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舒心的旋律和冬日里黯淡无色的阳光一同飘洒在寒冷的空中。
卫小北毫无征兆的蹲在地上哭出声来。
她很少会如此的哭出声声,以至于,一哭起来就止不住了,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只要一想起那傻傻的笑,眼睛里便会有止不住的液体涌出。
“你能不能不要弹了?不知道你的琴声会带动别人的忧伤情绪吗?”卫小北的声音哽咽的断断续续。
琴声停下,寂静的屋里,只有卫小北的啜泣声。
他就只是站在窗前,深情的看着窗外,不说些安慰卫小北的话,就只任凭卫小北哭到无力。
“只见过他一面,他就这样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并且还是因为一件对我而言,无足轻重的东西而丢掉了性命,他那么傻,傻的那么可爱,为什么他会和我相遇?为什么我要给他留下那件该死的东西,你说,若离开这世界的,不是他,而是我,那我会不会不这样难过?”
“他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不,不是重要,是愧疚,若他不会遇到我,就也不会丢掉性命。”
“可他只是个傻瓜,什么也不知道的傻瓜,离开这世界,对他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傻瓜就不是人,不是条生命了吗?你懂不懂得尊重?知不知道同情?你只有先尊重别人,别人才会来尊重你。所以就请相互尊重,即使你的地位有多高,但都是建立在别人对你尊重之上的,同样,傻瓜也应该得到尊重。有的时候,自己就好希望能变成一个傻瓜,可以没有理想,没有追求,没有目标,没有烦恼和痛苦,不懂得别人的嘲讽,可以如不懂事的娃娃般想干嘛就干嘛,不需计较后果般的生活。”
“你那是在逃避。”
“对,我就是在逃避,拿着自己所有的一切去逃避,能逃多远就逃多远,能逃多久,就逃多久。我只想简单快乐的生活,平凡但不会平庸,傻里傻气但不会傻得彻底,偶尔的疯狂一下,任性一会,就这样幸福的生活,过着傻式般的生活。”卫小北起身坐在床沿上,同站在窗前的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他背对着背。
卫小北忽的就想起个问题,那人怎么就会知道,自己口中说的就是傻瓜呢?
卫小北斜视着那人的背影,神情里满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口中的他是个傻瓜?还有,我怎么会在这?这是哪?我认识你吗?你认识我吗?”卫小北一下子就问出了这么多的问题,,就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那男的侧过脸,在微白的光线下散发着异样的魅力,看着他的身影,就仿佛在看一幅画,一幅世界上最美轮美奂的画。
“如果我告诉你,我认得那傻瓜,你会觉得怎样?”
卫小北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会觉得你很冷血。”
“冷血?从何说起?”
“如果你认识他,或是他的朋友,那么对于他的离开,,你不会感到难过也就罢了,居然还大言不惭,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他只是个傻瓜,死亡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就很好奇,你的思维,你的逻辑,是超凡脱俗,高人一等,还是弱智的没话说了?”
那男的听到卫小北的这句话后,转过身,逆着光,在卫小北看不清的面容里,大笑两声,笑声很蛊惑。
“你笑什么啊??”
“你看上去很感性。”
“感性是能看出来的吗?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没说看上去很特别。”
“感性是看不出来,但能了解,你是很特别,在主观上,你在人群中应该是最特别的,回头率应该是最高的。”
“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我特别了,我就认为从你的气质和给我的最初印象,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可我错了,你就一超大众型的,你不但冷漠,而且还更不尊重人。”
“你的认为和认同在我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告诉你个真相。”那男的斜倚靠在床头边,距卫小北不过一丈的距离。
“真相?什么真相?”
“我就是那个出了车祸,已经死去的,你口中的傻瓜。”
卫小北听到这话的时候,立刻就觉得毛骨悚然,还好不是在晚上,但是还是把卫小北吓的往后退了退。
“你开什么宇宙玩嘻啊?你怎么会是我遇到的那个傻瓜呢?你的话,也太牵强了吧?”
他往前走一步,卫小北就往后靠一靠,直到靠到一很坚硬的东西,直到没有了退路。
他那么有气质,有才华,有音乐细胞,怎么会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傻里傻气的傻瓜呢?难不成是他死后附身了?附身后来报复自己?责怪自己没有兑现承诺么?卫小北越想越害怕,就连这美丽的公主房间,也变得如地狱般阴暗。她就在想,在不断的安慰自己,,不断的对自己说,自己一定是在做梦,等梦醒来,就一切都好了。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在跟你开玩笑呢?骗你的,现在我一个一个的回答你的问题。你是我从路边捡来的,我从你身边经过的时候,你正好晕倒在街上的卖东西的小摊前,所以就把你捡回家来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口中的他,是个傻瓜呢?”
“我一天会在这条街上经过好几次。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在大街上那么特别,想不注意到你,都很难,所以,上午经过你昏倒的那条街时,我有看到你和那傻瓜在一起,从这条街上经过那么久,还真没见过会有像你这么认真的人跟他交流过,他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我想你应该也是路人。一般的路人在经过他身边时,正眼都不会看一次,好心的,会扔给他点钱,不爱多事的,或者说嫌遇到他有晦气的,都会绕道走,这种现象,我已熟知很久,而对于你对他的尊重,让我记住了你。中午过后,我因有事再次经过那街,那悲惨的一幕被我看到,我有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我面前消失,在我今后的记忆里消失,那种震撼心灵的痛,表达不出来。在血泊里,我有看到一条手链。”在卫小北的眼前,那手链呈垂直直线的下坠着,上面还有斑斑血迹,卫小北的手有些颤抖,她不知道要怎样从容的将这条葬送了一条性命的该死的手链接过来。