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花逐晓放下酸软不堪的双手,脸色苍白地向苏务观问道。
苏务观瘫坐在地上,虚弱地摇了摇头,又看向自己的弟弟。花逐晓看出他的担心,又上前确认了一遍,屠夫的确是已经死了,由于之前一直有苏洛寒灵体的滋养,所以现在看起来如同刚刚死去一般。而苏洛寒,仍旧紧闭着双眼沉睡着。
“等他醒过来再看看情况吧。”花逐晓强撑着走到苏务观身边,为他包扎伤口。整个仪式中,他一直以血祭典,耗费不少。
凤宾凰柏也耗费了不少法力,他们相互扶持着,对花逐晓说道:“答应你的事我们已经做到了,希望你们能好好照顾孔雀。”花逐晓点头,他们便仍旧化作七彩凤凰,飞出了密室。花逐晓目送他们离开,玩笑般对苏务观说道:“答应你的事我也做到了……”
苏务观表情略有不自然,许久才小声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回去我们就圆房吧。”
花逐晓表情一僵。她没想到苏务观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愣着不去看眼前的人,头一回觉得自己的丈夫,这个清俊的人心里会是这样想的。她的手在袖中握紧了又松开,最后只是闭上了双眼,“这件事先缓缓吧,我要回娘家好好休养一阵,你也能专心照顾你弟弟。来日方长……”
苏务观并未察觉到妻子的异样,点点头,抓紧时间休息。天亮之前,他们还要赶回王府。
同一时刻,远离京都的云浮城也并不平静。刚刚成亲的度陌临病了,而且并得很严重,一连找了好几个有名的大夫,竟然都查不出病因。
“夫人,这可怎么是好啊,您跟姑爷才刚成婚……”杨阑珊的陪嫁丫鬟在旁边嘀咕了几句,就在杨阑珊锐利的目光下闭了嘴。她想了又想,始终是想不出是什么病让自己的丈夫在一夜之间病得连床都起不来了,明明白天还好好的。若是她再仔细想想,或许能发现度陌临从成亲起身子便已弱了,度陌临自己也以为是张罗成亲的事太累了,歇歇便好,谁知一连好几个晚上都做了噩梦,终于在这天晚上显出大限将至的征兆。
此时的度陌临面容憔悴,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流俊逸。他清楚自己的身体,但是令他费解的是,他明明觉得自己就要死了,那口气却一直提在胸口,咽不下,也吐不出。他累极了,想要睡一会儿,但是一闭上眼睛就是各种鬼怪梦魇,恐怖之极。度陌临平生最为害怕的就是鬼神了,也不知是不是前世作孽太多,总觉得那些鬼怪会来缠着他,眼下遇到这样的事,让他不能睡也死不了。
杨阑珊也是焦急不已。她年过二十才出嫁,度陌临满口的甜言蜜语哄得她开心,又许诺了她正妻之位,她不顾父亲的阻拦,不在意他与孙家小姐的传言,执意嫁给了他,谁知刚入门度陌临便噩梦不断,每日都要被他惨烈的叫声惊醒不说,眼下他直接病重,自己还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这样想着,度府的奴才们又不好过了。
一连拖了好些天,将死的度陌临已经不成人形,远远看去就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眼看着已经是大限将至了。可是度陌临总觉得有什么拖着他不让他落下最后一口气。要说谁愿意让自己去死呢,但是眼下自己病得厉害,自己都不报希望了,却就是不死,度陌临也生了畏惧之心。杨阑珊看着他要死不死的样子,平日里也懒得理会他,说是晦气,搬回娘家住去了。
这一天,府里突然来了一个道士,说府里有怨气,硬是要进去,拦也拦不住。那道士也不多说,直接便进了度陌临的卧房,看见将死的度陌临,摇头叹气。
度陌临说:“你这道士,我都快死了,你就别来找晦气了。”
道士拂尘一摆,“这位小友,你中了蛊毒,早已油尽灯枯,但你又被怨魂缠身,如今怨魂心愿未了,你还需得将他送回他该去的地方。”
度陌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来抓他的衣摆,“是谁?是谁要害我!”
道士摇摇头,“非是他人所害,只是害人害己。如今我也只能施法将你带入梦境,未了的事,还得小友自己去解决。冤孽啊,冤孽。”
道士拂尘又是一挥,度陌临便又沉沉睡去。他好久没这么舒服地睡去了,睡着前他在想,自己还没有告诉杨阑珊,他不是提督之子,她也不是他的结发妻子呢……他至死也不知道的是,所谓的蛊毒,正是由他的妻子带给他的,昔日杨阑珊得罪南疆阿佐,得了报复,二人成亲,那蛊毒却是经由杨阑珊的手带给了度陌临,这也算是造化弄人吧!
(快要完结了,大家行行好给点福利呗,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