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问被人灰头土面的轰了出去,一时恼愤填膺,大步流星地往入口迈去。避光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姚问推开石门,入了那钢铁阶梯,刚准备燃起火折,却见得石门处又闪入一个娇小婉约的身影,却是那沈慕萱小宫主。
姚问心下感动,道:“你不该来送我的,你新入师门,师傅本就对你心存芥蒂,这番送我出来,怕他更会迁怒于你……”
“没关系的,师傅他老人家才不会那般小气呢!”沈慕萱绽颜一笑,颊上露出两个动人的酒窝儿来,又想道:“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说话吧!”,吹弹得破的脸蛋上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晕红来。
姚问不由看得一痴,沈慕萱见他怔望着自己,却也不恼,朝他做了鬼脸。
姚问也知失态,饶是皮厚如他,也弄得个面红耳赤。忙顾左右而言他道:“送到这里便好了,你看这里黑不隆冬的,等下你回来时独自一人,肯定会怕得要命的。”
这话一出口姚问便悔得肠子都青了,求菩萨告祖宗终于逮住了这么个跟美人独自相处的天赐良机,哪想得到却因一时窘迫,被自己鬼使神差的回绝掉了。
“不怕,不怕,姑姑常说‘受人滴水之恩,便当涌泉相报。’你先前救了我性命,我送你出去也便是应当的。”沈慕萱声音糯糯甜甜,每说一句都带着个调皮的尾音,听起来煞是润耳。
姚问心中一暖,先前的郁闷沮丧之情一扫而空,暗道:“真不愧是小爷相中的媳妇儿就是体贴人。你那恶婆娘姑姑看来也不是全然不做好事的。”
他也不去再行推辞,低头去燃那火折,哪知心慌意乱之下,点了几次,都没燃起来。正待咒骂几句。却见旁边的沈慕萱白嫩小指微微一弹,一丛紫色火焰顿时在她指尖之上腾起。周围一下变得亮敞起来。
姚问窝在青芒山内,别说是术法,便是杂耍戏法之事也见之甚少。一见沈慕萱露出这一手,便即好奇心炙,问道:“这东西是怎么个弄法。”
沈慕萱小脸抹上几分讶色,心道:“这位哥哥看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呢?”,嘴上却认真答道:“这叫做弹指燃灯,是术法之道的启蒙之术。”
姚问听小姑娘如此一说,便知糗大了,心道:“敢情只要是学术法的,便都会这个。”忙一拍脑袋道:“对对,你看我这记性,平日里整天研习那些个紫电啊飓风啊,把这些浅显的东西反而搁在一边,一时忘了。嘿嘿,让你笑话了吧。”姚问压根便识不得几个法术,本想说几个厉害些的出来唬人,奈何脑中空空,幸好见得成雨泽威困金家之人时露了两手,当下便现买现卖起来。
其实也怨不得姚问,这青芒巨剑乃后程发力之学,要想精修,非得根基异常牢固不可,而筑基过程枯索无味之极。是故青芒派便将新入弟子圈在丹青峰上,从来不说些外间之事予他们听,直到行过了通体之仪式,方可下山。
沈慕萱听之释然,暗想:“这位哥哥,年岁与我相若,却已开始修习那紫电之术了,当真是天纵奇才。《玄术通鉴》上记载,这紫电之术可是气象师的猛度法术,若要习之,怕非得四五十年术法根基不可。我刚才却还以为他连弹指燃灯都不会呢……”沈慕萱想到此,娇美的小脸更红了
姚问也担心自己的一气乱说被沈慕萱瞧出破绽,忙带过话头道:“我们下去吧。”
沈慕萱依言,举着那燃火的手指抢步下阶。那阶梯对于他们这般年岁之人来说,却是过高过陡,上来还好,下去之时便难掌握平衡,行动起来有些艰难。沈慕萱只得一阶一阶的谨慎而降。
姚问如何会放过如此绝佳良机?忙跟了上去,一把握住沈慕萱的小手,道:“这梯陡,下去时小心些。”
两手一触,两人心儿均是砰砰乱跳。沈慕萱“啊“地一声低呼,一时惊慌下脚下一滑,险些便跌了下去,待到稳下身子,小姑娘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儿顿时红了个透,她回望了姚问一眼,又埋头往下行去。
姚问初时还颇为忐忑,一握之下,只觉手中那柔若无骨地小手微微发抖,小美人儿也不见多少恼怒之色,只是宜羞宜嗔的瞪了她,他胆子便又大了三分,握着那芊芊柔荑便越发心安理得,心中狂呼:“有戏!有戏!看来还真是君亦有情,妾亦有意呀。”他却不想想,人家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刚才又被你救了性命,被你牵个手又算得了什么?哪来那么多男盗女娼。
沈慕萱羞窘之下也不言语。而姚问也不吭声,一心一意地享受着掌中传来的柔滑舒爽,如坐云端。两人默默而行,阶梯上置剩有“梆梆”“梆梆”地脚步声,气氛颇为沉闷。
便这般行了一阵,姚问望着那阶梯只剩几十来级,淫V水又冒,寻思:“我要不要也来段狗血剧情,佯装脚下一滑,搂着她滚将下去,趁机揩点油什么的?”一想到此突然便后悔不迭,“老子先前可不已将她压在身下了吗?当时怎没想到要把手‘无意’间撑在她胸口,又或是无意间打个啵儿什么的呢?这等良机也能错失,看来这淫贼之路还真是任重道远啊!”
便在姚问脑中淫V水翻腾,悔恼交加之时,这第二个良机又已错失,二人下了阶梯,行到了那甬道尽头的转角之处。
姚问一入甬道,先前那团疑云便又浮了起来.出言问道:“沈家妹妹……”
“叫我萱儿便好。”沈慕萱此时脸上娇羞已散,转过头来无声地笑了,颊上露出浅浅的梨涡,动人之极,
姚问忙改口道:“那好,萱儿妹妹,我在师兄弟间排行第七,你也唤我小七好了。”
小姑娘低下头,试着轻声叫了两声:“小七,小七……”又抬起头来,红唇微启,贝齿如弧,微笑道:“小七小七的不甚好听,我便唤你作问哥哥吧。”
姚问听得此言,如获至宝,忙道:“好啊,好啊。“心中大喜:“想想那些靖哥哥,无忌哥哥,逍遥哥哥什么的,如今我也成‘问哥哥’了,那’问郎’‘问老公’怕也不是很远了吧。”
姚问心喜之下,差点把要问的事情给忘了,忙道:“萱儿妹妹,我有一事不解,像我这般常年习剑,力大无穷的壮士那倒没什么,你跟你姑姑两个娇滴滴的柔弱女子又是怎生把那门口的万斤巨石移动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