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求之不得的事情
段言随着这女人转入内堂中，见她坐在一张舒适、柔软的锦棉毛绒椅上，雍容而尊贵的肉身，与这巧夺天工的纯白色毛绒椅，对衬出一种让人心迷魂醉的感觉，地位、美人、权势、富贵，眼前如是，是任何一个人也抗拒不了的巨大诱惑。
这女人，已过不惑之年，都有如此吸魂的魅力，可想而知，年轻时肯定是祸国殃民、倾国倾城的货色了。
段言转念至此，蓦地发现这女人的椅子前边，那张红木桌案上正摊开三幅人头肖像，都是男人的模样，不知是什么人物。
目光在这三幅肖像上扫过，突然间，左边上那幅，让段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画中那位嘴上留着“八”字形两撇髭须的男人，大概三十来岁，好象在哪见过，段言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小兄弟，你多大了？”皇后一双精湛却柔和的美眸，上下打量着此时一身公子爷正装的段言，眼神中再无流露出上次那样的不屑之色，“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草民年方一十五岁，贱名段言。”眼睛的余光，再次落在这个保养得毫无瑕疵的女人身上，蓦地一个古怪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那三幅画上的男子，无不俊美，无不精壮，这女人干嘛收藏了这三位男子的画像？
柔和的美眸，微微一亮，这女人不禁暗想：小小少年，竟然如此达礼，在我的面前，竟然跟一个成年男子一般应答自若，怎么看都不像个十五岁的小孩子，有他陪伴着杏儿，也不怕恶化她了。
当下浅浅一笑，道：“小段言，杏儿既然是你师姐，你可得好好待她，一切顺从她，切勿惹她生气，明白没有？”
闻言，一怔，段言不由得暗暗生奇：这女人，怎么净关心杏儿姐来了？杏儿姐又不是她什么人，她过得顺不顺心，又与她何关？杏儿姐于我有恩，纵然这女人不这样叮嘱，我也是要这样待她好的。
“是，明白。”脸上不露声色地应了一声，段言从怀里掏出那条“蓄气囊”来，双手奉上，恭恭敬敬地道，“娘娘，受师傅嘱托，前来还你这件宝贝，谢谢娘娘的相助。”
“嗯！”听这女人鼻子里发出一声呢咛声，突然用美目看向段言，“小段言，这条‘蓄气囊’，本宫赐送给你！”
闻言，一愕，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女人，竟然要把这么贵重的宝贝，赐送给我？
看着这个愕然的少年，皇后微微一笑，道：“不但要赠送‘蓄气囊’给你，我还要赏你十片金叶子，用作零花，杏儿姐想买什么，你替她去买。另外，我再赠你一道令符，只能用一次。此令符可以在太真国纵横八百万万里的境内，任一城堡中调动上万的兵马，衙门的‘阔刀卫’都惟命是从，任你差遣！”
这女人说着，右手姆指、食指轻轻捏在左手无名指的那枚钻戒上，一道蓝色光华闪过，那张目录清单凭空铺张了开来。紧接着，这女人葱白的手指，在目录清单中一点，没一会，一道金镶玉珠的令符，出现在手中。
一幕怪力乱神的情形，在眼前发生，只看见这女人精心描画的黛眉，微微一蹙，手中这道金镶玉球、雕着栩栩如生的凤凰令符，突兀地落入了段言的小手中。
“记住，这道令符，只能用一次，一定要杏儿遇到最危难的时候，方可使用。”接着听见哗啦啦的一阵细碎的金属声音响起，这女人从椅子旁边一个宝盒中，数出十片金澄澄的叶子，叠在了一起，用她手里一张香熏熏的手绢包了，抛给了段言。
这十片金叶子，赤金打造，不仅打造得活真真的像一片叶子，而且薄如蝉翼，叶肉接近半透明的程度，而叶脉粗大，不易断折；轻轻一碰，哗啦啦作响，极有质感。每一片金叶子，都是一两的份量，百分百纯金含量，比起金条子、金锭子来，还要昂贵一成，兑换白银是一兑十二。
一手握着这道令符，一手攥着一叠金叶子，肩膀上还搭着一条“蓄气囊”，段言有种疑为梦中的惊讶与错愕。
“好了，你回去吧。对于我的赏赐，你得格外小心运用，也不能轻易将我的身份吐露出去，知道吗？”这女人说完，轻轻地合上了眼睑，那高高在上而略显慵懒的姿态，很让男人兽血沸腾，唤起强烈的征服欲望。
“是，草民告退！”段言古波不动的脸上，十分淡定从容地退了出来。
将那条“蓄气囊”扣在腰间，嘿，自己又是一名五星灵士了。按捺住心中的欣喜，将那道令符贴身藏好，那手绢包裹的金叶子，也收入怀中，段言装出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他得了如此天大的好处，却如闲庭逛步一样，优哉游哉地走出了“凤凰居”。
