你！”
嬉笑声瞬间停止，拿捏在他鼻子上的手转而变成抚摸，看着最好的兄弟一脸天真，不禁又有些感伤，他想说，如果回不来了呢？却始终不愿看他哭泣的模样。
白不再嬉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注射器，在黑暗里，他的眼神有些冰冷，借着注射器让君麻吕觉得陌生而恐惧。
“你干什么？”
白伸手，捂住那双他最不想见到的眼神，那是恐惧、心碎、仇恨的视线，白早已经习惯了杀人，更习惯了从敌人眼神看到诸如此类的眼神，却不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是他什么人？是最亲，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兄弟，是除了再不斩以外，离他最近的人，这样的眼神，不该是他的……
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宛如冰凉的落雨，他望着窗外落下的秋雨，声音淡淡的，“别怕，今晚一切都会结束的。”
“天快亮了，这场梦终于要醒了，你说是不是？”白轻轻挪动了覆盖在君麻吕眼睛上的手，看着沾满泪水的眼睛，白苦涩的笑了。
“别恨我，你不能恨我的，我这场梦里，只有你了。”
扔掉手中的注射器，白站在床边，觉得满嘴都是苦味，他低头，轻轻吻了君麻吕的额头，“好梦。”
径直的走向门口，开门，没有回头，便隐没在黑暗里，手中的液体已经微亮，如同他的心，只剩下一片死寂。
来到大蛇丸的府址，白看到的景象已经不单单用血流成河、人间炼狱等词汇能形容的了，准确的说，世界上没有一种语言能准确的描述此刻的场景。
白每一脚踩着黏稠的液体，都是足以淹没了一双皮鞋的深度，遍地都是合成兽的残尸断臂，狰狞的面目带着野兽的嗜血与兴奋，他沿着血涌出来的方向，逐步向前，心中的不安逐渐加深。
普罗米西休斯没有一个人比他更清楚鸣人的可怕，对于清楚潘多拉实验的白来讲，从第一眼见到鸣人开始，他就从来没有被鸣人刻意制造的弱小，欺骗过。
身体内潜伏的火狐传说是9个宝盒中最强大的，9个宝盒依次按神兽的名字命名，其中，最弱小的也抵的上3颗原子弹，而最强的火狐他的势力更是不能言语的。
只是甚少的人见过弑神的暴走，因为每当弑神暴走的时候，方圆10里以内，是不用想见到活物的，他会杀到自己筋疲力尽、油尽灯枯为止，通常都是宝盒能力比闹事者高的人出面销毁，而作为弑神中，势力最强，宝盒中，等级最高的鸣人暴走，谁能阻止得了呢？
想到这里，白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希望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果然，这个世界总是在验证一句话“好的不灵坏的灵！”白斜靠在密室入口的墙上，望着屋内密密麻麻的合成兽，以及围绕在中间，已经陷入疯狂的鸣人，还有躺在地上还剩下半口气的兜。
兜邪邪的挑着眉，看着满室的尸体，一阵恶心，却不愿表现出来，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惨白，“想见大蛇丸，怎么也得先过我这关！”
被合成兽围绕在中间的鸣人，此刻已经完全听不见兜在说什么，只是这样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血镰，跳起、落下、飞踢、见血，重复着枯燥的动作，只是每一次，他的眼神都泛着凄冷的光，让人看着毛骨悚然，仿佛下一个就是自己。
白看着这样的情况，知道最不愿发生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这样的鸣人，世上有几人能阻止得了？”他轻轻一笑，透着几分无奈，转瞬便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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