在原先那个宫女的带领下，段言穿过了九曲池桥，刚刚转入一迂回长廊中，蓦地听见崩崩崩三声弓弦的暴响，自旁边的矮墙内传了出来。这三声弓弦暴响，有撕裂空气的气势，听来震摄人心。
段言微微错愕，没一会，就听见一把婉转如莺的声音，却充诉了不满的火药味，在矮墙之内响了起来：“哼，没劲，太没劲，不让我出去打猎，整天就闷在这里练箭，有什么乐趣？干脆回京都去好啦！”
摸了摸鼻子，段言忍不住笑了一声，隔着矮墙叫道：“要回京都去，也不告诉我一声，就想偷偷溜走吗？”
对方一听，沉默半晌，蓦地惊喜地大叫道：“喂，段家少爷，你怎么来‘安国府’了？来得正好，快进来陪我玩，我快要闷死了。”
没想到这个外表看上去，有些离尘世间极远的仙子佳人，也会有如此热情、急切的一面，段言当下不敢拂她之意，回答道：“好，容我兜到矮院门口去，再进去陪你练箭。”
这样说话的时候，左看看，右瞧瞧，竟尔找不到进这矮院的门口在哪里，心想这有钱有势人家的地盘，果然像迷宫一样能够走死人啊。
“兜什么兜？等你兜到门口上，我已经闷死了。你还是翻墙过来吧。”矮墙的另一边上，华安公主毫不掩饰的催促，竟尔是如此的天真无邪。
“这个……”段言有些犯难，暗想我堂堂一个段大少在“安国府”里有门不走，却像盗贼一样在墙头上翻来翻去，成何体统，只怕国舅知道了，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吧？当下回答道：“公主，你饶过我吧，我不敢。”
“什么敢不敢？”华安公主不耐烦地道，“我给你十个胆，谁也骂你不得，快翻过来吧。”
有华安公主这句话，段言心下略定，看看左右无人，当下笑呵呵地对那个宫女道：“公主有命，叫小的翻墙，小的不得不翻墙。你先回去，就跟皇后娘娘说已经将我送出‘安国府’去了。”
说罢，啪啪两响，一脚蹬在地上，纵身一跃，到了矮墙半中，再一脚踹在墙壁上，借力弹起，两个起落就上了墙头，跟着直接跳到矮墙另一边去了。
这名宫女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公主如此天真烂漫，想不到这公子也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这翻“安国府”墙头的事情，换作别人，也是杀头也不敢干的，要是让国舅知道了，那跟掴他一巴掌有何分别呀？
当下也装作没看见，径自回“凤凰居”去复命了。
段言翻到了矮墙另一边去，陡然眼前一亮，却是当场惊艳住。
今天华安公主穿着一身短打套装，练箭练得气喘心跳，雪白的脸上泛起一阵动人的潮红。出了一身香汗，竟然将披在身上的那件一根杂毛也没有的纯色狐毛窄氅，脱丢在小广场上，裸着粉藕玉琢般的一双手臂。上身仅穿着一件肉崩崩的贴身棉缎，隐隐衬出她那初具规模的香艳****。长时间的拓胸运动，让她那细嫩的肌肤上毛孔大张，透出热气与汗珠，冰肌雪滑，让人有种目炫的眼晕。
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段言很快回过神来，见这仙子佳人手上托着那张拓木大弓，五十步外一靶子上，透靶插了七八支正中红心的金色箭头的长箭，暗暗吐了吐舌头，心想这小女子当真了得，不但箭法奇准，而且臂力惊人，哪个男子要跟她打架，准会吃亏。
“公主，你一直在这练箭？”段言有些纳闷，听这仙子佳人满腹牢骚，不禁问道，“除了练箭，你就不会练练拳脚吗？”
“一个人练拳脚，有意思么？”华安公主对段言，毫不见外，上次帮他解了擂台之围后，算是来荆州城认识了一个当地的朋友，加上年纪相仿，说话都不加掩饰，“从京城跟来的大内高手，个个实力高强，我打他们不过。而舅舅府中的护卫们，却又不敢陪我练。正好，你来了，就陪我练练拳好了。”
“我陪你练？”心想你臂力惊人，想必拳头也比我硬，可不想做你人肉沙包。当下有些欠疚地道：“公主，我打来打去，就一套金系战技的‘碎石拳’，也陪不了你练拳。”
“这样？”华安公主灵动的眸子，紧紧地瞥着段言，突然一步上前来，伸出粉藕玉臂，竟然一下子穿在了段言的肘弯处，拽了便走，“那我带你上舅舅家的‘乾坤书屋’去，他那里收藏了很多修练、战技上的书籍、卷轴，我跟你一块去参详参详，学几手来玩玩。”
“乾坤书屋”？上次听那“火焰门”五长老提到过，那本能帮人度过雷劫，成为灵师的《小封神榜》，就藏在“安国府”的书屋中。现在这华安公主主动邀他进去，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想到这里，段言眼睛蓦然大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